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平叛篇：血肉鋪路
第0561章 萬人莫敵
眾人先後上馬，揚起陣陣塵埃。
「大人請看聖旨。」石劍將畫戟遞與彭金石，放下金盾，從懷中掏出聖旨遞與潘汝湞。
潘汝湞會否批糧草給石劍？
「報……黃鶴被叛軍襲占……」
赤日炎炎，眾人汗流浹背。
眾人心頭一陣難過，一陣心酸。
羅中寶銀槍再掃。
盾風迅猛，戟風呼嘯。
「羅中寶，你揚名魯南，為何要加入明軍？屠殺我義士？」鄒漢英聞訊有撞陣，急全身披掛而出，左手磨盤鞭，右提落天斜陽刀。
鄒漢英見狀，揮鞭卷向羅中寶腰身，舞刀砍向他的馬脖。
「什麼？你復官了？」潘汝湞愕然地問。
鄒漢英不先傷敵，急棄鞭橫刀相擋。
荊州城牆斑駁，血染城池，煙塵四起。
首先沖入義軍陣營，殺向西門的正是羅中寶。
雷霆左筆擲來，雙手握槍迎頭砸下。
寇振海與童格二人全身披掛，陪同荊州守將劉欽指揮軍民守城，拆門板，搬石磚，造弓箭。
圍困荊州的義軍已增至四萬人。
來人正是石劍等人。
「點炮相迎！」潘汝湞見困荊義軍二將瞬間倒在石劍與羅中寶的戟槍之下，不再想石劍怎麼忽然間會來，點了點頭。
「腦子有病！」
羅中寶奔到城下高叫寇振海之名。
「咔嚓……啊……」
眾人入荊走入驛道后才放彭佰精師徒而走。
潘棟光身一邊，怔怔地看著，淚水忽然嘩嘩而下。
畫戟順勢而下，戟桿上的月牙刀竟砍順著鄒漢英的
「什麼？石賢侄？」殷有招驚喜交集，站在城頭上。
「嘶啞……」鄒漢英的馬慘叫嘶鳴，伏地而倒。
「好……」眾人高呼，一起躍入小溪中，相互濺水，梳洗嬉戲，情同手足，把年紀也忘了。
潘汝湞領三司人馬，並自己由江浙帶來的親信梁來興、劉海、成正福、黃澄澄等人，巡視城頭。
「大乘王朝已立，你也可以將文武功獻與大乘朝，以少俠之英勇，吾皇必喜。」鄒漢英昔日與在鐵爪庄與羅中寶曾有一面之緣。
「快，站路邊，替大人遮羞！」彭金石周到地領著眾人，立在路邊，擋住欲看石劍光身洗澡的路人的視線。
潘汝湞率眾官員走下城頭，親自相迎。
「潘大人，你看，西北外有人沖陣了，是白衣小將，好槍法，不知是何處駐軍派來的？」潘汝湞剛走到西門城頭，劉海聞聲在他眼前指手畫腳。
雷霆戰馬受驚，一掠而過。
「前面有小溪，我洗個澡……」石劍下馬，將金盾與畫戟交與羅中寶，隨後躍入小溪，脫衣洗澡。
「未將請求大人借兵一千押糧。交由羅中寶、潘棟、童格三人隨後出城，未將與寇將軍先出城廝殺，吸引四門兵來困。憑羅家槍法，羅中寶一定可以押糧到南安解圍。」石劍胸有成竹，滔滔不絕。
石劍金盾勁風盪來。
烈日當空，熱浪撲面。
「赤岡守將謝賓
「要是蘭兒姑娘在，公子會過得更舒服些。」習以玉顫聲低語，既是為丈夫恭謙，又慨嘆落淚。
他彎刀順勢削向雷霆手腕，一招破二人辣手。
「潘大人，開城門接應，如何？」殷有招連忙提議。
石劍握戟飛身上馬。
羅中寶、彭金石、潘棟三人魚貫而入。
「好功夫！」
他趁機又能飛躍上白兔馬。
「城下義軍數萬，石將軍如何護送糧草？」潘汝湞心裏雖然高興，但聽說要萬石軍糧，卻頗為猶豫，沒說肯也沒說不肯。
「少廢話，讓不讓？」羅中寶謹記石劍教誨，一槍掃散近身而來的義軍士兵，彎刀揚空。
羅中寶大怒，彎刀划圈攔開，挺槍直扎。
旭日東升，霞光萬丈。
「大伯真好！」羅中寶眼角濕潤。
謝賓士之弟謝平日冒死進城來報。
塵土飛揚，血水遮眼。
「公子……換身好衣裳，刮刮鬍子……」安印其從包袱里掏出石劍的衣服，顫巍巍地來到溪邊，為他刮鬍子與梳頭。
「這小子真是不錯，多次上京候查，多次獲晉陞。真是福將！」寇振海怔怔地看著長身玉立、神采飛揚的石劍。
潘汝湞聽到這樣的稟報已不是第一次了。
「大人，石將軍所言有理，憑石將軍與寇大人之英勇，城下無將可敵。這是振奮士氣的大好機會。」劉海再見石劍，想起他與岳風情事，既感慨又維護他。
「楊大人，白衣小將是誰？如此英雄之人，咋今日才來馳援荊州？」潘汝湞側目而視都指揮司楊明寵。
「大人，未將如能同石將軍出城廝殺，至少可殺敵大將數員，慢慢消耗叛軍力量。」寇振海主動請櫻。
「石劍也來了……最後的那個是人石劍……」劉海身旁的童格又是一聲驚呼。
羅中寶一招「橫掃千軍」，銀槍環掃，雙腿挾緊馬腹，寶馬馳騁。
「娘稀屁！這小子真是神勇，昔日在西湖感覺他無非是江湖小流氓，沒想到他竟能衝擊千軍萬馬……還當上了將軍……」成正福見高官圍著石劍，沒敢過去相認拍馬，心裏一陣嘀咕。
「好啊……皇上聖明。」潘汝湞一看聖旨，連忙機靈地拱手向北而贊，爾後親拉石劍之手入城，吩咐設宴相請。
「羅中寶，你別狂。」雷霆縱馬而來，左筆右槍，直扎羅中寶右腎而來。
義軍兵士無人能近，近者立死。
「大人，川荊皆是大人治下屬土子民，未將請命，請調荊州軍糧萬石，前往南安解圍，然後會聚呂大人，再襲川中其他城池，希望在大人的英明率領下早日平叛。」石劍待酒過三巡，躬身向潘汝湞請求援糧，又哄又抬。
鄒漢英不敵石劍神功，連刀帶人被石劍一戟劈成兩半。
「轟……」城頭禮炮聲響。
這種手足般的情誼好似昔日在涪城石府一般。
「六哥，學成文武功，獻與帝王家，小弟明白。」羅中寶隨即飛身上馬，一
「大娘，大伯，你們二人喬扮先行閃開，撞陣在即，我顧不了你們……以後再聯絡。」石劍牽馬車過來，將韁繩遞與安印其夫婦。
城頭的潘汝湞正為石劍為何顯身而迷惑不解，身邊的殷有招、劉海、寇振海等人已經齊聲高呼。
城下屍體在烈日下已經發臭，護城池的水早成血色。
三馬馳騁分開，各掉馬頭再戰。
雙方兵馬不時弓箭對射，慘叫之聲日夜不絕。
晨風送爽，朝陽升空，路邊花團錦簇，樹枝搖曳。
畫戟戟桿一端裝有金屬槍尖，兩側有月牙形利刃通過兩枚小枝與槍尖相連，可刺可砍，仍架于彭佰精脖子上，不偏不奇。
「大明平叛籌糧官、龍庭都尉石劍參見潘大人。」石劍進城下馬，朝潘汝湞一躬身。
「娘稀屁！這小子竟然官至從三品了，昔日還是老夫保舉入讀國子監的，這才幾年呀？」梁來興瞄了一眼聖旨，看到石劍復官從三品，不由心頭醋起。
「鄒漢英，你錯了。學成文武功，獻與帝王家。羅家可是世代忠良，你不想死的話，就閃開。」羅中寶大喝一聲，槍挑刀劈。
「報……天門落入叛軍手中……」
「難怪石大人說大局已定，如此神功加奇謀，徐關如何是對手？」潘棟忽感自己暗投徐關真是傻瓜。
義軍見二將傷亡，四散而開。
潘棟慚愧無比，血水遮臉，沒有臉紅。
只是荊城有寇振海這樣的高手，又有劉海這樣的清官，他們
寇振海、童格二將率親兵，放下弔橋，守在護城池邊相迎。
「弟兄們，輪流梳洗，要以好的面孔，好的精神，殺向荊州，揚我大明軍威。」石劍梳洗一新，神清氣朗，白衣飄飄，回復俊朗英挺。
彭佰精師徒在前引路，自然不會掉陷阱、踏竹籤。
隨後而至的彭金石、潘棟策馬踏來，將雷霆踐踏成肉漿。
「是，公子……」安印其夫婦濁淚滑落，駕車而去。
他無精打采地擺擺手，讓人陪謝平日療傷去了。
路人罵罵咧咧而去。
每門一萬，從東南西北順起，分由白飛鳳、熊百通、水尚雲、鄒漢英、雷霆、典範，荊門幫的李逵新、宋朝雄等武林高手率領。
石劍雙足落地，金盾環掃，奔至身前的義軍士兵「啊啊啊」慘叫起來，血肉橫飛。
「眾弟兄，快進城。」石劍后發先至，舞畫戟立在弔橋邊。
「砰……啊……」雷霆被掃跌出數丈，慘叫一聲，吐血而亡。
「寶弟，你騎石女俠的馬在前撞陣，彭金石、潘棟居中，我殿後。你殺到荊州城下，高喊龍庭都尉、大明平叛籌糧官石劍來救，高叫寇振海開城門。記住，叛軍中有很多武林中人，但是現在兩朝開戰，沒有人情講，你不殺人，人必殺你，切不可心軟。」石劍又將石飛紅的寶馬牽至羅中寶跟前。
「羅兄弟，讓開！」此時石劍金盾畫戟殺到，大喊一聲，縱身離馬，金盾砸向雷霆，橫戟斜劈鄒漢英。
「真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