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抗金篇：三軍統帥
第0815章 真乃神人
眾人望著徐緩瘦骨嶙峋，想想他時日無多，命在旦夕，均是心頭沉重。
「大將軍，徐緩要求上船頭一觀大海美景。」馬德輝走到他身後來報。
遼東金兵都城盛京皇宮外側一處大府邸里。
這該如何是好？
龐美玲與眾將士一起共進中秋晚宴后，便默默地走出熱鬧的大廳，走到府外。
他只顧美人感受，哪會多想？
朦朧中，似有一位英挺少年，向她飄來，對她招手，朝她微笑，俊臉上的笑容，充滿了似水柔情。
王兄是他對手嗎？
「石將軍真乃神人也！」何叢翹指又贊石劍。
「諸位莫驚，弟兄們早按石大將軍吩咐，早早打好水了，不懼鍾老賊放火。」宋子青閒情逸緻走來。
大街小巷傳來了歡聲笑語，中秋時節正是家人團圓、夫妻團聚、情人相依的大好時光。
「對，總盟主所說有理，如能殺呂初生，咱們就替他押糧到遼東去。」雲劍清也開口說話了，毅然站在鍾萬強一邊。
石劍呆立船頭，眼眶濕潤。
大船乘風破浪，北上而去。
戚娟在拙政園的南偏房裡，時醒時睡，迷迷糊糊，神情憔悴。
「相公……」龐美玲如中邪般地伸手去抓。
那張俊臉忽然變得兇狠起來，眼中儘是恨意，似乎在放聲大罵：「龐美玲，你不配，你只是潛往中土的姦細，我來遼東，便是要來滅你。」
眾人隨即策馬奔往海邊，卻見呂初生已率萬餘人馬，早準備大
唉，我在陝中謀反，不僅沒讓他丟官罷職，反讓他高陞，且導致他去邊關對付我朝大軍。
群雄擔心鍾萬強放火燒園，正在爭議。
黎明前黑暗，月亮隱入雲端。
「兵法上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姓石的有備無患，他敢調開呂初生所部，便是不懼咱們。情況變了，咱們這樣送死可不值。」易寶華還真朝曹顯回報一笑，明確贊成他的意見。
龐美玲愁腸百結，策動陝甘大亂之計成功時的喜悅，此時蕩然無存，換之全是心酸。
他們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
「走，北上抗金。」羅中寶拉著趙敏娜就走。
「都到了？好！很好！走，進關去，再耍高士一頓，弄些兵馬來。」石劍一笑，也不下馬，策馬朝山海關而奔。
鍾旭只好隨她北上。
「難怪聖上器重石劍，無論信王或是魏閹，都撼不動石劍之位，他還真是用兵如神。」呂初生攙扶眾文官上船，心思如潮。
「格格，你怎麼啦？」不遠處的彭金石急領宮女上前，扶她回房，扶她躺下。
唯有星星，依然點綴美麗夜空。
龍潭虎聞聲而來，看到了她眼中溢滿了淚水，然後又順著她的兩腮，滑落下來，枕頭上很快就潮濕了一片。
「拙政園不是大將軍買下的嗎？」何叢驚世駭俗地問。
橙紅的點點花瓣，餘韻繚繞。
月明如晝的
群雄登時肅靜。
「易姑娘真是有才，曹某佩服。」曹顯樂得全身發熱，拍手叫好。他哪裡想得到易寶華是明贊暗擠，逼他退兵？
崔凝秀被石劍玩耍了一頓，武林中人也被石劍玩耍了一通。
「娟妹……」鍾旭見戚娟跟著宋子青走，又喊一聲。
石劍又將如何玩弄高士，從高士手中套取兵馬大權呢？
「大海真美！」徐緩在擔架上坐起，四下張望。
明月高照，銀光灑下，大地一片銀白。
燭光昏暗，目光迷離。
「唉，陝南冒雨平叛，我累壞徐兄。他病體纏身，時日無多，抬他上來，好好照顧。」石劍驀然轉身，吩咐一番，淚水滑落。
他風流成性，我早該對他死心了。
海鷗飛翔，巨浪滔天。
龐美玲忽覺得頭好痛，心好痛，身子在搖晃。
我以為他沒來攻打長安，是想放我一馬，原是為了籌措更多銀糧，與我王兄作對。
可是，石劍卻在江南風花雪月，且欲北上抗我。
「報……鍾老賊率眾去追呂初生所部而去，弟子認為此賊有劫營之疑，所以火速來報。」此時雄櫻會弟子翻牆而入。
「哈哈哈……」石劍聞得戚娟走了，這才走出房門。
「石將軍……」宋子青、羅中寶、趙敏娜、戚娟、鍾旭及石府侍衛，一擁而出。
「遵令！成夫人，拙政園就交你處置了。」宋子青知道苗刀門的女弟子都
芳心只共絲爭亂。
「幹嘛？姑奶奶去打韃子不行嗎？」戚娟回身道了一聲，又轉身而去。
「走吧，按熊莊主之言辦。」鍾萬強只好納眾議，率眾北上，追趕呂初生所部。
「對對對……」
龐美玲望著地上的點點銀光，腦海里滿是石劍的影子，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楊少華憤然而起，斥責曹顯。
「是崔凝秀買下來的，大將軍後來稱要向皇上舉報他領兵謀殺、又騙銀餉之事，他嚇了一跳，便將此園借給咱們住，還答應捐助十萬兩銀子給咱們。現在十萬銀子收到了，咱們得把拙政園還給他。」馬德輝解釋一通，轉身便走。
「哦，原來那天石將軍讓崔凝秀虛報以剿匪為名，稱兵馬傷亡人數，可向戶部請銀，是騙他的？」何叢這才恍然大悟。
馬櫻桃、何叢、朱祥等人全張開嘴巴，驚愕不已。
「相公，到時你在城下殺敵，賤妾在城樓為你擊鼓助威。」石劍剛走上船頭，耳邊響起了陳圓圓的聲音。
中秋月夜，既圓又有些寒意。
「不耍他一頓，他豈會捐給咱們銀子？」石劍哈哈一笑，鑽進了馬車。
他仰天大笑，好不得意，好幾天沒這麼快樂過了。
石劍等人乘船北上，已到老龍頭處。
馬德輝等人抬著徐緩，走上船頭。
「哈哈哈……」石劍、朱祥等人仰
「宋子青，還不給姑奶奶準備船隻去？」戚娟朝宋子青大喝一聲。
「什麼？走，尾隨鍾老賊而去。」謝佳擔心石劍的兵馬有損，急急提漿而去。
而今，心上人卻被田畹強行帶走了，自己孤獨上路，將來如果真是戰死疆場，真是死不瞑目啊！
「石將軍妙計，北上扮呂將軍之人乃是崔府副總管，所率之兵，也是江浙兵馬。崔凝秀因貪小便宜，以剿匪為名欲傷石將軍，卻被石將軍反耍一通，他只好乖乖聽令。」馬德輝將情況解釋一通，率眾人上船。
山海關遙遙在望，殺聲猶在耳邊。
「押銀糧去遼東幹嘛？執掌遼東的現是魏閹的人。咱們何不押銀糧送高闖王？」熊百通忽然冒火，拍案而起。
「大將軍，這是崔凝秀送來的銀票，拙政園可以還給他了。」馬櫻桃掏一疊銀票出來，遞與石劍。
霧像仙女飄動著白色的絲帶，流淌漂浮。
他自己率成正福、呂初生，率兩千人馬，護著銀糧，踩著細碎的金黃來到了山海關前。
海風呼呼，頗有些寒意。
群雄擠在鍾萬強的房中，吵來鬧去，依然想不出什麼法子去攻擊拙政園。
此人三月平定蜀川叛，半月平定陝南高闖所部。
「馬德輝，立即兌現裝車，咱們出海，尾隨宋子青北上。」石劍將銀票遞與馬德輝，又喝令侍衛準備。
「唉……」戚美珍等急追謝佳而去。
「娟妹，你咋不走？」鍾旭轉身欲走，卻見戚娟俏立不動
如水的月光，從窗口照射進來，飄灑在龐美玲美艷如花的俏臉上。
「田路風、馬德輝、馬櫻桃、芬蘭、陸氏兄弟、何叢、諸玉鳳、朱祥，抬著徐緩，率一萬人馬，繼續乘船北上遼東灣，至寧遠入海處潛藏山林等候，待我領兵殺往寧遠之時，你們相機殺出，一起奪回寧遠。」石劍隨即傳令三軍先赴遼東灣。
她忽聽一陣吵鬧，急起床來看，卻是天色將晚。
他白衣隨風飄動，顯得甚是落寞與單薄。
眾人紛紛贊成熊百通的話。
「大將軍真是妙計！」何叢走來，翹指讚歎。
那笑容卻忽然消失了。
哈哈……
「老夫成立天下武盟，志在培養新人，維護武林正義，倘若損失良才，老夫此生也不得心安啊。這進兵退兵，也是兵家常事，並無損面子上的事情。老夫以為，小淫魔忽派呂初生北上，是不是讓呂初生押銀糧去遼東呢？咱們何不去劫呂部營寨，他終是要安營紮寨的。」鍾萬強沉吟一會，再度開口。
「小妹走水路去遼東，一路監督石劍，別再讓他拈花惹草了。否則，我真對不起師姐的在天之靈。」戚娟心裏卻想著如何防止石劍紅杏出牆之事。
「呂將軍，你不是率軍北上了嗎？」成正福奇問。
她忽感自己是那麼的落寞，心頭有一股酸意往上涌，不停地往上涌，涌到她的咽喉間，使她有些哽咽，眼前有一層水霧。
一陣冷風吹來。
「咱劫呂初生所部去，把銀糧送給高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