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抗金篇：三軍統帥
第0816章 上陣交鋒
她也長長地嘆了口氣。
「什麼？咱們遠道而來，就去打仗？高士還是人嗎？他娘的不是人呀？」戚娟聞言，大為不滿，竟然蹦出一句粗話來。
「高大人，請給未將八萬人馬，本官去解八里堡之圍。」石劍強壓怒火，下馬相見。
「那好，你將所有銀糧入庫，本官給你一萬人馬。」高士臉色慘白，戰戰兢兢。
「不急，欲搶糧草，須調開金兵去廝殺。」石劍卻慢條斯理，下馬喝水。
他統攬的是全局，而是個人的得失。
「姓石的，你幹嘛還給銀糧？不如全給高士石頭和沙子好了。」戚娟卻仍不滿意，又問石劍。
他這些年與石劍分開之後，在這裏變得更圓滑了，更知道見風轉舵了，再也不是當初與石劍等人結義的那個吳襄了。
「高士，你不撥給我兵馬，我也不可能將銀糧交與你。」石劍冷冷地道。
「你不也是魏閹的人嗎？你不也與魏閹女兒親熱嗎？你不也是在蜀川帶頭為魏閹建千歲祠嗎？」戚娟聽他提起「魏閹」二字，馬上聯想到石劍與魏秋婷的事，不由心頭火起，狠狠譏諷石劍一頓。
「羅中寶，領兵一萬，由八里堡南門殺入；吳襄，領兵一萬，由東門殺入；成正福領兵一萬，由西門殺入；呂初生，領兵一萬，由北門殺入。戚娟、趙敏娜、鍾旭，領兵一萬，隨我去搶金兵糧草，迫他們退兵數里。」石劍當即抽出令箭，扔給他們，吩咐眾人，上馬廝
「笑什麼笑？隨便就笑，還象石將軍的部屬嗎？一點軍紀都沒有。」戚娟聞得笑聲，感覺自己失口了，馬上回頭斥責身後的兩千人馬。
「哈哈哈……」眾將士見她一個武林小姑娘，稀里古怪地訓自己一幫純爺們，更感滑稽，更是大笑。
「十萬之眾？我兩千餘人，如何能撞得過去？進城，找高士要兵馬去。他娘的，高士算老幾？老子官銜比他高一級。讓他滾出來見本官！」石劍登時火冒三丈，怒氣衝天，當眾罵娘。
半炷香功夫，侍衛氣喘吁吁回經略府報信。
金兵圍困重重，在城下射箭而上。
「前面不遠，便是八里堡了，請六哥下令吧。小弟手好癢。」羅中寶連忙轉移話題，拱手請戰。
「唉……」戚娟想到此，又可憐起石劍來了。
「奶奶的……唉……」高士坐倒在地上。
高府侍衛急急後退。
「什麼？還要耍人？」戚娟聽石劍一言，又感好奇，揚鞭跟上石劍，與他並馬齊驅。
石劍率眾將士眼望莊嚴神聖的箭牌樓，卻提出玩高士一頓，套取些兵馬來作戰。
「哈哈哈……」
戚娟見狀，忽然又感覺石劍好可憐。
趙率教、袁長河來回奔走四門，在四個方向的箭牌樓上呼喝指揮將士甩滾木，拋石頭，放箭雨。
這麼一個好男人！這麼一個好將軍！往後真不娶？
「哈哈哈……」石劍所部，聞
陽光暗淡，大地昏黃。
石劍等人出城，仰天大笑。
「嗖嗖嗖……」
「什麼？你想私吞銀糧？」高士聞言，臉色立變。
「成正福，送銀糧入庫。」石劍拋下一句，便去找吳襄拿兵符去了。
「在馬德輝手上，他們領兵已潛伏于寧遠堡外的山林里，只待我等殺到，他們便押銀糧而入。」石劍從他手上拿過兵符，便坦誠相告。
黃昏日落，殘陽如血。
夕陽西下，天邊呈現出慘淡的紅色。
他在官場上，本來殺氣就重，「哼」了一聲，策馬進城。
「高士，你叫再多人來也無用。你就當借兵與我，你還可得好處。否則，你人頭落地，經略府也無人敢抗這柄御賜寶刀。」石劍從戚娟手中拿過寶刀，揚了揚。
「唉……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鍾旭心浮氣躁，直跺腳。
「不知他們撞陣如何？」趙敏娜甚是擔心羅中寶。
「那也不行，畢竟山海關的將士還要吃飯穿衣的。不過，此後兵馬銀糧，全控制在我手上，再也不用看高士臉色行事了。」石劍搖了搖頭，心裏裝著留守山海關的將士。
「殺……」成正福領兵一萬，由遠而近，直奔西門，沖向金兵的鐵桶陣營。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受死！」圍攻八里堡的金兵副將愛新覺羅生，揚爺攔去了成正福。
「石將軍遠道而來，高大人連口水也不讓喝嗎？別忘了，石將軍不是一般
「姓石的，殺過去吧？」戚娟也擔心羅中寶，急向石劍請櫻。
他真的孤獨一生？以後，誰給他養老送終？
「姓石的，無須與這狗賊討價還價，拿御賜寶刀宰了他。」戚娟肺都氣炸了，拔出鳴鴻寶刀。
吳襄急急上馬，馳前而奔，跑向經略府報訊。
石劍看自己真的回到了遼東，想起了數年前的遼東之行，不由感慨萬分，又是險些落淚。
「高大人說救兵如救火。」吳襄欲解釋一遍。
「稟大人，石劍、吳襄具已領兵出關，趕赴八里堡。」侍衛見他臉色不好，戰戰兢兢下跪。
「唉！高士是魏閹的人，他是經略兼巡撫，是大明兵馬在遼東戰場的最高統帥。我不玩他一通，他豈會給我兵馬作戰？就這兩千人馬，到前沿去，只是白白送死而已。」石劍嘆了口氣，言明了為何要玩高士一頓的原因。
他差點笑出聲來。
「哎呀，終於盼來石將軍了。」高士聞聲而出。
「石將軍，本官已派人去知會袁長河了，讓他棄八里堡，率所部回關，咱們守好山海關就行了，何須去守八里堡呢？」高士拉著石劍進經略府，依然堅持自己只守山海關的策略。
「啊呀……啊呀……」
「高大人，八里堡乃山海關前哨，八里堡有失，山海關將面臨金兵重圍，你還是撥兵馬交與未將去解圍吧。」石劍急分析形勢，堅
「你們幾個，跟著去。」高士吩咐侍衛一句，仰天大笑。
「爺爺乃是聞名天下的大騙子，原名樂得生，現名成正福！」成正福舞斧策馬，吼聲如雷，以為對方聽不懂漢語，便胡言亂語一通，揚起雙斧，齊劈愛新覺羅生。
「金兵多少人馬圍攻八里堡？」石劍揮了揮手，不讓其他人再插嘴。
「攻城……」
「十萬金兵，撲山海關而來，圍攻八里堡的，約有三萬之眾。」吳襄見石劍臉色變了，急躬身回話。
馬見效在八里堡北門指揮放箭。
副總兵吳襄率眾出城相迎。
兩人交鋒，誰贏誰輸？石劍能否于亂軍中搶金兵之銀糧？
「五萬就五萬！吳襄，速去點五萬人馬交與石劍，將所有銀糧入庫。」高士氣喘吁吁，想想石劍的八十萬兩銀子，又軟下來。
「石某現已不是總籌銀官，無須向你解釋。但如你能撥兵馬與我，我可以拿銀糧與你交換，每一萬兵馬，我給你十萬銀子，兩萬石糧草。如何？」石劍忽而臉色又變得柔和起來。
「來人了……」高士大驚失色，高呼侍衛進來。
他畢竟位高而望遠，可不比一般武林中人。
寶刀烏光閃閃，分外耀眼。
「百萬銀子與糧食呢？」吳襄笑過之後，又驚世駭俗地問。
「只要趕開金兵，朝中大員又能奈我何？」石劍自飄渺登頂后，啥事都想通了。
巍然屹立的山海關，就在眼前。
「唉……娟妹子，對不
「報……成正福交來的糧車，只有五萬兩銀子，一萬石糧草，其他全是石頭和沙子。」
「殺殺殺……」
前面殺聲震天，鑼鼓喧天，慘叫聲聲。
他火歸火，但還是依禮相見。
「什麼？快讓吳襄回來，別讓石劍出城。」高士氣急敗壞，沒想到反被石劍耍了。
「六弟，高大人忙於備戰，沒來相迎，現金兵攻至八里堡。袁長河、馬見效、趙率教派人呼救。高大人讓你領所屬人馬，前往八里堡解圍。」吳襄下馬，走到石劍馬前，躬身拱手。
他又心想：老夫無非想詐他幾十萬兩銀子，好建千歲祠堂，這回可好了，我一下子拿到八十萬兩了。
「哈哈……石將軍，本官這就給將軍準備宴席去，你將銀糧送去入庫吧。」高士打個哈哈，也不與石劍爭，轉身欲走。
「我籌得白銀八十萬兩，糧草三十萬石。你至少得給我五萬人馬。」石劍扳指數數，又將寶刀遞與戚娟。
「轟轟轟……」三聲炮響。
雙方箭雨往來，不時有人中箭倒地，喊殺聲震耳欲聾，慘叫聲撕人心肺，給大地留下了一個血紅色的黃昏。
「六弟，這一來，朝中大員又會參你了。」吳襄雖為石劍妙計驚嘆，卻也為石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