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潛伏篇：辣手摧花
第0738章 美人妙計
他的原配夫人如春當即大吵大鬧起來，在小妾的房門上擂的直響：「死鬼，今晚輪到老娘了。」
「托石將軍的福啊，荊湖樓多年慘淡，要不是石將軍出高價收購，愚兄還真活不下去。那五千兩銀子是到了愚兄手上，可是一還債，剩下也沒幾兩了。金賢弟，愚兄現在領著幾個表兄弟回鄉下養老去。」羅掌柜嘆了口氣。
店小二就興沖衝進來向掌柜稟報城中的新事。
向來香沒有理她，抱著芬蘭，一個「餓虎撲食」，就把她按倒在床，急不可耐地為她除衣，享受美人的肉香。
但是，自己若下去與石劍見面，父母必會讓自己潛留于石劍身邊，那等於害了石劍，也害了自己母子。相見爭如不見，最好的辦法，是暫時離開他，等到他撥雲見日的時候，再回到他身邊去。這是當前唯一的辦法。
「大人，下官告退。」許禮見目的達到，又見天色將晚，潘府飯菜飄香，便起身告辭了。
「奶奶的，真不值，我沒脫褲子就軟了……」
「林兒，你坐好，娘找你爹去，咱們遠遠跟著石劍……哦，你快去洗漱啊……」任雪菁卻不死心，急中生智，分開唐美林，到隔房找唐朝元和眾弟子去了。
唐美林想用自己與李天笑訂親的辦法，來阻攔父親強逼自己潛藏於石劍身邊的計策，能否奏效？她最後能與石劍一家三口團聚嗎？
在這如詩的季節里，潘汝湞卻高興不起來，本想到郊外踏青的
天地驟暗，陣陣雷聲之後，便飄下一陣春雨，如絲似霧。
大街上，黎民百姓分立兩邊，有的拍掌稱讚，有的羡慕不已，有的指指點點。
新納的小妾芬蘭，象小鳥一樣飛奔撲懷。
唐美林心頭又一陣落寞：石劍真靠向魏閹，而信王與魏閹勢同水火，石劍將死得更快。
掌柜一聽店小二的稟報，也是一臉的愕然。
雪山眾弟子不知緣由，面面相覷，心裏暗道：奇了？怪了？
雪山一門嘻嘻哈哈，擁著李天笑走出店門。
「奶奶的，那是假藥來的，我吃三顆丸藥，還硬不起來，明兒把藥店給砸了……」
「哎呀，金掌柜，你賺錢賺暈了？石將軍贊助十五萬兩銀子給布司馮大人，荊湖樓給馮布司看中了，他說咱那荊湖樓坐南向北，布司府收購改建千歲祠，現都拆了好幾天了。」羅掌柜身旁的僕人哈哈笑道。
向來香回府下轎，僕人躬身相迎。
因為巡撫本來就是管人事的。
「大人，石劍說抓就抓，說放就放，可不能讓他如此唬弄馮大人，別以為他捐了點銀子，就可以對馮大人指手畫腳。」荊州守將劉欽見風使舵，添油加醋，句句如針，狠扎潘汝湞心窩。
唐朝元一行聽得石劍出巡，個個急急起床洗漱，一起下樓。
任雪菁登時胃口全無，放下筷子，想想小外孫的俊雅乖巧，忽
「建千歲祠？坐南向北？石劍是在刻意討好魏閹賊。媽的……」唐朝元一聽，可不是滋味。
「大人，雖說劉海是你從浙江帶過來的，可他現在只向著姓石的，不把大人放在眼裡了。石劍現去夷陵籌銀，咱把劉海、何叢、馬德輝三個狗官都擼了？」向來午想起石劍向自己要銀子的事，到現在還大為光火。
「金掌柜，來壺小酒和兩斤牛肉、八個雞腿。」此時門口進來五人，進門大叫。
他連忙湊近羅掌柜身旁，親自酌茶倒水。
「好吧，你們回府先擬好公文……」潘汝湞經不起一班小人折騰，終於點了點頭。
為避嫌疑，他們議定還是由潘汝湞出面宣布荊州知府人事調整，避免與石劍的正面衝突。
他拉著金掌柜坐到身旁，細說幾年慘淡生意情況，倒沒注意到雪山一門的話語和風雲突變的臉色。
愛他，就不要再害他。
「哦？有這等好事？」
「娘……這……他前呼後擁，咱們如何去找他呀？唉……」唐美林心裏實在不想再聽從父母擺布，急找借口。
「掌柜，快點送點心上來，咱家大小姐餓了。」直到黃如才大嚷大叫，掌柜這才如夢初醒，連忙吩咐店小二去廚房備點心。
一群官差前面鳴鑼開道，中間是一頂八抬大轎，八抬大轎前後，還各有一頂四抬轎子。
唐朝元落在最後，心情甚是複雜：愛女當眾這麼一說，
李天笑等師兄弟挾著饅頭放在嘴唇邊，竟然塞不進嘴裏。
「林兒……」任雪菁眼看唐美林回到石劍身邊的計劃落空，急追出門。
傅星從旁點火，憤憤地道：「潘大人，石劍也太霸道了。他哪是籌銀路過？簡直是插手荊湖政務。公子血案發生的『碧雲天』，現在案情尚未了解，他卻讓荊州府衙放人，還聲稱此前是白優龍抓錯人了」
許禮一聽到劉海、何叢、馬德輝親自為「碧雲天」重新開業剪綵的消息，就拉傅星及三稅司同往潘府說三道四了。
她的心很疼，鼻子發酸，珠淚欲滴。
「師兄，恭喜了！」黃如才起身拱手恭賀。
這要讓戶部知道，那他的都鹽轉運使不就完了嗎？
「師兄，你好大面啊，這種事還讓師妹來說。來，快掏利是錢來……」另一弟子笑嘻嘻地拉著李天笑道。
「對對對，擼了劉海等人。」許禮一班人馬登時起鬨。
酒足飯飽，各自上轎回府歇息，等著看明日荊州府衙的好戲。
唐美林玉立於窗口，呆若木雞，心思倏轉，起伏難平。
「是啊！掌柜，這世道真的變了，石將軍還給『碧雲天』送了花籃，好多鄉民現在那裡觀看呢！」店小二起來買菜，把自己看的新氣象一一細說。
「向大人，要不要去樂一樂？」茶馬司安琪幫讓轎夫靠近都鹽轉運使司向來香的轎
「爹，孩兒餓了，吃早點吧。」唐美林一聽，更是慢條斯理。
旭日東升，一閃即過，烏雲蓋頂，將艷陽團團圍了起來。
「娘，咱們回雪山吧，孩兒不舒服，孩兒請爹娘作主，邀請武林中人到雪山觀孩兒與天笑哥的訂親場面……」唐美林心頭無限難過，但急中生智，忽然提劍就走。
「嘩！『碧雲天』重新開業了。何大人、馬大人真是好，還向妓女道歉，他們說那死鬼通判白優龍抓錯人了，現由府衙拔銀三千兩補償『碧雲天』的損失，明令禁止官差欺壓妓女，二位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爺。」
「那八抬大轎里的肯定是石劍了，林兒，聽說石劍要去夷附籌銀。如何是好？咱們要不要下去攔著他？」任雪菁急了，心道愛女遠道而來，為的就是要看看石劍。
旭日東升，萬里無雲，風送花香，春情蕩漾。
「咦，羅掌柜，你是荊湖樓的掌柜啊？你那裡不開早點了嗎？為何來小弟這裏呢？」掌柜一看，竟是同城開客棧餐館的「荊湖樓」的羅掌柜，不由大奇。
「哦，對對對……哎呀，你看小弟都忙暈了。羅掌柜，真有你的，聽說收購荊湖樓的銀子也是石將軍贊助的，聽說石將軍批了五千兩銀子給你，想當初你買下那樓才花五百兩。這才幾年啊，你賺十倍了。羅掌柜，今晚你可得請小弟到『碧雲天』樂樂呀。」金掌柜拍拍腦袋，這才想起前幾天店小二說的話來。
他們走出潘府，一起前往按司府
城中幾家妓院傳出污穢叫喊聲，衝撞著路人的耳朵。
「大哥，你又黑又粗，妹子太喜歡了……」
「向大人剛納小妾，新鮮期還沒過。安大人，本司陪你去。」市舶提舉司魯面山掀開轎簾哈哈笑道。
「這……林妹……」李天笑聞言，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任雪菁心頭一陣冰涼：坐南向北？如果說石劍在涪城建成川中第一座千歲祠，讓雪山派懷疑石劍是受上峰指使而做，那麼現在石劍是龍庭大將軍，卻還借籌銀之機，專挑風水寶地建千歲祠，那可就是刻意討好魏閹了。
他雖說銀子沒捐出，可也暴露出他有私藏小金庫的嫌疑啊。
向來香即抱著她回房。
由雪山遠道而來，卻未能見上石劍一面。
難怪林兒不願回他身邊，林兒是怕將來連累玉兒啊！
掌柜聽得眼睛都睜得圓圓的。
「哈哈哈……」
雨絲淅淅瀝瀝，飄飄揚揚。
三人旋即分開走了。
她想聽聽人們對石劍的議論。
窮苦百姓聞聲而氣苦，他們花不起銀子，整天聽著這種聲音，既刺激又難受。
原來石劍真是一株騎牆草，難怪信王恨之入骨。
他為這職位，花在蔡坤身上足有二十萬兩銀子，好不容易才從蔡坤舉薦中得到周應秋的許可。
美麗豪華的潘府如同一幅淡淡濛濛的寫意畫，忽隱忽現。
他們剛下樓來。
「不去了，本司府中的娘們難纏。」向來香抱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