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謀略篇：決勝千里
第0748章 狼煙四起
「石將軍，先接旨吧。」風武臉色凝重。
「啊？難道石將軍真的有事？」田路風等人又慌神了。
繁花似錦，綠葉成蔭。
「卑職也會寫點東西呀，雖然不如朱大人寫得好，可辦辦公文之類的，還過得去，你讓卑職隨你去遼東吧？嗚……」馬德輝既感動又不願離開石劍，也想將一身武功用於報國，哭出聲來。
「唉，滿以為可以去遼東打仗，沒想到還是內耗。」
「可為何讓徐緩、朱祥去？他們可是文人呀？」馬德輝差點哭出聲來。
「朝中對小侄的爭議又很激烈吧？」石劍被殷有招道中心思，滿臉通紅。
他飛身上馬，卻眼前一陣發黑，從馬上摔落下來。
初夏的風，涼爽怡人。
「你與蔣孝、劉來福追隨我多年，三人中僅剩你一人，你不僅得照顧自己的老小，也得照顧他們的老小。你就留在荊州作通判吧，有田兄、陸氏兄弟、岳森夫婦、戚娟伴我出征，夠了。你們回房歇息吧。」石劍熱淚盈眶，揮手讓他們退下。
夏風輕柔細膩，涼爽柔媚，舒適快意。
等魏忠賢知道后，遲了，周應秋把一切責任推到魏秋婷身上。
她在此之前所聽的全部謠言，都已煙消雲散。
「卑職明白。」馬德輝回想起設小金庫的好，慨然答應。
「大將軍，啥事？」田路風、陸氏兄弟一起湧入石劍房中。
他唯有乖乖簽字同意石劍所有提議的人選晉陞。
潘汝湞
吏部左侍郎張元芳跟著宣讀吏部、戶部、刑部聯合公文，同意劉海、何叢、馬德輝、成正福等人任職。
眾人登時紛紛恭賀潘汝湞、傅星、馮振庭、梁來興等人。
潘汝湞心頭火起，卻又作聲不得。
陽光明媚，天空湛藍。
「馬兄，咱由涪城相識，關起門來便是兄弟，你與宋子青留下，將來也好有人給兄弟們上墳啊。此去遼東，兄弟們肯定是馬革裹屍，因為高士掌控遼東兵權。再說，宋子青不容易，斷了一臂，小弟得照顧他。」石劍嘆了口氣，忽然間眼睛濕潤了。
「得有人操筆呀！打起仗來，難道小弟有心情操筆呀？」石劍扶他坐下，有些無奈地道。
魏忠賢只有乾瞪眼。
傅星、劉欽、謝平祥、魯南山、安琪幫則是呆若木雞，明明是親眼看潘汝湞在舉薦魯南山出任蜀川按司的公文上簽字的，怎麼聖旨下來反而是梁來興呢？
唯有馬德輝，心頭一陣沉重。
「仇大人，難道石將軍又要被押解進京？」田路風暗自心驚，側目而視由川而來的仇揚。
仇揚、劉健只好欲言又止。
中原一亂，朝廷必會調集精兵強將去平叛。
「什麼？龐美玲起兵謀反？」
他們哪能知道上報的公文，石劍早就托潘有為帶上京城去暗中找魏秋婷幫忙了。
「玲兒真
「快，扶石將軍回軍營。」風武大驚失色，急命眾將扶起石劍，急奔城外軍營。
「賢侄犯的是心病吧？」殷有招坐在石劍床前，見他醒來，便含笑相問。
「大將軍，為何不讓卑職一起去遼東？這可是卑職多年的心愿啊。宋子青肯定不願意呆在江浙。」馬德輝一聽，可不樂意了。
潘汝湞也是心頭大愕。
眾官員接旨后，議論紛紛。
「擺香接旨！」潘汝湞見人來齊了。
夏風撫摸臉頰，卻盪著熱浪，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劉大人，難道石將軍又出事了？」馬德輝臉色陡變，急問由川而來的劉健。
殷有招等抬著石劍回到軍營，風武便讓眾將退下。
「不錯。你與龐美玲的情事，傳入朝中，朝臣多主張斬你。因為你之前提攜唐關，唐關卻起叛亂。而你與龐美玲之情事轟動武林，世人皆知。好就好在傅星曾與你爭奪龐美玲，魏閹保傅星，皇後娘娘便趁機保你。」殷有招點了點頭，坦率相告。
狼煙四起，內憂外患。石劍再次奉旨出任平叛大軍的總籌糧軍兼總軍師，上次是涉及到唐關與張蘭，這次是涉及到龐美
「咱在此一鬧，魏閹必發怒會讓本官去遼東了，同時讓咱們將銀餉全繳交戶部。」石劍呷了口茶，心頭忽然沉重起來。
岳森、戚娟等人只能在帳外干焦急。
「這些叛黨，此時舉事，不是便宜了金兵嗎？」
魏秋婷出面了，吏部尚書周應秋還敢阻攔？
在她看來，石劍是帥哥，是好官，是好人，武林中人都在放狗屁，都是謠言中傷好人。
馬德輝瞠目結舌。
「殷大人，風大人，你們咋來了？」石劍聽得有聖旨到，滿心歡喜地來到巡撫府，卻見殷有招、風武二人伴在黃公公左右，不由大奇。
他也不敢不答應，因為石劍此舉並非私心，是在為遼東將士著想，是為將來出征著想，是為了將來能專心打韃子著想。
田路風等人扶起馬德輝，陪他回房，得知自己三人能去遼東，高興得歡蹦亂跳。
「石將軍果然料事如神，戶部真的要收繳咱們所籌銀款，好在做了假帳，否則，全部銀子上繳，哪咱們拿什麼到遼東與金兵拚命呀？」馬德輝、田路風等人相視一笑，大為嘆服石劍。
她的心，在不知不覺向石劍靠近。
眾官差急又下跪，恭迎聖旨。
她以前暗戀羅中寶，這陣子跟著石劍，慢慢淡忘了對羅中寶的迷戀，心思漸漸放
她按石飛紅的話來辦，照顧石劍的起居飲食，終日親眼目睹石劍的親民作風，日夜都在為民請命，為遼東將士謀划銀餉。
不僅是戚娟，所有在場的人，都不敢去想像。
「大將軍，不怕啊，交上去四十萬兩，咱還有五十九兩藏銀，到時隨軍攜藏，誰知呀？你發了那麼多的津貼給眾將士，大夥都感激你，都說當兵以來，從沒有過今日這樣的舒服。」馬德輝終於明白石劍為何滯留荊湖了，又見石劍神情不對，連忙勸慰。
劉海、何叢也紛紛走到石劍跟前道謝。
「石劍接旨！」黃公公忽又一聲尖叫。
京城的聖旨，終於來了。
女人起兵謀反，太不可思議，太不可想象了，也太可怕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叛黨龐美玲、高迎祥、張獻忠於陝甘聚眾謀反，據內閣議定，風武官復尚書銜，加封為陝甘平叛總兵，石劍為陝甘平叛總籌糧官兼總軍師，殷有招為監軍並賜尚方寶劍。著風武、石劍、殷有招從川荊抽調精兵十萬，速往陝甘平叛。欽此！」黃公公張開聖旨，尖聲而念。
他們更不知龐美玲起兵謀反的目的，並不是在於贏多少城池，目的只是策動中原內亂，好讓金兵趁機襲擊山海關。
「原來姓石的沒事，嚇死我了。」戚娟拍拍胸部，芳心稍定。
「龐美玲謀反？」戚娟還以為自己耳背，喃喃自語。
「姚氏賺那麼多銀子，原是為了謀反？」
田路風張口結舌。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遼東戰場上的明軍必會因此削弱，金兵就有機可乘。
「石將軍，下官對大人恩德，真的是永世不忘。」梁來興接受諸人道賀之後，又走到石劍身邊，感謝他的提攜之恩。
「恭喜石將軍終於可以統兵了。」馮振庭禮敬石劍，躬身拱手，實請石劍離荊。
石劍在她心頭的形象，漸漸蓋過了羅中寶。
他們心裏是一百個不解。
「陝甘又出叛軍？」
「唔！你讓岳森到時暗攜藏銀、糧草隨軍去遼東。同時，給田路風、陸明、陸亮、朱祥、宋子青、徐緩、岳森夫婦、戚娟一筆安家費各一萬兩。你仍留荊州作通判，宋子青暫留江浙看管那些銀子。」石劍終於道明了滯留荊湖的原因，同時也想好了後路。
黃公公宣讀聖旨：「奉天行運，皇帝詔曰：潘汝湞巡撫荊川以來，勵精圖治，心系民眾，經內閣議定，封潘汝湞為刑部尚書。荊湖布政使司馮振庭任職以來，忠誠可嘉，踏實為民，籌銀有方，全力支持遼東將士抗金，封馮振庭領尚書銜，巡撫荊川。著石劍將銀餉四十萬兩交錦衣衛帶回京城，繳交戶部。封傅星為荊湖布政使司，梁來興為荊湖按察使司，荊川兵馬統由蜀川都指揮僉使司魏良卿統領。欽此！」
「馮大人客氣了，都是同僚，本官刻日起程，先回軍營準備了。」石劍連忙還禮，心頭苦笑，轉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