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籌銀篇：一路風塵
第0632章 謎團難解
「康總管……康老前輩……」石劍摒指一探他的鼻息，康復生已無氣出。
「哈哈哈……」群雄大笑。
「關你什麼事呀？你多關心你自己吧，爹可不喜歡那個什麼『百合花』司徒燕。哼……」譚楚清反斥兄長。
「康總管……」石劍急轉至康復生跟前。
石劍與雄櫻會好漢何時可查到線索？他能否誅殺武尊，為岳鳳報仇？
「他就是蜀川百姓稱讚的石青天？他年紀才這麼大呀？」譚楚清聞言，指著石劍，神情大愕。
「咱們一舉一動，都被奸人洞悉，剛抓到范伯虎，就有人搶先給天平上人報信，對康復生痛下殺手。」石劍望著程紅蓮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道。
群雄含淚而笑。
「不一定。朱弘明倘若在人世，也許會裝成小人物，也許會回京，也許會是江湖首腦。但有一點，他一定耳目眾多，一定有暗記與江湖中人聯絡。」石劍挾菜放入田英洛的碗里，對情況作了分析。
眾人無語，又暗贊石劍聰明機靈。
群雄在心疼中，又為譚楚清的天真而笑。
亮如白晝的燈籠光下。
「康總管，請你告訴晚輩，當年是誰引兵屠殺雄櫻會總舵的……」石劍噙著淚水，迫不得已問康復生。
「石將軍……」康復生在石劍強勁內力推動下，緩緩睜眼。
「石將軍……你是好人……好官……」康復生斷斷續續，氣息粗重，他伸手握緊石劍的手，道：「先皇派皇子……朱弘明……
「謝謝二位前輩捨身相救，晚輩永記大恩，當圖后報。」石劍朝他們拱手道謝，又問：「前輩可知那老和尚是誰？」
譚經天做聲不得，心頭氣苦：自己好不容易和司徒燕好上了，偏偏家裡人不喜歡江湖女子。
「無知……」譚經天戳了一下妹子的額頭。
「石將軍，你沒事就好，恭賀你又籌到數十萬兩銀餉。」武威廷在程勇度等人合力運功下，蘇醒過來。
「是你沒告訴我呀……是你無知。」譚楚清氣惱地反指責兄長無知。
羞得程紅蓮跑入了后廚。
「哎呀……程姑娘的菜還真好吃……」
「哈哈哈……」
「諸位英雄，嘗嘗小女子的手藝吧……」
「賴大哥，你醒醒……」堂外又響起了羅鳳華的聲音。
憶江南山莊里哭聲一片。
他的話語留下謎團，溘然長逝。
「這是金子光率先提出來的，鍾萬強只是感覺到現今再無其他法子能動員整個江湖了，才採納這個餿主意的。」武威廷搖了搖頭，否定了田英洛的想法。
「來大俠，你讓開，我來為賴大俠運功療傷。」石劍急邁大步而出，分開來伙添，雙掌抵住賴得出的后心。
「朱弘明會不會就是鍾萬強呢？他最近幾年，可是很熱衷於追殺石將軍呀？」金六福靈光一閃，環目四顧，徵詢群雄的看法。
他知道康復生的生命稍縱即逝，此時問他，實出無奈
彎月漸圓，銀光如水，晶瑩而蕩漾。
「不……線索沒斷，還需艱苦去查，他說皇子朱弘明混入……可能是混入江湖中……」金六福順利康復生臨終前的話推理。
「原來石將軍數年前就與武尊交過手了？」武威廷甚是驚駭。
「石將軍……你的真正身世到底是……」武櫻迷惑不解地問石劍，可又說不出口，反弄得結結巴巴。
武櫻怔怔地看著石劍。
說真話吧，傳出去可能會影響他的仕途。
「小妹妹，大哥中同進士時，朝廷已經張榜公布了大哥的身世。」石劍不慌不忙地道。
「那會是誰呢？」
群雄挾菜嘗嘗，紛紛稱讚程紅蓮，又瞟向謝佳。
程紅蓮獨自做好了飯菜，出來招呼眾人就餐。
他的思緒飄飛到司徒燕身上去了。
「哈哈哈……」
他們有些尷尬地望著石劍。
那血落地成冰。
此時此刻，他還真擔心起司徒燕來。
譚經天甚是擔心司徒燕，心頭對她全是牽挂。
親妹的一番話，讓他再也插不上嘴，卻勾起了他的心事。
群雄感覺陳列所說也有道理。
杜慶生在表弟妹譚楚清的攙扶下，哭哭啼啼地收拾庄內屍體。
「不知誰有福氣能一輩子吃到程姑娘的飯菜呢？」
話猶未了，他握石劍的那隻手，忽然垂下，雙目緩緩合上。
公孫文扶住康復生的后心，金六福、謝佳、羅鳳華、程紅蓮等人上圍上前來。
「鍾萬強一直行俠仗義，老夫雖然
他們聞言一怔，心想石劍不好回答。
「要除此二魔，非石將軍之功力不可。」田英洛聞言，頗為感慨。
她年紀少，毫無顧忌。
彎月如刀，山風吹送，樹影搖曳。
「這是武林失傳已久的絕殺幻陰掌，我剛才也差點受不了。我估摸著，武尊離開少林后，便是投入此人門下。數年前，我在京城與武尊交手，曾吃過此虧。」石劍緩緩收掌。
譚楚清眉清目秀，亭亭玉立，竟是一個美人胚子。
「二位前輩……」尉遲松、程勇度圍在武威廷與田英洛跟前，一起運功，合陳列之力，三人一起為武威廷、田英洛二人療傷。
「唔……這就是線索。銀餉籌得差不多了，我上京述職，找呂源或其他人打探朱弘明在江湖上的化名。」石劍難過地點了點頭，決意與呂源攤牌。
謝佳上前一探范伯虎鼻息，再撫摸他的軀體，發現范伯虎身體已經僵硬。
「嗯！當時，晚輩為武尊所傷，差點喪命。不過，晚輩遲早要為武林除害。」石劍點了點頭，臉顯堅毅之情。
他想此人既有英雄氣概還有孝心，捨身救恩師，自己一幫人之前對他頗為不公，不由淋然淚下，頗為愧疚。
「線索又斷了
不一會，二人頭頂上便冒起騰騰熱氣。
「貧嘴，看你將來怎麼嫁得出去？」譚經天並不生氣，疼愛地拉起妹妹的小手。
「大哥要是死了，誰幫你娶親？大哥是因為不放心你，才活下來的。」賴得出緩過氣來，嘴巴也不讓來伙添。
但是，她自己卻隨那些江湖中人奔波，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唉……
「呼……」
賴得出忽地噴出一大口血來。
「程姑娘將來一定是賢妻良母……」
「吃飯了，問那麼多幹嘛？你一個女孩家，學學針線活和廚藝就是了，江湖中事與你何干？」譚經天又尷尬又惱火，大聲斥責親妹，生怕石劍不高興。
「晚輩無絕對把握，不過，一定儘力而為。」石劍嘆了口氣，但還是甚為自信。
「會不會就是那個朱弘明呢？」武威廷急道。
「哈哈哈……」
「這……」
「哈哈哈……」
他心裏正如雄櫻會好漢想的，不想因此影響自己的前程，來了一個模稜兩可，既不說真話，也不說謊話，又把話說圓了。
群雄聞言，挾著菜放在嘴裏，竟然吞不進去。
「看來此禿才是邪派幕後黑手，武尊、天倫他們是供他驅使的。」石劍恍然大悟，心頭又是一陣沉重。
「有可能。倘若朱弘明尚在人間，一定是江湖首腦級的人物。」田英洛放下碗筷，呷了口水。
「他是五台山的天平上人。」田英洛雙目微睜。
「鍾萬強人品不正，他
「哼……過兩三年，向我求親的人肯定踏破我家的門檻兒，到時你別煩……」譚楚清翹起小嘴，偏不讓兄長。
「石將……軍，謝謝你舍……身相救……。」康復生五臟六腑已被武尊、天倫等人震傷，只是靠石劍替他輸入了一口真氣，支撐他的生命。
群雄點了點頭，目光全是期盼。
說假話吧，又如何面對自己人？
「嘩……天平練的是什麼功呀？」
他又道起往事。
「石將軍連番惡鬥，又為多人療傷，真英雄也。」譚經天走出廳堂，見自己多次參与圍殺的人竟是相貌俊雅、捨己救人的年輕人，不由贊出聲來。
他轉過身來，又對謝佳道：「謝叔父，你們幾個葬了康總管師徒，他們二人功不可沒。」
「是呀，有人說你是白人鳳之後，有人說你是石大俠遺孤，還有人說你是闊少爺，你到底出身何處呀？」譚楚清天真無邪，出口就一連串疑問。
「哈哈哈……」
「大哥，我就知道，你沒娶妻，你一定不會死的。」來伙添扶住賴得出，含淚開起了玩笑。
群雄驚世駭俗地道。
雄櫻會好漢知道石劍的富商身世是掛靠石旺源的。
他想：她也不容易，父親去世，伯父去世，親弟不成才，她夠不幸的了。
他說罷，將康復生遺體放入謝佳手中，轉身去看武威廷、田英洛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