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掌權篇：不擇手段
第0471章 工程漁利
「是！大人，卑職會不會有事啊？」卓越雖對石劍言聽計從，但也有些擔心。
「向來香？」石劍抬起頭來，沒想到看見向來香也坐在蔡坤身旁，不由有些驚詫。
「啊？好！賢侄，你挺靈敏的。」呂源諸人聞言大愕又大喜。
秋天是收穫的季節。
蔡如意見狀，暗罵呂源與蔡坤：想不到爹與呂源都是小丑，唉！這可能就是緣份吧。
秋蟬凄鳴，天空又下起了雨。
「嗯……好，老夫讓安子午找找馬致富，讓他放人。不過……這樣吧，讓向來香與田路風交換職位吧，提任田路風為從四品銜的鹽司同知，向來香任正五品銜的按司僉事，三司會商容易通過。」呂源有些為難，因為向來香罪證確鑿，但又不好駁蔡坤的面子，只好強撐頭皮答應。
「大人，你的病全好了？」唐關驚喜地道。
他又分別塞給他們二人各五根金條。
「恭喜蔡大人高陞！下官正要向伯父大人舉薦您老呢。」石劍又轉身朝蔡坤道賀。
呂府浩大，樹多草長，蟬鳴蟲叫，花香撲鼻，在星光下猶如一處若隱若現的山水勝景。
「好好好，賢侄一起來吃早點。」呂源扶住石劍，見他神清氣朗，完全康復，心頭大喜，親切地拉他坐到自己身邊。
「伯父，小侄由谷香任職開始，從未開口向上峰請批過銀子。現在小侄除欲建兩座千歲祠外，還得抓好『一正三抓』新政。這是小侄擬草的向布司府請撥銀子的摺子，請伯父支持一下。」石劍
呂源是自己親家，自己的話，他能不聽嗎？哈哈……
石劍已與呂源愛子呂初生結義。
他本來就只想先放向來香出來，故意提高法碼而已，不想還幫向來香弄進按司府里去了。
「親家，石賢侄，你們二人的意見呢？」呂源沒有直接回答覆馬致富，徵詢蔡坤和石劍二人的意見。
他想：如目的達到，既可讓石劍丟臉，又可送向來香一個人情，還可擴展自己的聲望，讓川中官差均知自己了不起！往後川中官差，便會很多人到蔡府來送禮了。
「現在不止二十五萬兩了，潘汝湞在江浙建成第一座生祠，本官雖居第二，但決定建兩座，一座建於涪城，一座建於安梓，追加三十萬兩建兩座生祠，呵呵……」石劍示意卓越給多些回扣。
「唉，聽說潘汝楨一邊在杭州建生祠，一邊攜子潘有為上京。那潘有為氣宇軒昂，文武雙全，又是名門之後，聽說頗讓公主動心啊。」呂源為自己沒有及早操心此事，頗有些喪氣。
「二十萬兩？賢侄，便是朝廷國庫也沒那麼多銀子吧？其他府州請批銀子的，最多也是一兩萬兩，伯父頂多給他們批五千兩。這樣吧，你既成生兒義弟，又重任在肩，伯父無論如何也得表示一下，批給你六萬兩吧。」呂源一看摺子，倒吸了口涼氣，但又不
「馬大人，高大人，下官由涪城而來，頗為匆忙，未備薄禮。這點小小心意，請二位大人收下。」石劍與馬致富、高迎強二人在按察司府暢飲一場，起身告退。
「呂大人，鹽台縣在『一正三抓』中，縣令程修竹強行向卓越索賄二萬兩銀子，下官已立案，現下官特來稟請呂大人酌定，是否先摘程修竹的烏紗帽？以便調查取證。」馬致富開門見山地向呂源稟請。
「馬大人到！」此時侍衛進來稟報，稱馬致富來了。
「是啊，聽說他父親在江南一帶做大買賣啊，你看那安子午，經常到涪城去的。咱們啊，以後也敞開大門，多歡迎這小子來往，他好、你好、我好，大夥都好。」高迎強姦笑道。
「卑職見過石大人。」向來香雖然心裏大罵石劍十八代祖宗，但出獄得知石劍不僅正式兼任涪城知府，而且與呂初生結義，又不得不給石劍拱手行禮。
石劍頗為尷尬，便移開話題，對呂源道：「伯父，風聞川中欲建千歲祠，小侄決定率先在涪城和安梓建，先後建兩座，好讓伯父大人在川中推廣，以感謝伯父提攜之恩。」
「伯父，伯母，小侄給你們請安來了！」石劍來到呂府，一見呂源夫婦，馬上乖巧地躬身請安。
他心想：只要呂源在川中，誰也動不了石劍，又何必與他執仇呢？便自動為石劍澄清戶籍之事。
「那好，大人，你早些安歇。哦，涪城的所有
「那好，下官就不打擾呂大人吃早點了。」馬致富當即告辭。
「謝謝伯父。」石劍接過摺子，躬身道謝。
石劍此招，能否致程修竹于死地？
馬致富一怔，獃獃在看著高迎強。
看來自己離開涪城到成都來，是因禍得福呀！
向來香面黃肌瘦，雙目塌陷，下巴尖削，須白皆白，被牢獄之禍折磨得差點不成人形了。
不用找石劍談話，石劍便主動開口請櫻了，他們又樂而不為呢？更何況石劍開口便是建兩座。
鼓更二敲，夜深人靜，更鑼聲分外的響。
「公主是老夫看著長大的。哎呀，轉眼間她長大了，跟她娘親當年那般美啊！老夫估摸著她是看上石劍了，親家不如為他們作媒？」蔡坤驀然想起呂源剛才的話，又試探地問。
「兄長，嫂子……」石劍又拱手與呂初生和蔡如意二人行禮。
「喲，六六大順呀！恭喜你呀，石大人！」蔡坤見呂源給石劍大打折扣，心裏可舒服了，表面恭賀，實是干擾，免得石劍再提要求。
「親家，公主執掌錦衣衛多年，朝野信息是她最通了。你得好好跟緊呀！」蔡坤看呂源臉色，知他還未下定決心，生怕他改變救向來香的主意，便把話題轉移魏秋婷身上。
「下官建議秉公辦理，先摘程修竹烏紗帽，有利於調查取證。」蔡坤想起程修竹曾在蔡府偷聽一事，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和向來香都是心裏大罵石劍是老鼠精、馬屁精。
他說罷，急提筆就批，免得石劍再糾纏下去。
「小侄無異議。」石劍來一個順水推舟，成全了蔡坤。
「大人，在鹽台縣城排水道整治和街道鋪地磚工程中，程修竹已收下卑職二萬兩銀子的回扣了。」卓越低聲稟報。
蔡坤心頭暗暗歡喜，心想：石劍這回死定了，皇上瘦弱，如不久又是新皇更替，朝中議論也可壓死你。
「賢侄，蔡大人已由伯父舉薦出任川中都鹽轉運使司了，向來香也由伯父擔保出獄、並由伯父舉薦暫任按司府僉事，田路風調鹽司作同知，你以後要與諸位大人搞好關係。」呂源既為石劍解窘，又趁機提點他。
「恭喜向大人出獄了，本官也知向大人被人嫁禍冤枉，正想回涪城複查此案呢。現在向大人先行出來，本官也放心了。」石劍心頭有些悲哀，沒想到自己竟沒整死向來香。
卓越連忙又掏六萬兩銀票送給石劍，來一個皆大歡喜。
他必須處死程修竹，才能完全不至於讓自己與蔡如意的情事泄露出去，而且這樣做也神不知鬼不覺。
好在他機靈，當即口若懸河地替向來香說盡好話。
「他竟改口叫我嫂子？哈哈……也是呀，我不再是他的意兒了，我已先於他嫁人了，這也不能怪他……」蔡如意聽得石劍稱她為嫂子，不由一陣心酸。
「嗯！親家說得有理。哎呀，親家呀，你一來成都，可幫老夫出了很多主意呀
「唔！你與蘭兒到外面警戒一下，免得被人竊聽。」石劍點了點頭，支開了唐關與張蘭。
馬致富對他再也無可奈何了，此時又受他錢財，索性對他好點，既給呂源面子，又不斷財路。
哈哈……往後自己與布司也沒多大差別！
「哦？」蔡坤大樂，心想：潘有為既然才貌俱佳，出身名門，看來魏秋婷會選擇他，那自己怎麼修理石劍都不怕了。
蔡坤向呂源提出釋放向來香，是有目的。
「這小子，銀子真多。」馬致富此時對石劍已生好感。
「哦，卓越，快快請進。」石劍熱情相邀，頗令卓越感動。
金燦爛的稻田，散溢著秋思的浪漫，讓人神清志爽。
「不會，到時讓令尊也到成都走走關係。再說，你又是黃連素的義子，怕什麼？至於你花銷出去的銀子嘛，本官往後會讓你賺回來的。」石劍胸有成竹地道。
「大人，回來了？」唐關和卓越已在驛館等候石劍。
「哈哈哈……」蔡坤仰天大笑，好不得意，明知石劍假話，但聽著也舒服。
「謝謝親家！」蔡坤滿意地笑了。
他為官時長，頗為機智，立即想到了如何與馬致富融通之事，好讓向來香出獄並重新任職。
「好，你明兒一早就到按察司衙擊鼓伸冤，稱程修竹在污水改建和街道鋪磚工程中，向你強行索賄二萬兩銀子，否則不讓你動工，到時本官傳巡視鹽台的劉來福到成都作證。」石劍深思熟慮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