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抗金篇：三軍統帥
第0809章 聖意變了
「難不成皇上要立即處決石劍？怎麼辦？我來劫囚車？不可能的事，我打不過海珊，何況還有慕容勝、孟廣寧在？」寇振海霎時嚇出冷汗，苦思無策，憂心忡忡，心懸至嗓門。
「田大人，住手！當……」寇振海拾起地上的鳴鴻寶刀一擋，震得田畹倒跌在地，龍泉寶劍被彈得飛出丈余。
石劍木然端坐著，沒有答話。
「賢侄，保重！皇上一定會還你清白的。」寇振海掀開車簾，扶石劍坐起，好言安慰。
拙政園裡，朱祥質問田畹。
侍衛急忙壓低聲音，把早朝時以及早朝後魏氏父女的爭吵，一五一十地告訴張后。
眾將士將火把在路邊插好，也趕緊跪在他們身後。
馬車內。
「來人，查封拙政園，將裏面的銀餉，一併解押進京。傳令城外駐紮的石劍所部人馬，全部帶走。」海珊白了寇振海一眼，氣呼呼地轉身而去。
「老不死，你耳朵聾了？你剛才沒聽清楚聖旨嗎？你連聖旨都聽不清，還要你狗命何用？」田畹大怒，「唰」地抽出寒光閃閃的龍泉寶劍，劈向朱祥。
豈料來人卻是風天橋，身後跟著一隊人馬，全是宮中侍衛，其中還有呂源與蔡坤。
幸福的夢想，瞬間被一棒擊碎。
「賢侄，別難過。老夫陪你乘馬車吧。」呂源走上馬車，坐在石劍身旁，好言安慰。
陳圓圓悲淚如雨，酸楚無限，回眸望了一眼她播情的蘇州城，就這麼走了，
蒼茫暮色中，在北去的船上。
「候總管，據探報，叛軍餘黨擬進京行刺皇上，著你馬上回京，守衛京師。寇振海、慕容勝暫回長安，聽候殷大人調遣。」呂源當即威嚴地對海珊等人道。
陳圓圓無奈與心中君子石劍勞燕分飛，淚漣漣地走進歷史。
「候總管，石將軍籌了我少銀餉呀？」蔡坤好奇，過來相問。
他們恍然若夢，不敢相信囚車裡的人是石大將軍。
「候大人，本官走水路回京。不奉陪了。」田畹自從看了一眼陳圓圓之後，心裏已另有想法。
天色漸黑，眾侍衛高舉火把，押著囚車，浩浩蕩蕩地走出蘇州城。滿大街百姓夾道圍觀，文天若、水龍平二人呆若木雞地立在人群中。
「王爺，請你與本宮，馬上聯名，保石劍不死，走！」張后在寢宮門口忐忑不安地等來信王，見面就道。
海珊等人聽傻了，怎麼一天之間，聖旨又變了。
「嗚……石將軍有救了……嗚……」朱祥與宋子青二人激動而泣，他們官銜低，又曾與蔡坤是縮敵，不敢靠近石劍的馬車，便策馬先行回城，傳告好消息去了。
誰叫你石劍搶了陳圓圓啊？不讓你難過，不讓你痛苦一場，咱們還是一方諸侯嗎？
別夢依依，催歸聲喚。
黃昏日落，晚霞在天，蒼穹泛紅。
「得得得……」
崔凝秀和魏廣凌二人相視一笑，心道：田畹啊
他已是一軀沒有靈魂的軀殼。
「什麼？來人，快傳信王過來。」張后聞言，倒吸一口涼氣，隨即招來風天橋，命他去傳信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經皇後娘娘與信王爺聯合擔保，免石劍一死，將其貶為庶民，賜還所屬兵馬及拙政園予他。著呂源、蔡坤、風天橋領大內侍衛一百名，監管石劍居住。鳴鴻寶刀暫歸呂源掌管。石劍所籌之銀餉，全由海珊解回京城，上繳戶部。欽此！」風天橋飛身下馬，從懷中掏出聖旨，高聲念了一遍。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們策馬先走，呂源、蔡坤、風天橋也不去追。
「賢侄呀，你是在想皇上又為何改變聖旨吧？」呂源可不比蔡坤，機靈人，在政壇時候長，經驗足，也圓滑。
陳圓圓走了，他的心也被帶走了。
眾侍衛聞令而動，紛紛抽劍拔刀，圍在囚車前。
他揮了一下手，眾侍衛將石劍抬上囚車。
衛隊急急掉轉馬頭，緩緩進城。
因為張后是與魏閹抗衡的一代賢后，而且也是信王未來登基的，最有力的支持者。
「來人，打開囚車，解除鏈鎖，抬石將軍進馬車裡。」寇振海聞言，心裏可高興極了，站起身來，馬上喝令眾侍衛按聖旨辦。
這一棒讓他猝不及防，讓他無法還手，他倒下了。
海珊、孟廣寧、寇
「海珊接旨！」
黃昏前，石劍還威風八面，夜幕降臨之時卻被鎖進了囚車。
張皇后只好先出來一下，她見夫君上早朝的時候，好好的，怎麼早朝之後就咯血了？
想當年，石劍可是他手下的小知縣，逢年過節得送金條去巴結他。時過境遷，石劍是步步高升，每次有事，小皇帝卻又相隔不到一天，就改變聖意，不僅保石劍不死，還加封于其。
他雖然是副總管，但他是蜀川布司出身，任過地方大員，海珊向來不敢對他怎麼樣。
崔凝秀與魏廣凌都親自送海珊一行出城的，此時聽得聖旨有些不對勁，目送田畹、海珊一行先後離去，冷冷地拋下一句話：「來人，恭迎呂大人一行進城，快傳朗中醫護石將軍。」
海珊一行，呆若木雞地望著田畹揚長而去。
「這……」信王可不敢得罪張后。
他早就醒了，只是心疼，一直默默酸楚落淚。
石劍倒下了，才是他們最得意、最高興的事情。
「走！上路！」海珊憤憤不平地瞪了田畹的背影一眼，揮揮大手，喝令侍衛押石劍上路。
寇振海冷冷地道：「沒什麼意思！皇上讓我等解押石劍進京，沒讓你們持劍亂殺人……嘿嘿……你看清楚，朱祥可是朝廷命官，在場諸人，均無權殺他。」
他不想知道這些無聊的事情，也不想打聽為何聖旨忽然間
蘇堤煙柳，枝葉隨風飄動。
他伴在陳圓圓的轎旁，朝海珊道了一聲，便揮手讓侍衛抬著陳圓圓拐彎，繞道走水路而去。
「快護住囚車，有劫匪！」孟廣寧驀然想起石劍提拔的人多，生怕羅中寶、田路風等悍將前來劫囚車，便大喝一聲。
「嗚……石將軍……」朱祥、宋子青哭喊著，策馬緊跟，一路哭泣，淚流不止。
這世道也變化太快了吧？
「算了，走吧，天色很晚了。」慕容勝冷冷地道。
那天，朱由校咯血暈厥，魏忠賢、魏廣微等人急抱他回坤寧宮，傳御醫診治。
他怎麼也想不到朱由檢會棒打鴛鴦。
慕容勝素來看不起海珊，又在平叛中與寇振海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此時與之聯合起來，海珊還真拿寇振海沒辦法。
二人暗暗得意，臉露微笑。
呂源見狀，頗感無趣，但想想石劍還是有前途的，便又耐著性子給他講朱由校改變聖意的事：
彎月升空，天地朦朦朧朧。
蔡坤心裏極度不平衡。
雖然石劍起初只想借陳圓圓來為他籌銀，但他後來也確實是愛上她了。正當他憧憬美好未來時，不想半空飛來橫禍。
「走！」海珊聞言，氣得七孔生煙，白跑一趟，多辛苦啊！
石劍含淚點了點頭，無言以對。
「唉……」朱祥也明白自己的阻止是蒼白無力的，眼看田畹揮劍而來，他把眼睛一閉。
「回城，去拙政園。」蔡坤
這一棒擊在石劍的胸中、腦膜，他實在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實。太突然了，這一棒擊得他眼冒金星、氣血翻騰、欲哭無淚。
魏廣凌和崔凝秀二人心頭好不愜意。
蔡坤回頭一看，見只有幾輛馬車裝著銀餉，差點失聲而笑。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石劍仍是流著淚水，沒有吭聲。
她不解地問金鑾殿的侍衛。
他念著石劍昔日不停地提攜呂初生，石劍更于蜀川平叛后保他不死，現又收他呂初生為部將。
「寇振海，你什麼意思？」海珊旋即對寇振海大喝一聲。
這位在江南水鄉成長的女孩，流著淚水，填了一首《轉運曲·送人南還》，獨坐船頭，彈著琵琶，泣聲吟唱：「堤柳堤柳，不系東行馬首，空余千縷秋霜，凝淚思君斷腸，腸斷腸斷，又聽催歸聲喚。」
「有個鳥！他奶奶的，只有幾萬兩，其他的，可能給這賊人拿去買拙政園了。」海珊氣呼呼地道，又回身一指身後的幾輛馬車。
「他奶奶的，朱由校病傻了？」他們心裏皆是暗罵皇帝。
他沒想到自己年紀這麼大了，還得給石劍當護院。
由北往南，一陣馬蹄聲馳騁而來。
「宋子青，石大將軍如有三長兩短，本總兵拿你人頭見皇上。」崔凝秀朝宋子青吼了一聲，轉身而走。
「砰……哎呀……我的娘呀……」田畹倒跌在地，屁股立時紅腫，疼得直叫娘親。
「唰唰唰……」
數十名御醫湧進張皇后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