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平叛篇：血肉鋪路
第0562章 荊州解圍
天幕拉下，夜色沉沉。
「羅中寶？你怎麼加入明軍了？」楊少華見羅中寶已是一身明軍服飾，身後馬隊高舉大明旗號。
荊城義軍陣營，人仰馬翻，屍橫遍野，帳篷軍鍋倒塌，到處是殘臂斷腿人頭。
彭金石舞槍上陣，仗著馬快，緊緊地跟在石劍身後。
羅中寶、潘棟、童格領著三百人馬在前開路，在荊川交界叢林里還真遇上義軍伏兵，領兵的真是楊少華。
童格揚刀一舉，潘棟即領三百明兵衝殺。
「什麼？寇將軍也要走？不行！」潘汝湞哪肯放虎將走？
彭金石策馬提疆一衝，嚇得摔得頭破血流的熊百通急滾入義軍陣中。
「嗖嗖嗖……」叢林兩旁一陣箭雨射來。
朗月升空，繁星伴舞。
荊州城圍稍緩下來，潘汝湞這才放心回府。
熊百通見盾風呼呼，哪敢硬接？急飛身離馬閃避。
剩餘六百餘人的大明押糧將士，不顧收屍，不顧勞累，一路馳騁，急赴南安。
「不。我是恐軍中還有姦細，所以才那麼說的。現在，咱分頭行動。相信荊豫交界那條通道現今應該無人把守了，你仗著馬快，日夜兼程報信，我去縱火。」石劍說罷，策馬如飛。
他想終於有機會從軍報國了，一定會好好珍珍惜的。
他是從吏部、戶部出來的，知道無論報什麼數據，上司必打折扣，所以故意向潘汝湞萬石糧草，果然被他打了折扣，但還得五千石。
熊百通墜落下馬。
「哦……潘棟、童格，你們要
三個回合后，石劍一戟撐住熊百通的大刀，倏然拔劍，一劍劈下，將他的馬脖砍落。
他不敢再搖頭了。
「呸……」楊少華唾了一口，舞起鐵索，疾卷而來。
「好……」荊州城頭的潘汝湞等人連連拍掌叫好。
「蓬……」
寇振海急提青龍大刀護送至弔橋邊，以防義軍趁機攻城。
「大人有此想法，挑戰伏兵的重任就由小將來擔。」羅中寶卻勇挑重擔，朝身旁的潘棟等人喝聲：「領兵三百，隨我來。」
南門無大將，大乘的副將偏將如何是寇振海與羅中寶的對手？擋者立死，陣營大亂。
他橫戟一掃，潮湧而來的義軍士兵又倒下一大片。
「潘大人，你隨我往左叢林再殺一陣，右側童將軍衝殺。」羅中寶怕再有伏兵放暗箭，領著潘棟等人在火光中，分沖兩側叢林。
熊百通氣得張弓搭箭，一弓三箭，齊射石劍背心。
石劍一笑。
四十余招之後，羅中寶已佔上風，一槍纏住鐵索，拔刀順勢削去。
兵敗如山倒。
寇振海見石劍在義軍陣中無人能敵，便放心地從南門殺出，護送羅中寶押糧趕赴南安。
「愚兄先出西門，此時城外的熊百通、白飛鳳等人肯定到西門安撫鄒漢英的屬兵，你稍後瞅機會從南門殺出。」石劍拍拍
「大人，未將等人先後衝殺，雖不能讓叛軍全退，便逼退他們二十里還是有可能的。荊州之困暫解，此後各府州的兵馬會陸續趕到。再說，憑寇將軍與羅將軍之忠勇，殺殺南安城下叛軍的威風，也可讓大乘匪徒首尾難顧，這可是在大人英明率領下的平叛啊。」石劍沒有與他急，媚媚道來，又哄又勸。
楊少華嚇得只好棄索而逃。
石劍與彭金石二人揚長而去。
「啊啊……」
「石將軍以金盾殺敵，利揚國威。」成正福終於瞅准機會，走過來翹指稱讚石劍。
石劍襲擊劍閣關是否成功？寇振海與羅中寶能否安然押糧進南安城？南安是否還在呂源手中？
日影西斜，天空飄過一朵黑雲。
「羅將軍說得好，學成文武功，獻與帝王家。人總有一死，能為大明捐軀，是很光榮的事情。」潘棟等人齊身立定，異口同聲地道。
羅中寶手握銀槍，挑扎掃砸，與楊少華由馬上戰至馬下，二人殺得難分難解，槍風嘯嘯，索風呼呼。
「勝者王，敗者寇。誰是死淫魔，見過真章就知。」石劍策馬而出，舉盾朝熊百通擲去，倏然縱身，雙手握戟，劈向水尚雲。
彭金石聽了，既會意又擔心還感動，急掉頭奔荊豫交界。
沒了金盾的重量，白兔馬輕鬆
「潘大人，石將軍是受皇上重託，為三軍籌糧的。」殷有招靈機一動，抬出朱由校來。
「好吧，童格點兵，劉海領人撥糧五千石。」潘汝湞聽石劍抬出朱由校和魏忠賢來，想想石劍如不是朱由校和魏忠賢共同作主，哪能官複原職？
「學成文武功，獻與帝王家。羅某幾年前便在遼東抗金，你不知道嗎？楊少華，你讓開。」羅中寶還是那句話。
夕陽在天，霞光和著地面上的血水，天地渾然紅色。
「好，不必顧本將……開城門……」石劍提盾而出，縱身躍馬，直撲西門。
而且，他見識過石劍的武功，知道厲害，不想與之對陣。
「小弟就是戰死，也護糧草周全。」羅中寶挺胸立定，語氣堅定。
童格揮刀擋箭，高呼伏地。
「羅兄弟，為保糧食，你不能只顧殺敵，需時時顧著糧草，呂大人他們肯定斷糧多時、殺馬為生了，雖然只有五千石糧草，但救的是南安城裡的上萬官民。」他拉過羅中寶，似老人家一樣，語重心長。
「此番跟著石劍，還真學到了用兵打仗之法，不辱大汗派我到中土一番。」彭金石尾隨石劍，心思如潮。
「什麼？你一人走？你不是要去昆明嗎？」彭金石驚問。
金盾砸下，熊百通是閃開了，可他身旁的士兵卻倒下了。
他還真如小姑娘那樣被石劍哄得心花怒放。
「死淫魔，你拿命來抵償鄒大俠的命罷了。」熊百通手提彎月大刀，水尚雲雙手握陸櫻雙槍。
石劍右戟掃劈，左盾反擋。
寇振海接過，感覺沉重異常，想問石劍為何不帶金盾，石劍卻領著彭金石又沖入敵陣了。
「羅將軍，本將領三百人馬，率先入川，以防伏兵，你押糧隨後。」寇振海追上羅中寶道。
潘汝湞嚇得連忙躬身躲藏城牆之下，躬身走下城頭。
再說，他之前還因石劍出重金，而替石劍暗殺西北武林中人。
石劍趁空附沖，抄起金盾，躍身上馬，在義軍陣營中亂砸掃劈衝撞，如入無人之境。
熊百通領兵來救，又遇石劍揮戟殺來，二人刀來戟往。
「皇上和九千歲也是這麼說的。」石劍聞殷有招一言，立時警醒，見潘汝湞還不答應，便把朱由校和魏忠賢都抬出來。
「寇將軍他們押糧去南安，未將領彭金石各乘寶馬繞城一圈衝殺，叛軍必以為未將也赴南安，未將卻忽襲昆明，讓叛軍大驚一場。」石劍拱手回話，甚是恭謙。
精忠報國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
「好吧，哪你呢？」潘汝湞一聽也覺有理，點了點頭，又問石劍去哪？
「彭兄，你往荊豫交界那條血路赴川，找到張國丈，讓他命慕容勝見劍閣關火起，即與公孫文前來接應。我入川潛往劍閣關縱火，打開關門。」石劍放緩寶馬，與彭金石並肩而行。
寇振海下令明軍全速推進。
他把平素哄小姑娘上床的那一套也拿出來。
寇振海不放心西北的石劍，又揮刀殺向西門。
熊百通只好下令退兵十里，派員奔赴蜀川成都請求派大將
殷有招趁勢下令放箭。
「噹噹當……」三箭正中他的金盾，又被金盾雄勁反震倒射，「啊啊啊」三聲，背後而來的三名士兵中箭跌翻。
荊州東門打開，都司楊明寵領著劉欽、成正福等將士，趁西門、南門義軍大亂之機，殺了出來。
他到現在也弄不清石劍到底是不是他兄長的兒子還是愛徒或是其他什麼人。
白飛鳳則遠遠地提劍觀望。
寇振海急繞城殺去，追上羅中寶等人，押糧前往南安。
水尚雲見石劍一戟劈來，也不敢硬接，一槍朝凌空而來的石劍擲去，然後飛身離馬，也閃避開來。
隨後而來的寇振海喝令護糧明軍向叢林兩旁放火箭。
寇振海要阻止已來不及了，心道石劍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
「寇大人，我的金盾借給你用，記得荊川交界必有伏兵，小心點，再會。」石劍白衣已被血水染成紅色，策馬奔到寇振海跟前，將金盾給他。
「大人，石將軍二人出城斬將，下官隨後領兵衝殺，逼敵退後十里。」楊明寵也提議須抓住機會。
羅中寶在寇振海強有力的護送下，瞬間領著千余兵馬押糧出陣。
「啊啊啊……」大明將士紛紛中箭倒地。
一陣箭雨襲來，義軍士兵又倒下一大片，慌忙張弓搭箭，與城頭的明軍對射。
「什麼？你單槍匹馬戰熊百通等？」寇振海大驚，剛才還以為自己與石劍一道呢。
叢林里立時起火，火順風勢，蔓延開來，義軍只好後退。
石劍畫戟下劈，順勢劃開了水尚雲擲來的鋼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