第十卷 掌權篇：不擇手段
第0459章 應對之策
「不用，你替小弟看家，看緊王朝，不讓他興風作浪。另外，不時到各縣去，讓巡視人員對『一正三抓』嚴格把關。」石劍擺了擺手道。
「十萬兩？」公孫文接過銀票，雙手發顫。
眾人在山洞前點燃一堆火。
「蘭兒姑娘，唐大人，今後有空，請到鹽台巡視。告辭！」程修竹走到石府門邊，又不忘向唐關和張蘭二人打聲招呼。
他們滿臉奇異，又激動不已。
眾人又是一番感慨。
「哦，何大人，上報的公文留在本官這裏，明兒本官親往成都一趟，上報公文，為將來通判一事先疏通關係。」他扔一句話，先到內堂密室等唐關議事。
「大人，下官對你忠心耿耿，會當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此事應早些處置，要不然鄔聊秘報到潘司那裡，對你和蔡大人都不好。」程修竹見石劍嚇成這個子樣，心頭十分高興。
「唉……反正是把柄吧……」石劍長嘆了一聲。
「大人……兄弟放心，聯繫鐵扇幫的事情，卑職……愚兄總會想到法子的。」唐關接過銀票，堅毅地點了點頭。
火光將眾人的臉映得紅紅的，他們一邊吃著番薯，一邊聽尉遲松講述石劍整治貪官、提出「一正三抓」的故事。
「石大人……」
石劍嚇得身子一陣搖晃，萎坐在椅子上，滿頭大汗，心頭感到一陣可怕：官場，這就是官場，大家都想踩著別人的肩膀往上爬，踏著別人的屍體往上走。
「小弟去蔡府，連夜說服蔡坤。你明天離開府衙前，再發一道公文，就說小弟陪蔡坤到成都去療傷，順便報批同知、通判事宜……讓那些人胡猜一通……哦……你看能否聯繫上鐵扇幫……」石劍道畢，又從懷中掏出四萬兩銀票遞與唐關。
程修竹聞言大樂，暗道：你
石劍一到府衙。
戚娟怔怔地看著羅中寶。
「好好好……程大人此計甚好，本官明兒下午就去成都，疏通疏通一番。」石劍用衣袖拭了一下額頭的汗。
奶奶的，這回石劍死了也會恨死你，他一定會拉你到陰曹地府里作通判的。
程修竹得意地想起自己暗中耍了鄔聊一頓，心頭樂開花了。
「啊？石大人定下了通判人選了？石大人真舉薦王朝作同知？」何叢驚問唐關，心裏酸溜溜的。
「另外，明天晚些開城門，不要那麼早放鄔聊出城。因為我護著蔡坤，行程不快。」石劍點了點頭，拍拍唐關的肩膀。
夕陽西下，遙遠的天際被映的一片通紅。
「下官在鹽台縣多年，累得筋骨都壞了，既然大人說將舉薦王朝作同知，接下來就有通判之位空缺，下官請大人幫忙疏通疏通。」程修竹見時機成熟了，便話鋒一轉，提出了要求，又掏出二萬兩銀票遞與石劍。
「晚輩羅中寶見過戚掌門。」羅中寶連忙向戚美珍躬身作輯，行晚輩之禮。
「大人，要不要……」唐關用手掌擺了下劈的姿態，意思要不要弄死鄔聊和程修竹二人。
「不！有些事情用仇人來幫反而效果更好。無論是幫匪，或是貪官，或是奸富，沒有人會拒絕銀子的。你若能找到鐵扇幫，就告訴水尚雲，向來香在涪城轄區內佔用的土地還沒重新劃分。」石劍把自己逆向所思和盤托出。
正在起草公文的何叢、蘇醒、徐緩，用熬得血紅的眼睛，奇怪地望著石劍和唐關二人。
「哈哈哈……」何叢樂得屁顛屁顛的，領著
太可怕了！
公孫文收票入懷，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如果他們真秘報潘司，小弟不僅保不住官位，還會連累一幫弟兄。小弟明天還真的要跑一趟成都，找找安子午，先和他們搞好關係。哦，調卓越來執掌府衙工科，你讓他到鹽台去找程修竹……」說到此，石劍湊近唐關耳邊低語幾句。
「呵呵……本官知你們辛苦，來來，何大人，你呆會領你的昔日師爺去岑月樓樂一樂，輕鬆一下。」石劍知道何叢只要見了銀子或有官升就很精神，便從懷中掏出一隻元寶遞與他。
「呀！」地一聲，府門開了，唐關與張蘭手牽手進來。
唐關二人見狀，連忙跑上前來，驚問怎麼啦？
石劍點了點頭，道：「好，小弟不回府了，你明兒帶蘭兒一起上路吧，免得她被江湖中人暗算。」
哼！鄔聊呀鄔聊，剛才老夫是怕你搶先秘報石劍與蔡如意之事，才假裝不報的，裝樣子給你看的，你真以為老夫心善？
張蘭不解地看了石劍一眼，點了點頭。
哈哈……老夫真是高明，一夜之間連騙兩名涪城大官。
「但願石兄弟早日把官做大，替義父復讎。」劉馨幽幽感嘆。
月亮好像一個可愛的小姑娘，調皮地扮著鬼臉。
「哎呀，程大人，不用客氣，本官儘力就是了，到成都后一定為大人美言，大力舉薦。」石劍連忙推辭，言辭之假，學足了蔡坤的樣子。
「哈哈哈……好，謝過石大人。不過做官是要事先疏通關係的，疏通關係就要花銀子的，總不能讓大人為下官掏銀子墊付啊。」程修竹把銀票硬塞在石劍手中。
雁盪山靈峰上，公孫文、謝佳同時抓著尉遲松的手。
「呵呵……何大人，你放心，石大
他又連連忙向程修竹拱手道謝：「哎呀，程大人，你真是本官知己，好人啊！程大人，你是本官到涪城見到最好的一位好官啊。做官先做人，大人的人品好，官德也好，各知縣中，也數你能力最強，聲譽最好了。」
「哎呀，還客氣幹嘛？都是一家人了。你們常到這裏來呀，西北那邊可對你們幾個有恨了。來來來，坐下吃番薯，不要餓肚皮。」戚美珍讓羅中寶坐下，快言快語。
「是！大……石……兄弟。」唐關聽了，能與知府大人稱兄道弟，自然歡喜異常。
「好好，程大人與本官情同手足，本官能升，大人一樣能升，你以後不僅是通判，而且會是同知，還有可能是知府啊。」石劍親熱地拉著程修竹的手，緊緊地握了一下。
程修竹聞言，激動得眼放異彩，朝石劍連連躬身作輯，然後才退出大廳。
戚娟暗戀羅中寶，會有結果嗎？
「公子……」
「什麼？鄔聊和程修竹抓住你的把柄了？什麼把柄？」唐關一入府衙內堂蜜室，聞得石劍被人抓住把柄了，驚愕地問。
「唐兄，咱們關起門來是兄弟，叫我石兄弟就行了。」石劍在一班親信中，確實是最信任唐關的。
這麼晚了，他們還來？難道還來檢查差務？
「大人，下官連夜回鹽台縣去，一定辦好『一正三抓』，告辭。」程修竹見石府中人回來了，不便再講什麼，起身拱手。
他道：小雜種，老夫回到鹽台，即以鄔聊之名狠參你一本，到時你既提老夫作通判，又作刀下之鬼，做鬼也想不到是老夫耍你一頓了。
「收下吧，石兄是好人，羅某在遼東親眼所
誰不想巴結上司啊？
「什麼？石賢侄做知府了？這麼快？」
二人隨即分開，各自辦自己的事情去了。
石劍應對鄔聊與程修竹之策，是否有效？
因為唐關不僅武功高強，暗器高明，還善於快速領會他的意圖，又是張蘭的心上人。
官場，沒有真正的朋友，只有利益，實在太可怕了！
「那你乾脆送蔡坤去成都治療吧，把他弄開，你會更好乾事。」唐關點了點頭，又獻上一計。
有時比刀光劍影的江湖還更可怕！
「沒事……蘭兒，你早點歇，我和唐關還要到公堂上閱看公文。」石劍連忙拭去臉上的汗水，強裝笑顏，轉移話題。
她想：白袍銀槍羅中寶，不愧人中之龍，不僅槍法震懾江湖，而且相貌之俊也是江胡少見。
「鐵扇幫與你可是有仇啊？他們不可能幫你的，另找別的幫會吧？」唐關驚世駭俗地道。
他一時不習慣改口，倒弄得結結巴巴了。
「那……如何是好？」唐關點了點頭，又向石劍請教辦法。
「好，不錯。蘇醒，你隨何大人出去樂樂。」石劍一目十行，見無什麼不妥，從懷中掏出大印一蓋，隨即交與何叢。
他對自己與蔡如意一事難以啟齒，疲憊的俊臉一陣通紅。
他把握時機，又道：「是啊，下官與大人有緣啊，緣份啊！」
「那你……」唐關聽得石劍不回府，驚奇地問。
戚娟不時偷眼望向羅中寶。
「你讓潘棟推遲去谷香，讓他與宋子青、彭金石連夜出城，趕赴成都，在三司衙門前附近等候鄔聊、程修竹的信使，以防萬一。如見信使，立即採取措施，如要拆信認可，由宋子青統一來拆。」石劍忽然想起來了，可能鄔聊和程修竹會採取兩面手法
「大人……」
「好，一定照辦。這些是上報公文，明天由誰和你一起去呢？要不，愚兄陪你去？」唐關將公文遞與石劍，關切地道。
「唐兄，小弟雖然可以找借口殺鄔聊二人，但老用那一套辦法，下面的人認為咱只會殺人。咱得想想用其他辦法來處理這件事情。」石劍自上次偷聽到蔡坤等人的密謀后，對如何做到不多樹敵作了很多思考，開始變得更加理性了。
「來來來，大夥坐下。這事呀……公孫大俠可為姓石的立大功了。否則，他還真不知如何個死法？」戚美珍領著愛女戚娟，捧著一盤番薯出來。
「呵……哪裡？好好，本官定讓程大人如意坐上通判之位。你先回鹽台再做一個月知縣，把『一正三抓』要務抓一段時日，本官讓何叢多批一些銀子給你，幫你在最短時間內做出最好的政績來。這樣，本官就可以水到渠成地讓大人做上通判之位了。」石劍收下銀票，放入懷中，連忙拍拍胸部擔保。
「這是石賢侄托某轉交與你的十萬兩銀票，盼能解貴會燃眉之急。」尉遲松講完經過，又從懷中掏出銀票遞與公孫文。
「哈哈……石大人真是關心下官。公文擬好了，請大人過目。」何叢果然笑逐顏開地接過銀子，精神大振，笑得見牙不見眼。
他想王朝真作了同知，那自己還能管財嗎？諸玉鳳不是白陪石劍睡了？奶奶的，既有空缺，為何不讓自己直接官升通判？
他們忽見程修竹竟到石府中來了，一陣愕然。
「對對對，本官與程大人真是有緣。哎呀，程大人，本官這輩子一定不會忘本，你對本官的忠義，本官一定記在心上，一有機會，定當圖報。」石劍拱手道，起身為他酌茶。
戚娟連忙轉移眼神，別向火堆。
夏夜的星星害羞地躲在帳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