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強權篇：四條新政
第0517章 冤家路窄
「相公，聽了不舒呀？」岳鳳剛生了個兒子，在坐月子，見狀忙問床前的陸海庭。
「二位大人，對不起，大清早來叨嘮你們。賤民與姚路陽是結義弟兄，家新賢侄……老夫是想請求馬大人不看僧臉看佛面，看在老夫初春之時曾聽命前往涪城行刺之事份上，放家新賢侄一馬，百通不勝感激，定當知恩圖報。」熊百通雖然執意為金若鳳報仇，但為人直率，也不拐彎抹角，便告之自己來意。
「是，大人。」眾親信拱手而退，飛奔出府。
「對，咱們上次到涪城行刺小淫魔，便是馬致富秘派田路風聯絡咱們的，當時他們還讓駐軍按兵不動，不管涪城發生何事，均不得支援。想來由熊莊主出馬，馬致富肯定能給些面子。」南宮立馬亢奮起來。
「武老鏢頭……嗚呼……」荀金翅機靈地哭喪著臉拉過武威廷的手，泣不成聲地將姚門事件講述出來。
「哈哈哈……」陳彪等人聞言大笑，感覺石劍此計甚妙。
「還想上門打抽豐？沒門！敢害我石郎？以後再找你們算帳！」龐美玲聞南宮之言，滿腔怒火，真想拔劍替石劍報仇。
武林中人終究不如官場中人姦猾，看來熊百通只能掃興而歸了。
他心裏卻想倘若把握好這起驚天動地的要案，那自己不僅出名，可能還會提升，入朝為官。
「二位大俠，暫住鏢局吧，咱們利用走鏢之機，聯絡東南武林中人，向列權、廖培他們討一個公道。」洪啟其義憤填膺
呂源以川中的銀子要建千歲祠為名，不讓他建布司府，他只好暫與高迎強擠在按司府里辦差。
她素來敬重白家新的為人，為他替姚氏擔當罪名既內疚又擔心還害怕。
「退下。熊莊主，請……」馬致富聞得是熊百通，還以為他是前來討銀子，暗自心驚，連忙揮手讓眾侍衛退下。
岳鳳聞言，眼放異彩。
「熊莊主，謝謝你啊……」姚路陽聞言，眼放異彩，象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地拉著熊百通千道萬謝。
「這……」馬致富與田路風皆是臉色突變。
熊百通與南宮二人在按司府門前焦躁不安地踱步。
「大人，你放人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不會很難吧？熊莊主在江湖上很有號召力，將來咱們一定有機會報答大人的。」南宮見馬致富臉色變了，連忙為熊百通說好話。
「陳兄，拿六根金條去，挑四名既漂亮又有病的妓女來。隨後用馬車護送兩名來成都蔡府，讓蔡坤將她們轉贈與盧旺月，既要讓盧旺月自打嘴巴一下，還得給他一些甜頭。記住，要找可靠郎中來確認妓女的病，並予金條安置他遠走高飛。另兩名留在府中，派人看管，送給黃連素。」石劍掏出六根金條遞與陳彪，吩咐他立即辦差。
南宮怒目而視，跨步上前，欲將動武。
「哦……守護好千歲祠。弟兄們呆會分頭行動。本府會於明晚趕回涪城。哦……找幾個捕快，事先於涪城
「姚掌門別急，百通與馬致富頗有些交情，老夫且試試請求他幫忙，讓高迎強放過家新賢侄。」熊百通一聽，卻感覺機會來了，歪著脖子，拍胸擔保。
和風送吹，花絮在空中追逐，盡展嫵媚和嬌柔。
「來啊，彭某怕你們嗎？彭某先前是為愛瘋狂，一時被爾等所圖，但是現在清醒了，認清了你們假仁假義的面目。」彭金石惱羞成怒，轉身大罵南宮。
「唉……可是販鹽罪大，為師實不想劍兒插手啊！此案已移交按司府，劍兒若碰此案，必惹奸人蔘一本。唉……」姚路陽既想保愛徒，又顧著愛女的幸福，無計可施，連聲長嘆。
「什麼人？」眾侍衛大喝一聲，舉刀圍了過來。
「不是！咱鏢局、你族裡人都受了石大人的大恩，咱應該記住他的好。」陸海庭連忙坐下，摟過愛妻。
「唉……要是涪城的石狗嵬死了，那僅乘呂源還好說。二位前輩可能也聽聞了吧？呂源去年還讓愛子與石劍結義，呂石同穿一條褲子。馬大人當然肯幫你們，可是馬大人幫了你們的忙，馬大人卻丟官罷職……還可能有性命之憂……唉……」田路風不待熊百通開口，便緊跟著為馬致富圓場。
「姚掌門……發生啥事了？」武威廷見姚門四人個個眼睛通紅，隱有淚光，立即
疏影橫斜，暗香浮動。
「可石相公至今沒到。」龐美玲早已哭得兩眼紅腫，如同淚人一般。
他口沫橫飛地說起了初春襲擊涪城的簡單經過。
「二位前輩，發生啥事了？怎麼這麼早到按司府前來？」田路風聞訊，搶身而入，朝熊百通與南宮二人抱拳拱手，既是客氣，又是護著馬致富。
荊湖夷陵洪興鏢局大廳里，洪家人圍著剛剛到來的公孫文和謝佳二人坐一起。
「妹子，別怕，白師兄沒事的。石兄弟一定會來的。」彭金石獲知消息，也已回到姚府，急勸慰龐美玲。
他心中牢記鍾萬強的話，此次前來是求銀子的。
「倘若本司放人，會有人在背後參本司的，別忘了涪城那個石狗嵬是死對頭，呂源也因前陣子被本司參過而對本司耿耿耿於懷……唉……你們早點來就好了。」馬致富見熊百通歪頭斜視，以為他不理解，急得直跺腳。
朝陽騰空，大街上開始熱鬧起來。
「馬大人，賤民熊百通求見。」熊百通在馬致富雙腳落地的一瞬間，便疾衝上前。
他拉著熊百通進按司府，徑直走向內堂。
姚路陽被盧旺月擺了一刀，肥胖的身軀沒幾天就瘦了圈，頭髮全白了，雙目失神，有氣無力。
他心裏卻道：你們這樣去剌殺劍兒，你們不得好死！
「唉……不是本司不給熊莊主面子，只是販運私鹽，乃是死罪，而且此事已經鬧大，漕運使盧旺月扣了姚家三十六條船
淚水如一層薄霧，蒙住了陸海庭的眼睛。
成都城南子龍街的姚府里燈火通明。
熊百通急橫臂一攔。
旭日東升，映紅了東方天際。
「算了，不提這些了。鳳兒拿出購藥鋪的銀子，也是那人之前相贈的。咱得了便宜，就不要賣乖了。」洪啟其嘆了口氣，沒想到自己金盆洗手，也得靠石劍幫撐。
月影西沉，東方欲白。
熊百通與南宮二人一怔，眼神全是失望。
「石姑娘說了，不可以釀成武林內訌的。唉……好在馬其謙兄弟之前在此弄了一個分舵，咱還是有落腳處，現又有小石頭兄弟贈送給咱們十萬兩銀子，咱們眼前的日子還是不愁的。」謝佳搖了搖頭，否決了洪啟其的提議，無意中提起石劍。
「哦，還有……為了讓那些妓女配合咱們，你們可以許諾……府衙尚有捕快職位空缺，只要她們配合，可以安置她們的親友……」石劍想了想，又補充了兩點。
龐美玲心頭大震，暗道：石郎，你最好不要來成都，玲兒可不想你有啥事？
「打吧？鬥不過按司府中的高手；找江湖中人吧，事發突然，又來不及了。損失三十六條船事少，愛徒白家新要是人頭落地，自己此生可說是白活了。」姚路陽拿著茶杯，怔怔發獃，竟不會往嘴裏送。
「師父，石大人還兼著布司府的右參政，盧旺月算啥？」荀金翅也回來了，急勸慰姚路陽。
「諸位前輩，
「什麼？又十萬兩？上次鳳兒成親，他已贈予十萬兩了。他咋那麼富？」楊櫻花聞言瞠目結舌。
「好，就這麼定了。本府連夜去成都，派捕快立即趕往安州，調回唐關、張蘭他們，必要時以唐關暗器控制制高點，殺幾個將領沒事，萬事由我擔當。」石劍當即拍板點計。
府門卻響起了敲門聲。
「孩兒匆匆經過涪城之時，已讓劉來福向石兄弟稟報了。石兄弟必不會袖手旁觀，爹就放心吧。」姚潮海一落馬，便飛步進府，安慰老父。
「哼！」彭金石見是熊百通等人，怒氣沖沖，轉身而去。
「姚掌門……」由管家迎進來的是熊百通、南宮、武威廷、田英洛四個西北武林鼎鼎大名的人。
哪還用著在此與高迎強同擠按司府？
熊百通讓武威廷、田英洛坐下陪姚路陽拉話，自己不顧長途奔涉的疲勞，拉著南宮便出姚府，奔向按司府，等候馬致富。
為了爭取姚氏的銀子，熊百通特意拉來晉遠鏢局老鏢頭武威廷、天龍門掌門田英洛兩個在武林中人德高望重的人。
「咚咚咚……」姚路陽難過地背手踱步。
馬致富在眾侍衛舉著「肅靜、迴避」的牌子后，乘著八抬大轎來到了按司府前。
「彭金石，你既投石劍，又投武林，你一女二嫁，你這卑鄙無恥小人，武林念在令師顏面上，尚未向你問罪，你還給南某臉色看？」南宮大怒，戳指他的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