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閻王爺來了
第37章 分析
我們看他。
李揚一字一頓道：「你怎麼知道出洞之後的石達開和老人家還是原來的石達開和老人家？！」
別說，李揚就是李揚，馬上就能分析出道道。
他說的這個，讓我們不由自主想到了老人家。
「你什麼意思？」我聽得入神。
李揚道：「我用比較嚴謹的語言總結一下。那個洞窟藏著一種神秘的力量，這種力量能夠改造探訪者的身體或者靈魂，使之變成另外一種人。而這種力量，不屬於科學範疇，和陰間鬼域有著莫大的聯繫。看來要解開這個謎，只有兩個辦法。一是探索洞窟，我們親眼看看；第二個就要靠你了，老劉。你要走陰入鬼域，去問問鬼王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個晚上，梁憋五徹底消失了。手機關機。第二天上班的時候，他也沒來，空蕩蕩圖書室里，似乎還漂動著他的氣息。
我把從佟三打劫，一直到走陰為止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他倆目瞪口呆。這個過程就不短了，大概說了一個多小時，講得我嗓子冒煙。整個過程中，李揚和銅鎖未發一言，聽入迷了。
李揚做出一個洗耳恭聽的手勢。
雲村的陰廟，警察和王子童的家屬來來回回不知去了多少遍。沒發現什麼確實的線索，能證明這座廟和王子童失蹤有關係。不過有一處地方很怪，警方在陰廟後殿偏僻之處發現了一些廢棄的黃符和蠟燭這樣的東西，還有一個破碎的瓷碟。經過鑒定，這個小巧精緻的瓷碟大有來歷，是專門請碟仙用的道具。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正躺在破沙
正惆悵間，忽然接到李揚的電話，他和銅鎖已經不遠千里來到了縣城。
「對！」李揚說：「佟三進入洞窟后，很可能被裡面某種東西，給奪舍了或者是附體了。換句話來說，他把下面的東西給帶出來的。或許那個東西只屬於那個世界，可讓他們這麼亂闖，把那東西帶到了人間陽世。」
一句話讓梁憋五怔住，他獃獃站在窗前，許久沒有說話。看他這個樣子，我忽然想到一些關於他的事情。我們上學的時候，有時候遇到重大的考試，或是天氣不好，其他學生都有家長陪護接送，而梁憋五一直獨來獨往，在我印象里好像從來沒見過他父母。
梁憋五來回踱步，慢慢說道：「走陰如果順利，把王曉雨救出來，你們就好好處吧。剩下的事你就不要再摻和了。」
我笑了，沖他豎大拇指：「你真不愧是寫小說的，真能想啊，我服了。你推導出這個結論，有個很大的矛盾之處。」
「為什麼？」我問。
我忽然心念一動：「你是不是要去找馬主任？」
我心裏熱乎乎。甭管咋說，遇到困難了，這兩位爺沒有任何託辭，第一時間殺過來，足可見這份情意。
「對了，我版權費怎麼算？你寫的都是我真實生活。」我說。
李揚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說：「
過了周末，我正在單位心不在焉混時間，梁憋五忽然道：「劉洋，你這次走陰我恐怕不能去了。」
當時，大家只當王子童所說的是笑談。現如今她已失蹤，不知身在何處，此時想來或許她說得是認真的。
我進門走的急，腳一軟差點摔個跌趔。銅鎖正坐在對面，一眼看見我，哈哈笑：「呦呦，老劉，別跪，行那麼大禮，我擔待不起。」
雖然發現這些東西，但也無法肯定就是王子童留下來的。那麼大一姑娘，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一下就失蹤了。吳蘭發動全家人，一起印製尋人啟事，滿大街張貼，可半個月過去了，毫無線索。許多人猜測，王子童生還的可能性不大。
我勸慰她，如果這次走陰，真的能在那個世界找到她女兒，一定想辦法把她帶回來。吳蘭千恩萬謝，拉著我的手就不鬆開，非把我當成恩人。
李揚倒出一些白糖，用手指掐起一小堆放在桌子中央：「這是彭大哥。」然後，用勺子輕輕從其中分別舀出幾堆：「這是目前所知道的，和他有關係的幾個人，王曉雨、邢紅、王子童。而其中王曉雨是那次勘探洞窟到過現場的人之一，邢紅招鬼上身藉助的就是彭大哥鬼王的力量，而邢紅的女兒和佟三有關係，佟三也勘探過洞窟，這整個一個奧比勒斯圈。雖然我不知道這裡是什麼關聯，但憑直覺肯定有關係。」
李揚說：「咱們大胆假設一下，假如那東西特別多，像寄生蟲一樣呢？進去一
李揚笑了笑：「比較合理的解釋就是，佟三已經不是佟三了，是另外一種東西！」
「那你父母呢？你沒為他們考慮過嗎？」我說。
我急的撓牆，銅鎖笑：「這些懸疑作家就會賣關子，有話不會好好說。這他媽是職業病，得治。」
我不知說什麼好了。
李揚道：「史書上沒記載未必真實生活里沒發生。歷史書是怎麼塗抹歷史和瞎寫的，你我心裏都有數。再說了，或許因為個人體質的不同，會有不同的形態變化呢？比如說佟三是借體重生，而如果是我被感染了，則會變得慾望大增，不停玩女人，這也是一種生理上的變化啊，只不過更隱晦一些。更有甚者，身體沒變化，但是靈魂整個被奪舍改造了，那就更看不出來。前後言行矛盾不一，行為乖張，做事匪夷所思，這不都是變化嗎？」
我笑著過去，一人給一個擁抱。
李揚道：「雖然那個洞窟我們沒見過，也沒進去過，不過憑藉蛛絲馬跡還是能推導出一些端倪。我有這麼一種假設，佟三進入洞窟，當他再出來的時候，他已經不是他了。或者再準確一點說，他只有一部分是他。」
到的時候，他倆正在縣城賓館下面的咖啡屋喝咖啡。這倆小子，穿著嶄新的大衣，風塵僕僕的樣子。也是，本來是在南方，現在被我一個電話叫到寒風凜冽的這裏，衣服肯定沒有準備，一看就是新買的。
我答應
銅鎖一拍大腿：「我明白了，奪舍和附體？」
一直靜默的李揚忽然說道：「我怎麼覺得咱們這位彭大哥和那個神秘的洞窟有聯繫呢？」
吳蘭聽說高山村白婆婆道行很高，非常厲害，便專程跑來求助。
李揚笑：「我沒給你個大嘴巴就不錯了。在杭州我們正遊山玩水美女如雲呢，就為了你，拋下一切來到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你得把故事從頭到尾講個明白，要不我不饒你。」
聽罷，銅鎖長舒一口氣，問道：「你走陰要去的地方，就是彭亮造的那一方世界？」
我想了想，沒有頭緒，還是作罷。這畢竟是人家的隱私，無權過問。
我點點頭：「本來我以為這輩子和他再無交集。誰承想啊，真是命運無常。」
梁憋五是中途加入我們學校的。隱隱約約聽別的同學說過，說他一直寄住在爺爺家，父母搞地質工作，常年在外地漂泊。反正吧，這麼多年，我從來沒見過他的家裡人。梁憋五總是獨來獨往，也從不邀請同學到他家去。
「我總覺得一個人不會平白無故變化這麼大，能出現這種現象，只有一種解釋。」李揚慢條斯理說。
梁憋五道：「如果我失蹤了，沒影了，不要去找我。你好好地過日子。遠離這攤渾水。」
李揚道：「我要的就是複雜，簡簡單單反而沒意思。」
我看看李揚，這小子現在也斯文了，配個眼鏡，臉色紅潤，笑眯眯的在那裝大師，一副欠揍的樣子。他慢條斯理攪著咖啡：「老劉啊，我們也不是白過來的，作
我咽了下口水，艱澀地搖搖頭：「我還是覺得你這種推理太牽強。那東西怎麼會接二連三的被帶出來？」
李揚喝了口咖啡：「佟三這個人很有意思。他本來是個普通的混混，早年輟學，不學無術，就在街上瞎混，可偏偏經過一次洞窟勘探之後，便會了鬼修之術。而且特別厲害，會養鬼會畫符，最後竟然借體修鍊，重生做人。我想問一句，這還是他嗎？」
梁憋五道：「所有事情的根源就在那個洞窟里，必須把它搞清楚解決掉才能避免其他類似悲劇事情的誕生。你想一想，佟三、邢紅、王曉雨……可能還有別的人，這些一環套一環，環環波動的結點，最終源頭就在洞窟。我要解決掉它……」
「佟三利用母體重生，那麼老人家呢？石達開呢？史書上可沒有記載過他們有這種形態上的變化。」我說。
「另外的東西？」我聽得直眨眼。
話是那麼說，可我的心裏忐忑不安。這次走陰，別說其他人，我自己能不能順利回來都在兩說之間，實在是不託底。
我聽得一激靈，趕緊道：「不對，不對。在佟三之前，更早的時候，曾經石達開和老人家都進去過，他們怎麼沒帶出那東西來，偏偏就讓佟三帶出來了？」
「說來話長，有點複雜啊。」我說。
梁憋五笑笑：「別多想。」
我顧不得工作，梁憋五帶來的鬱悶也甩到一邊，鎖了圖書室的大門，愛誰誰，老子下班了。
「你是不是還懷疑我對你有陰謀？」我皺眉道。
這句話說完，我整個人都懵了，腦子嗡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