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掌權篇：不擇手段
第0470章 石呂結義
「哎呀呀呀……親家真是高明！把千歲祠一事交石賢侄來辦，絕對能辦成。」蔡坤聞言，高興得不得了，長長地吐了口氣，立即翹指稱讚呂源。
「原來石劍與呂源的關係這麼鐵？怪不得這小子那麼狂？唉，好在老夫沒敢再惹他，要不然，會比鄔聊死得更慘！」江川縣令方世中忘記了宋子青與石劍的關係，在他面前破口大罵。
女扮男裝的張蘭，識趣地退出房門。
石劍搞好了，功勞是他蔡坤和呂源的。
劉來福眼裡卻全是疑惑，沒有一絲感覺。
她從石劍的眼神里，讀出了他對自己的依戀與渴望。
「魏秋婷到川中來了？」蔡坤急問。
「親家，石賢侄已是涪城正式知府，親家留在成都如何？」呂府一門圍著大桌子就餐，呂源關切地徵詢蔡坤的意見。
「相公，陪妾身到後院散散步，好嗎？」蔡如意聞言，心疼如絞，實在坐不下去了，急佯裝向呂初生撒嬌，找借口離開餐桌。
「親家，咱去打牌吧？」餐桌上，鄒寒珍聽呂源與蔡坤的對話無趣，也約韓鳳凰去玩。
「兄弟，這是家母。」呂初生指了指身後風姿綽約的老婦。
「公主的意思就是千歲祠建好了，自然論功行賞，讓老夫巡撫荊川兩省……」呂源說到此，壓低了聲音。
「什麼？公主看上了石劍？」蔡坤一跳而起。
蔡如意忽然間對石劍的命運與前程全是擔心。
她也細細打量石劍：眼前少年身材修長，臉如冠玉，皓齒明眸，儒雅之
「唉……這回銀子送對了，石大人就是老夫的福星啊！」安梓縣令白優龍笑逐顏開地對新任主簿陳彪道。
「到布政司一級還真舒服，都有侍衛了。」石劍見那些侍衛筆挺站立，不怒自威，心想自己若能享受這麼好的待遇就好了。
「一切但憑親家作主。」蔡坤想想都鹽轉運使不僅是從三品，而且還是富得流油的要職，當然求之不得，連聲道好，當即拱手道謝。
「好，不錯，好小伙。」鄒寒珍讚不絕口，見石劍器宇軒昂，姿容既好，神情又佳，完全不是呂源所說的病重禿廢。
「怪不得石劍那小雜種升得這麼快！原來他與蔡坤、呂源關係不一般，難怪他提誰誰都會升，壓誰誰倒！原來後台關係這麼硬！」平亭縣令盧寶川對前來巡視的蔣孝悻悻地道。
「哎呀，這是好機會啊，那川中千歲祠就先在涪城建吧。雖說涪城『一正三抓』是老夫提出來的，但也靠石賢侄鐵腕推動啊，就讓他來辦這一差事。」蔡坤回過神來，眼珠一轉，既把石劍的功勞攬在自己名下，又把棘手的事情推給石劍。
「此計甚好！老夫就讓安子午攜此信息報與公主。老夫之所以讓生兒與石劍結義，便是想讓他來辦此事。因為千歲祠一事，朝野異議很大，尤以東林黨、民間議論最大，目前只有潘汝湞在建，各省各府在觀望。」呂源酒後吐真言，道出了讓
「魏閹一夥不是你的後台嗎？」龐美玲聞言，疑慮叢生。
她想：呂源果然比自己的父親還姦猾陰險，難怪到了成都，爹娘非讓自己嫁與呂家不可。自己若不嫁與呂家，那真會人頭落地呀！可惜，石郎中計了！
呂源本與石劍有仇，哪會有那麼好心讓愛子與石郎結義？
他接過衣衫，沐浴更衣，剛換上張蘭買來的書生服飾，房門又響了，他連忙跑去開門。
「你也不了解家翁？」蔡如意驚世駭俗地問。
「好！」呂初生牽過蔡如意的手，到後院散步去了。
石劍與呂源關係非同一般，經成都官員一傳，沒過幾天，便在川中大地掀起一陣波瀾。
「原來石大人後台這麼硬啊！怪不得他敢拉向來香下馬，搞『一正三抓』要務，這下可好了，咱鄉民盼來了一位有後台的好官了。」涪城街頭巷尾、田間地頭都在傳頌著石劍的奇事。
宋子青剛到江川，聞言瞠目結舌。
此事不管成與不成，石劍都沒好處。
「來人，上香！」呂初生繼而大喝一聲。
她奇怪地問：「咦，聽老爺子說，你剛才還病得挺重的，為何一會就沒事了呢？」
「咚咚咚……公子，買回衣衫了……」門響了，傳來了張蘭的聲音。
「這個……倒不得而知。石劍離任谷香遇刺是她出手所救，石劍處理涪城兩幫火拚后，她又領著老夫到涪城微服私訪，實是讓老夫看看石劍得萬民擁戴的情景。
蔣孝一臉的迷茫，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
風和日麗，秋景賞心悅目。
秋風怡人，星光燦爛。
她便是呂源元配鄒寒珍。
「你我沒辦婚禮，傳出去對玲兒聲譽不好……」龐美玲含羞含嗔，轉身躍出了窗口。
「好啊，老夫呆會讓安子午到九千歲那裡一趟，讓都鹽轉運使司曹大都告老還鄉，親家補上，如何？」呂源也想蔡坤能再上一個台階。
哈哈……爽！
他心裏卻想：石劍啊石劍，你這回死定了。你這死狗嵬，還嫩著呢！呂源明對你好，實是讓你替他去送死。
「喲，你這孩子，嘴巴還真滑，難怪老爺子那麼喜歡你。」鄒寒珍一把扶起他。
龐美玲飄身而去，石劍只好開門讓張蘭進來。
「玲兒，怎麼啦？」石劍忽見龐美玲不吭聲，又攬她入懷。
「會！不過，魏閹一夥不讓我去，借口我抓稅賦有方，讓我呆在地方任職。」石劍堅毅地點了點頭，忽然一陣黯然。
呂源會否同意釋放向來香？
「唉，想不到爹竟然利用我？原來這就是急於讓我與石劍結義的目的？」呂初生來到後院，鬆開蔡如意的手，仰天長嘆。
「聽說潘汝楨上書朝廷，要求在西子湖畔敬立千歲祠，以表其功，皇上已同意。公主的意思川中要緊跟，帶動其他諸省效仿。」呂源與蔡坤邊吃邊聊，親切地為他挾菜。
「兄弟，家母來看你了。」門剛開，率先推門進來
陳彪滿臉驚愕，反應不過來。
一幫隨從隨即插好香火。
「小侄徹底康復后，一定去拜會伯父伯母。」石劍本不想見到蔡如意，以免加重情傷。
潘棟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急於爬官的想法又湧上他的心頭。
蔡如意腦袋「嗡」了一聲，如被人擊了一棍。
蔡如意的心「怦」地一聲狂跳，臉色立時泛白。
「相公，玲兒得走了……」龐美玲慌忙從他懷中起來。
鄒寒珍臉露微笑，滿意而去。
「憑石劍的才智武功，他往後到遼東抗擊我方兵馬，我方誰是他的對手？策動武林中人再次圍殺他？不行，他是我所愛，我不能傷害他。我只能收服他……」龐美玲聞言，忽感石劍城府好深，心思瞬息萬變。
「啊？」蔡坤倒吸了一口涼氣。
「親家，能否准老夫一個人情，讓向來香出獄，出任鹽運司同知一職呀？」蔡坤聞言，又抓住機會，欲救他的死黨。
二人隨之義結金蘭。
「不是，我能坐穩知府之位，是因為我答應了魏閹，為他建第二座生祠。我也好藉機晉陞，待官升正三品，我便可不受吏部節制，因為正三品以上官員，須由皇上下旨冊封，不再是吏部發文任免。」石劍幽幽地道，語氣有些苦悶。
「好在老夫機靈，轉換風向快，抓了把柄，卻推到鄔聊身上，看來石劍這次報老夫做通判准成了。」鹽台縣令程修竹對前來巡視的劉來福面前比手划腳地道。
女兒親家都有層次，
他從呂源的話語中品出魏秋婷對處理此事的難處。
「你……不留下？」石劍頗為失望。
蔡如意心頭一疼，如被人扎了一劍。
「你薦舉石劍任代知府的公文剛到老夫手中，她便來了。唉，是她讓老夫薦舉石劍正式任知府的。」呂源這才告知蔡坤真相。
「小侄給伯母請安！」他雙目略一打量，躬身向鄒寒珍請安。
「沒想到呂初生倒是善良之人？」蔡如意怔怔地望著他，呆若木雞。
「好好好，你既然好了，就與初生結義，有空到寒舍走走吧。」鄒寒珍聽了，心悅臉喜，主動向石劍發出了邀請。
「呂石不是因王才之死而結仇嗎？為何眨眼間他們就叔侄相稱了？」朱祥不解地問前來巡視的潘棟。
「大……親家，余已年邁，也想多與意兒一起，安享兒孫之福……但憑親家作主一切。」蔡坤聞言，正合心意，最好能上一個台階。
「世人皆言父親狠毒，相公以為別人胡言亂語，沒想到他果真狠毒。」呂初生想起父親竟利自己來攀龍附鳳，不由心頭氣憤，鬱鬱寡歡。
她欲擒故縱，飄身而去。
但是，鄒寒珍發出邀請，他又不得不點頭答應。
「咚咚咚……」石劍欲攬龐美玲尋歡之時，卻響起了敲門聲和張蘭的聲音。
「稟伯母，伯父率領眾官來探視，小侄精神大振，病情忽然好轉，這乃是托伯父大人洪福啊。」石劍把功勞全掛著呂源身上。
如果搞得不好，石劍還得遭天下人罵娘，自己也可報被石劍趕出涪城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