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身世篇：謎底揭曉
第0932章 旺夫美人
她冷冷地逐客。
何芳霞吃了一驚，顫聲問道：「甚麼事？」
何芳霞心頭一震，收劍入銷，淡淡地道：「坐吧，有何事？」
她想想石劍以前何等華麗，何等威風，人品武功皆名聞天下，抗金有功，卻落得此等下場，忽然間對他又有些可憐，有些可惜，又有些同情，還有些替他不值。
「呀……」石劍推門而入，何芳霞嚇了一大跳。
何芳霞道：「我睡啦，有甚麼事？」
賢達、苦寒、天平三人忽見眼前銀光閃閃，急又退躍開來。
他從懷中掏出面具戴上，雙足一點，從木窗飛出。
她心中一怔，忙轉過頭來，兩道眼光凝視著何芳霞一張明艷的臉蛋，目光中儘是不懷好意的嘲弄嬉笑。
「何姑娘，你打我一掌試試我是人還是鬼？」石劍黯然失色，但有求於她，也只能耐心取悅於她。
天高露濃，月夜清冷。
「快說！」何芳霞語氣雖然仍冰冷，但有所緩和，想想此人終是昔日抗金名將，而且，與自己的交情實在也不薄，自己救過他，他也救過自己，頗有些心軟。
石劍也是虎口發疼。
沈雪芬在房中四下打量，見床簾拉下，被子鼓鼓的，而何芳霞沒穿睡衣，根本不似睡過。
何浩林也想當國師，自然答應，但沒找愛女談，他想通過沈雪芬或是游年花旁敲側擊，試探愛女心思才定。
此時，何芳霞生怕石劍露出馬腳，便對她不客氣了。
「何姑娘，不提石某昔日為
「林中高手如雲，你怎麼查？」何芳霞見石劍沒請求她幫忙，忽然心頭又有種失落。
石劍一驚，來不及思索，急雙足一點，身子躥入床中，鐵拐一鉤，床簾拉下，拉被掩蓋，握拐而卧，只覺一陣甜香，直鑽入鼻端。
此時綠杏、紅杏二女，在馬車內陪何芳霞說話。
沈雪芬心頭一震，驀然想起要是何芳霞真要當皇妃，自己可不能得罪她，更何況自己與何浩林是師兄妹？
綠杏道：「有人混進了快活林來。」
她本對沈雪芬無好感，只是因為此妖是何浩林師妹，又是天花教副教主，對其表面恭敬而已。
她性格與父親不同。
「啊……」一名侍衛慘叫一聲，從樹下跌落，噴血而亡。
石劍傲然地道：「金兵千軍萬馬尚且擋不住我，石某豈怕幾個妖孽？」
他想走，可何芳霞此時反在房門后，擋著去路，讓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
他放下拐杖，沉聲道：「何姑娘，在下是石將軍也好，是石王爺也罷，還是閹徒也好，且看在往昔情份上，幫石某一個忙，我想看望石女俠。」
明音虎頭鏟與石劍鐵拐相交，竟被石劍一拐劈斷，震得明
石劍飛身上樹，橫拐一輪。
紅杏叫道：「小姐，你沒事么？」
何芳霞回房，輕輕推開木窗。
他甚是尷尬。
何芳霞看石劍披頭散髮，衣衫襤褸，渾身髒亂，卻一臉俊雅，不由既奇又詫還有些心念一動。
她平時斯斯文文的，一旦柳眉倒豎，也挺嚇人的。
她對父親助紂為虐、擅抓石飛紅等人是不滿的。
「既然姑娘為難，石某告辭，珍重！」石劍不再勉強。
蔚藍色的天空，一塵不染，晶瑩透明。
忽然一陣腳步聲響，有人急速拍門，幾個人同聲叫道：「何小姐請開門。」
「且慢……」何芳霞晃身一攔。
「乖侄女，你是皇妃首選之人，豈能出半點差錯？」沈雪芬可能惱了，竟然推門。
石劍反手關門，緩緩地床前木椅上坐下，環目所顧，房裡錦幃綉被，珠簾軟帳，梳妝物品，擺設精巧的。
「石某以前為官，住的也是這般房子，唉……」石劍這回真是長嘆一聲，想起昔日為官的八面威風，看看自己現在竟要求一個自己救過的人，不由感慨萬千。
「何姑娘，石某剛才進門已道明來意，想見石女俠一面，懇請幫忙。」石劍起身，拱手躬身。
她坐在妝台前卸妝，對著鏡子痴痴發獃。
石劍、何芳霞聞聲俱是一驚。
她人在半空，急一把天花甩向石劍。
「何方狂徒？……當……」沈雪芬沒走，反上屋頂
青煙細細，甜香幽幽。
不料石劍已換招，反劈明音。
透窗而望的何芳霞見石劍安全飛離，拍拍胸部，芳心稍定。
「什麼？」何芳霞一怔一呆，手中寶劍不知不覺垂了下來。
她倏然拔劍護身。
何芳霞起身過來，愕然地道：「你幹什麼去？」
幽幽花香繚繞。
石劍眼眶一紅，想不到自己救過的人也會誤會自己，但是為了救人，心中又是無可奈何。
何芳霞聞言登時花容失色，顫聲問：「你……不是葬身大海了嗎？你……是人還是鬼？」
石劍聽得腳步聲遠去，掀開被子，握拐下床，低聲道：「謝謝何姑娘。」便轉身去掀窗帘，欲跳窗而出。
他反手一拐，勁道十足，去勢甚猛。
他儘管無趣，但也心疼愛女啊！
馬車停在一棵大樹下，樹影剛好遮光。
另一個女子聲音說道：「乖侄女，師叔來此，你不會連門也不開吧？」
房中忽然寂靜無聲，只聞香爐中檀香輕輕的坼裂之音。
何芳霞趁機開門，裝著睡眼惺忪，打個哈欠，說道：「沈師叔，多謝你費心。」
石劍系好馬車，佯裝給何芳霞送東西，尾隨而上。
石劍隨手抄放在門邊的鐵拐。
快活林外官兵一陣吶喊，卻攔擋不住石劍鐵拐的狠擊，稍靠前者不是被打破頭便是被掃斷腳。
風輕輕吹過，吹落快活林中花瓣。
「女兒武功得爹真傳
石劍不語，鐵拐一招「一針見血」直插天平咽喉，招數未老，又已換招為「猛虎回頭」，反手橫劈身後襲來的明音。
「石某去查石飛紅等關在哪裡？」石劍淡淡地道，不再勉強她。
何浩林生怕愛女有事，不敢戀戰，飛身去愛女房間了。
他一拐擊出，勁風呼嘯而來，甚是凌厲兇悍。
「崩嚓……」
他向她拱拱手，轉身欲走。
何芳霞想起他與魏秋婷之事，心頭泛起一股醋意，一劍指向石劍胸前，冷若冰霜地道：「出去，無恥閹徒……」
她急忙抱拳道歉：「乖侄女這裏平安無事，師叔就放心了。」遂辭出寢室。
「沈雪芬？」
兩人面對面，靠得前些，互聞對方喘息。
她生著一副觀世音像，心腸也好。
她風聞孟廣遠還有意推介她入宮為妃，據稱是因為何芳霞長著一副觀音臉，有福氣，可助崇禎重振大明。
沈雪芬剛才一聲高喊，驚動了林中其他人。
他急退躍開來，解開腰間的流星錘。
「張冠李戴？」
石劍雙足一點，手中鐵拐不停，連襲幾棵樹上的暗哨，如怪鳥穿林，飛出了快活林。
何芳霞滿臉紅暈，怒道：「師叔，你不是要我入宮為皇妃嗎？別不識趣。」
石劍搶馬揚鞭而去，官兵高喊，卻不敢近前去追。
「霞兒，你沒事吧？」何浩林衝進房中急問。
何芳霞
何芳霞掀簾而出，也沒看清馬夫已換成石劍了，便直上東南邊偏閨房。綠杏、紅杏左右侍奉相隨。
房中陣陣花香撲鼻，檀香裊裊。
他趁機雙足一點，騰空而起，反手一把銀針甩出。
何芳霞芳心稍定，關好房門，無力坐下。
林中的官兵、高手皆認得這是何芳霞的馬車，急忙放行，至於馬夫是誰，他們倒不在乎。
但是，她又不能阻止他，只能默默跟著他。
銀色的光華撒入。
何芳霞臉一紅，正欲出言。
鐵拐之內，還藏著百余斤的軒轅黃金劍，加上鐵拐的重量，再配上他剛猛的內力，厚重無比。
石劍舞拐護身，震得天花粒反彈向她，逼得她急一個「鴿子翻身」，倒躍開來。
天平見石劍如此橫拐插來，聞風聲便知，不可硬接。
石劍見她眼神複雜，便抱抱拳，低聲道：「姑娘為難，石某理解，今晚叨嘮，不便之處但請諒解。」
快活林里樹影斑駁陸離，蔭影罩著蜿蜒的小路。
圓圓的月亮掛在碧藍碧藍的天上，清輝如水。
他自取面具，低聲道：「何姑娘，可否認得石某？」
「這……」何芳霞頗感為難，一時不知所措。
天平、明音、賢達、苦寒、何浩林等人聞聲而至。
「沒事就好。霞兒早點歇息。」何浩林自討沒趣，便離開房中，吩咐綠杏、紅杏二女好好警戒。
石劍從她房窗口飛出，便聞身後風響。
「睡了。」何芳霞自持身份，不給她面子，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