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平叛篇：血肉鋪路
第0554章 白兔寶馬
「嘶……」寶馬忽見昔日主人，銅鈴般的眼睛也滑下了淚水，驀地前蹄躍起，長嘶一聲。
他得朱由校加封為九千歲，可以不下跪。
「唉……真是有情人難成眷屬。」戚美珍為石飛紅與寇振海的不幸而長嘆。
「哈哈哈……」
將來舉薦石劍為相，大明將再振雄風。
「謝皇上厚恩，微臣生為皇上護衛，死也為大明鬼雄。」石劍又是一陣激動，體內的酒因為激動而化汗，登時濕透衣衫。
「哈哈哈……」朱由校放聲大笑，扶起石劍，親切地道：「朕有愛卿這樣的良將，此後可以高枕無憂了。來，朕與皇后一起祝你平叛成功，揚大明軍威，還黎民社稷凈土。」
白雲飄飄，天空象湖面一樣恬靜。
「石姑姑，走吧，咱們也到蜀川去相助公子一臂之力，他的寶劍還在蘭兒身上，蘭兒得送還他，好讓他殺敵。」張蘭興奮地拉著石飛紅的手臂道。
慕容勝心潮起伏，心道：京師三大高手恐怕要易名了，此子武功之高，尤在老夫之上。
「什麼？昨晚他還說終生監管，連銀子都送給我們了，怎麼他……這麼快？」賴得出與來伙添異口同聲地問。
儘管謝佳已作解釋，並是親眼目睹，但眾人對石劍如此離奇復職與統兵還是感到意外。
「槐樹真香！」石飛紅扶張蘭坐定，走到庭院，在銀光下撫摸著那棵古槐，又眼望綠竹，若有所思。
「邪不勝正，小兄弟必贏！」謝佳舉漿高呼。
「宣
眾人聞聲而來，仰天大笑。
「皇上……」魏忠賢進來，躬身向朱由校請安。
「蘭兒姐，你家那個大官好闊氣呀！不僅宅子這麼大，而且光送給公孫文的銀子就差不多二百萬兩呀！往後啊，小妹可得討好你了，姐姐得經常施捨小妹啊。」戚娟藉機又逗張蘭。
「二虎相爭，必有一傷。」楊櫻花扶住張蘭，好言相勸。
「哦……石大人官復從三品，出任平叛軍籌糧官，領五百御林軍出京了。」劉來福這才想起還沒說石劍情況。
「蘭兒，別去了，咱替他看家，有公孫文與羅中寶二人陪他去殺敵，足夠了。咱入川，會很尷尬的。姑姑不想你在唐關與石劍之間為難。」石飛紅卻忽然出手如電，點了她的穴道。
張國紀激動不已，心道：愛女帳下有此將才，何懼魏閹？
魏忠賢連忙自酌一杯，與張后並肩。
「慕容愛卿，你立即領黃公公去找何千招，傳朕口諭，挑選五百精壯御林軍士兵，在南門等候。」朱由校不善飲酒，滿臉通紅，又吩咐慕容勝。
蜀川境內，幾乎插滿了大乘的旗號。
「要是石大人有事，老夫的人頭還能在脖子上嗎？皇上還邀請石大人一起進膳，黃昏時就入宮了。剛才風天橋還領人抬去了石大人的金盾和畫戟，說是皇上要試石大人的武功，恐怕此會石大人已經領人離京了。」劉來福
「謝謝九千歲贈馬之恩。微臣一定不負皇上、皇后、九千歲重託，一定殲滅叛軍，擒拿匪首，高歌回京。」石劍向魏忠賢拱手道謝，慷慨激昂陳詞。
張后、風天橋等人均想之前魏忠賢還彈劾石劍用人失察，欲置他于死地，怎麼事隔幾天，他對石劍又那麼好？他有何目的？此人雖奸，腦瓜倒是轉得快。
「哦？……馬呢？好！九千歲能為朕著想，朕高興，快牽馬過來看看。」朱由校這才露出笑容。
「風天橋，宣高愛卿入宮擬旨，皇後代朕口述，宣魏忠賢立即膳印，將旨交與國丈保管。」朱由校又吩咐風天橋。
「蘭兒，石劍入川，肯定也會入荊，必然會與寇振海會合，這也是石當家不願看到的。」楊櫻花是閑不住的人，又附在張蘭耳邊低語。
「魏愛卿，你急著要見朕，有何要事？」朱由校語氣很平淡，對他沒往昔親切。
石劍剛好摟著它的脖子，被它順勢拋上了馬背。
田爾耕在廷前牽著一匹渾身雪白的馬。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諸位卿家，來，一起飲了這杯酒，為石愛卿出征壯行。」朱由校舉杯而起。
它駝著他逃出了白馬族，逃出黃連素的兵馬圈中，逃出了貪財暗殺於他的農夫的毒手，逃出了江湖中人的追殺。
「總舵主，不用驚嘆了，石賢侄已領人離京了，公孫哥哥、羅中寶已隨他南下。
他對這匹馬的感情異常深厚。
「咦？那些錦衣衛呢？怎麼府外一個人也沒有？」來伙添有些驚駭地道，生怕石劍出事，急推府門而入。
「南宮、聶小虎、龔寒玉三將領兵忽襲昆明也奏效了，竟然一舉攻下昆明。沐激流倉皇逃出，聚合滇兵，反攻昆明，而游雁飛、葉佩敬、王正東又隨後領兵殺到，又成裡應外合之勢，沐激流再度兵敗，只好退卻，無力支援蜀川的明軍。」王彪說得眉飛色舞，口沫橫飛。
石飛紅領著陸海庭、岳鳳、戚娟、張蘭、楊櫻花、戚美珍等人，在賴得出、來伙添的引領下，首次來到京城石府。
石劍與徐關即將對陣，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到底鹿死誰手？
田爾耕連忙退後一邊。
「走，到他后廚喝酒去。」賴得出酒癮來了，領著來伙添等人奔往後廚，自己弄吃的了。
「韓朝真！」朱由校滿意笑顏地點了點頭，又側頭叫過韓朝真，道：「石愛卿有秘報之權，你以後無論何時接石愛卿秘報，隨時送朕閱定。」
張后妙目含淚，心道：石劍平叛后，須早日調他回宮，此子文武雙全，由他抗衡魏閹，本宮從此可以高枕無憂了。
朱由校下旨完畢，又拉著石劍坐下，道：「石卿家如此將才，朕應當重用，卿平叛成功后，朕擬封卿龍庭大將軍，出征遼東，抗擊金兵。」
王彪躬身向他稟報進兵順利的消息：「由
他勒緊韁繩，隨後飄身下馬，這才看清馬鞍也是金黃色的。
「好……好！……啪啪！」朱由校看得手舞足蹈，領頭高喊，使勁鼓掌。
「好，當務之急，須讓剛聯絡到的鍾萬強、雲劍清等人，領他們的幫中人馬，增援圍攻南安的明廷孤軍。拿下南安，整個蜀川便落入咱們手中國，有天府之國作後盾，大乘天兵即可揮師北上。」徐關豪情滿懷地揮了揮手，甚是興奮。
「皇上，旨已擬好，並交與國丈。」風天橋此時回來。
「石劍呢？」來伙添急問石劍下落。
劉來福聽得石飛紅住下，連忙領典如珠收拾房間。
「奇了？怪了？」
「微臣聽聞石大人要為平叛兵馬籌銀，又聞石大人兵器甚重，一般馬匹難以承重和長途賓士。所以，微臣特向石大人贈送寶馬一匹，為石大人平叛殺敵出一臂之力。」魏忠賢又躬身回話。
「遵旨。」韓朝真立即下跪領旨。
「請皇上和娘娘提點。」石劍雙足落地，將金盾和畫戟輕輕放在地上，然後跪在朱由校與張後跟前。
「看來還是當官好，吃好、住好、穿好，什麼都不用愁，這麼大的宅子，夠得上幾個洪興鏢局了。」楊櫻花在石府來回走了
「好了，石愛卿，本宮向你敬酒。」張后率先喊停。
眾人隨即舉杯相碰，一飲而盡。
月亮像亭亭玉立的少女，飄舞在空，妙目散發出皎潔的柔光。
張蘭又擔心又驚喜又寬慰。
「稟皇上，寶馬就在廷外。」魏忠賢說罷，領著眾人出去。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誓不還。皇上，請等著聽微臣的凱歌。」石劍舉杯，一飲而盡，隨即牽馬出宮。
那馬白得沒有一根雜毛，腿高身長。
徐關在原呂府前駐足而觀，洒脫高遠的感覺漫溢心胸。
他因為這匹搶馬幫主賀刻舟的寶馬而遭江湖中人誤會，而因江湖中人誤會潛身官場，因而也是高官得做，聲震朝野。
石劍縱身躍起，一招「降龍伏虎」，金盾反砸，畫戟直劈，風塵又起。
「寶馬贈英雄，金鞍送將軍。微臣要讓叛軍知道，大明富有四海，將才濟濟，軍威浩蕩，在大明境內鬧事只有死路一條。」魏忠賢吟風弄月，按魏廣微他們事先教他的字句，說出一番令君臣都震驚的話來。
午後的浮雲悠閑飄逸。
劉來福聞聲相迎，見是賴得出等人，連忙熱情倒茶端水。
星月交輝，涼風飄送，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清新起來。
石飛紅等女的也是滿臉的驚愕。
她的聲音很細，戚美珍卻聽到了。
「鳳兒，這宅子真大！」戚美珍羡慕地贊道，拉著岳鳳，四處參觀。
「白兔馬？」石劍驚叫一聲，跑上前去摟住馬頸，驀然又是一陣淚下，雙手一陣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