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平叛篇：血肉鋪路
第0579章 籌建學堂
「哈哈哈……要我學李國用、王好賢？哈哈哈……想當年家父是何等英雄！寧死不屈，直到城破被俘，一家十八口被活埋。我豈能玷污家父英名？哈哈哈……」徐關仰天大笑，笑聲甚是凄涼、悲楚。
「哎呀……荀師兄，快快起來，都是自家人，何必見外？」石劍連忙扶起，好言撫慰。
「彭將軍，你來得正好，這是諸位商賈捐來的三十七萬兩銀票，你拿去入庫。」唐美林從席位站起，當即將剛才所捐銀票遞與彭金石。
徐關低頭思索，不意碰到身前的樹榦上，頭上撞起一個包。
「是，大人。」彭金石只得躬身點頭。
「稟大元帥、主公，明軍攻城，石……石……石劍……不知什麼時候來了，親自掠陣。」侍衛急稟報軍情，提起「石劍」二字，聲音發顫。
「孩子，你跟著石將軍，跟對了。」姚路陽憐愛地扶起愛徒。
「什麼？」徐關倒吸一口涼氣，蹬蹬蹬地後退了好幾步。
「他是我的。唐美林算啥？她只是山野村婦，憑什麼與我爭石劍？憑什麼？」她走在侍衛們的最後，默默落淚。
「師父……」彭金石一入府門，便向姚路陽下跪參拜。
「主公，大不了……也……扮難民……」王彪說到此，確有些難以啟齒。
「哈哈哈……」徐關又是一陣仰天大笑。
明軍也不時有人中箭落馬，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彭金石，你讓蘇醒擬草公文，傳示十府州
「我一定要奪回來。可是，怎麼樣才能讓唐美林離開石劍呢？暗殺她？不可能，她與石劍整天形影不離。在飯菜里下毒？她與石劍一起進餐，她死了，石劍也會死的。」龐美玲低頭苦思冥想。
「主公……」此時潘棟滿頭大汗來報。
「什麼事情？」王彪大聲喝問。
唉……初起義時的那種風光已經不再。
兩軍箭雨往來。
天空有一彎殘月，光線暗淡。
「沒事，姚翁暫住總兵府吧，由潮海兄妹領侍衛守護姚翁，誰敢到此鬧事，格殺勿論。」石劍指著剛從內堂換好侍衛服的姚潮海與姚潮香二人兄妹道。
「大明有石劍這樣的人，肯定很難內亂，得想法子讓石劍丟官罷職才行，否則，蜀川又會繁榮起來。」龐美玲見石劍舉措撫民，感覺這又是對她金國的威脅。
「主公，咱們還是可以東山再起的。那石劍一直沒到涼山城下，屬下估計是念舊情，有意放過咱們，趁夜色，咱們還是走吧。」王彪還是苦口婆心地勸說。
龐美玲當夜值，看著石劍與唐美林
「走，到南門城頭看看。」徐關艱難起來，搖搖晃晃先走。
「好，師兄有心了。」姚氏兄妹拱手還禮，眼泛激動淚花。
「對不起，打擾石大人了。」蔡坤見狀，也向石劍一拱手，跟著走了。
她急披衣下床，推門而出，拉住一名士兵問：「兄台，發生什麼事情了？」
王彪再無話好說。
「報……」此時又有侍衛匆匆跑過來。
涼山城上城下，燈火通明，如同白晝。
「稟大元帥，據傳是士兵搶糧，屠殺鄉民，有武林義士不滿，他們說義軍不如明軍，石劍撫民惠民、撥款撥糧給鄉民，還給鄉民辦學堂，義軍卻屠殺民眾，便偷偷放箭書給滇軍，然後與滇軍裡應外合。破城后，游雁飛、南宮等下落不明。」侍衛看到徐關萎倒在地，不敢再說下去。
王彪不敢吭聲。
「諸位叔伯，飯菜做好了，請一起入席。」唐美林在石府時候長，也學會了官家禮節了，趁機邀請眾商賈一起用膳。
連護城河都堆起了屍體。
「哎呀……」
這些天兩軍沒有交戰，可他聽到的仍是不好的消息：義軍孤守的兩座城池，因被圍困多時，不斷發生士兵搶糧事件，鄉民對義軍越來越討厭了；不時有武林中人偷偷溜走；最得力的親信王彪也已動搖，天天在自己耳邊說要放棄城池，趕緊逃走。
夜涼如水，清月薄輝。
「撲通」一聲，荀金翅跪在石劍跟前，磕頭謝恩。
自己是不是應該放棄城池逃走呢？可城下重兵圍困，又怎麼走？象王好賢那樣化妝混入難民中逃？
向來香等人見如此情形，只好也悻悻而去。
石劍交辦完畢，轉身坐下，看看姚路陽、唐美林及眾商賈的眼帘，全是濕潤的。
「發生什麼事情了？」清晨時分，當值一夜的龐美玲剛剛躺下，卻聽得石府里響起了鑼鼓聲，十分響亮雄壯。
「你錯了，他不來，是因為他想不戰屈人之兵。他通過撫民安境、辦學堂等方式來爭取民心，要不是咱城門關得緊，恐怕城中鄉民早就逃到他那邊去了。」徐關仰天嘆了一口氣，分析石劍沒到前線指揮的原因。
隨即響起了整齊的腳步聲。
石劍一身白衣，騎著白兔馬，左持金盾，右提方天戟。
金盾閃著鐙鐙光芒，戟上的月牙刀鋒利耀眼，格外引人注目。
「哦……我不用去……累死了……」龐美玲趕緊關門回房，蒙頭大睡。
涼山府衙後院里，徐關又迎來一個不眠之夜。
「謝謝……」姚路陽感動得熱淚盈眶。
「這姓石的當真清廉。」
龐美玲淚眼朦朧，心裏更是堅定：一定要將石劍奪回來，不能再讓這棵大樹倒了、丟了。
秋風吹得樹枝搖搖晃晃，幾片開始的葉子子飄落下來。
「呵呵……哪裡？要謝就謝石大人，他可真是好官啊，他的心裏裝的都咱老百姓，
「報……」
涼山城頭剩沒幾個兵了。
「你呆會隨安子午召集官差訓話時要強調，安大人不僅僅是暫時兼任成都知府的，他現在還是代本官管財的，所有財糧拔付皆由安大人簽批。」石劍不忘昔日安子午對自己的好，生怕許禮他們會擾政。
「走？能去哪裡？圍涼山的主將是寇振海與慕容勝，副將是羅中寶、田路風、袁偉清和諸多京城下來的御林軍高手。」徐關想站起來，卻是渾身無力。
「他是對的。民心是水。咱兵敗，就是太急於稱王，沒有好好爭取民心。而臨時聚集起來的江湖中人，急功近利，攻下城池就搶糧搶銀搶女人……唉……」徐關道畢，又是一聲長長嘆息。
「彭將軍到……」
「他總是老一套。」王彪尷尬爭辯。
他的心，被風一遍遍掀起又吹落，彷彿失去了知覺。
她的眉宇間彷彿鎖著迷霧，神情是一片憂鬱的藍。
卓世才等人連忙拱手回敬，又大聲頌揚石劍。
龐美玲抬頭一看，發現自己離侍衛隊伍已有數丈遠了，趕緊快步跟上。
秋夜的風有些涼。
眾商賈如吃了顆定心丸，各自抹汗坐定。
「大人，看來姓傅的狗賊不會放過姚翁的。」卓世才看他們走了，連忙走到石劍跟前，拱手躬身提醒。
唉……當初要不起事就好，與蘭兒在一起多甜蜜啊！
「咚咚咚……」
「主公，咱們走吧。留
石劍與徐關如何對陣？硬攻？勸降？
王彪朝侍衛揮揮手，示意他走開。
但是，他又不得不佯裝向眾商賈道謝。
城下明軍，旌旗獵獵。
傅星向石劍拱拱手，轉身先走了。
徐關剛摸摸撞痛的額頭，侍衛匆匆跑來跪下稟報：「稟主公，大事不好，滇兵忽然襲擊攀川，並已攻下城池。」
「師妹……快點！」走在前面的荀金翅，尖聲叫道。
「總兵大人升帳，除昨晚當夜值的將士休息，其他將領、刀斧手全到中軍帳去聽命。」那士兵匆匆說完，甩開龐美玲，便跑步去趕前面的將士了。
「游雁飛不是川中第一高手嗎？城中不是還有南宮等西北高手嗎？怎那麼容易破城？」王彪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一邊趕緊扶住差點摔倒的徐關，一邊回頭喝問侍衛。
「師弟，師妹，你們都好吧？愚兄想死你們了。」彭金石又走過來，與姚潮海、龐美玲見禮。
義軍不時有士兵中箭墜下護城池，濺起的水花都是血紅的。
眾商賈二人見狀頗為感動。
「是，卑職馬上去辦。」彭金石不得不轉身而去。
血腥熏鼻，屍臭難聞。
「謝謝諸位叔伯支持，咱石大人現在既要平叛，又要撫民安境，最缺的就是銀子了，你們捐的銀子可真是及時雨啊。未將在此謝過你們，謝謝你們對石大人的支持。」彭金石見石劍一下子籌到這麼多銀兩，心頭一陣氣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