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抗金篇：三軍統帥
第0799章 傷心變態
石劍隨即領一名侍衛直奔玉峰館。
人頭攢涌，密密麻麻。
人群大亂，相互壓擠，瘦小的被擠倒在地，壯的先跳出去，有的人亂踩亂踏，竟然踏死踏傷數人。
那侍衛雙手掩臉而退，不料雙腿一疼，「咔嚓」一聲，雙腿下膝立斷。
即便是蘇州城的富商，為見陳圓圓一面，也只是給個大元寶，這美少年一出手就是三根金條。
「這……」
「魏崔兩府的人打起來更好，今晚誰也不用看了。」
「那咱們打個賭，如果此事成的話，你們明兒邀請商賈陪少爺同游太湖，如何？」石劍一笑，心中計生。
「不管他是何人，先殺了他再說。」剛才被打的崔府侍衛此時定住身形，回過神來，拔刀就向石劍劈去。
館內果然人潮湧動，坐著的、掂腳站著的。
城中車水馬龍，耳盈鳥語，目滿青枝，綠紅相扶，異馥誘人。
石劍觸動心弦，眼淚汪汪，傷感異常，心態也變，暗道：既然我發誓終身不娶，魏秋婷又已奉旨成親，我將去遼東決戰，說不定就要戰死了，何不在死前好好玩玩？
「不管他，干他再說。」
老鴇似乎不敢相信，接過金條，掂掂重量，又拿在耳邊敲了一聲，這才相信是真的。
「老小子，算你識相，今晚魏廣凌和崔凝秀都來不了，有欽差大人微服私訪，快回去護駕罷了。」石劍冷笑一聲，提刀坐下。
「公子，快快有請，雖然裏面人多，但也留
刀風盪人，甚是難受。
那侍衛的鋼刀被石劍寶刀一碰，登時脫手飛上了橫樑。
點點繁星，好似顆顆明珠，鑲嵌在天幕下，閃閃發光。
「掌柜，玉峰館來的美人是誰呀？有那麼美嗎？」石劍想到自己反正是無牽無掛，孤身一人，不玩白不玩，便心態驟變，提著寶刀，走下樓來問那人。
時過境遷，她已奉旨回京成親。
館內圍觀的人見血光閃閃，嚇得紛紛退涌而出。
「陳圓圓，色藝冠絕，是騎著馬兒、彈著琵琶、唱著曲兒進城的，人美歌甜。客官，快去看吧。玉峰館每有美人來，頭晚都是官家包場，現在巡撫府和總兵府的侍衛已進了玉峰館，聽說為魏大人、崔大人誰包頭夜，兩方侍衛剛打了一架。」那人也不顧忌，張口就是一大串。
他飛身下馬，抬頭看那玉峰館的大招牌，但見上面寫著：「玉峰女優陳圓圓清唱戲曲，賣藝不賣身。」
崔府的人大驚失色，連忙扶起沒了雙腳的那名侍衛。
石劍等人在樓上吃飯更衣，樓下嚷嚷喧嘩。
石劍一記耳光打得他牙血直流，暈頭轉向，摸不著東南西北。
館里的人登時大亂。
他一雙腳被石劍寶刀掃飛到凳子底下去了。
他心下暗道：泡妞嘛，本官可是高手中的高手，我十四歲那年剛長毛時就失身了。
「行，老夫到時不僅不要你的住店銀子，還包請十位商賈攜美人，相伴公子同游太湖。」文天若拍胸擔保。
「哼！我們走著瞧！」為首的侍衛已知集自己十餘人也不是石劍的對手，揮手領人抬著受傷的侍衛而去。
石劍因情變而心變，心酸傷感之時，欲放縱自己，借酒消愁，倘若京城的魏秋婷風聞此事後，又會如何？
「唉……看來今晚沒法看了……」
石劍抽出寶刀，烏光閃動。
「娘呀，又要打起來了。」
「二位等著好消息。」石劍笑著轉身離去。
有的人嚇得當場癱倒在地。
場子亂了，也不用陳圓圓出來了，明晚還可再狠收一筆銀子。
「他握的是寶刀，不是高官達貴後人，便是武林名家。」
有的人壯著膽子退後數步還想著看陳圓圓一眼。
「……哎呀……咋哪裡不踩就只踩我的小弟弟……」
「你？石公子，你這個玩笑開大了吧？你是皇子呀？頭場輪得到你看？」水龍平哈哈一笑，一點也不信石劍。
「崔凝秀算個屁呀？你瞎狗眼了？啊？沒看出公子爺是魏廣凌大人的親信嗎？啪！」石劍大怒，又嫁禍於魏廣凌，甩手一記耳光打去。
他出手如電，那侍衛縱是武林第一高手，也難以閃躲啊。
「嘩！大好事呀！文掌柜的，快關門呀，玉峰館來了一位絕色美人，不去看的話，這生無論你多富有，都不叫人生呀。」
「嗚呼……
「呀，公了，你來晚了，館內已經爆棚，進不去了，歡迎公子明晚再來。」老鴇領著護院，立在大門口，雖然妖聲妖氣阻攔著石劍，卻有禮數周到，並不得罪人。
館內的人霎時間走得乾乾淨淨。
「這……」水龍平遲疑了一下。
夜幕降臨，淡月薄籠，碧瓦晶瑩，江南風景，清新婉麗。
宋子青心領神會地走了。
他想起瀟湘館，又想起了魏秋婷，因為他當年還是國子監生之時，曾被魏秋婷領著寇振海，在瀟湘館戲弄一場。
石劍對付貪官污吏，從不手軟，冷笑一聲，道：「本將軍就拿你的人頭獻給圓圓姑娘作見面禮。」
他領著幾名侍衛走出客棧，對宋子青道：「宋將軍，你領幾名弟兄到總兵府附近散布謠言，稱有欽差大臣來蘇微服私訪。」
「哎呀……謝謝公子爺……快讓圓圓姑娘出來。」老鴇挨了石劍一腳，疼得屁股都麻了。
「大姐，小小心意，請笑納。小生目睹圓圓姑娘風采之後，馬上就走人，希望能安排一個上好的座位。」石劍不介意，反正自己是微服私訪，也不想與一個老鴇計較，反而好言好語。
「你到底是誰？」崔府侍衛都是經見世面的人，見石劍寶刀閃著烏光，竟不敢上前來。
那是他人生最氣又是最美好的回憶，現在想來，當時的魏秋婷已愛上他，所以才會
老鴇冷笑著，遠遠觀看，心想：要是他們打起來更好，今晚的銀子已經收夠了。
「這世道，皇子也無用，天下姓魏了，再說皇上也是這般年紀，哪來的皇子？」文天若哈哈大笑，冷嘲熱諷石劍。
小戲台前後左右皆立著壯漢保鏢。
「砰砰……」
「真打起來了，快跑啊……」
他們紛紛靠攏低語。
「那好，擊掌立誓。」石劍舉起了手掌。
「哎呀……」
「崔兄弟……嗚……」
老鴇和兩名護院登時傻眼了，眼望金燦燦的金條，直咽口水，均道：這客人也闊氣了吧？他是哪裡來的什麼鳥？
崔府侍衛雖然不信石劍的話，卻也一時不敢上前。
有的人害怕趕緊鑽出人群。
「娘……」
石劍眉頭一皺，心道：玉峰館難不成就象京城的瀟湘館？來了什麼名妓？
「哎呀，別踏我的胸！」
「太美了，她剛入玉峰館，便有很多人為她打起來了。」
「哦，好名字，有氣勢。小弟姓石，二位掌柜如有雅興，可領小弟去一趟玉峰館，小弟擔保你們二位今晚可看頭場。哦……二位如還有親友，也可邀請一起去。」石劍此時又聯想到了籌銀事急，有意結識江南商賈，好藉此機會，籌措銀餉。
那侍衛早已疼暈過去，哪會應答？
他也曾在妓院打過雜，知道這是老鴇賺銀子的伎倆，當即掏出三根金
「唉……這銀子白花了。」
他掏出六根金條，又踢了老鴇一腳。
數名壯漢保鏢見崔府侍衛不敢惹石劍，他們也不敢惹石劍。
「奶奶的，魏廣凌的人又如何？宰了他！」崔府幾名侍衛當即大怒，拔刀圍了上來。
「快去看呀，再不看就來不及了，呆會巡撫和總兵大人一到，咱們就永遠沒機會看了。」
他雙足一點，身子飄然而起，一招「指天畫地」使出。
「當……啊……」
有的人鑽到凳子底下去了。
「客官，在下叫水龍平，這位是姑蘇客棧的文天若掌柜。」水龍平拉過文天若道。
烏光閃動之時，也是血水橫濺之時。
「老鴇，快讓圓圓姑娘出場，今晚這館子由少爺包了，這是給你的六根金條，快去，不然我放火了。」石劍此時正為情所困，為愛變態，出手更狠更辣。
她親領石劍上樓，給他安排在小戲台前排居中位子坐下。
「啪！」地一聲，文天若當即舉掌相碰。
「小子，滾開，這位子是留給崔大人的。」崔府侍衛見石劍居中坐下，上前驅逐。
「好一個賣藝不賣身，挺清高的。本官需要的就是這樣清高的。那些賣身的，我才不要。多臟啊！」石劍看了看招牌，心裏嘀咕一聲，便飛身下馬，將馬交與侍衛，提刀進館。
他一旦恢復神智，便是心思倏轉，反應極快。
「謝謝掌柜，請問掌柜貴姓呀？」石劍不緊不慢地問，忽然腦際間又掠過一個念頭，心裏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