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江湖篇：撥雲見日
第0970章 夫妻團聚
石劍聽得賀寶樁如此稱呼自己，本是心頭難過，忽見愛子如此可愛，不由仰天大笑，甚是高興，輕輕鬆開了她們母子，道：「兒子，爹教你兩手功夫。你看著，什麼是老子英雄。」
羅中寶怒道：「徐椿林，快讓開。否則，羅某對你不客氣。」銀槍一橫，待欲上前，卻被石劍攔住了。
羅中寶怒道：「賀寶樁，你嘴巴放乾淨點？石兄是維護少林的大英雄，是抗金名將，是從快活林、京城救出很多武林中人的好漢。」
北風呼吼，大雪紛飛。
「這倒是好兵器，打鬥起來，還可扣對方劍尖或是暗器。」石劍沒有按雄櫻會的會規處置他，更沒有責怪他盜偷東西。
他伸手入懷，甩手一揮。
他當知火焰彈和火神彈的厲害，而來伙添身上有毒傷，魏秋婷又抱著兒子，生怕這些不義之人，會傷害無辜。
包二奶二人如得大赦，連忙拿刀挖坑，掩埋屍體。
賀寶樁「哼」了一聲，道：「羅中寶，你天良何在，竟跟這個與義軍作對的石魔一起，你忘了石魔魏妖是什麼人了嗎？」
「耳朵大才有福氣！」羅中寶拋下一句話，策馬掠過，替石劍滯敵。來伙添、賴得出也先後縱馬而過。
「蓬……蓬……」
他手裡的火焰彈一經射出，既可打人要穴，撞到人身上還能炸開，炸得對手臉面全非，所以賀寶樁、徐椿林等人才得以在西北橫行數十年不倒。
兩匪寨弟子登時
行程數天，已過直隸，到達河南境內。
石劍冷冷地道：「藏寶圖是我夫人的，與你何干？你這是攔路搶動！石某對待土匪，下手必狠。爾等現在走，還來得及。看在武林凋零的份上，石某放你一馬。」
他顧及魏秋婷母子，也怕會傷害到來伙添，便強按怒火，耐心反問。
「小石頭……」魏秋婷懷抱愛子，策馬飛奔而來，看到了石劍手中的金燦燦的寶劍，狂喜而泣。
羅中寶認得賀寶樁，忙道：「賀兄，小弟羅中寶啊！」
這裏已是義軍天下，到處是「迎闖王，不納糧」的歌謠。
寒冷冬日，朔風勁吹，農夫們也懶得出門。
雙方各自下馬，都認清了對方，都是一怔。
追來的人，急急勒馬。
包二奶、吃軟飯二人聽得賀寶樁和徐椿林的慘叫聲，自知不妙，虛晃一招起逃。
包二奶二人自知武功不敵，連忙扔掉兵器，跪倒在地，哭著求饒，道：「石少俠，石大俠，石將軍，石英雄，石公子，石王爺，饒命啊，小人家中還有八十歲老母、三歲小孩要養啊。」
石劍一劍架在他的脖子上，道：「徐椿林，石某如今日不廢掉你，必死於你火焰彈之下。」
「他小時候腎臟被人踢傷，後來就一直喝壯陽酒，倒不是為了壯陽，喝了幾十年了，已沒男歡女愛那種意義上的壯陽了。他沒酒就渾身不舒服。但
「婷婷……」石劍驚喜大喊，見是魏秋婷懷抱一子，朝此狂奔而來，她的身後跟著數匹馬。
眾人在一處路崗叢林里停下來，圍坐一起，生火取暖。
徐椿林慘叫了一聲。
四周的小山崗，光禿禿的，甚是蕭條。
石劍無語，便移步床頭，雙膝盤坐，閉目做吐納功夫，自我調息。
冬風寒冷刺骨，柳絮般的雪花飄飄揚揚。
「得得得……」忽然一陣馬蹄聲躥來。
他寶劍一揮，將徐椿林雙手砍斷，讓他從此再也不能放火焰傷人了。
石劍雙足一點，平地拔起丈余，半空中一把石子甩出，又一招「天女散花」擊倒了十余名欲放火焰箭的人。
畢竟不是殺人越貨，他反贊鼎壺可愛。
他雙足剛落地，便舞軒轅黃金劍而出，左掌拍霧，一招「橫掃千軍」，橫劍一掃。
「知道。老子英雄，兒子好漢。」石軒轅年紀雖小，但得魏秋婷精心培養，天賦聰明，反應甚快，出口成章。
朝陽東升，小村落仍是冷冷清清的。
「試問，昔日長安城外，是誰行刺誰？」石劍看看還有數十人用弓箭對著他們，而這些箭的箭頭上均綁有火焰彈。
他顧及來伙添身上的傷，沒有上馬隨石劍而去。
石軒轅一雙小手，抓著了石劍的耳朵，一扯，道：「你的耳
正午時分，賴得出還真弄回一隻鼎狀壺，斂口方唇，窄平沿，口沿上一對立耳，鼓腹圜底，三條柱足。
「大哥，鍾賊現在為了抓捕你，喊出了搶魏氏藏寶圖與易筋寶經的口號，你身上真有藏寶圖嗎？」羅中寶遞一塊蛇肉與石劍，不解地問。
賴得出照看來伙添，不敢出手。
「屁話！不納糧，那大順王朝吃什麼？」來伙添憤懣地道，甚是鄙視這種文人口號，感覺根本上就不實際。
賴得出坦率宣稱是從不遠處財主家盜來的，且有浸泡很多年的藥酒。鼎壺上有蓋，有鏈子扣住壺身。
四人飯後啟程，南下少林，欲找佛門高僧為來伙添療傷。
魏秋婷美目流盼，秋水盈盈，夫妻重逢的喜悅淚水，晶瑩生花，亮閃閃的，望著石劍的身影。
來伙添手中鐵叉一揚，道：「石將軍不是小淫賊，是抗金名將，是一代大俠，一代宗師。」
羅中寶追上來，道：「大哥，歇會，來叔叔狀況有些不對頭。」
賀寶樁手捏火焰彈，指著石劍道：「石魔，你不交出藏寶圖，你們全部人都要死。而且，魏妖殺我兄長，此仇不報，不共戴天。」
「娘稀屁，這些鳥人，眼中就只有藏寶圖，為了藏寶圖，什麼壞事也敢做，什麼義軍將領？簡直就是土匪！什麼不納糧？簡直就是騙子。」羅中寶執槍上馬，也看清了追魏秋婷母子的那些人，破口大罵一聲，策馬緊
「相公……」魏秋婷聽得石劍稱她為夫人，也是顫聲相稱，飛身離馬，抱著愛子，一起撲入石劍懷中。
賀寶樁「啊」地一聲慘叫，被劈成了兩段。
徐椿林大喊一聲：「賀大哥！」
羅中寶認出了為首的幾條大漢是「火焰彈」賀寶樁、「火神彈」徐椿林、包二奶、吃軟飯率數十人。
兩團毒霧在賀寶樁等人周圍炸響。
包二奶和吃軟飯二人本來武功奇高，只是看到徐椿林成了一根沒有枝叉的木頭人，嚇破了膽，被羅中寶逼得手忙腳亂。
賀寶樁一時語塞。
他站起身來，爬上馬去，拿起插地的鐵杆，雙腿一夾。
「哈哈哈……有其母必有其子。兒子象母，男生女相，必成大業。」石劍仰天大笑，歡喜無限，提劍走向賀寶樁等人。
「娘，有人罵你魏妖。」石軒轅聞言，又側過頭來，用手去扯魏秋婷的耳朵，附耳低語。
羅中寶聞言，揮舞銀槍也死死咬住他們不放。
石劍冷冷地道：「石某不想殺你們，起來，把這些屍體埋了。」
兩人相擁而泣。
「算了，誰做皇帝與咱們都不相干，先治好你的毒傷要緊。不糊弄鄉民，哪有人當兵？大明開朝之前，也很多歌謠騙鄉民的，一旦根基穩固，什麼稅賦都來了。」石劍是國子監生出身，懂的道理多，勸說幾句，便策馬在前。
「喂，兄弟，老哥在此陪你，你卻要去打架，也太不講義氣了
徐椿林手捏幾顆火神彈走出來，指著石劍道：「小淫賊，快把藏寶圖交出來，饒你一個全屍。」
此時李岩已加盟義軍，提出均田免糧的口號，為李自成爭取了很多人馬，贏得了民心。
徐椿林「啊」地一聲慘叫，雙臂掉在了地上，身子立在地上，成了一根無枝之棍。
石劍上前，揚劍一指。
「現今，老賴倒擔心寇振海，雖說他昔日為朝廷命官，領兵剿匪既是執行朝廷旨意，但畢竟拿了石馬庄近百條人命，不知江湖中人能否放過他？」賴得出喝了幾口酒，話語有些憂慮。
羅中寶卻火了，忽然想起懷中有來伙添從天花教取來的毒霧針團，道：「好！藏寶圖在羅某這裏，給你……」
石劍看清她身後的是義軍將領，明白這些人為了搶藏寶圖的，便提劍飛身上馬，策馬前去接應。
群雄一驚，急急起身，但聽馬蹄聲是由南往北而來。
「聚集石馬庄的人也不是什麼好人，不是盜匪，便是劫匪，反正都是匪。」來伙添總能把壞事當好事，也能把好事當壞事，反正總有理由。
只是交戰之後，到處一片蕭瑟。
他喊聲未停，石劍已躍到他身前，一招「鳳尾手」欺身抓住的手腕一擰，用力一捏，將他的腕骨捏得粉碎。
「夫人……兒子……」石劍將寶劍插回背部劍銷，飛身下馬，張開雙臂。
他們均手持弓箭對準了石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