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身世篇：謎底揭曉
第0943章 入宮救人
「你是人是鬼？」餘力聞言，差點驚叫出聲。
「餘力留下，其他人退出去。」太后朝他們揮揮手，喝令他們出去。她也是精明過人，既然是餘力領著石劍來的，自然餘力是信得過的人。
太后是助他登基的恩人，且一直待他不薄。
蔡坤知道失職，急調動大批侍衛，將慈寧宮重重圍困，同時傳領御林軍進宮護駕，宮中如臨大敵。
「臣惦記太后，不想死。」石劍驀然間也是一陣激動，淚水噴涌而出，沒想到太后還是對自己好。
「呼呼呼……」餘力呼呼直喘粗氣。
「孩子，起來……」太后含淚扶起石劍，疼愛地仰起頭來，舉起手臂，用衣袖抹抹石劍紅腫的額頭。
岑戰本是餘力的好兄弟，聞言之後，也不懷疑有什麼變故，便揮手讓幾名侍衛退下。
石劍聞聲，已知她是易寶華了，反手拉她下來。
「妹子，給太后磕頭謝恩。」石劍攬起易寶華，拉她一起跪下，「咚咚咚」地給太后磕了三個響頭。
「余兄，你帶我去救她，我可以面見太后。當然，你可能有后難，所以兄弟為你準備了一張萬兩的銀票，你事後遠走高飛，不要當差了。」石劍聞言，心頭大震，為他還惦記著與自己的交情而感動。
「太後有旨，傳長思師太晉見。」餘力見天平上人上前來，連忙高喊一聲。
稍傾，石劍鬆開他。
「太后待微臣恩重如山，微臣無以為報，願戴罪立功，
她以前見到石劍，他都一臉正經，隨從眾多，威風八面。
易寶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忽然感覺石劍也好可愛，竟能在太後面前說如此調皮的話。
餘力、岑戰不知房中發生何事，急搶身而入救駕。
「好哥哥，你來救妹子？」另一名侍女沒走，撲在石劍背上，激動落淚。
雖然帝后之間有些爭執與矛盾，但還是一家人。
「餘力，領宮女到御花園后側小寺廟裡扶長思師太過來。」太后扶起石劍，又令餘力出去領人。
「太后，皇上領風霜大師來了……」岑戰此時慌裡慌張推門而入。
石劍立在太後身旁，眾高手來了也無用，誰也不敢發功，誰也不敢亂來，生怕誤傷太后。
皇宮燈火輝煌，樹影斑駁陸離。
「微臣奉旨出征遼東，數戰數捷，收復城池多座，且為遼東將士籌銀數百萬兩之多，之前在地方任主官，一路愛民如子，幾番平叛，追得叛軍無處可逃。護衛京師一戰，微臣斬殺金兵第一悍將鰲金，迫金兵退出中原。敢問太后，微臣何罪之有？」石劍抬起頭來，質問太后。
他喘息未定，陡見自己的偶像來了，百感交集，已是淚流滿臉，泣聲低語，道：「易姑娘在太后寢宮作侍
天平上人嚇了一跳，連忙閃開。
岑戰不明所以，但不敢多問，只好領侍衛躬身退出。
他驀然間也不再計較自己與朱由檢之間的恩怨。
「呀……」地一聲，門開了，一名侍女出來。
他便掏出一張大銀票遞與餘力。
「太后，您老了……」石劍淚眼朦朧中，看著她那張憔悴且皺巴巴臉，想起她以前的端莊俏麗，自然想到她此時因朱由校病逝后的孤苦伶仃，不由也是哭出聲來。
「原來好哥哥與太后這麼親近？天啊！」易寶華瞠目結舌，立在一旁，如木樁一般。
石劍閃身而入，跪在鳳榻前，低聲道：「微臣石劍，磕見太后。祝太後身體健康，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她好感動，好激動：石劍此番冒險入京，等於拿命來換她的命。稍有不測，石劍便會人頭落地。
風霜大師、天平上人等人相互瞪眼，不知所措。
他激動了，驀然又跪倒在地，請求戴罪立功。
慈寧宮前，冬梅綻放，花香撲鼻，傲霜對斗雪。
崇禎在天平、何浩林、陸青山、嚴振東、呂源、蔡坤等人陪同下，走入太後房中。
「不，太后還惦記著你，肯定不會為難你。愚兄沒事的，不就是死嗎？奶奶的，不能死在疆場上，老子已經沒顏面。這世道，哼！走吧。」餘力搖了搖頭，對崇禎處置一幫浴血奮戰的將士，甚是不滿。
他驀然
餘力如何是石劍的對手？被石劍扣著脈搏，被他捂著嘴巴，差點窒息而死。
「皇上，讓他們退出去，退出十丈遠，石愛卿不會傷哀家，哀家也有事與石愛卿聊聊，哦……你且留下。」太后一驚之後，又很快鎮靜下來，反喝令崇禎退後。
天平急閃身在他跟前。
「太后，石劍狼子野心，微臣不放心……」呂源早已嚇得直打哆嗦，急圓滑地狠參石劍一通。
「太后……您沒事吧？」風霜大師推門而入。
餘力驚恐萬狀地領著宮女，扶著一名老尼姑出來。
剛好此時風霜回來，他便率眾高手陪同，前來察看太後房中到底發生何事，不意竟見著石劍。
他領石劍走向慈寧宮。
她以前只聽說過石劍依附魏氏父女高陞的，卻沒想到石劍與太后關係這麼好，竟敢當面質問太后。
「孩子，哀家知你有朱家皇室血統，先皇臨終前領御醫查過你身子，看過你胎痣，知你是建文帝孫女之後，也知你忠心於大明，你娘親還是萬曆帝之妹……」太后哭泣一會，聞得鼓更又響，猛然驚醒。
「石劍？」崇禎驚叫一聲，惶恐退後。
「這是從遼東歸來的侍衛，有要事面見太后。」餘力低語一聲，便敲太後房門。
而且，太后比石劍還少兩歲。
「什麼？我娘也是公主？」石劍雙腿發軟，「咚」地一聲，跪倒在地。
岑戰領幾名侍衛當值，見餘力
「石愛卿，真是你嗎？你沒死？」太后驚喜交集，細看石劍俊臉，滴落淚水來，親手扶起他，聲音顫抖，甚是激動。
他親自出門警戒，讓岑戰領其他侍衛走遠點。
每位官差見了太后不都說她漂亮、永遠年輕嗎？
「愛卿……哀家對不起你呀！你是先皇重託之人……嗚……」太後端詳石劍一會，忽然哭出聲來。
而且，石劍確實是智勇雙全，是一位難得的帥才，是明兵的軍魂，金兵也好，叛軍也罷，提起石劍時皆是變色。
朱由檢比他哥朱由校要精明很多，宮中侍衛中遍布他的眼線，石劍雖成功入潛宮中，但進太後房中的哭聲，讓一些眼線心慌，連忙告知。
「爾等退下！太後有話要與石王爺說。」餘力急揮手讓侍女退出去。
門外的餘力聞得石劍稱太后老了，嚇跳心臟差點蹦出來。
「滾！」崇禎見狀，知石劍並無惡意，喝令諸高手退出去。
她沒想到石劍的身世竟是如此的複雜。
「哀家正要見皇上。」張太后絲毫不懼，揮手讓他退後。
她心裏確實很愧疚，因為石劍是先皇的寵臣與愛將。
既是一家人，總比外人親。
他不接銀票，抹拭淚水，爬起身來。
她更堅定地相信石劍的為人處世。
風霜等人面面相覷，只好躬身而退，卻不敢退得太遠，退一步數一步，退至剛好十丈遠停下。
她怎麼也想不到，石劍不僅活著，而且，還會來見她。
「
「放肆！石愛卿護衛京城有功，平叛有功，抗金有功，忠心為國，豈容爾等無能之輩玷污其清譽？」太后揚指怒罵呂源，將他罵得狗血噴頭。
他對自己是何等的深情啊！
石劍緊緊地捂住他的嘴。
「什麼？皇室血統？啪……」易寶華聞言，嚇得坐倒在地。
她哪知以前石劍在官差面前是不敢耍調皮勁呀？
他只希望自己能象岳飛那樣精忠報國。
「大師，別急，今夜宮中高手如雲，量姓石的也逃不出去。」何浩林連忙勸慰風霜大師。
為了救出易寶華，也怕餘力事後會出問題。
哪有臣子這樣說皇太后的？
他剛張口。
易寶華乃是武林第一才女，驀然明白：石劍乃是朝廷重犯，冒險入宮，肯定是來救自己的。
「太后慈眉善目，尚對好哥哥這麼好，證明朝野傳聞全是謠言，好哥哥就是好人。」易寶華沒想到太后石劍君臣感情這麼深厚，為之所感，淚流滿臉。
「太后，微臣對不起您，沒有服侍好您……嗚……」石劍想起先皇、太后對自己的厚愛，想起自己雖然無辜遭罪，卻也確有過錯，不該與魏忠賢來往。
因為他是大內總管，石劍夜潛皇宮，他竟然不知道，說明他失職，倘若事後崇禎追究他的責任，不僅呂源人頭落地，且呂家九族也完了。
他見石劍淚流滿面，立在太後身旁，心頭震驚無比，生怕石劍傷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