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身世篇：謎底揭曉
第0916章 黃金寶劍
「唉！咱們又錯怪魏秋婷了。倘若昔日能留她在雁盪山上，由她來出謀劃策，武林也不至於損失這麼大啊！」羅中寶慨嘆一聲，甚是慚愧。
她爾後點火把上山數里，奔至岳鳳墓前。
群雄一時默然不語，皆想羅中寶與公孫文之言都有道理。
江南的秋，沒有一絲蕭瑟與凄冷。
由西北趕來的武堅、陳列、譚經天急由雁盪山趕往吳縣郊外密林，看望受傷的雄櫻會諸好漢。
任雪菁抱起愛女進草廬躺下，然後搖搖晃晃地為弟子收拾起遺體，砍柴焚燒陳大海等人的遺體。
金子光摔得頭破血流，眼花繚亂。
「哎呀……」西門宣閃避不及，背心被漢子寶劍劃出一條糟來，痛得腦袋都空蕩蕩的，神經麻木，登時血染衣袍。
「軒轅黃金劍？你是石魔？」金子光在西門宣慘叫聲中，偷眼看去，但見那漢子寶劍金光閃閃，甚是熟悉，不由驚心動魄地驚叫了一聲。
雄櫻會好漢前往快活林救人，也為風霜大師、海珊、孟廣遠及錦衣衛所傷。
「報……寇振海、慕容勝根本沒被狗皇帝扣押，他們在遼東與金兵談判議和……」
剛剛爬起的西門宣，萬沒料到張冠李戴輕功如此高超，竟能躬身退躍、反劍橫掃。
殘陽如血，層林盡染，雪山通紅。
張冠李戴掠過他背心上之際，又手腕一抖，寶劍下划。
吳縣郊外密林，山清水秀，林郁竹翠。
張冠李戴一劍划傷西門宣
田畝縱橫，港汊交錯，波光雲影，淺山如黛。
不好的消息接二連三，此時又有雄櫻會弟子來報。
「現在倒好，弄得易姑娘身陷其中。」公孫文感嘆地道，頗為擔心那些被抓起來的武林後輩。
賴得出左臂折斷，綁著弔帶，林潔正喂他吃烤肉。
張冠李戴將寶劍插進半截鐵拐中，用藤條將拐劍縛在背上。
趙敏娜用瓦礫盛點粥過來，用手指勾粥喂小心兒。
「唉……孩子，無論如何，咱們都要謝謝張冠李戴大俠。雪山下不遠，便是丐幫川中分舵，你去讓丐幫弟子傳訊，請掌門人快點回來。唉……可惜讓金子光跑了。」任雪菁嘆了口氣，低語道畢，繼續為唐美林運功驅寒。
「唐姑娘，祝你與李天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安享榮華。」張冠李戴回身朝唐美林一拱手。
「可憐石將軍還不知自己已有骨肉……嗚……」程紅蓮扶謝佳靠在樹上，也走過來，撫摸著心兒的臉，想起自己的命是石劍救的，不由也是一陣淚下。
她倆就此一怔，漢子已不見蹤影。
「娘稀屁，咱們給狗皇帝騙了。」
「石相公……」唐美林凄然地走向漢子。
鮮血染紅了險峻的懸崖絕壁，奇花異草搖曳不定，花瓣紛飛，落葉亂舞，珍禽異獸嚇得四下亂躥。
夜色蒼茫，雲蒸霧罩，朦朦朧朧。
陳大海以劍揚名，此時沒有劍了，哪是「雪靈丹」母女的對手？他左蹦右跳，前閃后躍，不出三招，「啊」地一聲慘叫，左腿被任雪菁削斷，再被唐美林一劍穿胸而過。
群雄一怔，想起魏秋婷昔日在雁盪山上所說的話，是對的。
「好在魏姑娘攜子藏起來了。」謝佳唉聲嘆氣。
他猝不及防，「啊」地一聲慘叫，一顆頭顱竟被張冠李戴橫劍削飛，兀脖上噴起一股血柱。
他重劍橫掃，竟將他們連人帶刀一掃兩段，血水橫濺。
天平上人、天邊、天度領所屬錦衣衛，趁雄櫻會好漢奔快活林去救石飛紅之機，忽襲雁盪山，打死打傷範式、金三角等東南武人數十人，抓走了戚娟。
他輕功奇快，后發先至，瞬間追到，左拐捅向陳大海，右劍橫掃兩名錦衣衛。
「若石將軍在世，何須與金狗談判？」
杜慶生看著懷中的心兒，不由凄然淚下，泣不成聲地道：「心兒這麼小，沒爹沒娘的，往後日子咋過？」
「石相公，真是你嗎？」唐美林聞得金子光驚叫聲，又一看寶劍金光閃閃，顫抖地朝漢子喊了一句，淚水噴薄而出。
霞光萬道，彩虹圈日，山巒重疊。
「唉！留下魏秋婷，有好
他所懼的不是這柄寶劍，害怕的是這柄寶劍的主人。
那小弟子止血畢，拾劍削木，柱木拐下山報訊去了。
「軒轅黃金劍是石將軍的兵器。」任雪菁想著自己一門也曾於石劍有恩，估計是石劍不肯顯身相認，便憤慨指著他背上的劍。
雁盪山上，群峰崢嶸，怪石嶙峋，洞壁幽深，泉瀑雄奇，古木參天。
任雪菁母女望著他奇醜無比的臉，不由一怔。
招式兇狠，極其血腥。
西嶺雪山，茫茫林海。
「他是故意埋名隱姓呢？還是真叫張冠李戴？不對！他聲音嘶啞，樣貌醜陋，又豈會是石劍？不對！石劍也可以易容啊？可他為何不認林兒？難道，石劍早知咱們唐家真實身份？不對！他若知唐家身份，為何不找朝元報仇？難道他是顧念林兒之情？不對……」任雪菁思潮起伏，時而肯定，時而否定。
一名弟子自點穴道止血，顫聲道：「師母……」
此時有雄櫻會弟子匆匆來報。
群巒疊翠，怪石崢嶸，美景如畫，卻帶著憂傷。
「砰……」唐美林見他轉身而去，傷心欲絕，側倒在地。
他在斜坡上翻滾而下，逃之夭夭，保命要緊。
武堅等人來到，群雄相見，凄然慘笑。
任雪菁聞聲而望，陡見軒轅黃金劍，不由心頭一震，倏然間身子顫抖，寶劍插地，差點摔倒在地。
晴空萬里，湛湛藍天。
「軒轅黃金劍？」西門宣腦海閃過幾個字眼，嚇得渾身是汗，屁出尿流，急就地一滾。
匹練橫空，銀河倒掛，樹影斑駁陸離。
張冠李戴意外出現，引出一番驚心動魄的打鬥。
「狗皇帝真狠，想趁一網打盡武林中人。」
謝佳重傷吐血，仍在暈迷中，程紅蓮含淚為他抹拭血漬。
「唉……鍾萬強怎麼能讓曹顯、易寶華帶一班少年人出馬呢？別說風霜、天平的武功，便是海珊、何浩林等人，咱們都難敵。真是失策，唉……」陳列仰天長嘆，感覺武盟決策失誤。
「報……趕來增援的中原武林中人，途中受襲，鍾萬強、雲劍清身受重傷，熊百通等人只好抬他們回歸鐵爪庄將養。」
隨後趕來的任雪菁母女，雙劍一揚，前後夾攻陳大海。
張冠李戴抽取出藏於拐杖中的寶劍，雙足一點，揚劍附身一衝，奇快兇猛無比地直扎西門宣心窩。
陳大海不敢再戰，嚇得虛晃一招，抄起金子光，趕緊逃走。
「不知龍捲風、梁行施兩派到哪裡去了？不知他們是否知道龍姑娘下落？」武堅打破沉悶氣氛，他舊傷沒好，咳嗽起來。
張冠李戴鐵拐在電光石火之間，也是變招反劈，碰飛了陳大海的劍，震得陳大海虎口流血，胸悶氣滯，「蹬蹬蹬」在連連後退，立足不穩。
「娘稀屁，寇振海這奸賊害死了揚哥，現又害得石姑娘入獄，老來不閹掉
「砰……啊呀……」他就這麼一分神，被任雪菁一劍撩開他的劍，當胸一掌，震得他跌翻在地，仰天噴起一股血柱。
林靜、趙敏娜收拾乾柴。
張冠李戴附身一抄，拾起半截鐵拐，躍上樹梢，附沖而下，疾如利箭，奔若寶馬，疾追陳大海等人。
群雄聞訊，坐跌在地上。
她想想石劍的英姿帥氣，自我否定了心中的那丁點疑惑。
「什麼？」
羅中寶、來伙添、公孫文正為受傷弟兄熬藥，每人的衣衫皆已破碎，血跡斑斑，神情憔悴。
「砰……」陳大海將金子光一扔，躍身而起，抽劍反掃。
「龍姑娘雖然有過錯，但她已改過，唉……」林靜伸手抱過心兒，看著他胖乎乎的小臉，不由長嘆一聲。
兩名錦衣衛橫刀一擋。
金光燦爛，甚是耀眼。
群雄退至吳縣郊外密林。
豈料張冠李戴的金劍加神力非兩名錦衣衛雙刀可擋。
「林兒……」任雪菁從驚亂中醒來，急扶起愛女，為她運功療傷。
「任女俠，這柄劍，是我從海灘上拾來的，你們認錯人了。石將軍已葬身大海，天下英雄皆知，朝廷也有聖旨公告。」張冠李戴指指自己的臉，飛身下山。
「砰」地一聲，他的無頭屍體倒在地上，在斜坡上連滾數滾。
「當……哎呀……砰……啊……」
無人言語，氣氛沉悶。
金六福全身發冷，躺在羅鳳華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