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掌權篇：不擇手段
第0461章 成都之旅
「叔父……」
「呆會吧，很快就可以吃晚飯了。」石劍雖然年少，也值青春情濃時，但畢間做了地方官員，知道此時應該穩重一些了。
蔡如意登時又羞又惱。
「小侄呂初生，給叔父大人請安。」白衣少年跑到蔡坤跟前，下跪作輯。
「安大人好！」石劍連忙向安子午拱手相迎。
韓鳳凰頗為不安：到了成都如何向呂大人交代？
「姑娘，我們小時經常在一起玩耍的，你可否還記得？」呂初生雙眼上下打量著她，從她的額頭一直往下望。
石劍因要撐著蔡坤，更是全身濕透。
「哦，沒事，我家小姐不小心打爛了缽碗，驚擾你們了，對不起。」石劍生怕惹是生非，連忙下車，向圍上來的百姓拱手作輯解釋。
「哎呀，呂公子，該叫岳父大人了。」安子午指著呂初生哈哈一笑。
石劍連忙輕輕地推開她的手。
「喔噻，好帥嗄！」人群中一位直接穿個小紅肚兜女孩指著石劍贊了一句。
「不！女兒要做石相公的媳婦。」蔡如意氣呼呼地嘟起了小嘴。
「石大人，對不起，怠慢了。來來來，一起走。」安子午這才向石劍行禮，拉著他的手，甚是親切。
「給嬸嬸請安。」呂初生出身豪門，自然禮數周全，又要給韓鳳凰下跪，卻被蔡坤扶住。
蔡如意不安地看著安子午他們。
烈日似火，大地像蒸籠一樣，熱得使人喘不過氣來。
「是，叔父大人，請……」呂初生聞言，不敢松怠。
官員、公差和街頭巷尾的百姓都在口沫橫飛地議論著石劍，反而為石劍披上了
進入成都境內，天氣便陰涼下來。
蔡坤聞聲，連忙探頭出來。
「意兒，這裏不是涪城，你出言要謹慎啊，要不然咱們一家三口人頭可會落地的。」韓鳳凰連忙顫聲喝阻，拉住了蔡坤的手。
「意兒，這裡是成都，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呂大人未過門的媳婦。」蔡坤實在忍耐不住，張口呼喝。
「死賤人，你……」蔡坤的臉憋得通紅，雙眉擰成疙瘩，就連胳膊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
「哈哈哈……二位都是少年英雄，走吧，呂大人已在司府門口相迎了。」安子午大笑而至，攙起他們二人的手，急急追趕蔡坤去了。
「賤貨！」蔡如意見一時間那麼多小媚媚圍住了石劍，氣惱地掀簾大罵。
什麼樣的議論都有。
「娘，成都境內還挺美的！」
蔡如意卻嬌滴滴地道：「喂，人家想吃甜水麵了，你買一碗來給我嘛。」
「呂賢侄請起，哎呀，老夫可終於見到公子了。十年了，公子長得這般高了，都高過老夫了。唉，十年人事幾翻新啊，一代新人勝舊人。」蔡坤在韓鳳凰攙扶下，熱情地扶起呂初生，既感嘆又盛讚一番。
炎夏酷曙讓他們都氣喘吁吁，大汗淋淋。
「石大人鐵腕整治涪城，原是有後台撐腰啊！」
「快快，扶老夫下車。」蔡坤驚喜地道。
石劍親自護送蔡坤前往成都療傷的消息，在涪城大地猶如一鍋沸騰的水，把鍋蓋都頂開了。
「老爺，是安大人來迎接你了。」韓鳳凰一看，連忙附耳對蔡坤道。
「蔡大
「哈哈……姑娘，請！」呂初生連忙打了一個「請」式手勢，與她並肩跟上蔡坤一行。
呂初生心頭好不高興，真想馬上迎娶她過門。
她天生麗質，嫵媚端莊，青春光澤。
安梓縣令白優龍在想：石大人是專程陪蔡坤到成都療傷呢？還是為本官疏通關係呢？
「嘩！石大人真好！竟然親自護送蔡坤到成都療傷。」
「哈哈，這位一定是布司府右參議兼涪城新知府石大人吧？」呂初生不失禮數地朝石劍一拱手，還禮反贊道：「石大人名震朝野，神挺俊朗，年少有為。小生出身潘司府，年紀比石大人大，業績卻遠不如石大人，真令小生汗顏而愧。」
馬車停下，她輕輕地用纖指戳了一下石劍的額頭。
石劍心頭一陣酸楚。
她昨晚對蔡坤說得輕鬆，此時心裏卻是一陣害怕。
「不敢，這都有賴於安大人在呂大人面前多說好話，如若不然，本官可還是一介酸秀才而已啊。」石劍連忙恭謙一番。
朱祥及陳彪等人心裏納悶了：石大人素與蔡坤、向來香等人斗得你死我活，他怎麼一下子就和蔡家走到了一起？
「安大人，小小心意，請收下。」石劍連忙拍馬恭維一番，暗掏兩根金條塞進安子午手中。
呂初生長得高大威猛，臉龐輪廓清晰，濃濃的眉毛下閃著一對大眼睛。他正與蔡如意並肩而行，他烏黑的眼珠神氣地還在蔡如意身上掃來盪去。
蔡如意正心慌意亂地四下亂望，神態甚是忸怩不安。
「咦！什麼事嗄？」附近營生
韓鳳凰扶著蔡坤領頭先行。
「難怪小雜種能步步高升，原來他與蔡府關係這麼好！」
天下幽的青城山，雄奇多姿的九峰山，高聳挺拔的西嶺雪山，景色秀美的玉壘山一一在她眼下飄過。
張蘭秀眉緊皺，心裏既擔心又驚惶：石劍擅自刑杖向來香，難道潘司府的人不會拿下他嗎？他與蔡坤走到一起，把名聲都弄臭了，何苦呢？
「賢侄，見到你就好了，快領老夫去見令尊啊。」蔡坤緊緊地握著他的手道。
「原來是小帥哥來趕考呀！」人群鬨笑了一下。
剛到江川巡視的鄔聊暗道：看來這回老夫走對了，石劍有把柄捏在老夫手中，哪敢不聽老夫的話？
蔡如意趁機小跑上前，與娘親一起攙扶蔡坤去了。
他們一行終於到了成都城中。
她別過頭去，心中剛蕩漾起的甜蜜煙消雲散，煩惱陣陣侵入她的心頭，辛酸的淚水湧出了眼帘。
蔡如意不時探頭，觀看路邊風景。
「呂源提攜老夫后又如何整死蔡坤與石劍呢？」程修竹思潮起伏，久久難眠。
「哈哈哈……石大人，請……」安子午拉著他，哈哈大笑，朝蔡坤夫婦跟上。
「好了，老爺，你也知這裏不是府上了。」韓鳳凰連忙阻止。
呂源外甥、谷香縣原主簿王才曾被石劍處死，現在石劍送上門來，他會如何對待石劍？
「你……」蔡坤氣得臉色鐵青，勃然大怒，揚掌就要打她。
他強顏歡笑，走向呂初生，拱手道：「下官見過呂公子，久聞公子才華橫溢，
「小女子蔡如意，見過呂公子。」蔡如意無奈，只好柳腰淺彎，向他回禮。
石劍聽到這樣的溫柔指令，只好讓韓鳳凰扶著蔡坤，下車去買面了，不一會便捧著一缽麵食回來。
她眼望石劍，卻見他等著安子午相見。
石劍連忙上車，和韓鳳凰兩人扶著他走下馬車。
夕陽西下，晚霞在天。
「唔！」蔡如意點了點頭，從馬車裡一躍而出，吩咐蔡岳先往潘司府找呂源去。
「得得得……」一陣馬蹄聲響起。
「哎呀，肚子好餓，相公，你下車去。」蔡如意一心只想嫁給石劍，哪管呂府中人會有什麼想法？
「意兒，你讓蔡岳老伯先往布司府通報，請示呂大人，咱們該往哪安歇？」石劍一入城門，便吩咐蔡如意。
石劍與安子午說說笑笑，側頭偷眼望去。
「記得，呵呵……呂公子，家父走遠了……」蔡如意強顏歡笑，指了指遠去的蔡坤。
石劍好不尷尬。
石劍一行護送蔡坤前往成都，一路策馬狂奔。
「哈哈哈……本官也甚是惦記石大人啊。石大人，恭喜你兼涪城知府之位啊。」安子午拱手回贊道，「每次見到石大人，大人都是高陞之時啊，大人真是年少有為啊。」
「唉……想不到石劍抓向來香是在演戲！」
他身旁的白衣少年也一躍而下，緊跟而至。
「砰！」地一聲，那缽子摔得粉碎。
一時間，有人歡喜有人憂。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呂初生走到蔡如意跟前，低吟相贊，拱手相見，道：「這位一定是蔡姑娘了吧，小生
她挑起一根麵條喂到石劍嘴邊。
「相公，辛苦了，來，你吃一口。」蔡如意吃了一口，心頭卻比吃了甜水麵還甜啊！
「安大人，可見到你了。」蔡坤心頭一熱，緊緊地握住了安子午的手。
蔡如意看石劍對父親呵護備至，芳心全是甜蜜：他對爹好，就是對我好。
「噹噹當……」又一陣鼓鑼聲響走。
久違的笑容回到了蔡坤的嘴邊。
「唉！所有官員都是蛇鼠一窩啊！石劍竟和蔡坤走到一起。」
「哼！」蔡如意憤怒地將一缽甜水麵摔出車窗外。
「走了，官差來了。」人群聞聲而散。
但見一隊人馬遠遠奔來，前面的公差扛著「肅靜」、「迴避」驅路牌子，為首一人正是安子午。
平亭縣令盧寶川心想：還是銀子靈啊！石大人這麼快就為本官往成都跑了？
「哪裡？公子在錦衣衛中出任要職，對朝中大員握有生殺之權，往後還望公子多多關照。」石劍見他並非想像中的弱不禁風的公子哥兒，不敢怠慢，連連躬身作輯。
安子午看到骨瘦如柴的蔡坤，連忙下馬，步行小跑而來。
鹽台縣令程修竹心道：看來石劍這回真看老夫臉色行事了，老夫讓他去成都，他就得馬上去。哈哈……王大人升作同知，老夫就是通判了。
「石大人對下屬真關心，竟為下面官員到成都去疏通關係！」
鄔聊暗喜之後又暗憂：石劍當夜就陪蔡坤去成都了，老夫的信使第二天才出城，有他快嗎？不怕！他護送病夫蔡坤，趕馬車不快的，但盼呂源收到密報后，能快速讓老夫官復通判之位，抓緊治死石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