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平叛篇：血肉鋪路
第0574章 斬首行動
夜空不再美麗，星星淘氣地小跑回家。
「大人，其實卑職都很羡慕你，你才中同進士幾年呀？已是正三品了，與你同期高中的那些人，縱便是狀元，也沒你官品高呀。」一名御林軍軍官對石劍滿臉是欽仙之情，還差點說漏了嘴。
「來，坐會，呆會你讓彭金石驚詫一下。」石劍拉著她，復又坐下，離火光遠一點。
「原來你們早串通好了。」唐美林聞言，破涕而笑。
「公孫大俠，你不是上京了嗎？」潘棟奇異地道。
「殺！」
「小兄弟，真放他走？」公孫文急道。
石劍在馬上順勢抓著繩索，舞盾護身，拉著已勾住弔橋鐵索的鉤繩，借寇振海、慕容勝一拋之力，抓著鉤繩如盪鞦韆般地盪到了城拱門下。
中軍帳里的將士含淚相送，各領兵馬，持弓掩護。
他想：若能以此收服潘棟就好了，以後相機勸他到金國去，為大汗效力。
「好香！」公孫文忽然從樹林中飛掠而出。
楊廷揚劍一舉，大明兵將士萬弓齊發，城頭的叛軍兵士紛紛慘叫墜城，其他叛兵急忙張弓搭箭，與明軍對射起來。
「這太危險了，要是城上萬箭朝你齊射，你……不行……」唐美林搖了搖頭，抓住他的手，堅決不同意。
「大人，抓到兩隻山雞。」三名御林軍軍官也回來了。
公孫文點了點頭，飛身上了潘棟留下的大內名馬，掉轉馬頭，朝石劍與唐美林二人一笑，揚鞭而去。
「大夥別爭
「慢著！」彭金石喝道，從身上掏出那張萬兩銀票，道：「這是你上次退回給石大人的銀票，放在我這裏，既然石大人放你生路，這張銀票給你，咱們……唉……總是有感情的。」彭金石佯裝難過，眼泛淚花。
「石將軍，這條帶鉤繩子長達十丈。」楊廷熱情迎上石劍，還提著一捆繩索過來。
他心頭卻是一陣悲哀：沒想到又被石劍騙了，他還是總軍師。
「石將軍不讓我上京，說讓我好好看著你。」公孫文哈哈一笑，忽拔雙鉤出來。
二人剛才相擁，已是大汗淋淋。
「來人，拿下潘棟！」唐美林嬌叱一聲，忽然拔劍出鞘。
「現在是平叛，石將軍豈會與楊總兵不和？快吃吧，呆會得去成都殺敵，來個斬首行動，加快平叛速度。」唐美林滿臉通紅，知公孫文是在笑她與石劍的情事，忙側身替石劍為他們解釋一通，掩飾羞赧。
呂源、張國紀、楊廷等人驚出一身冷汗來。
好在雙方交戰，殺聲震天，沒有人能聽到她在驚叫什麼。
「潘棟，你的野兔是徐關先幫你抓好的，剛才叛軍有人與你接頭，我全都看在眼裡，你以為『飛鷹神探』之號是虛名呀？」公孫文冷冷地道。
「什麼？去成都？這……怎麼回事？」彭金石等人又是一陣大愕。
然而這三人都是當世頂級高手中的高手。
「不好了，有人偷襲了……」城頭上的守將忽聞三匹馬馳騁而來，聞聲驚醒，緊急高呼。
「慢，把馬留給公孫大俠。」石劍又叫住了他。
從巴州疾趕而來的楊廷、張國紀、呂源等，繞寧陽而來的寇振海等人，從涪城偷偷而來的慕容勝，還有從劍閣關而來的羅中寶、馬德輝、宋子青，早在平叛大軍營寨里等候石劍的到來了。
「石將軍，這……他們是什麼意思？」潘棟驚慌失措，前後之路都被公孫文與唐美林二人堵死了。
三人一盾二錘，用盡全力，狠狠地撞城門。
「成都完了……」馬迎春看石劍抓著鐵索飛掠過護城池，心頭一顫，喃喃拋下一句，便也走下城頭，去找父親去了。
「大人，抓到一隻山兔，累死卑職了，它還跑得真快，卑職追了好一陣。」潘棟也回來了。
石劍與寇振海、慕容勝三人，能否成功打開城門？
寇振海單刀、慕容勝舞錘擋箭，二人兩隻右手配合石劍，抖直鉤繩，往護城池對面一拋。
「怎麼回事？」眾人大愕。
「大人，抓到一條蛇。」彭金石最先回來，他提刀削皮烤蛇。
呂源、楊廷、張國紀見石劍再次攬事上身，心頭又一陣震撼。
石劍左手舞金盾擋箭，右手將鉤繩朝護城池對面的弔橋鐵索一扔。
「石大
「不！」潘棟實在沒臉去接那張萬兩銀票，轉身牽馬。
「格老子的，潘棟，你的良心給狗吃了？你忘了石大人多年來是如何待你？你忘了上次在豫荊交界通道處石大人給你一萬兩銀票了？」彭金石聞言，立時驚醒，拔劍指著潘棟的鼻子大罵。
他又對羅中寶道：「你呆會與宋子青、馬德輝二人直殺王好賢的行宮，看住那裡的金銀珠寶，這筆銀子是作撫民之用的。誰動？你就殺誰，萬事有我擔當。」
「把野兔扔掉，咱們吃點蛇肉和山雞，然後上路趕赴成都。」石劍說罷，拉著怔怔發獃的唐美林坐下，扯過蛇肉，放入嘴中，又看一塊，喂唐美林。
「臭美！」唐美林嬌嗔艷麗，俏臉被火光映得紅撲撲的。
城頭城下，火把之光，映紅了天地。
石劍說罷，持盾抱繩鉤策馬而出。
大明將士一邊放箭一邊歡呼。
「好，吃野味是最補的，我從小就愛吃這些東西，所以我筋骨壯。」石劍滿臉笑容，又將唐美林拉到身邊來。
成都此時是大乘教的首都，只要拿下，明軍「斬首行動」便告成功。
「啊……」那叛將后心中箭，墜入護城池中。
「未將來，誰也別爭了。」寇振海心頭感動，焦急搶過石劍手中的繩索。
他以為石劍真被削職，心情大好。
「公孫叔父，這回你真得上京了，你持這封信找劍閣關的呂初生，他會開關放你出去的。」石劍心系京城石府的何叢、劉來福等人，掏出早寫好的書信遞與公孫文。
天地間只有血紅色的火光。
呂源、楊廷、張國紀等人熱淚盈眶，欲言又止。
「嗖嗖嗖……」呂源張弓搭箭，一弓三箭，將城牆頭射去。
「壞了？你在此指揮，為師去宮裡看個究竟？請皇上督戰。」馬達聞言，身子搖晃了一下，急下城樓，奔向呂府。
不時濺起的血水挾著陣陣的慘叫聲，驚心動魄。
馬達父女聞聲而來，急命白揚領人搬石磚砸向奔到護城池前的石劍、寇振海、慕容勝三人。
寇振海與慕容勝二人各提一柄重鎚擋箭護身，沿弔橋越過護城池，會合拱門下的石劍。
潘棟把韁繩放馬背上的一扔，轉身抽泣而去。
「石劍……小石頭？」馬迎春望著城下奮勇當先的石劍，驚叫了一聲。
「彭金石、林兒……」石劍跟著又對彭金石與唐美林道：「你們殺進城后，領兵看著王好賢的糧倉，細點之後，分些給平叛大軍作糧草，留些出來撫民。」
彭金石與三名御林軍官眼睛瞪得象銅鈴般大。
「公孫大俠？」眾人大吃一驚。
蒼穹閃爍的星星平靜安詳，似盞盞亮晶晶的銀燈。
「師父，那小子就是石劍，就是武林中臭不可聞的小淫魔，就是明廷的野狼。」白揚一邊指揮叛兵守護城池，一邊向馬達指著城下疾
三大高手渾身是汗，卻沒撞開鐵門。
「咚……咚……咚……」
城頭的箭雨射不到城下拱門。
「好！」唐美林含著淚水，顫聲高呼。
「大人，饒命啊！」潘棟見事情敗露，又知此時是逃不了的，嚇得連忙跪在石劍跟前。
篝火隨風擺動，二人相視而笑，四目皆是甜蜜。
「未將領繩鉤頭，持盾擋箭，寇大人舞刀、慕容大人握錘居中運功將繩抖直，待未將奔到護城池邊，三人同時運力，將繩子扔過去，勾住弔橋的鐵索，然後抓繩索飛過護城池。二位大人隨後提重鎚，沿我放下的弔橋過來，我們一起用重鎚撞門。」石劍打斷他的話，提出自己的思路。
「放了他吧，他這些年為我鞍前馬後的，很辛苦。」石劍有些難過地點了點頭。
凌晨寅時，正是成都城頭守兵再暈暈欲睡的時候，大明平叛大軍圍困成都多時不攻，也使他們心頭有了絲放鬆，以為城下大軍還會圍而不攻。
「你走吧，我不會殺你的，你泄漏大明平叛軍機多次，夠你死一百遍了。我之前殺氣太重，皇後娘娘也教誨過我，說我雖有政績，但也因冷酷無情，才導致兩次挨參的，現在得改改了。」石劍淡淡地道，揮手讓公孫文與唐美林等人散開。
「未將攀城牆。」慕容勝早為石劍折服，激動地搶著要做最危險的事情。
「石大人，嗚……」潘棟沒想到石劍還會放過他，嗚呼大哭，急忙起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