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平叛篇：血肉鋪路
第0560章 血肉鋪路
兄弟二人再為石劍鋪路。
山路崎嶇，越走越狹。
「嗖嗖嗖……」羅中寶與石劍二人一前一後入林，冷箭嗖嗖。羅中寶舞刀護身，石劍有金盾擋住。
馬下的「多多」，「汪汪……」直叫。
蘇金山大喊一聲「兄弟……」卻不敢留下再斗，領著蘇銀山、蘇銅山慌忙飛身入林。
「大人，不可，他要是向唐關……哦……徐關報信，那你在此顯身之事又……」彭金石卻搖頭阻止，同時提醒石劍。
石劍瞬間晃到那些漢子跟前，踏在金盾上，緊跟是蹲腿划圈，雙掌先後推出，「呼呼呼」風響，已是一招迅猛絕倫的「三英會呂布」使出。
天色漸黑，血光映眼。
「不想死的話，就在前領路。」石劍冷冷地對彭佰精道。
石劍挾手奪過鋼刀，一招「八方風雨」，瞬息之意，在前後左右上下，連砍八八六十四刀，又是一陣慘叫聲響起，嚇得林鳥驚飛，眼前血水飛濺，殘體斷臂四散。
「不走是吧？」羅中寶槍尖在孫選值脖子上劃過。
殘陽如血，晚霞在天。
「多多」一躍下馬，親熱地咬著石劍的褲腳。
「扯呼……」金子光、張居然等人見勢不妙，只好逃之夭夭。
蘇鐵山一聲慘叫，屍體分家。
「啊啊啊……」飛鷹幫數名弟子中針倒下，自覺倒地鋪路。
「嘶啞……」跨下黃驃馬忽然馬失前蹄，掉入陷阱。
石劍縱馬踏屍而來，飛掠而過，手起盾落。
羅中寶有樣學樣，
羅中寶持槍下馬，抽出彎刀，斬斷馬車裡十余條狗的套繩。
「強兒……」彭佰精失聲而泣。
「得得得……」彭金石、潘棟舉著火把，縱馬趕到。
石劍提盾持戟，急躍上馬馳追。
「汪汪……」
血水將石劍的金盾染紅。
石劍揚刀顯威，一招「八方風雨」使畢，便又縱身一躍，大吼一聲，這一聲「佛門獅子吼」真如晴天霹靂，半空驚雷。
「汪汪……」
他快，石劍更快，身形一晃，攔住他去路。
「大人……嗚……」潘棟心頭被石劍震撼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嚎啕痛哭。
「哈哈……羅少俠是買狗探路，石大人是以匪幫屍體鋪路、迫匪首引路，這也是戰爭史上一大奇迹呀！」彭金石仰天大笑，牽過白兔馬給石劍。
他與羅中寶二人一路從樹林中飛縱，一路揮灑暗器，一路聽聞慘叫聲。
「潘棟，你如不敢去見唐關……徐關，本官贈你萬兩銀票，你歸隱山林，好好生活。」石劍又扶住他，掏出一張銀票給他。
彭佰精不及抓起愛徒屍體，急奔入林，可是來不及了。
潘棟跌跌跌撞撞，差點摔倒。
石劍左手金盾護身，右手一招「天女散花」，甩出一把石子，四周樹上登時有人中石，摔跟頭下來，反而給草地上的竹籤扎死扎傷，一陣慘叫聲四起。
林外守候的彭金石、潘棟此時已與伏擊的幫匪交手，雖敗不亂。
石劍說罷，解下彎刀遞還羅中寶。
「啊……」蘇小山被已染成血紅色的金盾砸得頭顱碎成骨片，屍體矮了一截。
「汪汪……」
「剩下的兄弟，相信不會背叛我。咱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前面豫荊交界就是鬼門關了，肯定有伏兵，有竹籤，有陷阱，有暗箭。我駕馬車送狗入陣，羅中寶騎寶馬殿後觀察，彭金石看護好大伯、大娘。」石劍不再理潘棟，提盾持戟，準備闖關。
「哎呀……啊啊……」
夕陽西下，山林間陰風驟起。
石劍甩完石子，又放毒針。
「吁……」石劍收疆勒馬。
「六哥，幸虧有你，差點出大錯了。」羅中寶滿臉慚愧。
張勇強急功近利，刀砍石劍背心，被石劍反手一盾，砸得面目全非，連慘叫聲都來不及了。
「噹噹……」
「潘棟，石大人從未曾虧待過你，什麼時候當你是部屬喝使過？你好好想想昔日在涪城石府是如何過的？」彭金石一腳踹翻他，怒罵聲聲。
羅中寶身子旋轉，抽刀橫掃。
他身後的羅中寶趁早勢槍挑，又將屍體挑往身後鋪路。
其他伏擊的漢子嚇得不敢再來了。
「潘棟，你跟本官多年，不管如何，感情是在的。我不殺你……你走吧。」石劍望著頭破血流、鼻青臉腫的潘棟，嘆了口氣，擺手讓彭金石放人。
石劍在馬失陷瞬間，掌按
「汪汪……」
慘叫聲中，幾條狗踏著竹籤而倒，後面的狗不再前行，四散而跑，又不時有狗踏著竹籤而倒。
「大人，京師泄密的是韓朝真。」潘棟終於鬆口。
石劍再往前探，運刀護身，附身飛掠，抓起地上的屍體，不時回拋。
艷陽隱身，烏雲遮頂，林間黑沉沉的。
他忽然間又真的很佩服石劍的忠勇。
三人抓起地上的屍體往前直甩，與前頭的屍體銜接，鋪出一條鮮紅的肉路來。
「潘棟，你有萬兩銀票，去哪裡都行了，走吧。」彭金石拋下一句話，躍上血紅色寶馬，提刀奔向安印其夫婦馬車前。
「啊啊啊……」三條漢子先後被撞飛。
羅中寶隨後收刀持槍而至，踏在金盾上，槍挑手抓，將殘屍回甩鋪路。
「軍機連泄，咱們再搏搏，以錯打錯，奔襲荊州，與寇振海裡應外合，殺散荊州外圍叛軍再說。」石劍用手指撩撩頭髮，感覺頭癢。
石劍手縮袖但一卷，已將畫戟鋼柄攬住，一戟架在渾身發抖的彭佰精脖子上。
彭金石鬆手，心也方定：看來石劍並無認定我也是姦細。
石劍策馬繼續往前探路，頭也不回。
他拍拍羅中寶的肩膀，又道：「呆會你騎寶馬，我駕馬車在前，放狗先行，然後飛身穿樹而行，你領人隨後而來。」
「兄弟，不必自責，我給唐關騙了，還鐵腕知府呢？格老子的，以後
「啊啊啊……」
石劍握戟飛身上馬。
「如此忠臣悍將，倘能為我金國所用，那該多好啊！」彭金石含淚勒馬，雙手握漿，高度緊張。
孫選值嚇得連師父也不要了，想逃卻被羅中寶橫槍擋住。
迎面而來的幾條漢子登覺狂風怒號，臉疼胸悶，眼睛也睜不開，忽然間身子中掌如斷線風箏飄散飛起來，倒跌數丈，噴血而亡。
「不，小弟來……」羅中寶接過彎刀，倏然扶開安印其夫婦，駕起馬車就走。
「寶弟，抓人回甩鋪路。」石劍一聲道畢，雙足在一棵樹榦上用力一點，身子如巨鳥穿林，同時將金盾往前一擲，力甩千鈞。
四周未及逃開的漢子，登覺暈頭轉向，七孔出血，連哼一聲也來不及，撲地而倒。
「寶弟，放狗……」石劍見前面雖然還有路，但似近期沒有人走過，林密陰森，雨天的泥濘里沒有足跡。
「啊啊啊……」他身後的數名弟子在羅中寶的銀槍下又飛來飛去，連陷阱也填好了。
「不……愚兄也去……」潘棟的良心被一次次震撼，忽地將銀票往彭金石懷中一塞，爬上一匹馬，隨後向石劍奔去。
「羅兄弟……」
「石大人，你的畫戟……」潘棟奮力將畫戟擲向石劍。
石劍道畢，將畫戟插地，提盾飛身入林。
飛鷹幫彭佰精領著弟子孫選值、張勇強等人趁機殺來。
「攔住他們……」叢林里的慘叫聲停了，箭雨也漸停，躍出數十
「哎呀……」孫選值一捂脖子，驚恐萬狀，乖乖在前領路。
「六哥，我探路……」羅中寶提槍舞刀，飛身上樹，穿林而去。石劍要叫已來不及了，他回頭對彭金石道：「我帶有火焰箭，如路開通，我會放箭，你看好寶馬。」
石劍與「多多」縱馬賓士，越過羅中寶的馬車，金盾護身，揮戟披荊斬棘，在前開路。
「寶弟，你守住這裏，我往回奔。」石劍見無人殺出，便又拾盾飛掠出林。
羅中寶雙手握槍，挑扎掃捅，銀槍揮灑，力戰蘇家五兄弟，竟能打成平手。
一陣風吹過，烏雲又散，陽光重現。
「大娘，你們小心點。」彭金石朝馬車裡的習以玉道聲，策馬隨後跟去。
茂林枝搖，風吹草動。
石劍飛縱而來，盾砸掌劈。
眾狗得還自由身，狂奔下馬車，分散四奔，也有狗直入茂林小路。
前頭的青竹幫幫主蘇金山等人見只剩羅中寶一人，便出林圍攻他，欲殺之而後快。
「算了，大局已定，他去報信也無用，咱們兄弟一場，昔日同桌共餐，同在一院子里睡，放了，留他給徐關收屍。」石劍擺了擺手。
「你的馬給我……」石劍還不放心，推開潘棟，飛上他的馬，縱馬如飛，踏屍而過。
二人如是如此向前，身後鋪出了一條屍體鮮血之路。
箭雨漸細。
「怎麼？你不去劍閣關了？」羅中寶愕然地問。
「點火把，快將屍體甩出鋪路。」石劍一聲令下。
「多多」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