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藍色惡魔
我以為自己做夢了呢，是不是掉入死胡同了，一切都亂了？
像是慾望被強行打斷了一樣，但此刻沒辦法再續上那股慾望了。
門外的爭吵聲越來越劇烈了，我聽到宮崎寧的姐姐在嘶吼：「放了他們，不要再造孽了！我流產不是他們的錯！」
王叔叔擦了擦嘴邊的血，罵罵咧咧道：「這傻蛋，怎麼就中招了呢？身體都摧殘成這樣了，沒得救了。」
我認得，這是學姐，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宮崎寧停了下來，我使勁兒晃晃腦袋，皮影戲的感覺竟然又襲來了，我都不確定這一切是不是真實的。
大廳里所有傢具都已經被打爛，甚至牆壁都被打凹了，能感覺到整棟房子都在顫抖，像是要地震了一樣。
「這怎麼能行？王叔叔求求你了，救救他。」
劇烈的爭吵，除此之外沒有聲音。學姐挪過來靠著我，她頭髮濕漉漉的黏在臉上，還有許多血。
獵物也被驚醒了，睜開眼睛看我，又畏懼又悲痛。
我閉著眼，很舒服地躺著，思維像是個幾何圖形，一直在晃啊晃的，這已經不是眩暈的感覺了，而是空間維度都變了的感覺。
學姐奮力掙扎，要擺脫繩子。那對母女再也忍不住了，母親徑直一頭
到底是怎麼了呢？
那個姐姐在哭叫，還在笑，跟得了失心瘋一樣：「當年我們逃亡鷹國，我們的孩子流產了，我一直說是被嚇到了，你也確信是王振宇的錯。其實是我故意摔跤的，我把孩子摔沒了！」
「應該沒得救了，讓他到精神病院去住個幾十年，看看他的身體能不能適應過來吧。」
宮崎寧也在嘶吼：「姐姐你瘋了，你讓我功虧一簣了知道嗎？藍色惡魔藥效已經沒有了你懂不懂！」
學姐緊張地看著，那對母女也緊張地看著，還一直叫著住手，但沒人理他們。
我終於有了點自主意識，覺得那兩個人真厲害。
「沒有就沒有，總之不要造孽了，不然我和媽媽都死給你看！」
我抓緊了床沿，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看了一眼宮崎寧一家，然後朝這邊走過來。
宮崎寧也停了下來，他蹲在另一邊擦血，一臉兇狠：「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她在吼，吼得十分嚇人。我再也看不清了，頭一歪倒下了，皮影戲放完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了，門外已經不吵了，雙方似乎在打冷戰。
大廳里甚至有了風，急
我無法集中精神，學姐喘著氣激動起來：「王叔叔來了，我們得救了。」
醒來的時候依然意識迷糊，而且身體很燥。
母親一頭撞牆上，當即暈死了過去。宮崎寧的姐姐哭嚎出聲，宮崎寧神色劇變，終於肯暫時放下爭鬥了。
我張嘴就喝，因為渴了。
兩個絕世高手相互對峙著，學姐沒敢叫了，那對母女讓宮崎寧住手，但宮崎寧反而再次出擊，兩個高手又一次纏鬥在了一起。
門外還在吵，學姐安慰我再等等，王叔叔很快來了。
「藍色惡魔是地下交易市場的新葯，興奮劑的增強版，而且有數十種類型，一些大公司一直在改造，說白了就是一種毒品吧，一般都是黑市拳手少劑量服用。那個瘋子給小明服了這麼多，而且他還自己改造了，加上了各種大補藥，他又訓練小明，都把小明弄成怪物了。」
我看向自己的雙腿，也才發現有血。剛才中彈了，子彈似乎取出來了，也不覺得痛，但走不了路了。
「是我摔沒的，為什麼呢？因為我們的孩子是畸形的，你還不明白吧？我壓根不敢給你生孩子，每次檢查都是畸形的！你懂不懂！」
我奮力地消化著這些話語，懵懵懂懂的。那個王叔叔掏掏耳朵：「你說這人是不是傻蛋？我真是服了，本來還不是傻蛋，現在直接成傻蛋了。」
正想著，外面傳來劇烈的爭吵聲，我聽出其中一個是宮崎寧的聲音了，另外的則是女人的聲音。
那人在地上滾了幾下，然後屈身蹲著，抬手擦臉上的血：「媽的，你個瘋子！」
好厲害。
皮影戲演到了高潮，外面傳來劇烈的打鬥聲。學姐往門口爬去，用頭將門供開。我坐了起來，看見大廳里兩條人影在爭鬥，如同兩條蛇一樣跳躍著，短暫的相擊就如同在吐出毒液。
我點了點頭，她奮力挪過來，一番挪動似乎讓她疲憊之極，她喘著氣：「王叔叔馬上就來了，你別慌，那個傢伙很聽他姐姐和母親的話，現在正在爭吵，我們還有時間。」
學姐也終於掙開了繩子，向王叔叔跑過去。那王叔叔真是彪悍，稍微坐樁了一下就站了起來，並沒有大礙。
我一滯，血氣逆流，一口濁血噴了出來。炸彈造成的「耳鳴聲」消失了，一切都清晰起來，這不是皮影戲，每個人物都生動起來。
緊接著宮崎寧被打了出來，在地上狼狽地翻滾了幾圈，然後又高高躍起，
王叔叔也衝過去，眼見雙方要打鬥開了，宮崎寧的姐姐忽地跟鬼似的吼叫了一聲：「宮崎寧，我告訴你真相！」
我腦子裡沒辦法將這件事理清，我只能聽她說話，然後一字一字地慢慢消化。
中藥立刻遞到嘴邊了，學姐的臉蛋湊了過來：「醒了啊，快喝吧。」
我就有點迷糊了，剛才她不是和宮崎寧的姐姐聯手把我給打暈了嗎？怎麼還被綁著？
再然後發現不是床在移動而是地板在移動。鼻子中聞到了某種中藥的怪味，我喉嚨動了一下，發出了一點聲音。
王叔叔一直在觀察我，得出了這種結論。學姐心驚膽戰：「你說沒得救了？」
重重疊疊的影子，這就是皮影吧。我揉太陽穴，看見宮崎寧愕然的臉。
我忽地覺得恐懼，皮影戲里的人物朝我走來了。學姐也過來，我咬住了牙齒，那人靠近了，瞬間給了我心臟一拳。
兩日後抵達中國，這個王叔叔扛起我就消失在了人群中，我晃著腦袋看著那個梨花帶雨的學姐抹眼淚，不知為何心裏有股發暖的感覺。
皮影戲的高潮來臨了，我像是個過客，這般看著，還笑出了聲。
王叔叔搖頭，目光徑直看向宮崎寧，宮崎寧聚集了龐大的
學姐大驚，轉眼哭嚎起來：「怎麼可能？王叔叔你再看看。」
我心裏還有一點殘留的慾望，但我此刻過於虛弱了，不想動彈，我側頭看著她，她也看我，看了一陣忽地落淚：「小明，你不認得我了？」
再一次，兩條毒蛇分開，雙方都在劇烈喘息。那個王叔叔吐出幾顆牙齒，宮崎寧則瘸著腿圍著他轉。
半小時后，另外一個人滾了出來，滿臉都是血。學姐驚叫：「王叔叔！」
我好像忘記了許多事情，能回中國我是很高興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高興。
我感覺一切都像是在演皮影戲，亦或者說我被炸彈炸中了，耳邊全是劫後餘生的耳鳴聲，而這耳鳴聲已經伴隨了我一年了。
讓我懵懵懂懂的話語一路都沒間斷過，後來我發現我們是在船上，目的地是中國。
不知何時才醒來，感覺在移動，身體沒有移動，是床在移動。
房子里很亮堂，這是在宮崎寧的房子里。我醒來就看見角落裡被綁著的獵物，她傷痕纍纍，就躺在我旁邊。
然後的某一刻，宮崎寧忽地大吼：「王振宇！」
學姐並沒有跟我說話，我發現這裏還有另外一個人，正在抖腿沉思，身體一晃一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