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 晉封篇：鎮遼王爺
第0848章 名將殞國
「快……棄城而逃，找……石兄報信，派人……去錦州……防敵去襲……」袁長河不幸中箭，已明白一切，強提一口氣，斷斷續續地對武堅道。
「砰……」武尊撲倒在地，頭破血流。
他從軍多年，對男女感情問題本是不太懂，又見龐美玲拋掉銀槍，戒心漸松。
「袁將軍，你可知小女子緣何來此？你沒見到我家石相公派來的信使嗎？」龐美玲聞袁長河之言，也不生氣，反將銀槍一拋，單人策馬奔至弔橋前。
「我等有傷，人困馬乏，如何是好？」武堅坐倒在雪地里，甚是迷茫。
「殺……」她所部兵馬，疾奔而來，堆放雲梯，越過護河城，又搭雲梯，攀登上城。
「將士們為護送我等，全戰死了。」武櫻張目四顧，不見人影，傷感地道。
他天生神力，本是金兵第一悍將。
「爾等出去吧，一切聽國丈的。」朱由檢隨即離殿而去，回坤寧宮安寢去了。
此時堆雪，武櫻笑逐顏開，梨窩淺顯，甚是嫵媚。
「太后，朕當親筆致信石將軍，予以撫慰，且賜軒轅黃金劍與他，以鎮謠言，好讓他放心抗金，收復失土。」朱由檢已知一時殺了不石劍，只好示恩，向太后躬身請示。
「殺……啊啊啊……」鰲金攀上城頭，雙錘一擺，數名明兵頭顱立碎。
「遵旨！」吳寒真腦袋迷糊，本能地應聲而去。
「皇上，你處理朝政吧，哀家回去歇會。」太后聞言
他的手臂無力垂下，合上了眼睛。
「找死呀？蹲下！」武堅聞箭雨嗖嗖，急拉譚楚清蹲下。
海珊、吳寒真一躍而起，雙雙按住了武尊。
這隻是一份夕陽之愛，短暫而濃郁，且很愛傷人，讓人終生無法忘記。
袁長河笑聲頓止，自思此女甜美，自己多年征戰而未婚，聞石兄與武家交情頗深，何不請石兄作媒，來個袁武聯姻？
他胸部中箭，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血流如注。
他想：龐美玲如此放言，若有人秘報皇上，石兄豈不是要人頭落地？
「唉……走吧，沿山林北上，到錦州再說。」武堅見狀，淚水又流，抱起袁長河，飛身上馬，領二女趕赴錦州。
「參見皇上。」田畹進殿，朝朱由檢躬身，並不下跪。
箭如流星，疾快准狠。
「來人，將此賊禿打入地牢。」吳寒真只好裝腔作勢，喝令侍衛抬武尊去地牢。
「遵旨！」海珊躬身而去，卻頓感失落。
他感動得熱淚盈眶，又恨石劍恨得咬牙切齒。
她忽然搶過袁長河的遺體，緊摟懷中，淚如雨下。
「砰……」譚楚清沒想到袁長河愛的人是武櫻，聞言大震，傷心夾難過，竟抱不起他的遺體，將他摔落在地。
「太后……」武尊額頭見汗，急忙起身。
「武……姑娘……，我……好……喜歡……你
「慢！此賊還有同黨，先押其于地牢，待抓齊其他小人，一同問斬。」朱由檢朝風天橋擺擺手，轉身又朝武尊、海珊、吳寒真眨眨眼，便揮了揮手。
「吳寒真，召海珊回來，你去宣國丈入宮。」朱由檢恭送太后遠去，又回身於殿，朝呆若木雞的吳寒真大喝一聲。
「微臣遵旨。」田畹大喜，躬身領旨。
漫天的大雪像給大地披上了銀裝。
「大哥，南下路遠，是否該向錦州報信？」武櫻止淚，忙問武堅。
「賊禿，等著受死吧。」海珊點了武尊的穴道，朝他屁股一腳端去。
他正迷惑不解之時，已被海珊與吳寒真擒住。
銀裝素裹，天地一色。
「袁哥哥……嗚……」譚楚清伏在袁長河遺體上，放聲大哭。
「不！……箭已裂肺……找石兄……報信……要緊……」袁長河奮力推開武堅，氣息卻漸弱。
「她真是石將軍的娘子？」武櫻百思不解。
「袁哥哥，來呀，一起玩呀！」譚楚清忽見袁長河呆若木雞，便歡蹦亂跳過來，拉他去玩。
「奶奶的，雖是演戲，海珊對廝家也不用那麼恨吧？」武尊既氣又惱，暗罵海珊祖宗十八代一通。
他們穿城而過，在一隊精騎護送下，奔西門而出，躥入山林雪地之中。
「啥？龐美玲？她是叛賊，有啥好見？快點兵，齊上城
「候愛卿請起。太后扶朕登基為帝，她保石劍無事，朕也無法。朕欲讓你統兵，然石劍不死，兵權無法回收。你去邊關統兵之事，稍後再說。」朱由檢扶他起來，既好言安慰，又挑撥離間。
他心道：陝甘平叛結束了嗎？為何龐美玲會來遼東？為何要來見我？
雖然袁長河不幸戰死，但仍是她的心上人。
譚楚清方當韶齡，仰慕袁長河是名將之星，一直侍候他養傷。
「來人，此禿陷我忠良，險讓朕誤國害民。來人，拿下他。」朱由檢陡然大喝一聲，喝令拿下武尊。
「是……武某先給將軍療傷。」武堅揮淚而下，欲拔出袁長河胸部之箭。
雪花飄揚，天地銀白。
「先葬了袁將軍，爾後再來取回遺體。」武堅抹淚獻策。
「國丈，來來來……」朱由檢落坐，臉色一變，招來田畹，附耳一番。
「他笑啥？」武櫻也是臉紅，卻不解其意。
「啊啊啊……」城頭守兵尚未搭好弓箭，便已中箭倒下。
「不好！中計了……」城頭守兵見狀大叫，紛紛張弓搭箭。
「袁將軍，我是你家石將軍娘子龐美玲呀，快開城門，放我進城。」龐美玲一身戎裝，腰佩名劍，手提銀槍，見袁長河在城頭露臉，便揮手高呼。
她所部兵馬，全是明軍服飾。
鎮守松山堡的袁長河，閑著無事，與譚楚清、武櫻嬉戲堆
「遵太后懿旨。」朱由檢朝他一躬身，扶她起身，又側頭對海珊大喝一聲：「海珊，速傳國丈進宮見朕，讓他代朕去邊關犒勞三軍，安撫石將軍，誅殺兩名御醫，取其首級進京。」
「她為何會來邊關？唉……」武堅滿臉迷茫。
武堅、武櫻、譚楚清也急拿兵器，相伴走上城頭。
袁長河回頭朝武櫻一笑，臉紅而去。
「也好，龐妖忽襲松山堡，必是從遼東灣潛來，只是不知她所圖何事？為何會來遼東？」武堅點了點頭，大喝一聲：「來人，快去錦州報個信。」
「快走……」武堅眼看守城不住，分開譚楚清、武櫻二女，抱起袁長河便走。
他帶著不解，提著銀槍，走上城堡。
「不行，你們怕袁哥哥連累，你們可以放下他便走。」譚楚清情竇初開，甚是鍾情于袁長河。
「這……石兄派信使來此？」袁長河迷惑不解，暗自思索。
「啊呀……」袁長河迷茫之時，哪防忽有人放冷箭。
「皇上……」海珊搖搖晃晃回殿，下跪于朱由檢身前。
「袁將軍……」武櫻臉色慘白，沒想到忽有此變故。
「好哥哥，妹子背你走！」譚楚清泣不成聲急抱起袁長河。
「袁將軍……」武堅驚心動魄，忽附身扶起他。
「謝主龍恩！微臣一定讓石劍不得好死。」海珊長期居於深宮，少見世面，豈知朱由檢城府？
名將殞國，眾將士失去鬥志。
「殺……啊啊啊……」龍潭虎
「嗖嗖嗖……」豈料彭金石等早有準備，騎兵之後，便全是弓箭手，一見袁長河倒下，弓箭手便閃身而出，萬箭齊發。
「石將軍不可能要此叛賊為妻吧？」譚楚清喃喃自語。
「攻城……」龐美玲揚劍一指。
卻沒有人應答。
武櫻無法，只得留在松山堡，陪伴譚楚清。
「甚好！且要誅誣陷石將軍的兩名御醫，並將這些戰報及誣陷轉與石將軍，一定要讓他放心。」太后聞言，笑逐顏開。
風天橋拔刀而出，欲劈武尊頭顱。
「嗖……」鰲金藏於彭金石身後，張弓搭箭，依託彭金石的肩膀，瞄準袁長河，一箭射出。
她既歡喜又難過，想不到名將之星竟會喜歡她這個「寡婦」。
「袁將軍……嗚……」武櫻哭出聲來，扶起他，摟他入懷，淚如雨下。
「哈哈哈……」
「龐妖，你乃叛賊，別胡言亂語，玷辱石將軍英名。」袁長河聞言失色，提槍一指，怒罵高喝。
武尊做夢也想不到朱由檢會擒拿他。
可袁長河勇敢露愛之後，便磕然而逝。
「袁哥哥……」譚楚清失聲而泣。
「報……龐美玲率萬餘人馬到東門外，稱有事求見將軍。」此時有親兵來報。
東門外。
「不好，前面有旗號。」武櫻於一段崎嶇山路雪海里下馬，先行探路，發現不妥，急返身回報。
「快……」武堅于箭雨中不敢抬身，急掏出煙斗，喝令台上而上的將士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