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掌權篇：不擇手段
第0494章 騙個品級
「公子……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子？當初蘭兒見你第一面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人呀！你這是騙官銜！」張蘭從他懷中掙脫出來，含淚質問。
一時間，呂源、蔡坤、海珊、寇振海等人皆是一陣迷茫。
春夜的星星明亮動人。
眾人點了點頭，隨王朝二人前往「川味」客棧就餐了。
「哈哈哈……咱石大人真是官運來了……」
「公子……」張蘭急捧著水，喂石劍喝下。
「石大人好好養傷，本撫回成都后，以官報形式全文登載吏部公文。」呂源收起任命狀，又為石劍拉上被子，然後才陪張元芳等人走出石府。
「哦……原來是呂大人秘制靈丹的功效啊！唉……老夫還以為石大人……哈哈……」海珊尷尬地大笑起來。
「那麼多江湖中人來襲擊千歲祠，但千歲祠毫髮無傷，看來石大人首創的千歲祠護衛營值得推廣，也由此看得出石大人的武功非同小可啊。」慕容勝平素寡言少語，路過千歲祠堂時看到劉來福等人威武地守護在千歲祠前，終於開了金口。
「恭喜石大人高陞！」
「倘若海珊說出去，那石劍就犯欺君之罪了……」寇振海聞言，心頭「格登」地跳了一下。
石府可是向來香與蔡坤、鄔聊三人合謀分給石劍住的。
淅淅瀝瀝，春雨又飄灑下來。
「賀喜石大人！」
他們邊跑邊暗罵蔡坤的娘親是爽舒樓老鴇麗酥的親姐妹，罵著罵著，唐關靈機一動，然後領著他們繞涪城街
有人罵娘，有人手舞足蹈。
「石大人好好養傷，咱以前在京城都是好友了，何必如此見外呢？」張元芳哈哈一笑，還當真不怪意。
「石大人素來清廉，他鐵腕正吏風，正人先正己。這不，石大人執行呂大人『一正三抓』要務，取得顯著政績之後，現又依據呂大人提點，提出引清泉、助民耕、還地於民等善民舉措，咱呂大人半年來已是第八次微服私訪涪城了。」安子午見呂源與蔡坤尷尬無比，急忙為他們圓場。
她對石劍之舉感到無比震驚。
他心裏全是醋意。
「難道石大人受傷，吏部要派員接替石大人？」
唐關等人只好跑步出府，出去安排警戒事務去了。
「我鐵腕正吏風、強力治稅暴、還地於民……等罪了多少人呀？多少人想置我于死地呀？我這從三品可不是騙來的，是我用生命、用政績爭來的。假如我武功不行，恐怕你今日已為我送葬了。」石劍見張蘭無語，便輕輕鬆開她，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痕。
「哦？難道呂大人要升了？」
「蘭兒，實話相告，憑我今日的武功，鍾萬強與熊百通已不能傷我了。千歲祠底座的那塊漢白玉石是我事先讓卓越切下來、簡單粘貼的，我身子后靠，那白玉石自然會掉下來。」石劍將張蘭攬入懷中，深情地撫摸她的秀髮。
「唔……好！」海珊這回也不得不服了，連連點頭
「還不快去警戒？」蔡坤朝門口的唐關等人大喝了一聲。
「安子午真是老鼠精，格老子的，什麼都是呂源提出來的，咋不見其他府州有什麼善民舉措？」唐關等人替石劍憤憤不平，心裏大罵安子午十八代以來的女人都是賤貨。
「哎呀，要是石大人能娶玉鳳就好，那老夫就會升得更快。」何叢笑得見牙不見眼。
「諸位大人，石大人新政舉措中有一條，就是免費贈送鄉民谷種，你們看鄉民們正在領谷種。」唐關領海珊、寇振海、慕容勝、呂源等人轉了一圈，回到府衙門前。
「哈哈哈……」
「石大人年紀雖小，但很有法子，籌銀有方，老夫雖是他的上司，但也很佩服石大人。」呂源也甚是不好意思，這才領略到寇振海的過人精明，再也不敢攬功諉過了。
「沒想到石大人一個正四品要員，卻住著這麼破舊的房子，唉……他倒還是清官……」慕容勝環顧四周，感慨萬端地道。
石劍伸出手來，緊緊地握住張蘭的手。
「這可能也是蔡大人提議的吧？」寇振海側頭譏笑向來香。
屋內黑漆漆的，沒有亮燈，二人在用明眸對話。
「諸位大人，請到涪城最出名的『川味』客棧就餐，因石大人受了重傷，就由下官王朝、何叢作陪，請諸位大人見諒。」王朝、何叢二人難得親近川中大員和朝廷要員，藉機套近乎。
「公子，你是不是沒有受內傷
月兒依然在雲層里靜靜地安睡，似乎不想出來。
「吏部朗中張元芳到……」
眾人一起退出石劍房中。
「哎呀，這是好事啊，本撫對石大人栽培的苦心沒有白費啊。」呂源接過任命狀，立即轉身回石劍房中，把好消息告訴了石劍。
「謝謝！下官重傷在身，請恕下官不能下床跪謝之罪。」石劍微睜雙目，艱難吐字。
「哎呀……原來是張大人來了，老夫事前不知，沒曾遠迎，請張大人恕罪。」呂源一怔，急小跑上前，拱手相迎。
「石大人真好，又升了。」
「涪城的街道還真漂亮，竟用方磚來鋪！」寇振海邊走邊贊。
「公子，你真有福氣，又升了……哈哈……」張蘭淚光中笑逐顏開，坐在石劍身旁。
「御醫來了，請御醫給石大人開幾劑藥方吧。」慕容勝這才開口說話。
他想起當年石劍求他保岳鳳等人進擂台賽場觀岳森比武時的情景，不由又是一陣感慨，昔日的小監生才過兩三年，便官品與自己一樣高了。
他沒擺巡撫架子，因為張元芳是崔呈秀的女婿。
向來香垂頭喪氣，好像剛死了爹娘似的。
「下官見過呂大人。下官此次是奉周大人之命，專程送任命狀來的，豈料到達布司府，才聞大人關心石大人傷勢，已先來涪城為石大人療傷了。慚愧！」張元芳倒也識趣，在地方大員面前自稱下官，甚是有禮。
「蘭兒，我之所以裝傷重，是
「可是，關子哥多辛苦，半個月就由川至京、又由京至川來回，人都瘦一大圈了。你……倒好……假裝受傷，就騙來一個從三品。」張蘭聞言，雖然明白這是石劍不得已的苦衷，可想想唐關的艱辛，又是抽泣起來，打濕石劍胸前一片。
「格老子的，這死唐關不帶老夫等人去客棧，老在城中轉悠，不就是想讓海珊他們看看姓石的小雜種的政績嗎？格老子的，咋老夫親信部屬中就沒有這樣精明的人呢？」蔡坤見狀，氣惱非常，心頭全是苦。
寇振海想起自己的官運，又聯想起自己不幸的姻緣，不由仰天長嘆。
「格老子的，這分明是魏忠賢在玩弄權術，想讓石劍多建幾座生祠。」
「奶奶的，姓石的咋升得這麼快？」
偏在此時，張元芳在一群錦衣衛的護衛下，來到了石府門前。
「好苦……蘭兒……水……」石劍平躺在床上，微張雙目，嘴唇嚅動了一下。
海珊、寇振海、慕容勝三人目瞪口呆。
「回候總管，剛才卑職給石大人服用了本門秘制聚力丸。」呂源不忘自己的功勞。
官場中人便用笑聲來各自掩飾自己的內心世界。
蔡坤登時臉紅耳赤，又
「哦……涪城知府石劍創新政務，心系民眾，為皇分憂，英勇抗匪，政績顯著。吏部晉任石劍蜀川布司府右參政兼涪城知府，從三品銜，這是吏部公文，請呂大人回成都后張告蜀川官員。」張元芳說罷，將石劍提升的任命狀交與呂源。
海珊給石劍把了一會脈，奇怪地自言自語，又透出對石劍受傷的疑惑。
「蘭兒，沒有付出，就沒有回報。關子哥的辛苦，我看在眼裡。你想想，府衙里由我至下，又有誰不辛苦？我辛苦又為了誰？還不是踐行『愛民如子』四字？」石劍緊緊地摟著她，感慨萬端地道。
「子午，不要提本撫的拙政了，讓候總管見笑了，來來來，今兒本撫在涪城宴請京師三大高手。」呂源的臉也紅了，急趁機轉移話題，攙起海珊的手，一起走出石府。
向來香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夕陽餘暉，灑落在府衙門前，呈現出金黃色。
唉……
「不不不……這是石大人首創的……是石大人獨創的……」向來香和蔡坤等人登時臉紅耳赤。
他指指著正在府衙領谷種的鄉民對海珊等人道。
窗外繁星點點。
「這都是當年蔡大人打下的基礎啊，涪城府衙在川中各府州中是比較富裕的。」向來香急忙為蔡坤說好話，把功勞全搶過來。
雨過天晴，天邊綻現出五顏六色的彩虹。
一時間有人歡喜有人憂。
石劍以假受傷，騙來一個從三品，往後會否泄密？
「不對呀，呂大人要升，也是皇上下聖旨才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