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掌權篇：不擇手段
第0487章 江湖中人
春風送暖，吹來了清新、淡雅、芬芳的泥土氣息。
給乞丐發完銀子，打發他們走了，圍觀人群響起了如雷掌聲。
「鍾……」熊百通想喊住鍾萬強，卻又不敢高聲喧嘩。
朱由校賞竹之後，心情寬鬆了很多，雙手扶著張后的香肩，道：「皇后，朕非昏君，看臣子嘛是要看主流的。呂卿家與石愛卿在涪城推出『一正三抓』，政績顯著，朕派風天橋微服私訪過，知道是真的。」
「讓江湖中人聽聽這小子的話也有好處，老夫眼界大開，雖不敢想其他武林中人有老夫想法，但至少也會觸動一些江湖中人的心弦吧？」令狐安心思如潮，低頭思索。
圍觀的黎民百姓登時拍手叫好。
「謝謝石青天呀，小民回去后一定好好重新做人了。」不少丐幫弟子痛哭流涕，躬身向石劍道謝。
「年關已過，各級官差也得到論功行賞。那麼，新的一年抓什麼好呢？」石劍讓他們靜下來，又提出了新一年政措。
「嘩！」圍觀的黎民百姓發出噓唏驚嘆之聲。
「朕要是多幾個象石愛卿那樣愛民如子的鐵腕知府，那朕可真是高枕無憂了。唉，你傳風天橋托信給石愛卿，將查抄官員的家財繳回戶部，讓石愛卿以後處事再謹慎些。」朱由校不答張后所問，反交辦幾句，便鬆開張后雙肩，背手而去。
「他長大了，唉……一個對黎民百姓這麼好的人，我當年還誤會他是白飛風的親侄子，誤會他與白飛鳳是串通演
而鍾萬強、雲劍清、陳列等人離開，也刺激了他。
「唉，本宮素來看重石劍。可他為何要第二個建生祠呢？難道就因為被魏閹整過一次而害怕了？難道他到地方后變節改投魏閹門下了？」張后迷惑不解地又提心中疑難。
「本官多次說，皇上是咱們的再生爹娘，老百姓是咱的衣食父母。新的一年當然還有新差事。」石劍目光在手下官差身上一一掃過。
朱由校駐足一枝翠竹下，呆若木雞。
「師兄，小師妹跟著那小子也變得伶牙俐齒了。」黃如才低聲對李天笑道，他也不知是贊張蘭好還是罵張蘭好？
「好，很好！本府相信呂大人的話，之前官差掏銀子的事不關你事。」石劍硃唇皓齒，明眸含笑。
江川縣三主官笑了。
春陽和熙。
竹枝蔥綠，葉子秀麗，幽雅別緻。
竹林將假山小橋流水分隔開來，使御花園裡曲徑通幽，更顯優美雅觀。
春意變濃，風和日麗。
春姑娘露著美麗的笑臉，陽光溫柔地撫摸著靜靜聆聽石劍講話的人們。
陳彪隨即從千歲祠后押上丐幫弟子三十人來。
「唐關，領人警戒。陳彪，領弟兄們押上丐幫弟子，宋子青、潘棟，給乞丐每人發銀子十兩。」石劍朝一乾親信揮了揮手。
「本宮沒有保石劍，是因為這次參他的是朝中正直大員楊漣大人和姦臣魏廣微等人。本宮鬧不
「這是作秀！奶奶的，這小淫魔真會裝模作樣迷惑人心。」南宮低聲怒罵石劍，在人群中坐下，脫鞋撓腳板。
「要是老夫年關前也做一回乞丐就好了，十兩啊……老夫這輩子哪曾拿過十兩銀子呀？」
「熊莊主，要不要動手？」韋賢真低聲問熊百通。
城北的千歲祠，坐北向南，對面的「川味」客棧樓前站著積壓壓的人群，一桿竹竿高高地掛著白優惠的人頭。
「呆會我們若能相見就好了，可惜……大夥是來殺他的……唉……呆會動起手來，我該咋辦？」武櫻的心頭一陣矛盾，一陣難過，一陣迷茫。
「想當年他送蘭兒入雪山派學藝時還是小孩，現在已是帥小伙了，而且還當上了大官不錯啊。為何江湖中人總想置他于死地呢？為何江湖中人總認定他便是搶馬幫、飲馬寨、金槍會、石馬庄等血案的兇手呢？為何老夫始終沒聽過他一句解釋的話呢？」人群中的唐朝元看石劍俊朗中透著英氣，嚴肅中露著儒雅。
元宵節后的涪城，喜氣洋洋。
「原鹽台縣的地主圈地很嚴重，很多鄉民失地淪為難民、佃戶，有的因繳不起地租，被一些財主活活打死。而前縣令程修
太極拳門掌門陳列鐵青著臉，也領著門人走了。
柳枝舒展，在微微的春風中輕柔地拂動。
因白飛鳳逃跑前一番話，又讓她誤會了石劍，後來江湖罵聲一片，使她也恨起了石劍。
「唉……老夫的臉都給這小雜種丟盡了。」人群中的鍾萬強看著劉榮融從陳彪手中接過銀子，感覺自己如被石劍打了一記耳光，急忙掩臉溜走。
他又堅定地道：「石大人，你放心，下官今年會培植好稅源的，保證年底縣衙金庫有多餘銀子。」
現在，她親耳見證了黎民百姓對石劍的頌揚，親眼看到了石劍的迷人風采和愛民之心，她把那些江湖恩怨拋到了九霄雲外。
「石大人，你放心，去年年底，下官已制止這種行為，寧願變賣驛館補交稅銀，也沒讓官差自掏銀子繳稅了，前陣子唐大人代你巡視江川，他已逐一找官差了解情況了。」江川新任知縣呂初生紅著臉舉手回話。
「江川縣衙金庫其實是空的。前兩年，該縣衙為了能完成稅賦，到了每年年底，竟讓縣衙公差自掏銀子充稅。而有些官差胡批鹽茶馬引，卻撈得盤滿缽滿。」石劍擺出事實來。
「涪城及諸縣城都旺起來了，可鄉村的百姓呢？他們依然生活困苦啊！」石劍想起了自己派潘棟等人視察鄉村的情況。
「別忙
「前陣子，有一些乞丐到涪城鬧事，被本官收監了，讓他們在地牢里冷靜頭腦過年關。現年關已過，他們也表悔改。所以，本官今日釋放他們，並贈他們每人十兩銀子，希望他們拿著這筆資費，重新做人。」石劍收到風天橋送來的朱由校的贈言，決定再把性格放溫和些。
「唉……熊莊主，老夫呆會接應你。」雲劍清臉紅耳赤，沒想到石劍會來這麼一招。
「楊老哥，你別丟人了，做乞丐？哪像人樣？你有手有腳的，現咱又有石大人這樣的好官撐腰，生活一年比一年好，何必做乞丐呢？」
「石大人娃娃大青天，多仁義啊！」
「可能是魏閹還記掛著上次石大人以寶刀為名欲殺魏閹之仇吧？」朱由校聲音迷濛，腦子也有點亂了。
「這不是在說老夫嗎？格老子的，這小雜種怎麼連此事也知道？」官差叢中的方世中聽了既驚又怕還怒。
「皇上不是整天玩木工活嗎？他怎會有這麼高深的治國主張？」張后目瞪口呆之後，又是一陣心思如潮，久久難以平靜。
扮成黎民百姓的江湖中人摻雜在人群中，正要伺機偷襲石劍，聞石劍與張蘭二人之言，不由一怔。
「拿著，好好做人，別給祖宗丟臉。」陳彪當即從隨從皮袋裡掏銀子發放給這些丐幫弟子，同時高聲訓斥。
陽光明媚，炫耀著五顏的色彩，飛揚著悅耳的鳥叫蟲鳴
「一正三抓」和更新官吏后的涪城大地，煥然一新。
「好！石大人說得真好！」
「呆會真要打起來咋辦？難道我要與蘭兒動手？」唐美林看著石劍身旁的張蘭，既尷尬又不安，又想張蘭跟著石劍真不錯，養得白白嫩嫩的，比剛下雪山時漂亮許多了。
她一直沒忘記石劍在川陝交界救她兄妹倆的往事，是石劍出手，才得以讓她沒遭白飛鳳凌辱。
他見鍾萬強走了，便附耳對熊百通道了一聲，也領著宮長樂、雲中燕等人走了。
石劍是否繳交查抄財產？朱由校這回不等張后開口卻護著石劍，又是為何？
「皇上，那你為何又在早朝表態時模稜兩可？」張后聞言，也感覺有理，但又對朱由校早朝時的表態而不解。
鍾萬強與雲劍清二人自負名頭，被石劍當眾耍仁義一回，哪還有臉當著天下武林中人與石劍動手？
「呼啦啦……」
「沒想到娃娃知府竟是咱們的青天大老爺啊！」
「就是嘛，這些乞丐年紀輕輕，手腳齊全，不種五穀，不自力更生，卻來討飯鬧事，成何體統？」張蘭仆隨主願，當即斥責丐幫中人。
吏部公文下來了，雖然遲了些，但也給新任官吏新的希望，感覺跟著石劍雖然累些，但還是有奔頭的。
魏府秘議是否奏效？江湖中人是否知難而退？
石劍在此訓示各縣主官及府衙官差。
「走，賞竹去。」朱由校忽然靈光一閃，拉著張后的手，與她並肩走向御花園裡的竹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