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謀略篇：決勝千里
第0747章 留有餘地
許禮不是一般人，而是蜀川的按司，他忽然間死了，且死在荊州，又涉及與向來香小妾的姦情。
「啪……來人，馬上呈報千歲爺，讓姓石的滾到遼東去。」馮振庭聞言，氣得臉形都歪歪扭扭的。
「石將軍，小民認捐十萬兩吧，小民可不如卓掌柜富。」嚴林石也趕緊行動了。
其他由卓世才拉來的富商，各捐三萬兩。
石劍邀請潘有為到府中，還讓梁來興等人過來。
這些富商是代梁來興感謝石劍的，出手自然大方。
讓趕來荊州的各府州知府知縣官員好不感動。
而馬德輝則是他親信中的親信。
他反向學子下跪。
太陽笑逐顏開，給天空鑲上了一道金邊。
許禮死了。
他聞言開心一笑，當即屏退眾人，迎接幾位大財主入座。
「報，梁來興、黃澄澄和成正福領著東南的十余富商來了。」陸亮跑進廳堂來報。
「撲通」一聲，梁來興跪在石劍跟前，熱淚盈眶地道：「下官感謝大將軍提攜之恩。大恩大德，下官當永不敢恩。」
他讓馬德輝提留這些銀子，並非想私吞，而是想作將來之用。
石劍剛在大廳坐下，便有人前來稟報卓世才等人來了。
「大將軍，你大人大量，不計小人過。小民認捐二十萬兩。」卓世才想著愛子的官位和工程，這回出手比任何時候都大方。
「呸……」傅星恨恨地朝石劍的背影唾了一口。
雨像珍珠亂撒。
傅星鬆了一口氣了，這
「謝謝石將軍，謝謝潘公子。」梁來興倒是很機靈，馬上向二人道謝。
所以，他暗留一手。
「大人，公文寫好了，你簽發上報吧。」傅星在早上得知許禮死訊后，便讓人起草好了公文。
「謝謝潘大人，下官永不敢忘大人恩德。」魯南山當即下跪謝恩。
「好吧，你們快擬定公文，明兒一早送過來。」潘汝湞心煩意亂，無心與他們多言。
「許大人，恩師，你怎麼不見晚生一面呀？」石劍策馬飛奔入城，不顧全身雨水，奔入許府靈堂，撲在靈柩上，失聲痛哭，比誰都傷心。
唯有拉幫結派，才能讓自己站穩腳跟。
他激動得倒忘了石劍是他門生，是他舉薦入讀國子監的。
這一來，江在行、錢有餘等人各認捐五萬兩了。
那時，馮振庭巡撫荊川，作一方大員的夢想，就會落空了。
夏天的雨，說來就來，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傅星也領著劉欽、謝賓士、魯南山、安琪幫等人冒雨來到了巡撫府，找潘汝湞，請求上報魯南山為蜀川按司。
石劍一下子便驀到了七十余萬兩銀子。
「有請！」石劍大手一揮，率眾相迎。
「劉大人，你穿本官衣衫，馬上更衣，起草公文，上報吏部、刑部，讓潘公子帶上京去。」石劍一刻也不
「諸位長輩，小侄給你們去信好長時間了，咋今天才來呀？」石劍故作不知地問。
這，就是高人下棋，眼觀全局。
他們又動心了。
他感動之下，忘了自己是石劍的恩師，是石劍的恩人。
他心想：梁來興本是父親的親信，這順水人情不送反浪費了。
他知道遼東經略兼總兵高士，是魏閹門徒，將來必會在銀餉上牽制自己，影響自己統兵打仗。
「這都是小兒吩咐準備的銀票，他說石將軍關照小民們，怕小民們捐銀子後會惹來馮振庭的憤怒，所以把銀票兌換成其他人的名字，請石將軍儘快兌現銀。」卓世才幹笑兩聲，掩飾解窘，又解釋一番。
「呵呵……」卓世才等人很不好意思。
人事之爭，乃是官場上最重要的爭鬥，歷來如此。
他們滿以為石劍弄了個龍庭大將軍、遼東副總兵的虛職，說話不靈了。豈料何叢跑去看望石劍一趟，便成了荊州知府，連馬德輝也成了荊州通判。
「梁大人……伯父……」石劍連忙扶起，深情地道：「伯父幾年前幫小侄的大忙，小侄歷歷在目。小侄能有機會高陞，一定不忘伯父大恩的。」
「同意呈報吏部、刑部，潘汝湞。」潘汝湞見傅星早準備好了公文，不由苦笑一聲，當即提筆揮字。
石劍急得馬車也不坐了，領著一眾官員冒雨急趕，策馬飛奔，匆
雨過天晴。
反正，無人知道各方捐銀餉的真實情況。
殷商們誰不想從高官身上獲取更多的利益？
潘汝湞心頭正煩躁不得原因，被傅星這麼一說，也就同意了。
馮振庭也好，傅星也罷，都不是傻瓜，他們終於猜測到石劍的真實用意：攪亂荊湖人事，好讓魏忠賢放他去遼東統兵打仗。
劉海不一會就出來，將上報公文交與潘有為。
石劍親送他們走出客棧，又囑咐陸明派兵護送他們上路。
「好，謝謝諸位世伯。哎呀，諸位連銀票都換成淅商的名字了，真是消息靈通呀！諸位的公子都到何叢治下的縣裡任主官吧。」石劍一時間便狂收捐銀五十萬兩，甚是高興。
空氣中還飄溢著一股花草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眾商賈隨即樂哈哈而去。
夏風邁著輕盈的步伐，就像一位含情的少女，靦腆中帶著純情，給人一份怡人的清涼。
「叔父，這姓石的豈會給你佔便宜？你若不讓他早點離開荊州，恐荊州到時便是姓石的主政了。他現在美名傳天下，如驚動皇上，皇上還不讓他巡撫荊川？反正潘大人即將出任刑部尚書，他無所謂，他作巡撫也巡厭了。」傅星見潘有為與石劍整天呆在一起，知勸潘汝湞無用，便又跑到馮振庭處說三道四了。
「馬德輝，關門算帳。」石劍送走他們，不顧夜靜更深，吩咐馬德輝點數。
他頻頻玩甩馮振庭提議調整人事的目
「下官一定不負大將軍重望。」梁來興哽咽地道。
「貓哭老鼠假慈悲。」劉欽見狀，暗罵了一句。
「許大人不幸遇刺身亡，梁來興，你馬上從鹽司府撥銀一萬兩，作為本官贈送撫恤許大人家眷之用。」石劍痛哭一通，當即吩咐梁來舉又撥銀優撫許府中人，令各方無話可說。
「哈哈……好，卓老伯的大力支持，小侄不敢忘恩，讓卓越留在荊州府衙作推官吧。」石劍當即與他成交。
「潘公子，你也快上京了，本官將儘快將黃鶴樓的畫給公子送去。現在許禮死了，你看梁大人多年跟著令尊，現又在都鹽司里大有作為，領從三品已有六年之久……呵呵……本官想請公子在令尊面前美言幾句，另外請長香公主也出面幫個忙。」石劍一回府上，不顧換衣，便舉薦梁來興出任蜀川按司。
「奶奶的，美名都讓給石劍了。唉……」馮振庭沒想到自己占石劍一點小便宜，卻讓石劍在荊州盡賺了十幾萬兩，還安插了不少官員，他氣得在客棧里直擂案桌。
他們樂哈哈地走出了巡撫府，又上「碧雲天」找樂子去了。
「向來香死得有價值，帶動三稅司給咱捐了四十一萬兩，成正福捐了二十萬兩，各府州捐銀兩萬二千兩，這回又籌得七十萬兩，共獲捐銀一百二十三萬二千兩，糧食是共一萬五千石。除
「哈哈……好……石將軍，你……石兄，此事就包在小弟身上了。」潘有為得石劍多番指點泡妞方法，心頭可感動了。
夏天的疾雨，那樣猝不及防，卻又是那樣的讓人興意盎然。
朱由校嘛，玩著木匠，眼眼也不眨一下，肯定就批了。
這些在商言商的老財主一聽可慌神了，這才趕緊過來。
一陣濕潤的風吹過，一朵清涼的雲飄過，雨便掠過林梢，由遠而近地橫掃過來。
他當即招來經歷，替他代筆，給魏忠賢寫信，讓石劍去遼打仗去。他真怕石劍在荊州呆久了，名聲越來越大，到時驚動朱由校，朝廷正直大員奏議，朱由校讓石劍巡撫荊川。
他們感覺到了石劍的能量：石劍，不作地方大員，一樣有用人權，一樣可以呼風喚雨。
劉海一聲苦笑，回石劍房中更衣、擬草公文去了。
「唔！你公開宣稱籌銀八十萬兩，捐贈和返還給馮振庭四十萬兩。賬面上只能顯示四十萬兩。留出的銀子，隨身押著，以備不需之用。將來，到了遼東，高士不給銀糧，咱們自己有銀糧，就不怕他牽制了。咱們就可以專心謀划戰場上的事情了。」石劍將帳本遞迴馬德輝，提點他如何作假賬，引導他往前看，看遠一點，要看到將來在遼東戰場上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