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身世篇：謎底揭曉
第0898章 精忠報國
「兄弟，自古忠臣良將，沒幾個有好下場。何況你功高震主，縱然你不是石大俠之子，狗皇帝也不容你統兵。」樂山甚是感動，熱淚盈眶，扶起石劍。
龐美玲泣聲大喝：「相公……嗚……」
「至尊號」船頭裝有數只巨鐵牛。
「轟……」
「成正福？卓越？」石劍待雙方的船靠近，不由驚叫出聲。
「轟……啊呀……撲通……」
「好在朕將羅中寶等留在宮中，賜第加封，予分化瓦解。傳旨，秘密緝捕石劍，讓羅中寶等明兒清早回邊關。石劍這狗賊，看來他早知朕會對他下手。」朱由檢嘆息一番，又自我安慰，道了一聲，便轉身回坤寧宮去了。
「開船！」卓越令旗一揮，「至尊號」的水手，一起脫掉明軍服裝，露出金兵裝束，猛力搖漿，撞向「海王號」。
「海王號」上的明兵，因船身猛烈搖晃，而東倒西歪，有的嘔吐起來，有的天旋地轉。
「稟皇上，石劍傷勢已好，跑了。他稱早料到皇上會下旨處置他的……」孟廣遠等回城，奔入皇極殿向朱由檢稟報石劍逃走之事，並將石劍所說的話，一一轉告。
石劍立足不穩，也摔倒在船上。
「海王號」水師環立船頭，紛紛張弓搭箭，對準雄櫻會小船上的人。
原來，他自松山堡一戰失蹤后，便被金兵俘獲，改投龐美玲去了。因為龐美玲答應，讓他承建盛京新皇宮。
「不……不可能！我是大明
「我進京找寶弟。」羅風華擔心羅中寶安全，從另一弟子手中牽過一匹馬，飛身飄上，策馬進京。
石劍大吼一聲，縱身一躍，飄身而上「海王號」。
她尚不知朱由檢下旨殺石劍一事。
成正福吃驚而退，急舞雙斧，大喝一聲：「上！抓住叛賊，人人可賞千金、封萬戶侯！」
「唉……成正福，別忘了無論叛軍或是金兵，無人可擋石某。但石某與你是故交，汝得以晉陞，能獲功名，可是有賴於石某的提攜啊。」石劍聞言，一聲嘆息，好言相勸。
剩餘弟子及樂山邊舞擋箭，邊退入船艙中。
原來雄櫻會也早有部署，自石劍在驪山下吩咐公孫文攜軍餉走之時，石飛紅便預感到石劍會有事發生，將身邊的悍將，全部派出，接應石劍。
「樂山……你划船走……」
「砰……」石劍從桅杆上摔落，滾了數滾，天旋地轉，眼冒金星，胃口大反，幾欲嘔吐，五臟六腑如翻轉過來一般。
石劍雙腿攬不住桅杆，幾欲摔落下來。
「嘩……咱們也有將軍府了。哈哈……」羅中寶、岳森等人喝得酩酊大醉，搖搖晃晃地各自回朱由檢新賜的將軍府。
均是明軍水師的旗幟。
她真的是捨不得石劍死。
「哈哈哈……石劍
孟廣遠等連夜出宮，率邪派高手，並數百錦衣衛高手，離京查探石劍下落。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朱家天下？唉……」金六福搖了搖頭，飛身上馬，向羅風華追去。
「啊啊啊……」
他一言既畢，淚流滿面，終是與龐美玲相愛一場。
「啊啊啊……」
「可先皇、太后對我恩重如山啊！譚楚清只有十七歲，便喪命沙場，寧遠一戰，猶在眼前……嗚……」石劍壯志未酬，實不甘心，淚如雨下。
「兄弟，你儘力了。換作愚兄，早就反了。」樂山既勸又憤。
「弓箭侍候！」豈料成正福翻臉不認人，雙斧一揚。
「相公……」「至尊號」上，一名年青英俊的將領取下頭盔，露出真面目，竟是龐美玲。
「少主……」金六福率樂山、羅風華等駕船而來，熱情相迎石劍，親切呼喚，稱呼也變。
「海王號」被「至尊號」一撞，右側船艙立破，即時進水，船身巨晃起來。
黃昏日落，驚濤拍崖，巨浪滔天。
「謝叔叔，放心吧。你快走，要不然，呆會孟廣遠他們就要追上來了。」樂山朝他揮揮手，喝令會中弟子搖船而去。
千箭齊發，雄櫻會弟子紛紛中箭而倒。
龐美玲臉色慘白，柱槍于船，穩住身子，泣聲道：「相公
瞬息之間，石劍又是眼神悲哀，心頭疼痛無比，淚如雨下。
他與她雖然曾經敵對，可一旦見面，親切稱呼，自然流露。
「少主，小心點。」謝佳朝石劍搖搖手，又對船頭的樂山道：「樂山，小心點。」
「金叔父，你也去吧，找到寶弟，如若無事，讓他不要管我，保家衛國要緊，不可離開邊關。倘若還有機會，我一定會以江湖義士的身份，前往邊關去助他一臂之力，收復大好河山。」石劍不想耽擱羅中寶等的前程，也放心不下遼東戰場，吩咐金六福。
桅杆跟著折斷，倒砸下來，落在石劍身旁，震耳欲聾。
晨曦初現，朝霞映紅了東方天際。
桅杆搖搖欲墜，裂痕越來越大，即將斷裂墮落。
「至尊號」撞來，「海王號」再次劇烈搖晃。
她怕石劍南下是去皮島，又擾她後方，襲她盛京，所以事先在此等候而已，並非是要殺石劍。她更重要的目的，是要迫石劍歸順金國，與她白頭偕老，一起統兵滅明，永享榮華。
阻攔的船隻，前面的稍小，大旗上書「明·海王號」。
「唉……到金州去看看吧……」石劍長嘆一聲，悶頭喝酒。
巨浪打來，船身又晃。
山海關在石劍的淚眼中越來越遠，漸漸模糊。
十餘明兵或被腰斬或被削脖，瞬間鮮血橫濺，慘叫而倒。
「少主，上船吧
成正福因不敢靠石劍太近，立於船邊，船身巨晃，將他掀翻落海。他慘叫一聲，與數十明兵掉入海中，瞬間被巨濤吞沒。
「金叔父……」石劍熱淚盈眶，飛身下馬，立於海邊。
「金兄……」謝佳策馬至海邊，大喊一聲。
海水滲入「海王號」船艙，船身慢慢下沉。
他撐劍于船，立起身子，施了個「千斤墮」，收劍束于背部，縱身一躍，抓住帆布，欲爬上桅杆，藉機躍向樂山的小船上。
「停船檢查……」
寒月初升，冷光四射。
「唉……喝酒解悶……」樂山見自己勸不了石劍，只好回身取酒，讓眾弟子端上幾盤肉來，向石劍敬酒。
他寶劍一招「夜戰八方」殺出。
「玲兒？想不到，你會害我？真的想不到……」石劍雙手抓住帆布，雙腿攬住桅杆，見是龐美玲，驚世駭俗地喊了一句。
卓越衝著即將承建盛京新皇宮的利益，投靠金國，被抬入正黃旗下，成為一名旗人。
成正福在「海王號」上，卓越在側後面的「至尊號」上。
他及雄櫻會弟子摔倒在船艙中，有的吐血而亡，有的天旋地轉，有的反應強烈而嘔吐起來。
「多少武林英雄，為了助我抗金，而命喪沙場？多少武林義士，為了助我籌措銀餉，而砸鍋賣鐵地支持我。我愧對他們啊！嗚……」石劍在船頭上
「成正福，你什麼意思？連本王也不認識了嗎？」石劍揚劍大喝，樂山及會中弟子紛紛揚刀，準備決戰。
雄櫻會的船不大，會中弟子急急收帆停船。
可樂山的小船隻因剛才兩船相撞，被巨浪掀得遠遠的，無法飛躍而過。
「奶奶的……撞船！」彭金石恨得咬牙切齒，令旗一揮。
「唉……想不到我此生竟不能完成抗金心愿！」石劍遙望山海關，甚是惋惜，眼眶泛紅。
「嗖嗖嗖……啊呀……」
一陣慘叫聲響，「海王號」的明兵，又有數十人跌入海中，個個暈頭轉向，有的天旋地轉而倒，有的跌入海中被巨浪吞沒，有的大吐特吐起來。
眾水師又圍向石劍。
他壯志未酬，實在不甘心就這樣離開朝廷，離開官場，離開一幫親手培養起來的親信部屬，離開一支自己建立起來的威震天下的斧頭兵。
石劍乘船南下至老鐵山水道時，忽然有兩艘船攔去路。
後面的是大船，飄揚著「明·至尊號」。
巨浪拍崖，碧波蕩漾。
利益面前，商人心動。
「咔嚓……砰……」
「石劍，汝乃叛賊，人人得而誅之，快縛手就擒罷了。」成正福卻已接到聖旨，滿臉獰笑，翻臉不認人。
「石兄弟……」樂山慘然大叫，自己的小船因兩艘巨船相撞，掀起巨浪，將他的小船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