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平叛篇：血肉鋪路
第0559章 擒拿姦細
「唉……做官久了，倒忘了帶些碎銀，以前是前呼後擁，什麼事情都有人替我打理，現在我卻是孤身一人了。」石劍把餅乾與麵包還給小攤的人，內心又是幽幽長嘆。
「喂，好漢，在下有一位朋友……哦……是雄櫻會的謝佳，他也使鐵漿的，你是他弟弟？」潘棟一時倒沒認出石劍來。
「哈哈哈……姓石的，你來遲了，徐大人一切都部署好了……哈哈……」潘棟強忍疼痛，揚指朝石劍一指，仰天大笑。
石劍提漿上馬，緩緩而行，馳入叢林小路。
羅中寶左盾右戟，策馬過來。
「唔……岳將軍，你們弟兄二人領后三千，增援涪城，嚴防死守，且不得擾民。」徐關當即對趙鐵山未來女婿岳亞軍道。
彭金石立即停下馬來。
他走下馬來，將金盾與畫戟遞與石劍。
「看來羅賢弟也是智勇雙全的人，他竟能想到用狗探路？哈哈……」石劍內心暗笑，便不再往前。
再出小鎮走十余里，便是豫荊交界山林，如何來探路而不會掉入陷阱或是不幸馬踏竹籤呢？
石劍不語，披頭散髮，衣衫破碎，風塵滿臉。
他一劍架在潘棟脖子上喝問：「你的同伴還有誰？石大人待你不薄，你為何還要替徐關賣命？」
「白兔馬？」石劍舉目而望，見前面一處招牌醒目的「豫荊客棧」前停著自己的寶馬，便知羅中寶等人到了。
「沒有，羅中寶雖是很機警，但想不到潘棟是咱的人。」徐關朝馬
石劍忙提韁繩，閃馬路邊，讓羅中寶的馬隊先過。
「當……嘶……」
按照石劍之前所示要吸引江湖中人的策略，羅中寶等人還須走大道。
因為途中沒有梳洗，又經山嶺，越荊棘，還被雨淋得渾身濕漉，樣子雖不是全非，在馬上也一時難為江湖中人辨認。
石劍騎著石飛紅的血紅寶馬，提著謝佳六十多斤的鐵漿，風馳電掣，日夜兼程。
「你還想抵賴？」石劍縱身離馬，鐵漿一升。
寶馬自覺緩慢下來。
小鎮倒也熱鬧，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熙熙攘攘，叫賣聲、講價聲、呼喝聲響成一片。
他用頭髮蒙住臉，透發縫側視，不由一驚，身後數人中有一人是潘棟。
潘棟猛劃一鉤，本是想殺彭金石措手不及，沒想到碰到石劍手中的鐵漿上去了。
彭金石領著安印其夫婦走進店裡去了，想是向羅中寶稟報成功購狗之事。
他在由隸入晉遇到唐美林時，就一直在思索羅中寶身邊的人是否還有姦細了。
「大哥……」
他忽然又想：若是石劍也認為我是唐關的人，怎麼辦？媽的，此人也太精明了，難怪格格失身於他。
「大人，你怎麼不認識卑職了？」潘棟驚恐萬狀，卻仍是笑嘻嘻的樣子，忽然一鉤划向彭金石。
樹影斑駁，茂林遮蔭。
天空很藍，陽光耀眼。
他心道：如果以後沒官做了，肯定
彭金石目瞪口呆，瞬間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實：潘棟可是兩年來與自己朝夕相處，兄弟相稱啊？
「本帥以為，豫荊交界設伏的蘇金山等人不能調，仍在那裡伏擊羅中寶，好讓石劍以為咱們中了他的計，而且至少要殺羅中寶或是羅中寶身邊的人，傷這幫人越多，石劍就越會相信自己的計策沒錯，而且可以削弱石劍勢力。」王彪不贊成岳亞茗想法，提出了異議。
「對，如果不是有內線，咱們就輸給石劍了。因為咱們肯定會認為，敵方知道軍機泄密，必然會調整，不敢再襲擊劍閣關，當咱們調重兵布防其他關隘，而敵方卻按原定計劃，繼續襲取劍閣關，此計既簡單又深奧。」徐關又肯定了馬達的分析。
「拿下潘棟……」石劍驀然大喊一聲，揚漿一橫，已封住潘棟去路。
「王帥，你再領些將士去南安督戰，務必儘快拿下南安，不能再讓呂源他們活下去了。」徐關又側目而視王彪。
「砰！」潘棟被石劍一掌推跌下馬，摔得頭破血流。
羅中寶雖有寶馬，卻負重前行，提著重兵器，加上一百多斤的身體，白兔馬行動不再很快。
後面入林蔭小路的鄉民嚇得紛紛退開。
不一會，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
羅中寶掉轉馬頭，馳騁而來。
「大人……」
「不對，謝佳壯如鐵塔，個子不高。」又有一人私語說話。
他抬頭之機，不經意間發現竟然有人跟蹤自己。
大乘將士隨即分頭行動。
「賢弟，錯有錯著。你的銀槍呢？」石劍連忙安慰，放下鐵漿，接過金盾與畫戟。
石劍趁勢而上，一掌拍去。
震得他手臂發麻，虎口流血，差點摔落下馬，跨下坐騎長鳴嘶叫，驚閃側邊。
清空潔凈，萬里無雲。
石劍雙腿一挾馬肚，寶馬隨即四蹄翻飛，霎時間奔出了叢林小路，馳入小鎮。
「彭金石是曾受蔡坤指派暗殺自己的人，此人應該不會是外人。潘棟是與唐關一起應考而來的。」石劍下馬，低頭緩行。
「剛才入小鎮的叢林里，你也在吧？」石劍忽然頭甩長發，露出真面目來。
石劍雙足落地，鐵漿點在潘棟的咽喉上，怒目而視，道：「說，你與唐關是一夥的？是不是？當年你們是合謀一起應考的，對不對？」
羅中寶與彭金石一怔。
「謝佳？他咋會騎石飛紅的寶馬來此？」
石劍神力加鐵漿重量，一漿便震飛了他的鋼鉤。
他忙提漿掩臉，只露眼睛。
山花飄香，山風送爽。
石劍緩緩前行，忽聽一聲極細的私語聲，看來有人把自己當成謝佳了。
朝廷內憂外犯，不少武林中人都靠向義軍，意圖改朝開元，作開國元老。
剛才那些跟蹤他的漢子不見了，背後小鎮依然熙熙攘攘，人流難分。
如此一來，在即將進入豫荊交界之時的小鎮上，他被石劍追上了。
氣溫上升，熱風拂面。
「什麼？你是石大人？」潘棟驀然一驚，不由自主地提
他回頭看時，卻是羅中寶一行已經啟程。
彭金石嚇出一身汗來，沒想到潘棟會忽襲自己。
石劍正想上前暗找彭金石之機，卻見安印其夫婦用馬車裝著十幾條狗過來。
石劍將如何置潘棟？
漿鉤相碰，火星四濺。
正午時分，太陽有些熱辣，行人稀疏。
「未將以為，陝甘兵馬大部駐留川陝交界，意在等候石劍到來，石劍之前既定計策不會有變，可將豫荊交界的蘇金山、彭佰精、胡非為、金子光、張居然、梁洪志等人調到劍閣來。」大乘成都府衙通判兼成都守兵偏將岳亞茗贊同姬火清的看法。
潘棟既羞愧，又難過，咬牙不語。
一陣狂風暴雨後，天上又是晴空萬里。
石劍反手提漿，繼續前行，經「荊豫」客棧而不入，而後微轉身而視，卻見潘棟已閃身進店，另幾條漢子還在跟著自己。
他跨下坐騎驚亂而跑。
「不過，涪城得加強防守，石劍意圖得劍閣關後到襲擊涪城，思路是對的，因為他之前是涪城的知府，在黎民百姓心中形象好，那裡的人對他確實是感恩戴德。」王彪又提醒徐關。
「六哥，對不起了，小弟失職了。」羅中寶難過地對石劍道。
「這位好漢，你怎麼也用鐵漿？」潘棟、彭金石二人殿後，經過石劍的馬旁時，潘棟勒馬相問。
「彭大人，買到十幾條狗了。」
他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因為幾條通荊或入川之地，徐關必須設伏的。
羅中寶飛身
「石大人，你怎麼也到這裏來了？」彭金石歡呼雀躍般地縱馬過來。
「石劍以為，軍機泄密，咱們會以為他會調整策略，劍閣防務鬆散，而在其他地方增兵，他卻仍按既定計劃行事，仍取劍閣關，此人頭腦還真不簡單。」馬達既贊石劍，又分析石劍的計中計。
「未將以為，石劍之前定下的由他奔襲劍閣，由羅中寶扮作他的樣子引大乘天兵入荊的計策肯定不會有變，咱們須調輕功高手伏在劍閣關等候疲於奔命的石劍與公孫文二人的到來。」大乘成都府衙同知兼成都守兵副將白揚道。
他想，且看看羅中寶呆會如何往前再說。
彭金石在領著店小二喂馬。
「潘兄，別多事，走吧。」彭金石在稍前面招手喊道。
「好，石劍這小子滿以為咱們會中他調虎離山之計，咱們偏不中，就讓劍閣關成為埋葬他的地方，讓飛鷹神探從此在世上消失。傳令，讓崆峒派、昆崙山派兩派人馬增援劍閣關。」徐關朝桌子上擂了一拳，對雄櫻會相助石劍之事恨之入骨。
他奔入此鎮近郊叢林小路，開始緩行。
他以獨身行動，出其不意地也來到了豫荊交界的小鎮。
「潘棟夜半離開羅中寶，不知羅中寶可有警覺？」大乘朝成都知府兼守將馬達提醒徐關。
彭金石飛身下馬，扶起摔得頭破血流、暈頭轉向的潘棟，將其雙手反錯轉背。
石劍忍機挨餓，在小攤處欲買幾塊餅乾、麵包來吃，身上卻沒有碎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