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謀略篇：決勝千里
第0764章 內傷外傷
「報……高迎祥率西涼兵馬會合李自成，並聯合十三路兵馬，向安康撲來，已至城外二十里許。」探子兵來報。
他看不起呂源，更不想收呂初生在自己身邊。
一場持久的暴雨，讓枯樹煥然一新，光禿禿的枝丫上，竟有一些綠葉長出來。
他雖然官銜高於殷有招，但仍以晚生自居。
石劍分析的敵情情況，是否得當？魏秋婷是否參戰？
石劍與魏秋婷率大軍回到安康城中。
陣風吹來，不再帶著悶熱與臊氣。
「你懂啥？待石將軍分析情況再說。」田路風本與呂氏有仇，聞言之後，冷嘲熱諷呂初生。
蔡坤見愛婿被風武拒絕，不由暗生怨氣，暗罵風武：老不死，你快進棺材了。奶奶的，你狂什麼？你再狂，又能活幾年？
「若他不聽呢？」彭金石緊問一句。
「吳將軍升得挺快的嘛！」
倏然間，她滑了熱淚，悄悄轉身而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陝甘叛亂，金兵趁機占寧遠，欲破山海關而圖謀中原。為早日平叛，擊退金兵，經內閣議定，封風武遼東總兵，殷有招接任陝甘平叛總兵，皆晉正二品銜。吳襄任遼東副總兵，晉正三品銜。封石劍為太子少保，晉從一品，天下兵馬總籌銀官兼陝甘平叛總軍師。欽此！」黃公公展開聖旨，尖聲念道。
「娘稀屁！到底誰出的餿主意呀？老讓皇上封石將軍作籌銀官，戶部幹嘛的？」羅中寶無精打采，罵罵咧咧。
「那就換掉他，讓他率所部人馬，去打山陽城。令姚潮海接管柞水。」龐美玲無精打采，但聞言之後也作出部署。
他雖然年邁，但做官爽啊，比做什麼營生都強啊，他可捨不得告老還鄉，過清閑日子。
「風大人言之有理，難怪皇上要留石兄在陝甘平叛。」羅中寶聞言，這才明白朝廷高層用意。
黃昏夕陽，霞光萬丈，天地間橙紅，景緻美麗。
她想：只要石劍封王，到時便可以與自己的父親抗衡，自己一定會擺脫潘魏聯姻的困擾，最終與石劍走到一起。
她強忍心酸的淚水，揮手讓龍潭虎等退下，然後前往咸陽。
呂初生滿臉通紅，只好訕訕地走向石劍。
「田兄教訓極是。」呂初生新來乍到，便忍讓一步。
王彪迎進姚潮海，看看龍潭虎等人隨軍而來，已感不妥，待彭金石將龐美玲指令下傳，他差點癱倒在地。
「風大人保重，小侄稍後會派人押糧銀去山海關。」石劍當眾作保，與風武揮手作別。
忽然一聲高叫傳來。
呂源、蔡坤登即笑逐顏開，終於可以讓愛子、愛婿從軍立功去了，此後即便新皇即位，有呂初生立下的赦赦軍功，新皇也難撼呂、蔡兩家地位。
「賢弟，盼你早日治好陝甘這塊內傷，然後到邊關共御外敵。」吳襄緊握石劍之手，殷切期盼。
石劍聞言，心頭大震，心道：風大人果然高瞻遠矚，難怪皇上器重他
「石將軍和公主珠聯璧合，設下妙計，加上一場大雨，讓吾軍將陝南連成一帶，與陝北兵馬，對陝中叛軍形成夾擊之勢，平叛成功，指日可待也。哈哈哈……」風武連連接到捷報，仰天大笑，終於寬心。
皓月當空，樹影婆娑。
「慢！殷大人，十三路叛軍南下，漢陰的寇振海、寧陝的慕容勝不可不知。這裏重兵悍將集聚，叛賊不可能來強攻安康，有可能是叛賊疑兵之計也。」石劍急上前阻攔，分析形勢。
「奶奶的，曹顯真不是人，他來一趟柞水，倒弄得爺無處可去。」王彪罵罵咧咧，只好讓出柞水城，率部往東南而下，攻打山陽。
「萬一叛軍效仿我等昔日蜀川平叛斬首行動之法，真來襲取安康呢？」呂初生想起石劍昔日平蜀川時曾忽襲成都之計，又恐叛軍真來打安康。
「恭喜石將軍！」
「倘若叛軍真是十三路齊攻安康呢？」呂初生不放心安康。
「接旨不過夜，吳襄，邊關已有二十萬將士，你與袁長河帶一千人隨本官去山海關。其餘人馬，留給殷大人。」風武既剛直，也與殷有招交好，僅帶少數人而走。
「石將軍，你是總軍師，你分析情況。」殷有招聞言，又望向石劍。
「你率龍潭虎、多吉多去押陣，亮他不敢不聽。」龐美玲略一思索，遂提出策略。
話語間，對她越來越尊重。
「
「嗯，國子監出來的高材生，就是與眾不同。來人，擬寫公文，呈報兵部並皇上，給石將軍等記功，破格晉陞徐緩。」風武聞言，拈鬚沉思，爾後大喝一聲，傳來軍中文筆，疾書上報。
「風大人，小兒初生，欲隨大人出征，不知可否？」呂源強顏歡笑上前，拱手向風武請櫻。
「恭賀殷大人！」
「格格妙計！只是石劍領軍平定了陝南，必然率軍北上，與我等交鋒啊。」龍潭虎聞聲而至，贊了一句，又提一慮。
清香飄逸濃郁致遠的桂花漸行漸遠。
「不必懼他。李自成邀十三路人馬會聚咸陽，擬聯軍南下驅逐明軍。我要去咸陽了，爾等把王彪趕出柞水去。」龐美玲聞言，一陣心酸，沒想到真的快與石劍兵戎相見了。
晴空萬里，艷陽卻因一場雨而變得柔和了。
「徐緩功不可沒呀，他既要冒雨隨軍行動，還要執行石將軍安境撫民之策，眾將宿營，他還得伏案擬寫戰報，分發奔襲各地的兵馬，以振人心。仇揚之所以能快速趕到寧強，便是看到徐緩擬寫的關於破取恆紫城的戰報而受鼓舞啊。」殷有招大笑之餘，又不忘提起軍中小吏徐緩。
田路風雙目血紅，想起呂源指證並致死高迎強，欲誅呂源而後快，但自知非呂源對手，也只好強忍怒仇。
「哈哈哈……」石劍仰天大笑，又問親兵：「我等睡了多久？」
「好了，
「回將軍，一天一夜。」親兵躬身作答。
眾將士圍著石劍等人恭賀。
「來人，擺香接旨。」風武剛直不阿，瞧不起呂源等，並不與之打招呼。
石劍揉揉眼睛，從虎皮椅上坐起，卻見案桌前橫七豎八躺著吳襄、袁長河、田路風等將領。
「小將參見風大人。」呂初生乖巧出列，跪在風武跟前。
「謝謝兄弟！」呂初生登時熱淚盈眶，向石劍道謝。
他重情重義，念念不忘當年殷有招作吏部尚書時下放他去做小知縣的恩德。
「賀喜風大人！」
「聖旨到……」
「漢中若失，蜀川必危。且陝甘貧瘠，叛軍不可能久居陝甘，必圖蜀川與中原。」殷有招點了點頭，又分析一通。
「賢侄請起，邊關雖有金兵進犯，然平定內亂更為重要。內亂如人之內傷，內傷不愈，人難安康。金兵則如皮外傷，塗塗跌打葯即可，賢侄還是留在陝甘平叛吧。」風武扶起呂初生，委婉相拒。
他雄心壯志，現在想的是如何到遼東執掌三軍，收復河山。
呂源曾作蜀川布司十年，一方諸侯，謀思相當深遠，看到朱由校病重，朱由檢即將登基，開始為下一步作打算了。
絲絲清涼，將枯萎的花草樹木吹綠。
風武率眾
呂源甚是難堪，卻作聲不得。
「石將軍，我軍休整十天，是該謀劃下一步平叛事宜了。」安康城中，總兵府內，風武召集眾將議事。
風武、殷有招出城相迎，禮節甚是隆重。
「未將猜其用意，乃圖漢中，以謀蜀川。」石劍略一思索，推算叛軍用意。
「六哥，你我剛在一起，又要分離。小弟在邊關等你。」袁長河擁抱石劍一下，灑淚而去。
這是他們打的如意算盤之一。
石劍卻臉無喜氣。
呂源、蔡坤、風天橋護送黃公公，大步而入總兵府。
「謝旨龍恩！」
「格格，傳聞曹顯已到柞水，與王彪親熱接觸。未將認為，王彪可能有反叛之心，欲投李賊。」長安城元帥府里，彭金石躬身向龐美玲稟報軍中動靜。
他不甘心老乾沒有實權的位，不甘心老去做籌銀的差使。
呂源一行也隨即護送黃公公北上回京。
他對魏秋婷的態度，又有了一些變化。
「本官正缺押運銀糧的猛將，難得兄長相助。」但石劍比風武、殷有招靈活，笑臉相迎。
大戰役較少，小戰役不斷。
魏秋婷閃身一邊，遠遠觀望，心頭蕩漾著激動：石劍又升了，雖然仍是虛職，但離封王為期不遠了。
「大將軍，未將該死，圍困南鄭多日，竟讓張子欽、韓留、徐增、楊少華、金若鳳突圍而逃。」仇揚人困馬乏，前來漢中中軍帳報到。
「殷大人，未將剛來，願率兵出城迎敵。」呂初生剛到，主動請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