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成仙
第24章 大樓里的隱秘空間
李揚拍拍他的臉，逐漸加重力氣：「老銅，老銅……」
走了也不知多長時間，可還是什麼也沒看到，四面八方是無邊無沿的黑暗，我已經完全喪失空間感，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我長舒一口氣，可算活過來了。
「哇」大叫一聲：「我操，誰打我？」
我們三人打著手電筒，慢慢向前移動，行進速度很慢，手電筒的光線四下里亂照。
李揚也不敢照了，哆哆嗦嗦，看看我們。
「等等！」對講機里忽然傳來銅鎖的聲音：「這，這是什麼？！我操！」
隨即，電梯的金屬門緩緩打開。就在門開的瞬間，我的記憶忽然回到了彭大哥那裡，據說他進入陰間的開始，就是乘坐一部電梯直通地獄。
李揚揉揉臉：「這麼走不是辦法啊。」
「好，我說一二三，大家一起往前走。我不喊停別停，一直到看見什麼為止。」李揚道。
我們又往前走了很長一段，還是無窮無盡的黑暗，空曠的嚇人，什麼也沒看到。
我一邊走一邊警惕地四下亂看。對講機寂靜無聲。如果不是左右兩邊繩子在動，我一定以為那兩個人消失了。
「馬戈壁的，你別動！我們馬上趕過來！」對講機里傳來李揚焦急的聲音。
「叮」，電梯停在22樓。
黑暗猶如實質，看過去，外面猶如一片深淵，給人強烈的錯覺，似乎通到另外一個世界。
我傻愣在原地，雙股顫顫，已經不知做什麼好了。
銅鎖好半天臉部肌肉才抽搐一下，眼珠活動，似乎恢復了些神智。
「一，二，三，走！」
我被他這種恐懼的情緒感染，頭皮發麻，偷偷盯著李揚身後看，可黑不隆冬，什麼也看不到。
也不知這個大獎，能落到誰頭上。
「操，那是淘寶皇冠。別扯沒有用的，那你說我們不是走直線，那走的是什麼？」
有心想打著手電筒照，可潛意識裡又害怕照出什麼不祥之物，愣是手抬不起來。
「沒事，我們一直走的是直線。如果回去，后隊變前隊，直著走就能回去。」李揚看上去胸有成竹。
李揚說：「把繩子拿出來，大家都拴在腰裡，我們三人連成一條直線，綳直了繩子一起往前走，這樣經過的面積就會大，這叫地毯式搜索。」
看到他的樣子，我一時火氣頂腦門，過去就要踹他。李揚一把拉住我，低聲喝：「別碰他。」
我一拍腦門：「唉呀，壞了，咱們回去怎麼辦？」
電梯開始緩緩上升，這一層的時間論秒算，可在我們感覺里，似乎經歷了
我前後左右看看，這麼個鬼地方只剩下我自己了。心臟「噔噔」亂跳，強烈的緊張下，竟然有些窒息的感覺。
「怎麼？」我問。
我站在原地，李揚和銅鎖分開向兩邊走，兩人身影很快便被黑暗吞沒，再也不見。
「再看看吧。」他說。
「看見什麼？」銅鎖問。
剛走出去，電梯金屬門緩緩閉合，電梯里微弱的燈光消失在身後。只聽電動機的聲音，電梯降下去了。
銅鎖倒吸一口冷氣：「要我說，我們可能遇到……鬼打牆了。」
一股寒意湧上心頭，我直打哆嗦：「你別聳人聽聞，哪來的鬼打牆。」
「跟我去！」
向前的速度極慢，走在黑暗中，就像是踩著鋼絲，誰也不敢走快了。
「走啊，愣著幹什麼。」李揚打開狼眼手電筒，一束強光射出，猶如利劍刺進了黑暗，不過所照區域並不大，也就前方十米左右。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沒敢距離太遠，每條繩子的距離大概在十幾米，加起來我們這支隊伍的行過直徑就有三十來米，應該能發現什麼吧。
別說，這小子腦瓜是靈，這倒是個辦法。
李揚哈了口氣：「我草，這個地方真他媽的冷。」
隨即他的聲音消失，只留下沙沙的聲音。
我
時間不長，就看到光線抖動，一個人影跑了過來，正是氣喘吁吁的李揚。他劈頭蓋臉問我：「剛才聽到銅鎖的聲音嗎？」
「一層大樓能有多大的面積，我們走直線走了半個小時還沒到頭？」銅鎖苦笑：「說不定指南針不準，我們一直在兜圈子也說不好。」
「能導致這種現象的原因太多了，最常見的就是磁場影響。假如說這裏真藏著通往陰間的出口，連接陰陽兩個空間啊，那能量能小了？！有能量便有輻射的磁場，這很正常。就你從淘寶垃圾店買的小指南針，放手機旁邊都能亂向，更別說這個鬼地方了。」銅鎖道。
他們準備的登山繩都是用尼龍纖維做的，切不開，磨不斷，那是相當的結實。我們三個人分別拴在自己腰間，我拽拽繩子，非常結實，心裏有了底。
「清楚。」我說。
別小看就這麼走，那是相當耗神，神經綳的緊緊，總覺得黑暗裡藏著什麼東西，隨時向我襲擊過來。
銅鎖捂著腮幫子，也顧不得什麼，指著李揚的身後，牙齒打顫：「你，你，后，後面……」
「有我在，你怕個鳥。」銅
入眼處，門外是漆黑一團，黑到伸手不見五指。
「指南針怎麼會不準？」李揚皺眉。
「因為我有這個。」李揚舉起腕表：「這上面帶著指南針，我按照方向走的。」
銅鎖忽然道：「別，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那東西看上去是死的，別我們亂照，把它照活了。」
「操，看見什麼都行，你就算到有一坨屎也要彙報上來。」李揚罵。
銅鎖有氣無力地說：「你們就當我滿嘴噴糞好了。」
這裏冷風陣陣，四面空曠，最起碼在我們手電筒光亮的輻照範圍內，空空蕩蕩，什麼也看不到。感覺上，似乎進入一個無比深邃的黑暗山洞。
銅鎖低低呻吟，五官都有些挪移，似乎想醒又醒不過來。李揚看著時機成熟，突然揮手重重一個大嘴巴，抽的他原地轉三圈，槽牙都打活了。
光影恍惚之下，不遠處的黑暗裡還真現出一個巨大的輪廓，說不出是什麼東西，顏色還挺雜，色彩艷怪，繽紛奪目，就像是生長在黑暗中一朵巨大的毒蘑菇。
對講機「沙沙」響，傳來李揚的聲音：「說話還清楚吧。」
整個人像是木塑雕像般一動不動，臉色在強烈手電筒光線反射下，顯得蒼白無比，看上去就像是個紙糊的假人。
我趕緊說
銅鎖忽然道：「你們誰還記得回去的路？」
我們三人擠在一起，李揚在最前面，銅鎖殿後，我在中間，磨磨蹭蹭出了電梯。
「馬來隔壁的，這是什麼東西？」他問。
「那你說怎麼辦？」我問。
我們兩人向著銅鎖身上延伸出的繩索方向快速跑過去。光影閃耀下，隱隱約約看見有個人站在不遠處。
李揚看樣也有些毛了，猛地一轉身，什麼也沒看到。這小子彪悍啊，想都沒想，舉起手電筒照過去。
我緊張的嘴裏發苦：「操，你問我呢？我上哪知道去。」
我們都嚇了一大跳，不約而同向後倒退數步。
離得近了才看清楚，還真就是銅鎖。可是此時的他和平時不太一樣。
「操，你怎麼知道我們走的是直線？」銅鎖說：「這麼個鬼地方，稍微偏一點，就能差很遠。」
「清楚。」對講機傳來銅鎖的聲音。
「他好像被什麼東西嚇住了，魂不守舍，現在這狀態就跟夢遊似的。一個處理不好，很可能以後變白痴。」李揚邊說邊走到銅鎖身邊，在他耳邊拍手，喚著名字：「老銅，老銅……」
我張著大嘴，光知道點頭了，喉嚨發緊，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感覺左右兩邊繩子輕微顫動，他們在走了。我趕緊跟上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