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平叛篇：血肉鋪路
第0550章 終生監禁
陽光明媚，天空湛藍，白雲像棉花一樣飄蕩。
「石大人，你舞舞左盾右戟，給弟兄們開開眼界啊。」剛剛到石府才兩天的劉來福等人隨即起鬨。
她將石劍的影子壓在心底，開始擔心呂初生的安危。
謝佳附身拾起，遞與石飛紅。
石府里柳絮飄飛，槐樹飄香。
「蘭兒姑娘，這把血劍怎麼在你這裏？」謝佳陪著張蘭和岳鳳在洪興鏢局庭院里散步，見她手提血劍，不解地問。
「好盾！百斤黃金鑄成，恐怕我這柄金盾是世上最豪華的兵器了。我稍候向皇上請旨，到遼東去當兵，用金盾殺敵，揚我大明軍威。」石劍拿著彭金石請人替他打造的金盾，十分高興。
「這還好在當今聖上心善，從不廷杖朝中大員，要是換作前朝……唉……石大人最就人頭落地了。」岑戰感慨萬端，步履沉重地走出了石府上。
「好……真是好功夫！」
「石劍，還不謝主龍恩？」海珊大喝一聲。
五月初的京城，樹木蔥綠，繁花似錦。
「聖旨到……」
石劍「砰」地一聲，坐倒在地。
圍觀眾人但覺狂風怒吼，急急遠閃四周。
蔡如意心頭又是一緊，心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爹啊？這都啥時候了，他還顧著那點恩怨？唉……
「親家，唐關、陳彪原是徐鴻儒的殘匪，石劍負有用人失措察之罪，咱們應該奏明朝廷，請皇上下旨治罪。」蔡坤見城中暫時無事，又想藉機報私
「總舵主，咋辦？」謝佳顫聲相問搖搖晃晃的石飛紅。
黃公公話音剛落。
石飛紅剛展開來看，見範式等人圍過來，立即收起白布條，放入懷中，淚水嘩嘩而下，花枝亂顫。
高迎強眼角一陣濕潤，提刀迎著朝陽走上了城頭。
石劍拿著豪華兵器，左護右攻，砸、掃、擋、扎、削、劈、推、送。
眾錦衣衛連忙也湧進來看石劍練武。
眾人急赴京城。
「想不到石大人最信任的唐關、陳彪竟是這般狼子野心！怪不得他們要唆使我們離開涪城，原來好讓他們順利攻城略地？」彭金石憤憤憤不平地道，一拳擂在槐樹上。
「石大人好神力！」
畫戟上的紅櫻飛揚、月牙刀寒光閃閃。
「好……」石劍爽快答應。
就在此時，海珊護著黃公公，領著一群錦衣衛而來。
石劍茫無頭緒，雙目失神，眼神獃滯，腦轟耳鳴，呆坐在椅子上，難過的淚水簌簌而下。
「用兵方略，唯徐愛卿多謀。攻城略地之事就交徐愛卿負責了。卧龍派掌門游雁飛何時到成都？」王好賢點頭稱讚，又關問起川中第一高手的下落。
在呂府廳堂里，他向大乘朝皇帝王好賢提議。
「不好了，大乘教匪徒起義，佔領川中腹地……」此時賴得出領著雄櫻會探子堂的弟兄來報。
「謝主……龍恩……」石劍掙扎著起身，領旨下跪，心痛如絞，淚如雨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大乘邪教匪徒在川起事，攻城略地。經查，安州代主簿唐關原是山東叛軍匪首徐鴻儒遺子徐關，涪城府衙正八品捕頭陳彪原是匪首徐鴻儒部將王彪。此二匪皆是石劍舉薦，在叛軍占川數戰中，起有內應作用。石劍負有用人失察之罪。鑒於石劍任地方官員以來，能為民辦差，頗有政績，故不定其死罪。現據廷議，摘其烏紗，削職為民，終生由禁衛軍監管，永不準離京。欽此！」
大廳一時靜默下來。
他整整衣冠，領著眾人下跪。
「唔，朕同意。」王好賢點了點頭。
「蘭兒姑娘……」楊櫻花眼疾手快，急扶起她。
蔡坤、向來香等人的臉，登時如被霜打的茄子一樣，垂頭喪氣，難堪至極。
金盾在陽光下令人眼花繚亂。
張蘭渾身一顫，坐倒在地。
「石當家……咋回事？」範式等人見狀，不解地問。
「有道理，愛卿就這樣派兵罷了。」王好賢點點頭，准奏。
「富家子弟多紈絝！石大人卻是文武雙全，還愛民如子，小弟好生費解啊！」
一時間，讚歎聲、拍掌聲、歡呼聲、質疑聲混雜響起。
「格老子的，他日抓到唐關，一定要砍他十八段。」劉來福憤世嫉俗，頓足捶胸。
「公子本是讓我托你們交還白飛鳳的。他說江湖傳言這把血劍是白氏獨門兵器，而他也怕入京後有事，就
「這樣一來，石劍沒事也會變有事了，恐怕朝廷會查他一個用人失察之罪啊。」範式仰天長嘆。
他心裏卻不是滋味，暗道：格格與石劍已成夫妻，若石劍真往遼東與我方將士交手，那可如何是好？此人勇冠三軍，幾年前已在遼東殺我大將多員，唉……我得趕緊將情況報與格格才是。
蔡如意第一次感覺到了心頭的溫馨。
石飛紅搖了搖頭，不肯說小白布條上寫的是什麼？
「石大人的武功很雜啊！不知出自什麼門派呢？」
「皇上，京師第二高手寇振海護送殷有招巡視荊湖，此人勇冠三軍。微臣怕白飛鳳、鄒漢英、雷霆三人閃擊荊州有失，所以應加派人馬增援，只要困住荊州或攻下荊州，方能阻滯荊湖派兵援川。」徐關又躬身提議。
「哈哈哈……」
「砰……」
岳鳳臉色慘白地拿過血劍，盤在張蘭腰間。
「什麼？」眾人急圍向廳堂。
「喔……好啊……」蘭兒立時變憂為喜，歡呼雀躍起來。
眾人大愕：小白布條上寫什麼？既是藏著白人鳳血劍上的飾玉里，又是血書，裏面一定有秘密。
「大人，這裏還有一把五六尺長的方天戟，精鋼所鑄，重八十余斤，大人到時左盾右戟，肯定能樹戰神形象。」彭金石笑畢，又將一柄方天戟遞
「大敵當前，不說這些。石劍有沒有罪，以後自然會有人蔘他，咱此時最重要的是，要鼓舞士氣，力守城池，等候援兵，驅除殘匪。」呂源搖了搖頭，否決了蔡坤的提議。
劉來福等人乃至諸玉鳳都搶身而出，急扶石劍。
「白布條上有血書？說什麼？」範式等人看小小白布條上有血字，便隨石飛紅走去。
而今，害石劍終生監禁的人，竟也是徐關。
他想起一直以來，石劍在涪城府衙最信任的人，便是徐關。
「石大人……公子……」
他在石劍身上所學頗多，對石劍常提唐太宗的名言「水能載舟，也能覆舟」領悟頗深。
「上京……先救他一命再說。」石飛紅珠淚欲滴，卻又強忍，一手撐在茶几上，一錘定音。
「要以石劍為樣，安撫百姓。」大乘朝兵部尚書徐關派將守護好所佔城池后，便領著王彪等人來到了成都。
「涪城府衙的陳彪原名王彪，現為大乘教滅明大元帥……安州代主簿唐關原名徐關……現為大乘教兵部尚書，王好賢已在成都建行都，建國號大乘興勝……」那名弟子氣喘吁吁地向石飛紅等人稟報情況。
血劍飾玉摔得粉碎，裏面竟有白布條一小卷。
石飛紅一生誠樸，怎麼這次見了秘密之事就不說出來呢？
經歷戰火的成都城，煙霧瀰漫，積水融血，染紅了街頭。
「哼……走！」海珊從黃公公手裡拿過聖旨，狠狠地甩在石劍胸前，揚長而去。
他
「啟稟皇上，游雁飛已往川滇交界等候，微臣請皇上派熊百通將軍、水尚雲將軍增援荊州，牢牢困住荊州。調大內總管葉佩敬、御林軍統領王正東增援圍攻昆明兵馬。只有困住或拿下荊州、昆明，方能阻滯荊湖、雲南而來的援兵。因為陝甘兵馬難以穿過劍閣關，不足為慮。其餘將領抓緊佔據川中要地即可。」徐關胸有成竹地細說計劃。
「呼……」石劍提氣運功，左盾右戟，疾舞開來。
楊櫻花急捏張蘭「人中穴」，然後與岳鳳一起扶她坐下，倒水給她喝。
「如此英才，卻為潛藏的匪徒所害，真是不值！奶奶的，那個徐關真不是東西。」監管石劍的錦衣衛首領餘力沉重地嘆了口氣。
「唉……親家，也不知城池能否守住，你好好照顧意兒、振明，倘若最終城破，老夫只能盡忠，唉……這幾天可能好點，你好好將養身子吧。」呂源見蔡坤滿臉尷尬，連忙又好言相慰。
血劍有什麼秘密？石飛紅為何不肯告訴諸位英雄？石劍真是從此被終生監禁？
「來人，擺香接旨！」石劍放下金盾與畫戟，側頭吩咐何叢。
以石飛紅雄櫻會總舵主的身份，眾人又不敢強行相問。
「唉……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可能石大人的父親也是富有同情心又是文武雙全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