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 晉封篇：鎮遼王爺
第0858章 血流成河
「楚清妹子，小心啊！」劉馨、武櫻惶恐大喊。
她不想讓石劍認出自己，也不想金兵為了保護自己而分散兵力，她此計實乃一石三鳥，既要重創寧遠的大明將士，也要重振金兵雄風，還要從自己內部里爭權奪利，尤其是搶奪兵權。
她縱然不愛鍾旭，但與他也情同手足。
圍在他身前跟后，便是血水飛濺，響起的是肢骨破碎之聲。
「報……趙將軍順利出東門……」一直在東門觀望的芬蘭此時氣喘吁吁跑來稟報殷有招。
他奮力砍殺，直追譚楚清。
他們剛上城樓時，忙於擊鼓助威，沒注意譚楚清是否在城樓。
他身後留下的，是屍積如山，流淌著血河。
今天，馬德輝又隨他出戰，馬革裹屍。
「姑奶奶倒要看看，爾等如何前來受死？」龐美玲由西門而來，眼望金兵人仰馬翻，死傷無數，不由蹦出一句狠話來。
他銀槍一掃，砸飛了王航天的單刀，銀槍餘威，同時將王航天掃出數丈。
「啊啊啊……」
「殺……為我袁哥哥報仇……啊……」她扔劍馬下，又從金兵手中搶來雙刀，正欲疾沖，卻被迎面疾來的一名金兵少將一槍挑上了半空。
「鍾兄弟疾沖在前，不幸中箭身亡……羅將軍、尉遲松、程勇度、成正福四人攔擋鰲拜……」芬蘭哽咽著說出實情。
奈何金兵太多，人潮湧動，如何能霎時間追上譚楚清？
「啊……」
「譚兄……」吳三桂急提
他知道，即時自己再心疼，也救不回馬德輝之命，唯有多殺敵，唯有讓趙率教順利送銀糧給皮島的毛文龍，才能慰馬德輝在天之靈。
他還沒來得及慘叫一聲，便被金兵砍成肉漿，融在了厚厚的積雪之中，長眠于寧遠城下。
他們也如石劍一樣，渾身是血，長馬刀都砍卷了。
「啊呀……」謝尚一著不慎，被他重鎚擊中腦顱，慘叫而死。
鰲金雙錘一擺，攔住雄櫻會四長老大戰。
「殺！」此時由西門而來的岳森、宋子青、馬德輝、陸氏兄弟領著為數不多的騎兵也趕來會合。
「咚……」地一聲，戚娟暈倒在地。
他們按石劍所說，聞得身後大明騎兵的慘叫聲也不回頭，一味往前砍殺，急奔北門與石劍會合，疾沖金兵的中軍帳。
又是一聲響徹雲霄的慘叫。
龐美玲領鰲金、龍潭虎追殺而來。
他右劍似暴雷擊蛟，擋者立死。
「馬將軍……」馬櫻桃、武櫻、戚娟、劉馨哭出聲來，心疼如絞，淚如雨下。
「石將軍的武功真高！」馬櫻桃看得目眩頭暈。
他左手彎刀，右手銀槍，左砍右挑，縱馬直飛，于千軍萬馬之中，縱橫馳騁，慢慢向前頭的石劍靠攏。
銀槍從譚楚清前胸透過。
殷有招沒有吭聲，和著淚水，拚命擊鼓。
圍攻寧遠的四門金兵，攝於石劍及眾明將、武林英豪的雄威，事先又不知吉
「啊……」羅煒中錘而倒，慘叫身亡。
「這才三招，一招殺一將，可是殺敵奇迹啊！」劉馨由衷感嘆地贊道。
「快，出城馳援羅將軍！」謝尚、祖銘二將聞鰲拜出戰，甚是擔心羅中寶等性命，急領兵而東門助戰。
「什麼？」戚娟、譚經天等驀然四顧，哪有譚楚清在擊鼓？
譚楚清於半空摔落於積雪上，含笑瞑目。
「石劍有可能突圍北上，襲我錦西。」龍潭虎、彭金石策馬直奔中軍帳助陣。
「殺……為我袁哥哥報仇！」譚楚清年少情重，一心為袁長河復讎，私自出城，尾隨岳森，揮劍狠砍，雙臂早麻，長劍已斷，鋒刃殘卷。
「以前真不該讓石將軍任文官！」謝尚高興得手舞足蹈。
「我大哥是誰呀？他可是龍庭大將軍！」戚娟這下可得意了，把鼓擂得更響了。
「咚咚咚……咚咚咚……」寧遠城頭的大明將士，沒有再叫喊，他們把心中的悲痛，化作擊鼓的力量，把鼓擂得震天響。
石劍流著淚水，但沒有回頭，依然奮勇當先，盾砸劍掃。
「妹子……」譚經天飛身下馬，抱起譚楚清，心疼如絞，淚如雨下。
石劍的人馬雖然與由西門而來的岳森、馬德輝、宋子青所部，與由南門而來的廖培等人馬會合了，但情形也更險惡了。
金兵像海水一般
「殺殺殺……」
「馬將軍……」殷有招等人失聲落淚。
鰲金一怔，打了個冷顫，便回奔北門。
「弓箭手、炮兵侍候，快！」呂初生又感動又難過還擔心，急招炮兵、弓箭手作準備。
連殺譚楚清、王航天的金兵少將名叫努爾阿多，在金兵中以英俊勇悍出名，且是皇室中人，金軍廣寧總兵。
「殺皇太極啊！」由南門殺來的雄櫻會四長老，身後只剩千餘人了。
屍骨破解之聲與兵器撞擊之音，匯成戰爭的一曲悲歌，在寧遠城下流淌。
一持銀槍的金將也飛身躍馬，一招「蟒蛇出洞」，銀槍直扎石劍心窩。
金盾餘威不減，連砸金將身後數人。
北風呼嘯，大雪紛飛。
「可有死傷？」馬櫻桃雙鼓錘一扔，跑到芬蘭跟前。
金兵金將慘死他盾劍之下的，已難計數。
鰲拜策馬如飛，急奔北門中軍，趕上羅煒，左錘擊他馬腹，右錘擂他左肩。
又是數聲響徹雲霄的慘叫。
「快開城門！」呂初生、田英洛、陳列、武堅等人急開北門，馳騁出城，殺向金兵，拚死救護譚經天。
廖培、羅煒、列權三人趁機分散而奔，勇猛疾沖金兵的中軍帳。鰲金與那少年金將，舞錘弄槍擋箭，爾後追向廖培等人。
鍾旭戰死，她怎不傷心？
「鰲金，退下，讓努爾阿多去送死，咱們把廣寧兵權攬過來。」龐美玲女扮男將，又拈了些鬍子
金兵金將圍來，幸好吳三桂舞刀攔擋。
「嗖嗖……」寧遠城頭數將急向鰲金、少年金將放箭。
羅中寶的白袍已成血袍。
石劍橫劍一撥，彈開持槍金將的槍，左盾也脫手向飛來的雙錘擲去，右劍依舊橫掃圍近身來的金兵。
石劍聞得馬德輝最後的一聲叫喊和慘叫聲，淚如雨下。
金將雙手一抖。
「咚咚咚……咚咚咚……」洪興的淚珠顆顆落在軍鼓上，打濕了軍鼓，被狠狠擊落下來的鼓錘擊滲鼓皮之中。
「砰……袁哥哥……妹子……隨你來了……」譚楚清被此金將銀槍一甩，摔出數丈。
「戚姑娘……」馬櫻桃傷感地扶起戚娟，心裏也如她一樣，擔心自己的丈夫成正福。
石劍盾如驚雷轟山，出手便是砸倒一大片。
他在涪城結交的三個忠誠部屬，全為他獻出了寶貴性命。
石劍左盾撞得金將雙錘，竟倒砸對方身上，撞得他屍骨不全。
「馬將軍……」朱祥看到馬德輝瞬間屍骨無存，暈倒在地。
「楚清小妹？不好！楚清小妹偷偷出城，跟在岳將軍身後。」馬櫻桃眼尖，發現了譚楚清于亂軍中在揮劍殺敵。
「快開城門！」譚經天心系親妹，嚇得臉色慘白，急奔下城頭，讓守兵開城門，揮劍策馬而出。
鰲拜勇冠三軍，雙錘左擺右擂直砸反掃，寶馬又快。
她帶著對袁長河的滿腔愛戀，找心上人去了。
馬德輝體力不支，難擋金兵刀劍，連人帶馬
廝殺聲與慘叫聲混雜一起，撕人心肺，慘不忍睹。
廖培的鐵拐砸彎了，列權的銅棍僅剩半截，羅煒的虎頭杖已沒了虎頭，王航天的雙刀只剩單刀。
潔白的雪片落地，卻被鮮血染紅了。
一陣箭雨射下，龐美玲領西門兵馬，只好退後。
「妹子，你又何苦呢？」譚經天知親妹欲為袁長河復讎，既擔心又難過，更怕失去親妹。
「好……」寧遠城頭的殷有招等人剛為石劍妙招殺敵喊，大明將士剛為石劍的英勇呼喝時，「好！」卻喊不下去。
石劍飛掠下馬，抄起金盾，復飛上馬，動作快如閃電。
「好！」殷有招在城頭一聲吶喊，再次領頭擂鼓。
雄櫻會四長老正大戰鰲金，豈防那金兵少將縱馬而來。
「啊啊啊……」
得祖銘、謝尚二將相助，羅中寶等終於逼退鰲拜。
用他的英魂，永遠守護大明的疆土。
吳三桂策馬跟上，與他並肩殺敵。
「殺！殺了皇太極！」
「石將軍……啊……」地一聲。
「噹噹……」雙刀跌落。
羅中寶心系石劍，急率千余騎撞入北門陣中。
她的新郎君田路風戰死，又看著將領落馬，甚是凄楚。
他由涪城伊始，便與馬德輝、蔣孝、劉來福三人聯手斗蔡坤，蔣孝慘死於鐵掌幫之手，劉來福于昔日蜀川石府冬夜惡戰而慘死何浩林之手。
謝尚、祖銘、尉遲松、程勇度四人緊緊咬住鰲拜。
「放箭！」殷有招急下令放箭滯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