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強權篇：四條新政
第0516章 冥思苦想
「恐怕盧姚已撕破臉，因為他已將白家新移交按司府了，那些罪證肯定也會移交按司府。此案若定，恐怕姚氏滿門也走不掉。」石劍往深層次分析了一下。
「奶奶的，做掉盧旺月，他敢碰大人的岳父？找死！」陳彪滿臉陰霾，殺氣騰騰。
石府內一陣轟然大笑。
找高迎強？不可能，涪城街頭舌戰，自己與他已經公然撕破顏面，那是自討苦吃。
「咱們為官，硬來肯定不行。此事得想一個萬全之策。」石劍搖了搖頭，斷然否決。
「大人，不如咱們潛入漕運使衙內，將那些私鹽罪證偷走？這樣盧旺月就沒有證據指證姚路陽了。」蔣孝靈機一動。
「前怕狼，后怕虎，不是咱弟兄的性格。大人，你咋說，咱們就咋辦，吩咐下來吧。」劉來福甚是堅定。
「那請求呂大人出面試試？」陳彪走過來提議。
「馬致富、高迎強手下最重要的將領，要數劍閣關的黃連素，而黃連素手下最重要的將領則是仇揚，倘若抓住黃連素或是仇揚什麼把柄……」蔣孝提出了新的設想。
天幕拉下，星星放光。
晚霞將天空裝點的格外醉人。
圓月灑下如水銀光，庭院里的花草都沾滿了露水。
石劍卻仍是背手踱步，眉頭緊皺。
「哈哈哈……」
「馬致富是三司之首，連呂源節制他都困難，石大人官品、實權遠差於他，豈能抓他？」陳彪感覺此點子不妥。
「涪城離谷香不遠，
眾人一時手足無措。
石劍在庭院里抱胸苦思，如何才能救出姚路陽？如何才能將姚家的船隻贖出來？
「本府如若保出白家新，川中富商會認為本府有本事，以後會向著本府。本府碰此案，不僅僅是因為石姚聯姻那麼簡單！這還關係到大夥往後的政績。別忘了新安州城的籌建，還差大筆銀子。」石劍繼續分析原由，以激發他們繼續追隨自己的熱情。
「大人，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天『多多』找了一條母狗，他們卿卿我我。」陳彪想出一個能讓石劍樂樂的主意來。
「唔，這倒是一個法子。但是，咱拿什麼與高迎強交換條件放人？」石劍提出找到蔡坤出面后，又何走好下一步？
天空幽藍幽藍的，月亮剛披上薄紗，星星便出來點綴夜空。
圓月清幽淡雅，朵朵雪白的雲飄浮於她的身旁。
「可是大明條例規定，要限制工商業發展，咱們公然保富商之子出獄，恐怕又會有人藉此事參石大人一本啊？」陳彪卻持不同意見。
「倘若用船販運私鹽，恐怕數量不少，憑咱弟兄幾個，短時辰內無法偷完。」石劍搖了搖頭。
「當官的哪能沒有銀子？隨便提攜一人，便可收回來了。」鍾旭譏諷地道。
「有理！咱
「馬致富反對大人建千歲祠，咱們不如拿千歲祠做文章？比如擰掉魏忠賢的金像頭，栽贓給馬致富，然後找個機會去抓人？」蔣孝獻上一計。
「哈哈哈……」
「那怎麼辦？姚翁可是大人的未來岳父呀？」劉來福迷茫地望向石劍。
「對，仇揚這次決不敢隨便到府衙鬧事，因為他上次被石大人整怕了，他必然會請黃連素出面。然後咱們與黃連素交換條件。黃連素必然找馬致富與高迎強出面，到時就可交換條件了。」這回連劉來福也能設計出策略來了。
唉……可惜那柄寶刀被皇上收回了。
「好……大人，就這麼辦吧。」蔣孝聞言，高興地叫道。
「大人，盧旺月只想到你是涪城知府，而沒想到你是布司府右參政，是不是你以右參政的名義出出面？」蔣孝連忙獻計。
找呂源？要是他問三處縣衙拍賣進展情況呢？拍賣縣衙的銀子借給許禮，等於送羊入虎口，自己哪能建好新州城？下一年豈不是沒政績？
「倘若盧旺月意在強姚府替他獻銀，恐怕他不會將罪證移交按司府那麼快，咱們想個法子鎮住盧旺月，慢慢搬運私鹽也是可以的。」陳彪贊成蔣孝
「哈哈哈……」眾人大笑。
他迷魂般地背手走進了客廳，坐了下來。
「大人，不如逼盧旺月自打嘴巴？」蔣孝又獻上一計。
「盧旺月可以自打嘴巴，但是咱插手，高迎強對此案必然變本加厲。」石劍還是搖頭否決。
「大人，你可以不公然露面的，比如讓蔡坤出面？比如讓安子午出面？」蔣孝搔搔後腦，又想出一個法子來。
「可他給令師贈銀子時還是個小孩，那時他還沒入國子監呢？你呀，就是小心眼，聽不得別人好。」戚娟不滿的戳了一下鍾旭的鼻子道。
「販運私鹽，那是死罪，呂大人本與高迎強、馬致富不和，前陣子被馬致富等人蔘了一本，他的位子也不穩，他也不敢強出頭的。而且，前幾天許禮在巡撫府中籌銀，馬、高二人公然唱對台戲。」石劍沒提自己與蔡如意的尷尬，從另一層次分析。
「其實是那條母狗是蔣兄弟找來的。前陣子『多多』茶飯不思，蔣兄弟說解鈴還須繫鈴人，便跑到之前『多多』看中的那條母狗，想法將它抱來了。」陳彪滑稽地比手划腳。
石劍此計能成效嗎？仇揚三番兩次栽在石劍手中，會否兵戎相見？石劍前往蔡府，能說服政敵蔡坤替他出面嗎？
「不如栽贓仇揚？他上次被石大人整治一場，人們都知道他會報復石大人的。而且谷香駐軍人少，將領武功不高，容易控制。」陳彪來勁
「唉……讓高迎強斷此案無罪或是不了了之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從囚犯中找一個人來當替死鬼。」石劍嘆了口氣，從未感覺到有今日這樣的艱難。
「是啊！不過，咱們不能知難而退，而要迎難而上。此案還是要碰碰。」石劍心頭一震，繼而又堅定信念。
「咱們只能與高迎強交換條件了？」蔣孝講到點子上了。
星月交輝，天空如一幅秀麗的畫卷。
「不管如何，盧旺月這麼干，就是不給大人面子，既然如此，大人也不用給他面子。」陳彪憤憤地道。
「大人，吃晚飯吧？嘗嘗卑職的手藝？」劉來福走到石劍身旁，提醒他晚飯做好了。
「白家新現已被移送按司府，而本府與高迎強已撕破臉……難就難在此。」石劍搖了搖頭，還是無把握。
「不行，千歲金像頭顱不見了，你們一樣難逃其責，也就是說咱們與馬致富都沒好下場。」石劍搖頭否決。
「蔣兄弟真是聰明，說得好。」劉來福拍手叫好。
石府內一陣沉靜，個個既感動，又垂頭苦思。
「涉及到千歲祠這樣的事情，朝中六部必然重視。何須石大人出馬？」劉來福倒覺得是條好計。
「販私鹽可是死罪，此案還真不好弄。格老子的，偏偏人落在了高迎強手中……唉……」石劍彷彿沒聽到，喃喃自語。
唉……想做出政績來，還真難！
「不錯，現關鍵是高迎強的態度。縱然姚家花銀子，恐怕白家
月亮漸圓，她附近的雲朵被映得如雪片般白。
「還有，讓諸位大人府上的保鏢、僕人扮裝作鄉民，事先與那些丫頭以父女、兄妹相稱，指證仇政拔是如何強佔民女、如何調戲民女的。仇揚找黃連素還得花時間，咱們來得及訓練她們。」陳彪補充意見，把計劃進一步修繕完整。
上京找人出面？遠水解不了近渴。
眾人無語，在庭院里來回踱步，再陷入苦思冥想之中。
晚風清涼如水，飯菜飄香。
「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呀！咱們到哪裡找那些江湖中人？交起手來，誰勝誰負？」石劍還是搖頭否決了。
「前陣子江湖中人來鬧事，聽說是馬致富派田路風秘密聯絡的，不如抓些江湖中人嚴刑逼供？高迎強與馬致富同穿一條褲子，馬致富有把柄捏在咱手中，量高迎強也不敢不聽大人的。」蔣孝接過石劍的話題，又想出了一個點子。
「大人……」蔣孝等人聞言，全是心頭一陣感動。
新月如彎鉤般地冉冉升起。
「格老子的，盧旺月真不是人，可以做人爺爺了，卻要與大人爭女人？咱做掉他，讓此案不了了之。」劉來福義憤填膺地道。
群雄又是一陣大笑，他們心想苗刀門的女弟子真是個個是小辣椒，以前岳鳳也是這般訓人的。
「高迎強不敢與咱交換條件吧？他把罪名定得很響。再說，咱拿什麼來與他交換條件？」陳彪感覺難度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