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江湖篇：撥雲見日
第0952章 事端不斷
羅中寶右劍盪開鍾萬強的鋼刀，彎刀一甩，雙足一點。
公孫文忍痛點足，身子平地拔起，閃過其他侍衛刀光劍影，身子掠上屋頂，卻又附沖而下，銀鉤一揮，又割下一名侍衛的頭顱，雙鉤又划向天平背心。
「奶奶的，風霜大師去哪裡了？」鍾萬強牢騷滿腹，不滿地大呼小叫。
高手比拼，只是瞬間之事。
「大師……」賢達身子搖搖晃晃走來，附身托起苦寒，泣聲大喊。苦寒「哇」地噴出一大口血，濺得賢達滿臉，身子一直，雙臂下垂，氣絕身亡，死不瞑目。
「什麼意思？剛才在田府，本官幾欲抓到重傷的石劍，不意有人來救，從使用的毒霧針暗器、武功和輕功來看，只有天花教徒才有這等本事。」鍾萬強吼聲大叫。
眾御林軍官兵嚇了一跳，急忙散開。
他身子翻滾而下。
「振東，領人查查霞兒在哪？真是胡鬧！這是京城，不是敝教幾把火箭筒可以應付的。」何浩林送走天平、鍾萬強一行，回身交辦嚴振東。
瞬間見錦衣衛來到，一些朝廷大員嚇得光身藏在床下，部分富商嚇得屁出尿流伏地，或是哭喪著臉求饒。
羅中寶急急低頭，前額著在公孫文身上，反手一劍，擋開鍾萬強一刀。
滿城御林軍皆慌，陣陣鐵騎馳騁，踏碎了夜的寂靜。
星月無光，天地暈暗，夜風送寒，腥味撲鼻，滿地血水。
他過來查探情況，並不是要置何浩林于
鍾萬強鋼刀被重劍削斷，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撲倒在地。
那火箭筒不僅可以發射火箭，且帶有毒針毒霧毒氣。
「苦寒大師……」天平無語，心思事後再找何浩林算帳，他走到苦寒跟前，聲音沉重。
數名侍衛刀劍齊施，撲向公孫文。
田府侍衛及趕來增援的御林軍，高聲吶喊又有何用？唯有急急收屍，打掃庭院。
「蓬」又一團毒霧在鍾萬強跟前炸開，霧中還夾著閃閃銀光。
「何教主，你現在不僅僅是教主了，且是錦衣衛左都督，官銜不小，對朝中官員握有生殺之權，盼你不要負皇上重託。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鍾萬強是一代奸雄，內心當然清楚何浩林的份量與作用。
本受內傷的石劍被他震得身子飛起，凌空灑下一陣血雨，跌在屋頂上，「嘣嚓」聲間，屋瓦立碎。
他一生的盟友雲劍清慘死了，他等於斷一條臂膊。
「啊啊啊……」數名侍衛中錐而倒。
「當……咔嚓……」
「天平上人，別忘了天花教不是吃素的。」嚴振東見狀，怒火中燒，手一揮，天花教弟子從屋頂、院內拿著火箭筒對準了御林軍官兵。
「啊啊……」數名侍衛躲閃不及，或被毒霧熏倒，或是被毒針擊中，慘叫而亡。
毒霧散盡。
「奶奶的，何浩林，你這狗賊……」
鍾萬強久久無語，附身抱起雲劍清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無頭屍身，走出了田府，飛身上馬，奔向何府，找何浩林算帳。
好在崇禎發怒，錦衣衛、御林軍皆忙於搜索石劍下落，沒空借口抓人掠財，搜索一夜，卻一無所獲。
兩人皆如斗敗公雞，各自手臂發麻，胸悶氣滯，氣血不暢。
天平身子騰空而起，雙掌同時劈向石劍腰身。
石劍、羅中寶、公孫文連同三名蒙面人已不知所蹤。
夜空幽暗，飄起了雨絲，寒氣襲人。
「圍起來。何浩林今晚一定要給個說法。」天平對隨後而到的黃海天、游年花等人道。
他悲憤大吼，怒聲再次質問。
他見雲劍清血肉模糊、兀脖，內心也是暗暗吃驚，心道：石劍真是膽大包天，武功奇高，竟能在眾多高手中殘殺雲劍清，當真不可小視。
黃海天夫婦是御林軍右路軍正副統領。他們見大明第一勇士天平發怒，急急指揮御林軍張弓搭箭，包圍何府。
「唉……他受皇命離京，與陸青山領三千精騎趕赴中原，押糧給海珊了……」天平黯然神傷，神情低落地道。
夜涼如水，田府里瀰漫著血霧。
「何教主病了，沒出去呀。小姐在閣樓歇息，也沒出去。」嚴振東明白過來，急忙解釋。
鍾萬強搶身撲來，一刀劈向羅中寶後腦。
鍾萬強急撲
此時尚是戌時，民眾剛睡，官員還在妓院歡歌，富商與藝妓同舞，鐵蹄聲聲，大批錦衣衛出動，到處敲門。
錦衣衛緊急出動，搜索石劍三人蹤影。
石劍凌空左足點右足，斜飛開來，避開天平兩記劈空掌，身子落下，雙掌又是一招「泰山壓頂」壓向苦寒。
鍾萬強抱著雲劍清血肉模糊的無頭屍體，策馬直奔何浩林府中，天平、丁華江緊緊相隨。
撲向公孫文的侍衛中，一人被彎刀劃破脖子而倒，一人被寶劍攔腰掃斷，一人被他一掌擊翻，倒跌數步。
「不對，那三人身子纖瘦，應是何浩林之女何芳霞主僕三人。」鍾萬強賊眼比天平要亮，瞬間認出那三名蒙面人身形。
「何浩林，你有什麼話說？」鍾萬強一腳踹開何芳霞的房門，果見裏面無人，憤怒發問。
「蓬……」一蒙面人忽然凌空飛掠而來，雙手一甩，一團毒霧橫在石劍與天平之間。
「啊啊啊……」
「身正不怕影子歪。振東，讓他們進來。」何浩林聞聲而出，一副倦容。
銀光閃閃。
苦寒避無可避，雙掌一招「舉火撩天」迎上。
狂風呼嘯，塵土飛揚。
「大師……」天平悲天憫人，拾起散落地上的苦寒十指，罕見地落下了淚水，一掌撫在苦寒臉上，替他合上雙目。
他凌空掏出一把銀針，甩向撲向受傷的公孫文的那些侍衛。
「啊……」苦寒一聲慘叫，掠過夜空，甚
「請鍾總管放心，沒有下次。」何浩林又氣又惱又無奈，只好恭送鍾萬強離去，心裏倒還真有些感激他不究情況。
羅中寶也拿捏不住重劍，寶劍脫手而飛，身子也被震翻一邊。
苦寒是應他之約，一路追隨著他，為了那不著邊際的易筋寶經，至今不知寶經為何物，便把命搭上了。
嚴振東推門而出，睜著獨眼，見狀嚇了一跳。
「什麼意思呀？」嚴振東陡見鍾萬強來勢洶洶，懷中還抱著一具不成人形的無頭屍身，便莫名其妙反問。
「何浩林呢？何芳霞呢？石劍呢？」鍾萬強進門便是惡狠狠地道，連串質問。
公孫文也是一聲慘叫。
「鍾總管，算了，可能何姑娘出去逛盪沒有回來吧？」天平想著還得借用天花教的力量剷除石劍，搶奪易筋寶經，不想與何浩林撕破臉，急勸鍾萬強。
「啊……」
他取過雲劍清人頭之際，背部被田府侍衛劃了一刀，差點撲倒在地，登時血染衣衫。
羅中寶就地一滾，拖著公孫文伏地而爬，不料身子一麻，身子已被人提起，耳聞呼呼風響，漸漸失去知覺。
天平在石劍飛灑銀針之時，「呼呼」兩記劈空掌盪向半空的石劍。聞得身後風響，急身子前傾，附身抄刀，反手橫劈。
「走，進去看看。」鍾萬強實在不甘心，抱著雲劍清屍體，領頭走向閣樓。
那人身法奇快，雙臂一張，已托住石劍腰身。
「什麼？
「啊啊……哎呀……」數名侍衛同時中針，滾倒在地，有的捂眼，有的掩臉，有的滿臉生花。
苦寒全身抽筋，雙足亂蹬，表情痛苦，七孔流血，呼氣粗重，奄奄一息，哪能應答？
「呼呼……」天平急舞掌拍霧。
石劍頭下腳上落地，單掌撐地，身子又騰空而起，避開天平雙掌致命一擊。
「教主一向與鍾萬強交好，為何鍾萬強今夜會來問罪？」他獨眼迷茫，心頭不解。
幾乎同時，屋頂上另有兩蒙面人四手數枚毒角錐甩圍向羅中寶的數名侍衛。
苦寒運氣三轉，調息一陣，又揮掌而來。
天平舞掌拍散毒霧，破口大罵。
「噹噹……」公孫文妙在輕功，武技不高，功力也淺，即便不受傷也難擋天平鋼刀，雙鉤被震得脫手飛出，倒跌在地。
羅中寶被石劍撞跌，翻滾于地，隨手抄起羅家彎刀和軒轅黃金寶劍，左刀一招「三羊開泰」，惡戰搶身而來的鍾萬強，右劍一招「橫掃千軍」，掃翻側身衝來的一名侍衛。
他雙掌立碎，十指散跌在地，在燈火下仍在蠕動，雙腿承受不起石劍凌空重擊，彎倒在地，膝蓋著地，立時撞裂，肺臟受損，仰天噴血，倒跌在地。
「轟轟……」四掌相交。
田府出了大事，崇禎震怒，大罵天平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