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掌權篇：不擇手段
第0488章 瓦解武盟
「唐朝元，南某過陣子踏平你雪山派……」南宮忍不住張口欲罵，好在熊百通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
天空中的浮雲，悠閑飄逸，洒脫高遠。
熊百通黯然神傷，低頭不語。
官差叢中的盧寶川聞言，臉紅耳赤，急低垂著頭，生怕讓人認出來。他暗罵石劍祖宗十八代，竟當眾稱他「盧剝皮」。
「不行，此時動手，老夫第一個反對。」武威廷斷然制止。
李天笑拍師弟黃如才的肩膀，也跟著走了。
「如何保稅賦增收呢？府衙前陣子沒收貪官污吏的家財三十萬兩銀，昨天已托宮中侍衛押往京城，上繳戶部去了，府衙的金庫也空了。那麼，要保稅賦收，年底要足額繳稅給戶部，就得靠咱們自己的能力了。沒有銀子，既要做前面三點新政舉措，還要足額繳稅，怎麼辦？」石劍引導眾官差思考。
石劍後腳緊跟。
「哈哈……」
掌聲、歡呼聲立停。
「蘭兒，累了吧？站了一個上午了？讓公子怎麼犒勞你？」石劍笑嘻嘻地拉著張蘭的手，走下台階。
「大人，下官認為不能增加黎民百姓負擔，可以整治鹽礦、銀礦，還有……不能讓各稅司提留那麼多銀子亂花。」朱祥想起了當年石劍領著自己在谷香掀稅暴的情況，靈感來了。
熊百通與鍾萬強兩大高手聯合來襲，能否取石劍性命？能否拆除千歲祠？
「呵呵……這小子咋成小老頭似的？」唐美林看著一臉嚴
「無糧不穩啊。」石劍打了個手勢，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又道：「本官以為，府衙所屬各州縣的第一政是還地於民。」
圍觀的黎民百姓聽得「盧剝皮」而失聲大笑，連想暗殺石劍的江湖中人也忍俊不禁。
「暈死了……又不正經……」張蘭含羞一笑，甩開石劍的手，率先轉身而去。
「那麼，新的一年府衙的施政舉措是什麼呢？」石劍又高喊一聲。
「啪啪……石大人真是太好了！」圍觀百姓再次雷聲歡動。
「熊莊主，再不動手，恐怕這小雜種更會鼓動鄉民了。」晉北「磨盤鞭」鄒漢英急附耳熊百通道。
頌揚石劍之聲和雷鳴般的掌聲再度響起。
「好……啪啪啪……」圍觀的鄉民登時拍手叫好。
圍觀的百姓被石劍所言感動得熱淚盈眶，跪倒一片，磕頭道謝，泣聲頌揚。
「師姐，走吧。」素與恆山派掌門若然師太不和的峨嵋派掌門慧根師太聽到此，已完全不想與石劍動手了。
二人一前一後，步行回府。
「原平亭呢？去年之前，縣衙都是讓境內百姓供給上好的茶葉、核桃、蠶桑、木耳、果梅，然後派人送禮到京城或成都去。去年平亭很多百姓都自毀果茶，都說有收成等於沒收成，鄉民戲稱原縣令為『盧剝皮』。」石劍雖然內斂很多，但話語長了，卻仍透
「哼！」武威廷大怒，拂袖而去。
「好！咱們黎民百姓感謝石青天呀！」
和風吹送，迎春花瓣隨風飄蕩。
「第四是干好咱們的差務，就是確保稅賦增收。」石劍待掌聲停下，談起了第四條。
「武老鏢頭都走了，老夫還呆在此幹嘛？老夫現在就盼晉中也來這麼一個好少年做知府了。」天龍門掌門田英洛眼角濕潤，領著弟子也走了。
他聽得石劍建千歲祠，才義憤來參加圍殺石劍，可今天聽到的都是石劍在講述新年為民辦差舉措，聽到的都是眼前黎民百姓在齊呼石青天，他又對石劍心服口服了，而且石劍當年還救過他一雙兒女。
「石大人，下官上任知州后，已三申五令嚴禁官差，不得再有此行為。」何叢滿臉通紅，舉手回話。
眾官差看著白優惠的屍體，均是激泠泠地打了個冷顫。
「原安梓的鹽礦流失嚴重，都鹽轉運司派人來開採的，多是貧瘠的鹽礦，富有的鹽礦都給前縣衙與礦監偷偷轉給私人開採了。白優惠私開金礦，唉……」石劍說到此，指了指竹竿上的白優惠的屍體，心情頗為沉重。
「格老子的，這小雜種真不是人養的，老譏諷老夫與盧寶川、白優龍，呆會散去，老夫親跑成都一趟，找馬致富參你一本。」方世中氣得臉色泛青，心中暗罵石劍數十代不是人。
春風拂面。
陳彪領著唐關等人進入千歲祠堂，察看情勢。
春雷響起，
她感覺石劍作知府有些滑稽，他所屬之下官差全是年紀比比石劍要大得多。
「公子，要下雨了，快進來……呀……」張蘭推門而入，回頭朝石劍招了一下手。
「下官以為要查收不是通過正當渠通得來鹽引、茶引、馬引的那些商販，讓他們補稅。」何叢心想可不能落後于朱祥，急也緊跟著舉手說話。
風裡帶來些新翻的泥土氣息，濕潤的空氣里透著花香。
「好，三州縣主官已替本官作了些解答。到底怎麼樣培植稅源呢？反正不能加重鄉民負擔，餘下的就由你們想了。各州縣主官今天就回去，本府不宴請你們了，到年底再論功行賞。」石劍滿意地笑了，揮手讓眾官差散去。
石劍英挺地立著「川味」客棧的樓梯台階上，含笑揮手，相送各縣主官及府衙中人離去。
「轟轟隆隆……」
「看來東南武林中人是對的，難怪他們最近幾次都不參加圍殺石劍了。唉……老夫還跟著熊百通瞎胡鬧幹嘛？」令狐安再無心情呆下去，領著門人悄然離去。
「哈哈……」石劍卻不以為然。
眾官差眼神眨也不眨地看著自己的偶像石劍。
「知錯能改就好。何大人，你回安州后，下令抓人，把那些地主押到府衙來，得罪人的事情由本府來扛。」石劍表揚了何叢的做法，繼而板起臉孔，目光中透出一陣殺氣。
「得得得……」各州縣主官上馬，
石劍擺擺手，歡呼聲和掌聲稍停下來。
她看到眾官差中不少是年過四旬或五旬的老人了，而石劍卻不過是弱冠之年。
「川味」客棧的掌柜把桌帕搭在肩膀上，領著店小二們回店幹活去了。
「第二政是引清泉水入涪城及各州縣城，讓鄉民都能喝上放心水。第三嘛？府衙及各縣衙拿出一筆銀子，收購谷種，免費贈送給鄉民。春耕伊始，所有鄉民皆可到府衙、各州縣衙免費領谷種。」石劍等掌聲停下，又提出兩道益民舉措。
「賊尼婆，這麼早就去找和尚去啊？」南宮見狀，嘀咕而罵。
「熊莊主，再不動手就遲了，你看鄉民們都給這小淫魔全迷惑了。」陝甘「白眉棍」齊觀地急不耐煩地搖著熊百通的手。
「啪啪……」
熊百通、南宮、韋賢真等人見狀，氣得直跺腳。
「對！咱們一定好好跟著石大人干！」朱祥、馬德輝等人跟著高聲吶喊，「川味」客棧前登時振聾發聵。
「好！涪城來了石青天，佃農盼來好年關。」
「何大人，你做得好，就要這樣糾正盧剝皮的過錯。」石劍急又表揚何叢，狠批盧寶川。
圍觀的黎民百姓也跟著散開。
「夫人，走吧。」唐朝元牽過任雪菁的手，拉拉怔怔地看著石劍的唐美林，一家三口也走開了。
「石大人言之有理！下官一定聽石大人教誨的。」朱祥率先振臂高呼。
空氣清新，花香沁脾。
「下官以為要把縣城
「看來蘭兒跟著他是跟對了。」唐美林心潮澎湃，倒有些羡慕張蘭了。
天空飄來一朵烏雲，遮蔽了艷陽。
熊百通猶豫不決，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熊百通、南宮等人恨恨地瞪了武威廷一眼。
「本官通報各縣實情了，下面肯定有人聽著不舒服。那麼本官在提出新年施政前，贈送唐太宗一句話給你們，那就是民心是水，水能載舟，也能覆舟。誰忘記這句話，誰就會倒霉啊。」石劍站在高高的台階上，自然看到了方世中歪曲的神情。
「大人，下官于『一正三抓』之後，出台過措施，制止這種行為，但因鹽台很多地主背景硬，有的還是錦衣衛之父和駐軍之父，效果沒有完全達到。」安州知州何叢訕訕舉手回話。
「奶奶的，令狐安死畜生，每到緊要關頭就溜之大吉，回到西北再跟他算帳。」「字門筆」掌門雷霆心裏十分不滿令狐安。
「好！這個娃娃青天真不賴！」
「公子，咱們回府用餐吧。」張蘭笑容可掬地走向台階，扶石劍下來。
她拉起呆若木雞的若然師太，領著兩派門人也走了。
「川味」客棧前登時啞鵲無聲，連剩餘的江湖中人也被他的話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思索起來。
「咱們真有福氣呀！石青天不僅整治城容城貌，還惦記著咱們這些佃農啊！」
武櫻含淚地看了石劍一眼，與兄長武堅跟著父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