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身世篇：謎底揭曉
第0931章 連續奇遇
而更為可笑的是，鍾萬強這樣的奸徒，竟然竊居天下武林盟主之位，長達十年之久。
石劍立於山腳，領數十漢子面香下跪宣誓：生當同床，死當同穴，餘生行俠，有福共享，有難同當，榮辱與共，貧富不離。
他一邊哭一邊問：「伯母，可否相告吾娘是誰？是否活著？」
肖玲玲抱住石劍，泣聲道：「愚夫婦稱你為少主，皆因令祖母是朱家皇室血統。你實乃皇室宗親。」
石劍終於想通了一切，不再留戀官位，不再期盼東山再起。
吳忠也是淚水忽地嘩嘩而下。
快活林外馳來幾匹馬，前面開路的是兩個丫環。
朱由檢無非是怕石劍搶他的帝位。
宣誓畢，石劍出台「六不」鐵紀：不淫、不擄、不泄、不拆、不吞、不叛。
危機中，他出手相助，又知唐美林已與李天笑訂親，感覺自己不能拆人家良緣，便不肯相告真相。
石劍急命小焦子、吳忠夫婦分頭查探情況，自己獨騎南下。豈料入川時，發現陳大海一行，便尾隨於他，齊上雪山。
伏在快活林外不遠處一棵大樹上的石劍，認出兩個丫環是綠杏、紅杏。他靈光一閃，已知馬車裡的是何芳霞了。
良久。
石劍駕馬車隨尚不知情的綠杏二人進入了快活林。
「嗚……我對不起玲兒，對不起龐龍龐虎……嗚……」石劍聞言，觸動心事，傷感而泣，頓足捶胸。
途中，吳忠送了套面具假皮於
「婷婷……」石劍想不到魏秋婷替自己想得那麼周到，想起她不幸葬身沙漠，不由又是一番傷感，痛暈過去。
他儘管沒做天地會的總舵主，但是，依然支持這些仁義的漢子，支持小焦子。
後面是一輛馬車。
肖玲玲道：「令堂是誰？可能現在只有飛紅妹子才知，即便飛揚兄弟成親當日，也委婉避而不談令堂身世。當日太湖血戰，老身後來，受傷暈死，埋屍之下，若不是因為官兵忙著追殺飛揚兄弟，恐怕官兵會掀屍查殺生者。」
「這是金州城外山林。」一漢子躬身而答。
天都居士欲回天山，依依不捨地與他道別，並送他一瓶「天山雪蓮丹」，囑他有空再天山研討武學心得。
一天晚上，月光婆娑，穿透夜空。
隨後，他領吳忠夫婦啟程，潛往盛京，查探龐美玲葬於何處。
霍天都居然沒佔到絲毫的便宜，心裏大為稱奇，遂津津有味地與石劍談論劍法，各種上乘武學，並傳石劍「傳音入密」之法。
一老一少談論起武學，居然十分投機。
雄櫻會聲勢回升，勢力又壯。
「不……總舵主還是由小焦子擔綱，石某不宜出面，但我會暗中相助你們。」石劍的心感覺得到溫暖，但是，他沒接受天地會總舵主一職，而是建議由小焦子擔納。
「唉！少主，現狗皇帝欲對你除之而快，你做不了官，便去找尋令尊令堂
為查清石飛紅等人準確扣押地點，他夜潛快活林。
他們潛藏於盛京數月，偷偷祭典龐美玲，便回歸中原。
他明白：無論太后如何保他，朱由檢都會置他于死地。他永遠再無可能統率三軍抗金或是去平叛了，在疆場上衝鋒陷陣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他曾經懷疑過鍾萬強是雄櫻會血案的兇手，但是，他萬萬沒料到，鍾萬強是如此奸惡之徒。
石劍無語，又一個夢碎了。
天色已亮，晨風吹送，塵土飛揚。
後來，廖培等人不僅與石飛紅重修於好，且相助石劍，出征遼東，數戰數捷。
他驀然從一棵樹上飛掠而下，信手一點，抓起瞬間被點穴道的馬夫一拋，將他拋上樹丫上。
「當年彪兒隨飛揚兄弟夜上少林，途中打傷白人鳳，彪兒去追白人鳳后便無下落，飛揚兄弟后從少林下山，發動諸多弟子打聽，卻無彪兒行蹤。」肖玲玲說起自己的愛子，不由淚如雨下。
「唉……魏秋婷其時是錦衣衛指揮使，消息靈通。她喜歡你，不想你因身世而被狗皇帝趕出官場，她覺得你把官做大，才能與她門當戶對，所以她一直迫愚夫婦不能說出真相。」吳忠收淚，長嘆一聲。
他不想再有事務纏身，他要專心查探父母下落，或相機找鍾萬強、雲劍清報仇。
石劍數次飛潛
「石將軍，你既然活著，咱們便奉你為總舵主。」他們舉手起誓，向石劍效忠。
「小侄明白了，當年先皇為何要陪著御醫為我檢查身子，原來，他是為了看我身上的胎痣，原來，他早探知我身世。原來，這便是他恩寵於我的真正原因。」石劍抹抹淚水，回想起當年朱由校兄弟親眼看著御醫為他檢查身子的情景，終於明白了朱由校為何厚愛於他，朱由檢為何痛恨他的原因。
他收起淚水，感激地道：「謝伯母點醒，我一定遵言好好活下去，替雄櫻會先輩報仇雪恨。你們可查得我爹下落？」
石劍聞言，驀地驚醒。
石劍輕功好，反先上雪山，見岳鳳墳墓，失聲而哭，給陳大海搶了先機，殺了雪山派諸多弟子。
石劍受益非濺，他回到蜀川劍閣，小焦子來報，稱石飛紅為寇振海之事入獄，武林小將、天後美女受不同程度襲擊，紛紛被捕，有傳言是孟廣遠、海珊為討好崇禎，欲抓美女天後作崇禎皇妃。
石劍細聽吳忠述說當年之事，胸口劇痛，手酸腳軟，毛骨悚然，眼前一黑，幾欲暈倒。
吳忠黯然神傷地道：「沒有，二十余年，連圓痴大師也沒了行蹤。圓規大師早已亡故。不過，少主可往雲南一趟，因為令尊當年曾到大理天龍寺與高僧比過武，那是受圓痴大師所託，這其中肯定有原因。」
此後，石劍
霍天都看石劍談的多是實戰的武術，甚少提武術套路，且似乎對武術套路不太懂，而且所學招數全是七拼八湊的，甚感奇怪，便提出與石劍切磋，二人大戰了千余回合。
夜色深沉，狂風怒號，飛沙走石。
石劍傷感不已，又是一陣失聲痛哭。
「石將軍……」
武林，也在鍾萬強的引領下，逐漸走向消亡，數百英雄義士為之喪命，數十門派的掌門人、幫會首領血濺江湖。
快活林里高手如雲，燈火通明，要潛進去還真不容易。
吳忠抹抹老淚，嘆了口氣，道：「唉，少主，這也只能怪朱由檢沒福氣。老夫知道，你忠於大明，永不叛明，更無可能篡位。不是你放棄大明，而是朝廷放棄你，也等於放棄了大好河山。」
「老夫想想你為官多好啊，所以一直不敢說出真相。當你落難，老夫也只能暗中相隨。唉……老夫之子吳彪至今也是生死不明。」吳忠捏醒他，又是連連長嘆。
至於為魏閹建千歲祠也好，與龐美玲相戀也好，不過是朱由檢欲誅殺他的借口。
良久，石劍止住哭聲，道：「伯伯，緣何不將事實真相告訴小侄？當時小侄官至蜀川都司，統兵一方，殺鍾萬強並非難事。」
山野小木房裡登時人聲鼎沸，數十漢子相擁而入，一起跪下，恭請石劍就職。
隨
「但有一好消息，少主以前為官建立的秘密驛站，現已由馬德輝愛徒小焦子統領，改為天地會。馬德輝隨你出征平金，小焦子奉命打探金兵情況，可他回到寧遠時，馬德輝已經戰死，你也被削去兵權，所以，他潛藏遼東一帶。這次，如沒小焦子相助，咱們三人難逃金兵重圍。」肖玲玲見石劍垂頭喪氣，便捧起他的臉，坦誠相告。
「嗚……鍾萬強，我誓殺汝！」他失聲大哭，泣聲大罵，憤然起誓，從床上摔落下來。
「弟兄們，爾等拿此圖去，相機到蜀川劍閣一帶挖些金銀。咱們改換暗記，刻『秋』字加箭頭為號，有事隨時聯絡。」石劍道畢，掏出一幅藏寶圖，遞與一名漢子。
「伯母……我們都是苦命人。」石劍一把抱住肖玲玲，又一陣失聲痛哭。
肖玲玲話音剛落，門外的漢子一起下跪。
他進一步了解了自己的身世之謎后，對很多事都看淡了。反正龍庭大將軍做過，鎮遼王爺做過，連金國駙馬爺也做了。
肖玲玲鬆開他，泣聲道：「少主，其實多年來，老身當你是親兒一樣。你不肯歸降金國，縱然是龐美玲苦苦哀求，你也不為心動，在大是大非上，你把握得很準確，而且，你寧願將愛子留在金國受苦，此乃老身親眼所見。這種精忠報國之情，不亞於岳飛，光耀萬代。」
「這是哪裡？」石劍道罷，又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