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抗金篇：三軍統帥
第0808章 勞燕分飛
「太湖真美！相公，要是你長呆於此多好啊！」湖岸邊，陳圓圓依偎在石劍胸前，把頭枕在他的大腿上。
「下官朱祥，一路追隨石將軍籌銀，三年來，籌銀達三百多萬兩，不僅為朝廷分憂，也解遼東將士、平叛大軍之困。試問，石劍何罪之有？」朱祥強攝心神，鎮定下來，反而質問田畹。他是文人出身，文采口，且是一直替石劍操筆之人，說得有理有據。
她嬌軀晃動，又「哇」地一聲，噴一口血出來。
寇振海眼疾手快，身形晃動，雙掌一插。
「我知道你喜歡太湖，等遼東戰事結束，我就解甲歸田，與你在太湖邊長伴終老。」石劍輕撫她的秀髮，也是一番感慨。
「唉……」宋子青也明白自己的阻止是蒼白無力的，眼看田畹揮劍而來，他把眼睛一閉。
馬櫻桃替陳圓圓接來她的父母親朋后，石劍大手筆買下拙政園，贈與其父母，自己也搬至拙政園作臨時官邸。
石劍大驚失色，連忙抱起陳圓圓，飛身上馬，馳奔回城。
成正福與馬櫻桃相視一眼，繼續伏地，不吭聲。
數名侍衛一擁而上，將石劍反手背攏，立時鎖銬加身。
微風撫過湖面，四周蒼翠，讓人沉醉，美景迷離夢幻。
她不僅好夢破碎，所有的榮華富貴灰飛煙滅，且心上人石劍也得鋃鐺入獄。
「全體跪下，聽黃公公念完聖旨再說。」田畹大喝一聲，拿過尚方寶劍一揚。
「你是誰？是不是想嘗嘗龍泉
自己這一生，高官已做，大權也握過，聲望雖挾譽毀，卻名聞天下，自己想擁有的都已曾擁有過了，而這些終歸是過眼煙雲。
田畹可是王親國戚，誰人不知？
「萬歲！萬歲！萬萬歲！」
何叢嚇傻了，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田畹之女在朱由檢剛獲「信王」尊號時，便是他的王妃。
寂寥悲秋，凄風苦雨。
「孟廣寧，你什麼意思？咱們只是奉旨押石劍回京，等刑部定罪。也就是說，他此時還不是罪犯。你想弄死他報私仇啊？不怕告訴你，有寇某在此，誰也別想打這餿主意。」寇振海臉色一板，冷冷地道。
夕陽西下，天地金黃。
「相公……嗚……」陳圓圓剛才聽聖旨，如墜迷霧，此時忽見石劍鐵鏈加身，嚇得嚎啕大哭。
「唔……」陳圓圓羞赧地點了點頭。
他接到密令，南下擒拿石劍，也是心頭震驚無比。
她傷痛交集，傷感交織，氣惱驚怕交匯，柔腸百結，肝腸寸斷。有魏忠賢那句話，她是有了自由，也可以拖延婚期，但是沒有保住石劍啊！
海珊、寇振海、慕容勝、孟廣寧、魏廣凌、崔凝秀、周奎、田畹、黃公公已在園內等候。
他聞田畹一言，便尖聲念完。
雨打花瓣，風卷殘葉。
他走了，魏秋婷還能威脅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平叛大軍炮轟潼關，叛
怎麼此時還有聖旨來呢？
數名大內高手和御林軍軍官立即圍住了宋子青。
「好！有你擊鼓助威，我一定可以虎嘯遼東，擊退金兵。」石劍親親她的櫻唇，堅毅中又有些陶醉，眼神盡顯悍男柔情。
枕頭殷紅一片。
魏忠賢聰明絕頂啊！
她此前是佯病躲婚，現在是真的病倒了。
石劍攜手陳圓圓，一起看晚霞滿天，一起看明月升起。
「唉，我倒成賣笑的了。」石劍一個月里雖籌得晌銀六十萬兩和二十萬石糧草，但也是一番自嘲。
他道罷，怒氣沖沖，拂袖而去，「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但是，沒有大明江山，永遠不會有相公橫空出世，也不能與你在一起。所以，我要報浩蕩皇恩，領著你去遼東征戰，生死如共。」石劍話鋒一轉，眼神流露出抗擊金兵的堅毅。
「相公此言，妾身此生足矣。」陳圓圓聞言沉醉，如入仙境。
「石劍啊石劍，本官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魏廣凌心頭得意無比。
他雖然很氣，但也
碧波蕩漾，風送花香。
吳襄之子吳三桂，此時已是宮中侍衛，上前橫臂一攔。
陳圓圓殊色秀容，國色天香，能歌善舞，令石劍為之痴迷，兩人如膝如膠。
「京師三大高手？龍泉寶劍？」
唯有坐在太湖邊，與美人看著湖水，看著漣漪，看旭日東升，看夕陽西下，垂釣湖畔，相伴終老，其實才是實實在在的人生。
陳圓圓趴倒在地，淚如雨下，傷心欲絕。
「難道遼東戰事有變？」石劍心頭一驚，連忙分開陳圓圓。
「卑職不敢妄猜，請大將軍儘快回城吧，此次欽差大人還攜帶京師三大高手及皇上的龍泉寶劍而來……」宋子青搖了搖頭，神色有些惶恐不安地道。
「你……好！你有種！你可以走，你可以不認我這個爹……你……現在就可以離京……」魏忠賢臉色泛黑，青筋畢露，直打哆嗦，卻又不得不向愛女低頭，作出部分讓步。
幾名宮女隨即去扶陳圓圓。
她是自由了，卻也真的卧病在床了。
北國秋寒，江南卻依然綠葉成蔭，鮮花綻放，歌舞昇平。
陳圓圓腦袋「轟」地一聲響，暈倒在地。
海珊上前，橫臂一擋，彈開宋子青，又一揮手。
此時此刻，他也只能允許她有進出的自由，允許她拖遲婚事。
「相公無論到哪裡，妾身都會跟著相公到哪裡？到時你在
當他在蘇州城外，與海珊會合時，發現孟廣寧也來了。
她眼望太湖，感慨萬分，心想：此生要是能與石劍永住在太湖邊就好了。
長香府邸，魏秋婷香閨。
「咚……」地一聲。
「扶王妃起來，立即啟程。」田畹咽咽口水，立即下令。
「姓石的，你竟敢奪老夫所愛？哼！想不到吧？你沒福消享。」崔凝秀臉露陰笑。
「田大人，且慢！」朱祥戰戰兢兢地爬起來，高喊一聲。
既殷商想目睹石劍風采，又有人則想飽覽陳圓圓美色。
他便時刻留意孟廣寧的動靜。
「寇振海，你什麼意思？」孟廣寧大吃一驚，大聲質問。
「候總管真好，竟帶我來解押石劍進京，這輩子能見陳圓圓一面，我便是呆會死了，也值了。」吳三桂即便跪下，也是抬著頭。他心思潮起伏，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國色天香的陳圓圓，口水順著嘴角流下。
「咚……」石劍聞得龐美玲是「金國公主、遼東姦細」，已如被人掌擊腦顱，立時頭暈，腦轟耳鳴，眼前一黑，撐地雙臂無力，側倒在地。
英雄贏得美人歸，自然令江南商賈為之讚歎。
因為當年孟廣寧親弟孟廣勵率十八喇嘛前往蜀川石府行刺，被石劍震死，孟廣寧與石劍有殺弟之仇。
就這一瞬間。
孟廣寧跨步上前，雙手變抓，抓向石劍雙肩，欲趁機廢其武功，然在解押回
朱祥恍然如夢，不敢相信黃公公剛才念的是聖旨。
他想：榮華易逝，歲月滄桑！
眼不見為凈。
田畹如何作答？石劍命運是否還有轉機？
「撲通……」
「當……」魏秋婷無力握劍，寶劍掉在地上。
他們穿過婁門東北街，在拙政園門口下馬，由園南端入口，經門廊、前院，過蘭雪堂，即進入園內。
「石將軍……」宋子青戰戰兢兢地起身，急扶起石劍。
「公主……」何仙姑與菊蘋二人急急扶她上床，發現魏秋婷已經暈厥，手足冰涼，俏臉蒼白如雪，額頭傷處鮮血汩汩而流。
「陳圓圓幽艷絕古，能歌善舞，經嘉定伯周奎等明察暗訪，選定陳圓圓為信王新妃，著令周奎、田畹領大內侍衛護送陳圓圓入宮。欽此！」黃公公此次前來宣旨，是黑著臉，不敢面對石劍。
文天若、水龍平天天領著商人來見石劍，天天有人來獻金捐糧，籌銀甚是順利。
魏廣凌、崔凝秀、周奎、田畹等人高聲歡呼，一起磕頭謝恩。
「大將軍，欽差大人攜聖旨來了，他們均在拙政園裡等你。」宋子青匆忙趕來，語氣急促。
但他自思：朱由校既然只是下旨解押石劍上京才定罪，說明此事尚有迴旋之地。弄不好，石劍又會象上次那樣，進京一次，反而高陞一次。
孟廣寧雙手抓在寇振海的手臂上，被其內力反震，彈得他身軀「蹬蹬蹬」地連退數步。
她爬起身來，撲向石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