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掌權篇：不擇手段
第0469章 世道變了
他們被眼前的情況弄得個個腦袋嗡嗡作響。
「大人，鄔聊死了，派誰去巡視江川好？」陳彪從張蘭手中接過茶杯，遞與石劍。
馬致富、高迎強等人的語氣全變了，個個和顏悅色，好言好語，不少人還朝石劍躬身作輯。
鹽台縣令程修竹、平亭縣令盧寶川及谷香富商江在行、嚴林石、卓世才等又先後來看石劍，各自以買藥材給石劍補身子為名，紛紛塞給石劍銀票。
石劍沒想到在病中也能收到十萬銀票，心想：還是做官好，娶妻、生子、嫁女、生病、喪葬都有銀子收。
「那也……」石劍正要勸阻。
他先後接待這些人，忙了大半夜，送完最後一個無銀送來的何叢，已是早上了。
「回大人，朗中每天都來給石大人治病開藥，下官天天守候在石大人床前。」蔡坤躬身回道。
他們在涪城不是生死冤家嗎？
唐關、張蘭獃獃地站著。
他想巡視各縣的人員或多或少都可以撈點油水，宋子青對鄔聊舉報自己一事嚴守秘密，得報答宋子青一下。
「大人，你曾在谷香任過知縣，那裡基礎好，政令暢通，無人敢阻撓，一切進展順利。」凌鋒連忙稟報差務情況。
「賢侄，為何病成這樣子呢？」呂源看石劍頭髮凌亂，俊臉通紅，還真以為他病重，雙手扶著石劍，心中十分憐憫。
「大人，卑職也連夜回谷香。」潘棟見狀，激起好勝之心。
他又跨步上前，一把抱住她，附耳低語，道：「你不會連這也吃醋吧？」
「石
「小弟得在此留半個月左右，你每天派捕快到此稟報涪城情況。讓卓越到成都來。這裏只剩蘭兒就行了，其他人全回涪城。」石劍又吩咐一番。
「你會去遼東抗金嗎？」龐美玲伏於他懷中片刻，又抬起頭來問。
「回大人，一切進展順利，下官按大人訓示辦，只要做出政績，下官才有機會到涪城去嘛。」白優龍連忙稟報政務。
唐關不住點頭，既為石劍對自己的信任而感動，又為石劍的話感到不解，心想：你既然沒事了，為何還留在成都？
「朗中有沒有來看過？」馬致富也是機靈人，趁機討好呂源，回頭就質問蔡坤。
石劍假意推辭一番，收票入懷。
「哦……」石劍揉揉眼睛，暗自運功，把臉漲得通紅，慢慢吞吞地下床，躬身道：「小侄給伯父大人……請安！」
「好，我馬上和蘭兒分頭行動。」唐關連連點頭。
但他不敢多問，只好拉起張蘭就走。
「石大人年少英雄，又以鐵碗治縣聞名，現兼布司府右參議，可是蜀川百姓的福氣啊！」
「唔！一定按大人的訓示辦好『一正三抓』要務，為大人爭光。」凌鋒不住點頭。
「這……呂源與蔡坤豈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半月前蔡坤與石劍還斗得你死我活？」張蘭和唐關二人雖沒作聲，但心潮翻湧，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其中關係。
「好，本官已向呂大人舉薦你了，你明兒回去好好乾啊！」石
初秋時節，夜風送爽。
「很好，好好乾！你們找家好一點的客棧，好好歇息一晚，明天醒來就回去吧。很多人都在等著看本官的笑話，你們一定要爭氣啊。」石劍在凌鋒等人面前，卻好象一個長者，語重心長。
張蘭正要起身關房門，安梓縣令白優龍卻來了。
他斷斷續續說罷，又咳嗽了一下。
「唉！我遭江湖中人圍殺多年，迫不得已往官場上擠。相信你剛才也偷看到了，我身邊整天很多官差圍著，加上令尊風向不明，又懼彭金石掏亂，所以在等待時機呀。」石劍摟著她，坐在床沿，溫言解釋。
「哈哈哈……」呂源仰天大笑。
「石大人好好保重身子啊！」
馬致富、高迎強、唐關、張蘭、田路風、袁偉清等人又弄愕了，均道：蔡坤有那麼好嗎？
「哈哈哈……」眾人大笑，一起躬身退出了石劍的房門。
他已從布司府中聞得石劍已與呂初生結義，當然還得繼續討好石劍。
蔡坤聞言，心裏大罵石劍的十八代祖宗：你這龜孫子、馬屁精，你娘幹啥的？
「相公……」龐美玲終於有機會飛身而下，穿簾而入。
「哈哈哈……」諸人見狀，很是好笑。
「大人，下官也連夜回去，不住成都了，大人好好保重身子，早日回涪城府衙來。」朱祥見宋子青不僅晉陞正九品，而且又代表石劍巡視江川了，心想不能輸給了宋子青。
他數數懷中的銀票，得意地上床，
龐美玲急屏氣凝神，她知道呂源武功之高，名震朝野。
石劍聽得那些奉承之詞，還真是臉紅，再也不用運功把臉故意搞紅來了。
「賢侄，你好好養病，你讓唐關報來的公文，伯父已批，並以八百里加急呈報了吏部。哦，呆會生兒夫婦、你伯母會一起過來看你，好好休息吧。」呂源再拉拉石劍的被子，轉身而去。
馬致富、高迎強、唐關、張蘭等人一臉的愕然。
「這明明是呂源和蔡坤為強自己勢力而耍的奸計，卻說得那麼好聽！」馬致富和高迎強心裏破口大罵呂源、蔡坤姦猾狡詐。
「這……」
「凌大人，本官好些了，谷香『一正三抓』要務進展如何？」石劍喝了中藥，頭不痛了，又睡了一覺，見凌鋒等人來了，登時精神一振。
「唐兄，小弟得處理好與三司的關係，減少在涪城推行新政的阻力。你和蘭兒拿著人事公文回涪城越快，那些縣令就會感覺小弟越有本事，就會越聽話。」石劍笑道，眼神里全是自信。
「好多了，白大人，安梓『一正三抓』要務辦得如何啊？」石劍最關心的當然還是自己提出的振興涪城的舉措問題。
石劍這才想起自己年紀比凌鋒小好幾十歲，卻以長者口氣，教誨凌鋒，而凌鋒還曾是自己的先生，他自己也覺好笑。
他想信使已將告狀信送到馬致富手中，石劍入獄只是遲早的事情。他哪裡知道信使曾被宋子青等人攔下，舉報信已被燒毀。
「二位大人，石賢侄參考武
「你幹嘛趕唐關走，卻要留下俏丫環相伴？」龐美玲卻一把推開他，滿臉醋意。
「由宋子青去巡視江川吧。」石劍接過茶杯，呷了一口水。
「謝謝大人信任，卑職將連夜離開成都，前往江川。」宋子青喜出望外，既向石劍躬身道謝，又表忠心。
他想：自己雖然官品不高，但代表石劍巡視江川，自己就等於是江川的太上皇，這可是歷練自己的大好機會。
田路風和袁偉清二人嚇得渾身打顫：八天前，我們還想取他性命，好取而代之，這下可好，他與呂源都叔侄相稱了。唉，怎麼就不知不覺就得罪了呂源了呢？
石劍慌忙收好銀票，扯亂頭髮，拉被子蓋好，佯裝暈暈沉沉。
「是！下官一定不會給大人丟臉的，一定好好乾。哦，大人，這點小小心意，請你收下，下官公務忙，得趕緊回去。」白優聞言大喜，連忙又掏出一萬兩銀票送給石劍。
石劍一怔，訕訕笑道：「玲兒，蘭兒是我收養的，我與她情同兄妹，你別歪想。」
石劍點了點頭。
唐關和張蘭相視一眼，十分不解地看著石劍：石劍為何忽然間與呂源這麼親熱？伯父？這……也變得太快了吧？
「這……」唐關又是一愣。
龐美玲飛身潛入驛館，卻不敢進去，裏面的人太多。
他連忙移開話題，道：「蘭兒，倒些水來喝。」
屋頂上的龐美
「公了，你真的沒事了？」張蘭也回過神來，迷茫地問。
龐美玲又羞又惱又甜，把頭伏在他肩膀上，嗔怪地道：「你為何不來找我？」
「大人，身子好些了嗎？」白優龍坐在石劍床沿問。
「石大人英挺俊秀，文武雙全，下官素來敬仰！」
「石大人，下官暫且告退，等你病好了，再請你指點武功。」
「唐兄，你快去布司府取公文，你今天就趕回去，明兒送宋子青去江川巡視。」石劍忽地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一躍而下。
「蘭兒，你和唐關等各自回房休息吧。本官沒事了，好好與白大人聊聊。」石劍揮手讓唐關和張蘭等人出去了。
石劍也不累，反正有銀子收。
「玲兒？」石劍驚喜交集，張臂迎上，攬她入懷。
「哦，是。」唐關這才反應過來，驚奇地道：「你沒事了？」
「石大人，病情好些了嗎？」涪城府衙及所屬各縣主官凌鋒等人喝完喜酒，連夜來看望石劍。
「沒事了。蘭兒，我還得在成都療養一些日子，你去替我買幾件書生服飾。」石劍拍拍張蘭的肩膀道。
呂源等人走了，他們還沒反應過來。
一眾官員立時紛紛盛讚石劍。
「石大人，呂大人領三司官員來看你了。」唐關晃身先進，打開房門，躬身領著呂源一行進來。
程修竹已將信使滅口，只是假意看看石劍而已。
「呀！」地一聲，門開了，一伙人走了進來。
便在此時，驛館二樓樓梯處一聲大喊，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呂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