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籌銀篇：一路風塵
第0613章 王爺受驚
「石將軍，你出任地方官前，已經揚名遼東，令金兵聞風喪膽。出任地方官以來，勤政為民，多辦實務，皇上批轉來的很多奏章都是讚揚你的。本王對將軍一直心儀，今兒難得相見。來，幹了這一杯。」沐激流扶住石劍，親自酌酒，舉杯與之相碰。
「傳令，在昆明的正七品以上官員，隨本王出城相迎。」沐激流摸摸脖子上的「長命鎖」，下令召集眾官員出城相迎。
「住手！」金六福心裏格登了一下，暗道這就是石劍所說的官場，笑裡藏刀。
「這位玉樹臨風的公子肯定是小王爺了，未將能與小王爺一起就餐，實乃三生有幸啊。」石劍走到沐毅恩跟前，拱手道。
「恩兒，不得對石將軍無禮！快賠禮道歉！」前面的沐激流沒有回頭，喝了一聲。
「爹，你是王爺，官品高於石劍，何須由你親由出城相迎？」沐毅恩雖然剛才為石劍說好話，但想想父王身份，見他出城相迎，似自掉身價，可不樂意了。
金六福、謝佳等武林義士也是甚受感動，飲酒之後，怔怔地看著沐激流。
沐府浩大豪華，前庭後院。
「沐毅恩參見石將軍。」沐毅恩無奈，只好回身，向石劍拱手躬身行禮。
「這是官場，迎來送往，都是笑裡藏刀，你以後就明白了。」石劍淡然一笑。
「不不……你們退後……本王偶感風寒……眼花……」沐激流大喝一聲，令侍衛和親兵退下
「你是人是鬼？」當沐激流抬起頭來，細看石劍的相貌時，驀然失色，聲音發顫恐懼，不由自主地「蹬蹬蹬」連退了好幾步，坐倒在地。
「熱烈歡迎龍庭大將軍來滇巡視！」沐府前侍衛高舉橫幅。
「嘩！王府好氣派呀！」石劍到浩大的沐府前下馬，高喊一聲，便邁步進府。
「辛苦王爺了，未將衝撞王爺，請王爺恕罪。」石劍頗感意外，一怔一呆之後，立時上前拱手。
「小王爺，有勞你了，諸位大人，請坐，未將向你們敬酒。」石劍暫時放下心頭疑雲，鎮定心情，走進大廳，拱手作輯，一一向滇中官員回禮。
池水清澈清涼，小魚自由自在地玩耍，它們在石縫裡鑽來鑽去。水池中央是一座栩栩如生的假山。
「江湖傳聞金六福是『水中蛟』，我一直以為他只有在水上才能施展絕技，沒想到他陸上功夫也如此了得。」羅鳳華暗贊金六福輕功了得。
「讓咱們敬王爺，祝王爺身子安康、壽比南山，祝滇貴在王爺的鎮守和管治下，固若金湯。」石劍感動得熱淚盈眶，舉杯相碰，一飲而盡。
「石將軍……本王敬你一杯，對不起，剛才本王身子有恙……」沐激流衣衫不整，顫巍巍地在王妃扶護下，走進大廳。
「哼！」沐毅恩見父親受到驚嚇，心頭惱怒，轉身就走。
三軍齊呼，震耳欲聾。
「怎麼會這樣？」金六福等人一驚，明明看石劍與沐激流相互見禮，相互尊重，也未見石劍作何動作，沐激流卻退後倒地了？
籌銀有望，他心裏全是高興，提著酒罈酒杯，每自酌一杯，便敬滇中官員一杯，豪飲起來。
「石將軍，王爺身子不適，晚宴由小王爺主持，如有不恭之處，請將軍諒解。王爺說石將軍忠心為國，王府願捐助銀餉十五萬兩，哦……卑職乃國公府總管蘇海鵬，這就給將軍準備去。」「青面獸」蘇海鵬走出大廳，躬身傳話。
石劍見蘇海鵬青面燎牙，精光四射，似是內力極其渾厚之人，心道：此人是何門派？面露青氣，又是何派內功，如此精湛？
石飛紅、令狐安、唐朝元指派金六福、謝佳、李天笑、郭嘯天暗助石劍，恰好羅鳳華、尉遲德、程勇度也想前往遼東看望羅中寶，他們一起扮成石劍的侍衛，隨他前來雲南。
徐緩、朱祥、宋子青、馬德輝見沐激流禮敬石劍，感覺籌銀有望，眼露喜悅之情。
「是啊，王爺，不可反了禮數，應該石劍進城後到王府拜會才行。」韓為明也獻計獻策。
細雨綿綿，人心如浸泡在潮濕的霧滴里。
「看來沐王爺對你甚是禮重！」金六福策馬跟上石劍。
眾人怔怔地看著沐激流，滇中官員均想：沐激流一向對朝廷官員不太愛理，怎麼今日對這個石劍這麼禮重？不僅親自出城相
「不好！石劍剌殺王爺！」韓為明大喝一聲，沐府侍衛和親兵圍了上來。
「石大人，下官給你介紹滇中官員，這位是布司雲火青，這位是按司洪天際，這位是都司兼昆明守將韓為明……」沐毅恩隨後進來，壓住了惱火，按官品給石劍介紹起滇中要員和官差來。
金六福、謝佳領來暗助石劍的義士尉遲德、程勇度、羅鳳華、李天笑、郭嘯天暗暗嘆服。
「謝王爺！」石劍拱手道謝，抬起頭來。
「未將參見王爺！」石劍猜測居中的便是沐激流了，又見他的相貌和坐騎模樣，便馳騁到他三丈之前一躍下馬，在他馬前躬身拱手。
「他的輕功真好！」沐毅恩見石劍身形沒如何晃動，竟然身子后躍上馬，心道：朝野傳聞此人武功高強，果然不假。
他也下馬，親手扶住石劍。
儘管嵩山武林盛會確定新年任務仍是追殺石劍和奪取易筋寶經、舉辦新秀大賽，但是東南西南武林卻依然暗助石劍，他們認為石劍受命籌銀是為了遼東將士，是為了大明河山，是為了民族大義。
「什麼？雄櫻會與沐王府有交情？」石劍驚世駭俗地道。
石劍的隨從人員、沐氏領隨從人員，急急上馬直追。
「沒……石將軍……請恕……本王身子不適，就由小兒及眾官員作陪了……」沐激流聲音仍有些顫抖。
「王爺，休息吧，未將不
「來過，我陪揚哥前往大理天龍寺與和尚比武，到過沐王府，那時沐流激剛繼承王位。我揣摩在城外沐王爺見到你驚嚇，乃是感覺你象揚哥。」金六福點了點頭。
「石將軍，請！」沐毅恩出來請石劍就餐。
「小王爺，諸位大人，不必多禮，走，進城去，未將今兒先敬諸位三杯。」石劍點了點頭，躬身一輯，雙足一點，旋身上馬。
石劍沒再看他一眼，策馬進城，朝沐激流追去。
眾官員無異議。
「你以前來過？」石劍驚詫地問。
沐王爺出手便是十五萬兩銀子損助石劍，消息傳開，朝野有何反響？
眾官員剛走出沐府，便有侍衛向沐激流稟報石劍行蹤。
「不錯……」金六福正要說什麼。
「郭兄，你對石劍的氣應該消了很多吧？你看沐王爺都對他禮敬有加。」「大嘴舌」李天笑側頭笑問「長頸鹿」郭嘯天。
「報……龍庭大將軍石劍一行已過肖家火山，進入滇境，正快馬朝昆明而來。」
他雖然政績顯著，卻一直飽受朝野爭議，除了東林黨人盛讚過他，朱由校、張后看重他外，還是第一次聽一位德高望重的王爺當著眾多官員的面稱讚。
他持八卦金刀，凌空飛來，立在石劍身旁，身姿瀟洒。
「蘇總管不必多禮，請總管大人代本將謝過王爺。」石劍想想沐激流剛才摔倒在地，也是情有可原，大度地點
「石將軍是川荊百萬黎民心中的青天，本王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今日有幸與將軍相見，不枉此生。」沐激流也躬身回禮。
山頂有一座金黃色的寶塔，在陽光照耀下，雄偉壯觀。
石劍見大廳正擺桌宴，便朝庭院漫步。
「這寶塔不知什麼時候建的？我第一次到沐王府時，還沒有的。」金六福看著寶塔，頗有些感慨。
「花心蘿蔔」金子光提議劫銀，石劍能否將銀糧安全押運遼東戰場？
沐激流親領沐毅恩並王府中人及滇中三司官員，出城相迎，命城外駐軍列隊，敲鑼打鼓，高聲歡呼「歡迎龍庭大將軍來滇！」
由川入滇，一路的泥土芳香沁人心脾，映入眼帘的都是嫩綠嫩綠的新芽。
內有假山小溪和水池。
「唉……石將軍一來曾是平叛統帥，沒有他，滇中不可能有今日平靜；二來他一直被譽石青天。三來呢？他是代表朝廷來滇籌銀，憑他那顆對大明的忠心，本王就應出閣相迎。」沐激流解釋一番，率先出府。
「石將軍，本王久候了，快快上馬進城，本王已在府中設宴。」沐激流面容和藹可親，沒有朝廷重員的大腹便便，頗為威嚴。
「小弟以前主要是被江湖謠言蒙蔽，其實姓石的為人倒是不錯，接觸這些天來，小弟倒是有些佩服他了。」郭嘯天有些不好意思。
他擺擺手，轉身上馬而去。
「下官雲火青、洪天際、韓為明……」雲火青、洪天際、韓為明等人一起躬身向石劍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