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 晉封篇：鎮遼王爺
第0847章 帝后矛盾
「二位大夫，請稍候，本官先去沐浴更衣。朱祥，你親自打水給本官沐浴。」石劍目送孟廣寧離去，便讓朱祥去打水。
「娟兒，以前對魏秋婷多次暗中相救石將軍不解。今日，老夫終於明白了。」範式跟著走出來，仰天長嘆。
「恭迎太后。」朱由檢、吳寒真等急向太後下跪。
眾侍衛急扶好龍椅龍案，眾宮女扶太后坐下。
「龐妖因石劍買歌妓于府，而負氣離京……今年盛夏，石劍統兵為漢中解圍，殺叛軍猛將數十員，但放龐妖一馬。微臣以為，石劍統兵邊關，明是收復失土，實欲聯合龐妖，裡應外合，圖謀大明江山。」武尊將搜集的信息，和盤托出，例證石劍是裡通外國的叛賊。
「大將軍名聞天下，一定能收復整個遼東。將軍安心養傷吧。」孟廣寧既恭維石劍，又聊表關切。
他們雖然想法有些改變，卻又擔心武林與石劍的死拼。
風天橋伸手抹汗，精神一振。
兩名御醫欲為石劍檢查身子，卻又礙他的親兵及相關將領進進出出，只好作罷。
「報……孟大人南下找到袁崇煥，現沿海北上。」此時又有侍衛來報。
「皇上心系將軍之傷，下旨讓二位御醫留在將軍身邊。皇上還囑咐，將軍若有軍機要事，可讓御醫秘報皇上。」孟廣寧可不想錯過往石劍身邊塞暗探的機會，既拉虎皮作大旗，又不忘利誘。
群雄一怔，想想也是，石劍愛誰，那是他的權利。
翌日一早，石劍讓朱祥領他們為寧遠的眾將士檢查身子。
「皇上明裡關心本官，實派御醫監視。你隨本官多年，若本官有事，你也脫不了關係。所以，為防有人暗查銀糧之事，你秘調親兵，由宋子青、馬德輝密送出去，暫交與公孫文掌管。」石劍委身下來，全身浸泡一陣，又探出頭來指點他。
「請諸位叔父分頭替小侄去打聽她的下落，好嗎？小侄沒有奉旨，不能離開邊關，且眼前抗金形勢嚴峻。」石劍驀然淚流，讓他領人速去查探魏秋婷安危。
朱祥侍候一旁，甚不好意思。
「唉……想想師姐，真為她不值！」戚娟走出公堂不遠，聞言不由長嘆一聲。
「砰……」太后聞言，坐倒于地。
「皇上，石將軍更多是忙於安境撫民。龐美玲忽襲松山堡、奪錦州之時，他應殷有招之約，前往山海關，與文武大員商議如何收復遼西全境、進兵遼東軍機。你派去的兩名御醫，因被石將軍指派為寧遠將士檢查身子，無法完成你的使命，所以對石將軍胡說八道，以混視聽。此等陷害忠良之徒，如不誅之，必寒邊關將士之心。」太後進來，也拿一疊秘報遞與朱由檢。
「奶奶的，原來太后也在石劍身邊派了探子。唉……看來遼東總兵之位與我無緣了。」海珊忽感一陣悲哀，跪得膝蓋又疼，卻又不敢起身。
「太后，現證據確鑿，當誅石劍。否則，他與龐妖
「原來他們真的早就相愛了。」程勇度一時不知所措。
「奶奶的，武尊老禿，你簡明述說便可，天寒地凍，候某跪得膝蓋好疼啊。」海珊見狀，又不敢起身，不由暗罵武尊一通。
他得的是心病，豈敢讓御醫把脈？
「唉……既生瑜，何生亮？」戚娟幽嘆一聲，甩袖而去。
「哎呀，真是太謝謝皇上了。本官卧榻不便，此次不宴請大人了。朱祥，你贈孟大人程儀費六根金條。」石劍只想孟廣寧早點走，言辭委婉，不露痕迹。
忽有侍衛匆匆來報，聲音惶恐不安。
「那好，下官告辭。」孟廣寧見自己與朱由檢的密謀奏效，大為興奮，隨即離開寧遠。
「皇上，憑石將軍之智勇，若他與龐妖聯手，我朝早已不存。現軍情緊急，皇上理應為石將軍澄清事實，誅殺誣陷奸徒，好讓石將軍放心抗金，早日收復失土。」太后見狀，不僅保石劍無事，還讓石劍繼續統兵，且下令誅殺小人。
「是，大將軍。」朱祥人雖老實，卻也是聰明人，知道官場如此複雜。
「唉……」朱祥心頭沉重，躬身而出。
風和日麗，雪景怡人。
「什麼？砰砰……石劍呢？石劍幹嘛去了？」朱由檢暴跳如雷，踢翻龍案，掀翻龍椅。
「報……龐美玲會合廣寧的金兵，斬我軍大將田路鳳，錦州失陷
「孟大人，請轉告皇上，有皇上隆恩，本官之傷不足為慮，讓眾將士稍作休整，本官將調兵遣將，收復遼東全境。」石劍伸手而出，握緊孟廣寧的手，用力地搖了搖。
海珊瞠目結舌。
「慢！」太后此時在風天橋的陪同下，走進太和殿。
「皇上關愛，勝過任何良藥。請大人放心地領御醫回京吧。」石劍又感激地朝孟廣寧地拱拱手。
「好在太后明辨是非。」風天橋輕拍胸部，稍為定心。
「我已晉最高官銜，新皇卻不讓我經略遼東，雖沒削我兵權，卻也不信任我。我不作準備，定會慘死，得早謀後路。」他是歷經風險之人，心思甚為周密，處事更為慎重。
「謝旨龍恩。」海珊沒想到自己也能去統兵，激動得熱淚盈眶，下跪謝恩。
「石劍裡通外國，為我朝最大叛賊，朕不誅之，大明江山危矣。」朱由檢見太后嚇得臉色泛青，呆若木雞，便趁機進言。
「稟皇上，陝甘平叛順利，張獻忠現已接受安撫，歸順我朝。我軍正赴西涼，追緝高賊。孫大人率兵破潼關，抓獲天罡朝叛將多吉，其供認自己是金國將領、皇室中人龐美玲的親信侍衛，現龐妖已攜姚氏逃回遼東。」海珊回京，來到太和殿，向朱由檢奉上一疊戰報。
群雄作聲不得，想勸石劍吧？可石劍真的對魏秋婷一往情深。不勸吧，又怕他與武林中人再生仇恨。
「大將軍，皇上對你的傷情甚是惦記，特派下官攜御醫為將軍診治。」孟廣寧進來，見石劍蓬頭垢面、鬍子拉扯、躺在病榻上，心中暗喜，表面甚是關心。
風天橋詳聽其言，頓感眼前發黑，雙腿哆嗦，全身汗濕。
等他們檢查遠眾將士的身子，開完藥方，堪堪已過月余。
「什麼？」太后聞言，大驚失色。
武尊作聲不得。
「報……龐美玲攜萬餘人馬，忽襲松山堡，射殺我軍大將袁長河。」
群雄急躲開一邊，生怕給石劍惹來禍事。
風天橋冷汗直冒，暗道：此禿賊再說下去，石賢弟命休矣。
吳寒真如傻了一般。
「石劍得勝而驕，又攜眾多女子在身，終日在寧遠與那些武林女子尋歡作樂。」吳寒真又送來潛藏石劍身邊的兩名御醫的秘報。
丫環隨後進來，為石劍梳妝。
「奶奶的，朕宰了石劍狗賊。來人，宣風武擬旨，封袁崇煥為遼東經略，海珊為總兵，派員擒拿石劍進京問罪，殷有招節制遼東不力，貶為庶民。」朱由檢正氣在心頭之時，聞孟廣寧辦成了大事，便高聲宣詔。
公孫文話中有話，同時也在提醒群雄。
沐浴室內，兩大木桶，均裝滿了水。
「啪！龐美玲原是金國皇室中人，還捲走數百萬兩銀子，帶走萬余將士。奶奶的……」朱由檢一看戰報，臉色發紫，一拍龍桌，怒罵出聲。
「朱大人，咱倆都是男人，不用扭扭
風天橋頓感天旋地轉，急扶龍椅撐身。
「太后……」朱由檢急扶她起來。
朱由檢啞口無言。
「哦？」朱祥恍然大悟。
她說得有理有據，曆數石劍諸多功績。
「不！石將軍如要叛國，絕不會平定蜀川叛亂，也不會助風大人、殷大人、孫大人平定陝甘之亂，更不會籌那麼多銀餉撥付遼東與陝甘。」太后不看供詞，細想石劍一路為官之事，斷定有人誣陷石劍。
「謝謝……皇上……請孟大人代向皇上道謝！」石劍佯裝不能起床，喘著粗氣，結結巴巴地道。
「報……孟廣寧帶兩名御醫來了。」此時親兵匆匆來報。
「稟太后，龐美玲初潛中土之時，于臨安邂逅石劍，且伴他進京趕考，兩人同床共枕，以夫婦相稱。」武尊進殿，伏跪于太後跟前，述說石龐之事，欲置石劍于死地。
「不！且觀後效再說，哀家不相信石將軍是裡通外國的叛賊。」太后聞言，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但語氣有些變了。
「下官一定帶到。大將軍，先讓御醫為你療傷吧？」孟廣寧躬身答話，指了指身後兩名御醫。
「今後的飯菜由你親自負責，不能讓御醫或其他任何人碰。你相機秘會公孫文，讓他埋藏好銀糧，密率雄櫻會的三千弟子，在遼東灣準備好船隻，萬一有事，咱們好逃走。」石劍開始安排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