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謀略篇：決勝千里
第0777章 陰森茂陵
她聽了此話，認為石劍是在為她生為她死啊。
石劍道：「好啊，你不理我，呆會我先走，可不打擾你陪那死鬼皇帝，他舌頭又長，頭髮四散，雙爪又利，經常從美女背後抱過來的。哎呀，我好怕啊。」
張獻玉聽他這麼一描述，嚇得冷汗直流，顫聲怒道：「你再胡說八道，真不理你了。」
石劍笑道：「別靠那麼緊，我火氣旺，可受不了，呆會把持不住，可別怨我啊。」
她生怕石劍會就此離她而去，忙道：「你……你不會那麼小氣吧？」
「看什麼？是不是感覺我很帥？」石劍倒給她看得不好意思。
張獻玉只聽得心裏「怦怦」直跳，臉上汗滴如雨。
張獻玉但見四下無光，林中陰森森的，更是害怕，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不親了，靠前過來，把頭伏在石劍的大腿上，緊緊地靠著他。
張獻玉只覺得靜得可怕，總感到背後好像有什麼似的，不時回頭一看，可林中伸手不見五指，鬼影也沒有一個。
他料定石劍救走了人，又不見明軍來攻打咸陽，只以為石劍純屬救人，必不敢留在咸陽。
石劍睜開眼，側頭笑道：「怕了？我也很害怕，我可睡不著啊，老感覺身後好象有什麼東西撲過來似的。」
她忽然奇怪地道，神情很天真。
「呵呵……」張獻玉聞言，「撲哧」一笑，對石劍的仇恨、誤會傾刻間便蕩然無存了。
張獻玉不敢再出聲了。
「嗯！」張獻玉感
可石劍的內力深厚，別說是她，就算是武林高手，擊了一掌，石劍也不會有什麼感覺的。
石劍覺得好笑，便道：「不用看了，那漢武帝沒那麼早出來，現在天氣還熱，他到晚上才出來乘涼的，還帶著一幫侍衛和宮女、太監呢。我曾經遇見過鬼，那宮女頭髮特長，臉色特白，眼睛滴血，從天下飄來，十指如鉤，好可怕的。」
石劍笑道：「也不能說無親無故。你不是稱我為大哥嗎？你這樣稱呼我，咱倆就有親有故了。何況，咱倆曾並肩作戰，還有啊，我與你鬥鬥嘴也是很有味道的，這也是生活中的一種滋潤嘛。往常我統率千軍萬馬，或在官場上老繃著臉，再那樣下去，我很容易會起皺紋的。這兩天，與你吵吵架，笑一笑，可以壓住那些皺紋啊。」
吃過晚餐，天色已完全黑了下來，除了眼前的一堆火光，和閉目養神的石劍，林中再無其他聲音了。
她心中甚是感動，熱淚盈眶，顫聲道：「小妹和大哥無親無故，你大可不必理我的。」
她那一掌便如擊在一團棉花上，無聲無息的。
「茂陵？死人住的地方，咱們怎麼會到這裏來？」張獻玉道。
石劍調侃地道：「好了，你的傷大概有三五天時間也就無事了。咱倆也不必計較那麼多。天下人
一個高官如此親切，作為民女的她，豈能不感動？
白天被石劍一嚇，張獻玉老覺得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似的，時不時回過頭去看，卻又什麼也沒有。
張獻玉又羞又氣，一時語塞，久久說不出話來，轉身不理石劍了。
夜幕降臨，風掠樹林，枝搖葉擺，鳥鳴獸嘶。
遠處的一棵大樹，枝葉在夜風中搖擺，沙沙直響。
「呵呵……」張獻玉也笑了，俏臉發熱，羞羞答答。
慢慢地，那堆火熄滅了。
「哈哈哈……」石劍聞言，仰天大笑，感覺自己與她都很滑稽。
鳥語花香，林蔭氣爽。
可她越怕越睡不著，午夜時分，林中響起了一絲絲低沉而又特別刺耳的怪叫聲，張獻玉嚇得大叫：「大哥……大哥……」
豈料這話在張獻玉聽來，卻是一股心靈的暖流，讓她忽然間全身都溫暖。
他又命張獻國親自領侍衛三百，分派咸陽附近邊境，看石劍是否已逃出了邊境。
豈料張獻國一回來，便稟報：在咸陽城郊發現了石劍的行蹤，這個小淫賊目前正四處遊盪，想來咱們邊境守衛森嚴，石劍闖不出去，正四處找突破口。
兩人何時離開茂陵？魏秋婷能否如意奪下咸陽與長安？
「我能怎麼樣，我走了，你又怎麼辦？」石劍儘管又和一個武林中人
張獻忠難得一次性搶來那麼多民女淫樂，豈料被石劍公然救走了。
他又豈知那些所謂的「石劍」，全是魏秋婷從軍中挑選一些相貌俊秀的士兵扮演的，目的在於「引蛇出洞」。
張獻玉驟然緊張，道：「可是，小妹怕鬼啊。」
石劍一笑，復又閉上眼睛，養精蓄銳，接下來還會有一場惡戰的。
「哎呀」一聲，石劍痛醒過來，道：「你幹什麼？」
張獻玉哆嗦了一下，怒吼一聲：「你別胡說八道。」
她笑中泛淚，感覺石劍好可愛，好親切。
他想起自己昨日與她鬥口的事，心裏又好氣又好笑，道：「你自己的哥哥那麼色，你還敢稱我小淫賊？就算我是小淫賊，跟你哥比起來，我算什麼？那麼，小淫賊也算正常人了，根本就不是淫賊了。瞧我看呀，你哥才是天下第一淫賊。」
他忽然感覺行走江湖，也挺好的，比在官場上自由很多，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用終日板著臉裝酷。
石劍笑道：「我很小氣的，你小心點。」
張獻玉看著看著，只覺得那枝葉好像是長發魔鬼，越想越怕，「啊」了一聲，忙移動到石劍身旁。
「呵呵……」張獻玉又是「撲哧」一笑，道：「你是很帥，蟋蟀的蟀。」
張獻玉大怒，道：「你……你真是賊性不改，又占姑奶奶便宜。
「你長鬍子了。」張獻玉腦海里掠過石劍昔日在新秀大賽上的俊秀飄逸，現在仔細瞧瞧，感覺他好象粗獷了些。
她怔怔地看著石劍。
張獻忠大喊一聲：「好啊！來人啦，傳令李定國率兵一千奔西門、張獻國率兵一千奔南門、帥林率兵一千奔北門、王國率兵一千奔東門，務必襲拿石劍那小淫賊，務必要取那小淫賊的人頭回來。」
石劍道：「茂陵啊，你不知道嗎？」
石劍樂了，笑道：「抱你一下怎能說占你便宜呢，你是人，我也是人，我抱著你，你不要抱著我嗎？那不也說你在占我的便宜，何況還是你撲過來的。」
張獻玉登時嚇得臉如土色，「哇」地一聲撲到了石劍懷中，不敢回頭。
張獻玉氣得直想吐血，張嘴朝石劍的手臂上一咬。
張獻玉又羞又氣又怒又無奈，也不理石劍的嘲弄，依然緊緊地靠著他，還把白兔馬拉過來，讓馬睡在她的身後，擋著她，生怕有鬼在背後向她襲來。
可石劍卻呼呼大睡。
霞光萬丈，透縫隙而下，和著綠樹鮮花，枯枝敗葉。
火光獵獵，不時隨風搖晃。
石劍笑道：「當時咱倆在逃生啊，能躲就躲，我也不知道你是張獻玉，感覺你只是個女的，闖進來后，身後沒有追兵了，便暫時藏匿於此。再說，這可是漢武帝住的地方，誰敢隨便來啊，正好讓咱倆個靜一靜，不受干擾。令兄絕對想不到咱倆藏在此處。」
時隔兩
緩了一下，張獻玉問：「這是什麼地方？」
石劍聞言，童心頓起，笑道：「是嗎？你一說我也怕了，怎麼辦？嘩！好像你身後有個人呢，還穿著漢代的皇袍，哎呀！他的舌頭好長啊！他的指甲怎麼像把刀似的？」
他回到府邸。
張獻玉氣得猛的一掌擊在石劍的小腹上，想一掌擊醒他。
「哈哈……我又不是太監，當然會長鬍子。」石劍摸摸嘴唇，又是一陣仰天大笑。
石劍笑道：「張姑娘，你別稱我石將軍，你也自稱作民女。好嗎？你感覺方便的話，叫我一聲石大哥。」
紅橙黃綠交相輝映，五顏六色，七彩斑斕。
張獻玉道：「石將軍，你就這樣陪著民女嗎？萬一義軍搜捕你，怎麼辦？」
他滿臉怒氣，李定國一幹將士哪敢不依？
因為她確實是民女，而石劍確實是龍庭大將軍。
石劍聞得張獻玉是因為不滿其兄對民女的殘暴而離開軍營，不由對她肅然起敬，感覺她很善良，值得佩服。
石劍哈哈一笑，鬆開她，道：「怕什麼，嚇你的。」
張獻忠大發雷霆，吹鬍子，瞪眼珠，踢凳子，拍桌子，怒罵一幫手下無能，連一個被武林中人圍剿的石劍也抓不住，喝令李定國派人通知丐幫，發動武林義士到處查捕。
他說罷，轉身入林去了。
張獻玉心中隱隱有些感動。
咸陽茂陵林中，石劍和張獻玉二人吃過兔肉。
張獻玉頓時臉紅，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