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籌銀篇：一路風塵
第0612章 花心蘿蔔
「那小娘皮雖壞義軍謀事大計，但畢竟斬殺了虎將袁偉清，為將來陝甘謀兵起義掃去了一塊絆腳石。」罵聲最響的當數「花蘿蔔」金子光，但他又為龐美玲說好話。
「小淫魔因龐美玲出事，而被迫外出籌銀，對咱們來說是好事。」金子光瞟了一眼易寶華，又提出新觀點。
「卑職去準備。」宋子青領馬德輝，拱手而去。
「聽總盟主的話沒錯！」
「小子，你還嫩著。咱們劫他籌來的銀餉，咱們送去遼東呀。這既讓他犯死罪，又不會影響遼東將士的士氣，一舉兩得。」金子光哈哈一笑，根本不把譚經天放在眼裡。
雨絲如千萬條銀線，蕩漾在空中。
「小淫魔此次失去石姚聯姻的機會，咱應該舉杯慶賀。」賀聲高聲喧嘩，生怕武林中人不知。
「好，公孫叔叔，咱不要再提那些沉重的話題。等馬德輝回來，就要去滇中籌銀，希望你傳訊會中弟子，告知石女俠，你隨我一起去，請石女俠過陣子派人到滇中接應。如何？」石劍把話移到正題上來。
朱祥轉身而去。
「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小侄細想，鍾賊找易筋寶經歸還少林是假，他要麼想佔為己有，要麼就是另有目的。」石劍憤憤地道。
他拱拱手，冷靜下來，道：「日前鍾萬強到了雪山，向石姑娘、令狐掌門、唐掌門賠禮道歉，稱前陣子到峨眉山上掏亂非出他本意。賠罪之後，他盛情邀請東南西南武林中人
嵩山丐幫秘密總舵里，天下武林中人由陝返回中原，齊聚一起，又議重辦武林新秀大賽。
這是其先祖對後人的諄諄教誨。
「爹……」小公爺沐毅恩急忙走到他身邊，為他把脈。
「鍾賊無非是要聯絡天下武林中人來圍殺我。不要緊，我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公孫叔叔，小侄欲去雲南籌銀，請你相助押銀。如何？」石劍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反請他幫忙押銀。
「愚兄馬上去起草公函。」徐緩急為石劍分憂。
「你……」譚經天欲與他爭論一番，可難聞他的狐臭味，只好捂著鼻子走開。
「回王爺，姓石的尚在川中。哦……朝野傳聞此人是魏閹走狗，卑職建議王爺不要捐助他。」都司韓為明起身為沐激流提供情況。
他想：自己太有才，這回易寶華一定會為自己動心了吧？
「金少俠果然深謀遠慮。」「歪頭鷹」熊百通歪脖斜視，翹指稱讚金子光。
春天的夜晚，淡月籠紗，娉娉婷婷。
「你啥意思？為小淫魔圓場？」
「太好了，謝謝……謝謝你們……」石劍聞言，激動地握緊了公孫文的手。
「去年徐關起兵叛亂，滇中被圍，大理段氏趁機鬧事，要不是石將軍智勇雙全，滇中的麻煩可能還沒解決呀。做官先做人，咱們也得想想石將軍的好。」沐毅恩倒為石
正當石劍為如何來說服沐激流捐助銀餉而冥思苦想之際，侍衛來報公孫文來了。
「好！」
「是啊，聽說她還踹了傅星一腳，將傅星也踹成太監。」
「王爺……」在座官員吃了一驚，急向沐激流圍去。
草長鶯飛，春色滿園，落紅如雨。
「少……石賢侄……大將軍……」公孫文一時卻不知如何稱呼石劍好，倒鬧了個結結巴巴。
「好，你等我……」公孫文聞言，點頭答應，起身告辭。
「凡我武林正士，都想保我河山。象東北的張良虎老拳師，一直率關外武林志士抗金，他們實是我輩榜樣啊。唉……只可惜，十年武林只圍著你的身世轉。」公孫文為眼前的武林而擔憂。
「不行。劫他的銀餉，是可以讓他犯死罪，可是遼東將士呢？讓他們餓著肚皮與金兵交鋒嗎？」「小孟嘗」譚經天霍地起身，斥責金子光無聊。
「是啊，石將軍平叛之後，都是自己苦心為三軍將士籌銀餉，風聞他幾月里已撥銀十八萬兩給遼東將士了。」雲火清接過話題，順延洪天際的意思。
「奶奶的，龐美玲斬殺袁偉清奪糧，導致義軍謀事過早暴露。唉……」
「據卑職所知，姓石的曾在宮中與魏閹發生過激烈的衝突，風聞當時要不是皇上及時趕到，姓石的舉起御賜寶刀要殺魏閹，可見朝野傳聞不一定可靠。」按司洪天際把自己聽來的情況提供出
「對！小淫魔真不是人，他連傅星的破鞋也要。」
他忠於大明，他家十幾代中有好幾代是朱家的駙馬爺。
「沒事，你們繼續分析……」沐激流一怔，清醒過來，擺手讓他們回歸各自的座位上。
「公孫叔叔，請坐。」石劍想想還是稱他叔父為好。
沐激流久久不語。
金子光心頭一陣失落，心裏惡狠狠地道：「姓易的，你別裝清高，我要泡不到你，我自斷經脈。」
「我正是為此事而來，石姑娘考慮到了你押晌銀有困難之事，便讓范老爺子恢復虎威鏢局，暗中替你押銀餉去遼東，免得武林中人掏亂。」公孫文哈哈一笑，竟與石劍不謀而合。
「諸位先回去吧，密切關注姓石的動向，他是本朝開國以來唯一一位領從二品的兵部侍郎，可見皇上對他的器重。本王該尊重他的還是要尊重他。」沐激流沒有表態，似乎還有保留意見，揮手讓他們退出去。
「是啊，有人說姓石的是天下第一淫賊白人鳳之後，有人說姓石的貌似江湖英俠石飛揚，還有人說姓石的是江浙富商石旺源之子，卑職感覺洪大人的分析是有道理的。」布司雲火青贊成洪天際的分析。
「金少俠是武林的智多星。」龔寒玉伸無名指撓下暴牙上的菜根，言不由衷地頌揚金子光。
「諸位同道，老夫剛才與石總舵主、雲幫主、熊莊主等名宿商議，確定新秀大賽在今冬舉行。」「笑面虎」鍾萬強走到
「龐美玲當初只是被強迫與傅星拜堂，可沒與他洞房。」
「哎呀，小弟是就事論事嘛！你不在說男女之間的事嗎？」
一眾官員又陷深思之中。
「哪裡？這多得諸位前輩教誨呀。」金子光全身興奮，得意地望向不遠處的易寶華。
「什麼？對咱們而言是好事？」「枯木蟲」杜鋒滿臉愕然，似沒聞到撲鼻而來的狐臭味。
「謝謝……」石劍聞言，很受感動。
他焦躁不安地走來踱去。
他聲音很大，蓋過了紛紛議論。
「總盟主真是胸懷天下啊，要是讓總盟主做皇上就好了。」
「姓石的什麼時候來滇？他現今在何處？」沐激流接到石劍派人送來的公文，在府中召集滇中正三品以上官員議事。
易寶華卻在撫弄劍飾玉，若有所思，似乎沒聽到金子光的話。
「望後輩能在新的一年裡行俠積善，讓江湖多一些正義，少一些邪惡。這是新秀大賽考核的其中一條重要依據呀。哦……剛才金少俠提議，諸位同道一起去劫小淫魔的銀餉，咱們替他運往遼東，讓小淫魔犯死罪。剷除小淫魔后，咱就可以到遼東去打韃子了。」鍾萬強擺擺手，待掌聲平靜下來，又作了補充。
「大將軍，不客氣。雖然眼下朝廷由閹賊當道，咱為此痛心疾首。但是，沒有大明朝廷，咱就會淪為外族下人的，咱也不想金兵破關而入。」公孫文感慨地道。
「
石劍能否在滇中籌到銀子？「花心蘿蔔」金子光劫石劍糧銀之計是否成功？
沐激流聽了雲火青的話，忽然身子一陣顫動，眼角濕潤，好似受到了什麼刺激似的。
「大將軍，雄櫻會公孫文求見。」
「奶奶的，小淫魔真是好福氣！」
「是啊，川中不少人借石將軍的身世做文章，他兩次被御林押解進京候審，但皇上、皇後娘娘都保他，川中百姓皆稱石將軍為石青天。卑職以為，滇中應該支持石將軍，更何況他是代朝廷為遼東將士籌銀。」洪天際提起石劍在川所辦好事來力證。
丐幫總舵里登即掌聲雷動，頌揚之聲不絕於耳。
「是的。因為小淫魔的龍庭大將軍是虛職，還是一個籌銀的苦差事。咱們可以劫他籌來的銀餉呀。他丟了銀餉，就是死罪。」金子光哈哈一笑，一副深謀遠慮的樣子。
石劍習慣了在地方上做主官，威風八面，如今籌銀這份苦差事，他能做多久？
沐激流沒有吭聲，手撫脖子上的長命鎖，來回踱步。
「長命鎖」正面正中寫著「黔寧王遺記」五個空心大字，右邊刻「此牌須用」等字，背面寫著：「凡我子孫，務要盡忠報國，事上必勤慎小心，處同僚謙和為本，特諭，慎之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