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轉世
第62章 給鬼接生
房東大嫂一聲尖叫，聲貝之高，堪稱震磚碎瓦。讓她叫的，我頭皮一麻，差點跪那。那娘們雙腳一軟，躺在地上，捂著胸口，張著大嘴，嚇得五官都扭曲了。
李大民越念越快，突然毫無徵兆地停下鈴鐺。屋子陡然安靜下來，死一般沉寂。他高喝一聲：「老劉，噴火！」
我含了口油，對著火棒就是一口，火苗子一下竄了出去，就感覺熱浪翻滾，我頭上全是汗。我邊走邊噴，噴了幾口肺活量跟不上，累的吐舌頭，跟條死狗似的，鼻窪鬢角全是熱汗。
女孩跪著，豆大的汗滴滴答答往下落，臉色愈加蒼白，牙齒打顫，雙手緊緊抓住膝頭的褲子。
喊了一氣，他沖我招手：「別噴了，過來幫幫我。」
李大民笑：「我要給她接生。」
他指的正是房東大嫂站的位置，那娘們還沒反應過來，我一口火噴過去。最詭異的場景出現了，我敢說並不是自己眼花，在場的人全都結結實實看得清楚。
這女孩我看是瞎了，才高一，就打了兩次胎，以後什麼樣真不好說。
李大民頗為欣賞地看了看，呵呵笑：「跳的還真像那麼回事。」轉過頭看我：「老劉，你把地上那把香撿起來。」我拿給他，李大民把那一大把香的香頭點燃，冒出渺渺白煙，他划著輪椅來到女孩近前，用香燃出來的煙，開始熏那女孩的頭髮，然後慢慢向下，熏臉、熏身子。
他看到李大民的表情非常嚴肅認真，嘆口氣，無奈走到蠟燭陣里，圍著他女兒開始跳忠字舞。忠字舞是那個特殊年代向偉大領袖表忠心的一種舞蹈，動作都是誇張地張開、擁抱、飛翔之類
房東大哥扶起昏迷的老婆，看李大民簡直比親爹都親，點頭哈腰，奉若神明：「大民啊，大恩不言謝。這樣吧，我也沒能力為你做什麼，回去我就把租房合同撕了。我這房子你白用，想用到什麼時候就用到什麼時候。」
準備工作做好，李大民把香插在香爐里，放到女孩臉的下面，白煙升騰，熏蒸著她的身體。他掏出一個鈴鐺，對我們交待，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切莫慌張。
李大民抱著紙錢襁褓里的鬼胎，有點心不在焉：「大哥，你們全家就靠這點房產過日子，也不容易。該多少錢是多少錢，你要那麼干，我就翻臉啦。再把鬼胎給你女兒塞回去。」
「你給它驅走了？」
李大民招呼我和房東大哥，幫著女孩穿好褲子。說來也怪，這女孩的臉上居然恢復了一些血色，眼神也柔和了不少，很明顯能感覺到和剛才判若兩人。李大民交待房東大哥，把女孩送醫院治療，這畢竟是小產，雖然是鬼胎吧，但也會有生理上創傷，好好醫治，假以時日會恢復健康。
我走過去，他讓我把地上的紙錢拿起一堆，然後按照他說的方法，開始疊插紙錢。疊著疊著，我眼睛不動了，我操，最後竟然形成一個襁褓模樣。
房東大哥嘿嘿慘笑，不敢多說話，一家三口戰戰兢兢走了。
我
李大民從香爐里拔下那些香，用香頭的白煙熏著女孩的下身，煙火慢慢從雙腿間蒸騰而出，情景十分詭異。我看了一會兒，沒來由的胃裡翻騰，十分噁心，趕緊別過臉。
「嗯。」李大民抱著襁褓，划著輪椅往外走，看樣子不想談這個問題：「老劉，麻煩你把這裏收拾收拾，東西都歸攏到一角，我明早來取。哦，對了，放你一天假，後天早上準時過來上班。」
我看著他：「我這輩子最大的失誤就是交了你和李揚當朋友，你們哥倆都是混世魔王。」
房間里只剩下我們兩個，李大民呵呵笑：「嚇壞了吧，沒事。我心裡有數。」
李大民大笑：「這就行了，跳舞的時候再配上歌就好了。好，你現在開始跳吧。」
我一把拉住他，低聲說：「脫褲子幹什麼？」
陳大哥完全傻在那：「跳……跳舞？」
他轉頭看我：「挖地道啊。別裝傻，你答應我了。哦，對了，這是銀行卡，密碼是你的生日。」他把一張卡放在窗台上：「裏面的錢隨便花，是你的酬勞，另外你需要什麼裝備也去買吧。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李大民又讓我從地上拿起一根棒子，那棒子頭纏著棉布，沾了沾一個碟子里的油，點燃。對我說：「老劉，我教你玩個好玩的。」
我咽口水：「我，我不行吧。」
燈籠越搖越厲害，「蓬」一聲，一盞白燈籠忽然莫名其妙地自燃起來，外面燈罩燒著，火苗子直竄，從空中悄無聲息落在地上。
李大民搖著鈴鐺，開始吟唱法咒。別說，這首曲子還挺好聽。
只見在房東大嫂的前面，火球噴射之下，毫無徵兆的出現了一個人形。那個人就像是一團模糊的黑色影子，站在那，有胳膊有腿。火球在空中消散，那個人影也隨之消失，光線陡然晦暗下來，房間里又成了黑漆漆一團。
他喊著：「妖魔鬼怪快離開……不要纏著女兒郎……」雙手拿出兜來，在空中抖來抖去，眼神飄忽，就像是作秀。我有點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驅鬼。這小子可別玩砸了，能把鬼招來不能驅走，到時候就麻煩了。
就在燈火搖曳，光線閃爍之時，我看到李大民收起了鈴鐺，雙手揣在衣服兜里，一動一動的，鼓鼓囊囊不知在搗鼓什麼。
「噴火會不會？」他一手舉著燃燒的棒子，嘴裏含了口油，猛地往外一吹，一股碩大的火球陡然騰空而飛，在空中迅速燃燒蒸騰。黑漆漆的房間里突然來這麼一下，眼睛一時有點受不了，視網膜上火球的殘影還一直存在。
「恩，怎麼了？」
「對啊，罪魁禍首。」
就在這時，也不知怎麼的，忽然房間里來了一陣陰風。這股風來的莫名其妙，蠟燭左右擺動地十分活躍。這股邪風越刮越大，高處掛的數盞白色燈籠開始搖晃，嘎吱嘎吱作響。
李大民笑：「你懂什麼，我有用。」
我回頭看看李大民，李大民笑：「可以可以，你也沒經過訓
跪在地上的女孩，身體像是風吹的枯葉，越抖越厲害，幾乎要昏厥在地。
「奇怪，你沒見到她之前怎麼就知道她中邪的原因是結鬼胎？」
我看看陰森森的房間，還在燃燒的幾盞白燈籠，頭皮發麻：「那個鬼你到底驅沒驅走？」
我看著鬼胎，心裏膩歪：「你還要這玩意幹什麼，燒了得了。」
我操……
李大民划著輪椅來到房東大哥近前：「陳大哥，你會不會跳舞？」
「沒啥不行的。」他把棒子和油瓶塞給我：「訣竅是吐出去以後千萬不要馬上吸氣，否則火苗回燃，再把你點了。另外注意一下角度，六十度角向上，別照著人噴。試試，別像個娘們。」
他這句話，忽然引起我一些疑問：「剛才噴火吹出的人影就是那個糟踐女孩的鬼？」
「對頭。一會兒我吟聚靈咒的時候，你就滿屋走，隨走隨吹，我不說停你不準停。」
房東大嫂剛剛從驚嚇中蘇醒，一看這場景，喊了一聲媽呀，雙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陳大哥愣了：「會一點……年輕時候跳過忠字舞。」
「操，上什麼班？」我惱火。
李大民看一切準備就緒，讓女孩來到蠟燭陣中間，跪在供品前。這個跪也相當講究，整個人要坐在彎曲下跪的腿肚子上，雙手放在膝頭。李大民摸著女孩的頭髮，輕聲說：「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莫要慌張，實在害怕就把眼睛閉上，千萬不要動。」女孩早已抖若篩糠，冷汗沿著額頭鬢角往下淌。
「驅走了，操，我說話你也不信？！」他眼神有些詭秘。
「什麼？」看他這
李大民突然一指方向：「噴那。」
戴著鬼臉的房東大哥站在一邊都傻了，痴痴地看著。
我接過這些家不什，含了口油。這油也不知是什麼成分，怎麼調配的，味道又膩又香，聞著這股味就犯噁心。我心怦怦亂跳，走到角落裡，一咬牙死就死吧，猛地往外一噴，眼見得一個火球出去。但是力道和角度比李大民差遠了，那火球又小又碎，迅速落在地上，形成許多小的燃燒源，兀自燒著。
我看到他衣服兜里冒出一個人偶的小腦袋，忽然想到那鬼影出現的時候，他曾經把手伸進兜里不知搗鼓什麼。我疑惑道：「大民，你是今天第一次見那個女孩？」
李大民抱著紙錢襁褓，來到女孩的近前，低喝一聲：「躺下。」
女孩脫掉褲子，下半身一絲不掛，十分聽話地分開雙腿。我看著白花花的大腿，直咽口水，可此時此景實在不適宜想那些齷齪的念頭。
忽然聽一聲：「好了」。再看去，女孩下身居然流了一些血，流在髒兮兮的地上。鮮紅的血在燭光下，非常刺眼。李大民抱著那個紙錢襁褓，居然鼓鼓囊囊的，看不清裏面是什麼，慢慢蠕動，好像裏面真的有一個大蛆狀的嬰兒。
那女孩就像木偶，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讓幹什麼就幹什麼。老老實實躺在地上，李大民喝道：「把褲子脫掉。」
除了李大民，我和房東一家三口都嚇壞了，房東大哥也停了下來。李大民眼睛一瞪，嘴裏的法咒並沒有停下來。房東大哥硬著頭皮繼續圍著他姑娘跳舞。
李大民大笑：「李揚那兩下子照我可差遠了，小玩鬧，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