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籌銀篇：一路風塵
第0614章 天花之毒
沐毅恩、滇中眾官員及金六福等武林義士全是一臉愕然。
謝佳嚇了一跳，舞漿急退。
「小兄弟，你在東南武林中人心目中是好人，是好官，要不然，這次大夥也不會出動相助你。」謝佳連忙移開話題。
「石將軍，你帶的人馬不多，如何將銀餉安全押往遼東？傳聞江湖人馬……」沐激流看石劍僅率幾千人馬，頗為擔心。
馬德輝、謝佳領石府侍衛押另一隊馬車緊跟他身後出城。
「唉……石姚聯姻，是強強聯合。可惜鳳兒不幸，我誓言終身不娶，傷了龐美玲的心。我對不起她，往後若兵戎相見，真不知該如何是好？」石劍心想若然龐美玲真的起兵造反，自己將來統兵平叛，情侶沙場想見，不由一陣迷茫。
石劍聞言，心頭感動。
「石將軍，本王率滇中眾官差一起敬你，祝你一路平安，安全到達遼東后，派人捎信告知一聲，好讓本王放心。」沐激流起身，舉起酒杯。
「花生有毒……」石劍急叫一聲，金盾呼呼舞出，擋在謝佳身前。
「王爺，未將到地方前，曾在山海關與熊大人並肩作戰，知道熊大人是枉死的。多年來，未將都盼望有大員為熊大人平反。倘若王爺願意，未將願與王爺一起上書朝廷，為熊大人申冤。」石劍感慨地道。
他們要掉下銀糧不理？
「錚錚錚……」石劍坐在馬車裡，聞得慘叫聲，急一把石子甩出，跟著提金盾和畫戟
他漿風呼呼，天花毒倒是難以襲擊到他。
他們死後，滿臉都是斑點水泡，死狀之慘，也是奇特。
沈雪芬既是天花教的副教主，獨門暗器當然染上劇毒。
「任女俠帶她去探親了……好久沒見唐姑娘了……」謝佳如實相告。
他是天花教主，當世用毒第一高手，毒霧還夾著毒針。
「諸位，為避開中原西北武林中人的糾纏，讓銀餉安全押往遼東，本將軍領馬德輝、謝佳及二十名侍衛，押十五車石頭走大道。銀餉則交你們走小路繞水路去遼東，徐緩、宋子青、朱祥隨你們走，途中遇上什麼事情，既要保護銀餉，又要保證三位大人的安全。」石劍在台階上講話，囑咐金六福等人一路小心。
「好，好策略。」沐激流聞言，點頭讚許。
陽光消融陰鬱潮濕，驛道兩邊鳥語花香。
「花和尚」武尊、「馬後炮」彭佰精、「白骨精」沈雪芬、「毒蜈蚣」何浩林、「鬼手」天倫法師領著數十人，從叢林里閃身而出。
他陰笑一聲，朝石劍一揚手，一團毒霧撲面而來。
可憐這些飛鷹幫的弟子，半點好處沒撈到，反而中毒倒地。
「可這一來，會有大量江湖中人湧入滇中掏亂的。」沐毅恩聞言，卻為滇中治安焦急。
由滇入川，已是夕陽西下，晚霞在天。
「石將軍，一路小心。」沐激流出閣送行，緊緊地握了石劍的手一下
「只要未將為官，願意等待王爺，盼望有一天能為熊大人平反。」石劍知他所言屬實，沒有勉強，便為他酌酒。
謝佳不擅言辭，一時不知所措。
花生被他金盾激蕩，反射向沈雪芬身後的飛鷹幫數名漢子。
「啊啊啊……好癢……啊……」
「我朝開國，有許多名流芳百世的英豪，揚威周邊列國。可惜，到了現在，人才凋零。熊大人不幸遭小人陷害，一代功臣卻落得家破人亡。風武鎮守邊關，多次擊退金兵進犯，卻又受魏閹軍餉節制，本王心痛啊。」沐激流一杯落肚，話也多了，對當前朝廷現狀甚是心痛。
「大將軍，驛站派人來報，姚氏已率眾趕赴陝甘，與賊匪謀圖起義。」馬德輝借路上稍息之機，鑽進石劍馬車稟報。
「兄弟，平叛后，東南一帶江湖中人都笑言你在傍大款。」謝佳連忙開起玩笑，想讓石劍輕鬆一下。
金六福率武林義士、石府侍衛躍上馬車，隨即出城。
「石將軍，請放心，咱們一定將銀餉安全押到遼東。」金六福拍胸擔保。
「啊啊啊……」
第二天一早，石劍在沐王府門前集合金六福等武林義士。
「小王爺和韓大人所說得沒錯，未將留滇，肯定會給滇中百姓惹來麻煩，所以未將決定明日出滇，一路走山路，以吸引江湖中人。到時即便有江湖中人掏亂，也不至於傷民。」石劍連忙為沐毅恩
「呼呼呼……」
眾人急舞兵器擋箭。
謝佳急退躍閃開，馬德輝掉轉馬頭就跑。
沐毅恩親領人將十五隻大木箱裝進十五輛馬車。
「唉……我對不起姚家……我的政績里有他們的汗水……」石劍聞言，心頭一陣沉重。
「將軍，把銀餉押往遼東后，咱想法借調些兵馬來，先滅陝甘賊兵。」馬德輝想起江湖謠言，憤憤不平地道。
「請將軍到書房去……來人，警戒……不讓任何人靠近書房……」沐激流點了點頭，吩咐侍衛總管蘇海鵬親領侍衛警戒。
「唉……本王也在等機會呀……現在魏閹當道，難啊……」沐激流搖了搖頭，認為現在不是機會。
沐毅恩和韓為民二人登時大為尷尬。
滇中眾官員急忙舉杯起身，圍向石劍。
石府侍衛急持刀護身，不求殺敵，先保平安，個個死盯著沈雪花的手。
「石將軍準備什麼時候啟程押銀去遼東？」沐激流暗暗佩然他的勇氣，想想在平叛中他表現出來的謀略，點了點頭。
「哼……謝佳，你死到臨頭了，還想狂？」沈雪花一把花生甩向謝佳。
石劍點了點頭，沒再吭聲。
「禿鷲，你來了正好，爺正要找你為鳳兒報仇。」石劍見是武尊等人，不由憤世嫉俗，怒火中燒。
「來來來，敬敬石將軍的侍衛……」雲火青不想冷場，率領眾官差舉杯向金六福等人敬酒。
金六福、謝佳等武林義
「王爺，後會有期，未將昨晚已讓朱大人起草奏章，派得力侍衛喬裝上京，將王爺義捐銀餉之事上報皇上。」石劍鬆開他的手，朝他一輯，然後飛身上馬。
他們迎著陽光，聆聽著微風的低語，繼續押銀上路。
又是數聲慘叫，石府三名侍衛紛紛中毒落馬，痛苦死去。
「嗖嗖嗖……啊啊啊……」
「戚掌門好嗎？鳳兒之死，對她傷害很大。唉……我此生均是欠苗刀門的了。」石劍抹拭淚水，又關問戚美珍一門。
「好，謝佳會留暗記你們，告訴你們關於本將軍的行蹤，出發……」石劍揮了揮手。
「為轉移江湖中人視線，為讓銀餉安然送往遼東，未將決定暫留滇中，由部屬喬裝押銀餉前往遼東。未將交辦部屬繞道江浙走水路去遼東。」石劍把押銀餉的計劃道了出來。
「小淫魔，不交易筋寶經是吧？那就留下銀餉吧……蓬……」何浩林因上次行刺石劍而臉部擦傷，顯得面目睜獰。
「戚掌門為岳姑娘之死而一夜之間白頭，但因東南武林中人齊聚勸慰，她已恢復身體。她現今只盼戚娟能在武林新秀大賽奪冠，以求慰藉。」謝佳坦誠相告。
「石將軍一心為民，令人景仰，下官敬將軍一杯。」洪天際也趁機移開話題，舉杯向石劍敬酒。
陽光明媚，燕語呢喃，楊柳細裁。
不一會，有侍衛從書房來到大廳，宣沐毅恩進書房裡去。
「哈哈
石劍一行剛入川境，叢林里便射出一陣箭雨，數名侍衛猝不及防，中箭落馬，倒地而亡。
他又感慨地問：「唐姑娘好嗎？唉……我以前真的是很傻很天真……」
他們滿地打滾，哀號大叫，肚子通圓，最後脹裂肚皮，腹中五臟暴跌出來，血水發黑，糞便奇臭。
「戚姑娘愛憎分明，武藝高強，雄風頗似鳳兒。她會在新秀大賽上勝出的。」石劍翹指盛讚戚娟，盼她勝出。
「啪……住口……」沐激流大怒，拍案而起，大聲斥責愛子與愛將，道：「沐氏鎮滇二百年，何懼幾個江湖匪徒？」
「彭佰精，想不到你竟淪落到與人妖為伍，可嘆可悲啊……」謝佳回首見石府死傷了數名侍衛，怒不可遏，驀然縱身揮漿撲向彭佰精。
春風習習。
「哈哈哈……王爺無須多慮，未將自有法子。江湖中人幾年前便劫過未將的銀餉了，可他們落空了。未將心想，這一次，他們依然會落空的。」石劍哈哈一笑，對江湖動靜不以為意。
「噹噹當……」
「對。未將建議派部分滇軍護送石將軍押銀去遼東。」都司韓為民也有同感。
「謝謝王爺，未將一定不負重託。」石劍舉杯一飲而盡，又拉著沐激流的王袍，低聲道：「請王爺移駕一邊，未將有事相商。」
「王爺宣小公爺進書房……」
雨過天晴，陽光柔羞，又有些暖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