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帝國的死生
第1111章 給你一場眾目睽睽的決戰
方解看向蒙哥：「你部下人馬大概十六七萬人，我借沂水之威除之八九成，餘下生擒者皆在沂水東岸斬殺。」
方解語氣很平和地說道：「長安城驍騎校的密牢很大，每個人都可以住一個單間，雖然控制了你們的修為，但你們在囚牢里還是自由的，最起碼吃飯喝水拉屎撒尿不用別人幫忙。單間的衛生環境怎麼樣，取決於你們自己夠不夠勤快，因為這需要你們自己打掃，然後每天有人帶走。」
方解往後靠了靠：「好了，你們的未來生活我已經決定了，接下來是你們的自由提問時間，如果有什麼不解之處可以問我，機會只有一次，因為我今天心情比較爽，也願意回答一些。」
「你也說了，他是個瘋子。」
「如果他找不到我，或許就會禍亂地方，今日殺一個人，明日殺一個人，留著他終究不是好事。」
馬麗蓮問道。
「既然是奔著我來的，那我就自己面對就是了。」
蒙哥怒吼：「殺了我，我也不會去！」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因為強大之後就可以有不講道理的資格。」
沒有人願意說什麼。
蓋赦冷哼了一聲，並不答話。
他將視線停留在蓋赦身上：「你的黑山軍已經敗了，不過我麾下人馬擊殺的黑山軍士兵不過四五萬人，死於沂水之中的估計有五六萬人，有六七萬降兵，餘下大約十來萬人逃了……所以我有些遺憾。第一，我兵力不足，難以全殲。第二，你的黑山軍確實訓練有素，即便在那樣的情況下依然能奮起反擊，殊為不易。」
「等一下！」
方解的語氣變得肅然，他看著蒙哥認真說道：「你們
方解懶得再說什麼，起身離開。
方解根本就懶得看他，這個大自在和他最早認識的那個大自在絕不是同一個人，哪怕這個大自在和那個大自在有著一模一樣的外貌，但在性格上卻完全沒有可比性。最早的那個大自在，最起碼身上始終都有著冷傲。
「大汗的狼騎兵倒是幾乎死光了。」
方解冷笑：「我管是誰發動的戰爭？那些人死在草原上，我就要你去磕頭。如果你覺得心裏不舒服，那麼忍著吧。因為你是我的敵人，因為你手上染了太多漢人的血，所以你就必須去跪拜！」
方解笑了笑：「非但要等，還要大張旗鼓的迎接……傳我的號令，驍騎校從今日起給江湖放消息，就說我會親自在沂水之側等著劉燕雀來，凡是收到消息的江湖中人，都可以來這裏觀戰。」
「你的那些忠誠部下，正在追殺他。」
大自在立刻諂媚的笑了笑，一臉我願意的表情。
「我自己留下來，等著這個劉燕雀來。」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走了。」
方解指了指大自在：「你除外。」
「這個人現在如此明目張胆的讓上所有人都知道他
……
方解搖了搖頭：「不能。」
沉默
「知道我為什麼非要把你送到長安城去嗎？」
方解語氣一轉：「我已經下令，散金候帶著大軍從長安城出發直接開赴東疆，明日在此處的諸將也將整理隊伍開拔。在西北的陳定南，陳搬山所部，會儘快趕來匯合。崔中振所部回防長安城……我已經下令從他們三個人的隊伍里，抽出五萬人，交給宋自悔，西邊的局面就讓宋自悔去收拾吧。」
「這個叫劉燕雀的人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暴露自己的行蹤。」
大自在連忙點頭，眼神里竟是能流露出一種感激之情。這樣的人，實在讓人找不出合適的語言來評價。
除了大自在之外，其他幾個人面面相覷。
……
「我不！」
四個絕不願意以這種身份這種方式坐在方解面前的人，因為他們哪怕是坐著也不會得到一分尊重，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做階下囚。他們四個中有三個修為都不弱，更有一個能開出界的大高手。但有蕭一九的七十二金針封穴，再加上道宗大周天對氣海丹田的封印，這三個修行者想要重新施展修為除非施術者蕭一九親自為他們解開。
方解指了指蒙哥：「我本打算將你送到西北，去分化你在西北的軍隊。但昨日才收到消息，不需你去，你在西北的部下已經殺了個血流成河。我派人在西北散步你已經死了的消息，不出預料，蒙烈隨即帶兵返回草原
他們四個人不知道為什麼會坐在這裏，也不知道方解為什麼不殺他們。到現在為止，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方解說過，他們活著比死了更有用。所以這種階下囚的感覺更加不爽，有一種很透徹的屈辱感。
當然，這四個人之間的關係也極微妙。
馬麗蓮點了點頭，若有所悟。
方解看向大自在：「你的命運我做不了主，你是蕭真人的俘虜，他如何處置你是他的事。」
方解坐在他們四個對面，一樣的椅子但身份卻完全不一樣。
「你。」
「你們也都知道，我之所以不殺你們並不是因為我心慈手軟，若非留著你們有大用處，我倒是寧願中原大地上多一些外族強敵的墳包。至於有什麼大用處，你們有的人已經知道，有的人還不知道……」
方解笑了笑道：「若是這個時候我把你送到西北去，非但起不到分裂人心的作用，反而會讓那些失去了主子的人重新有了依靠。你去了，他們會重新聚集在你身邊，對我來說，不如不去。」
廖生拿著一份才剛剛收到的驍騎校急報遞給方解：「這個人離開長安之後，一路都極為高調。每過一處有宗門之地，他便去挑戰，然後將門主殺死，殺人之後還要告訴所有人，他的目標是殺掉您。」
方解道：「有一件事
「我管罪魁禍首是不是你？」
方解看了看血牙：「你和他……」
馬麗蓮道：「主公就要開拔向東，沒必要因為這樣一個瘋子等著。」
「當然。」
馬麗蓮臉色一變：「主公，這樣是不是太兇險了？」
「至於你。」
蒙哥站起來怒道：「當初那一戰，率先挑起戰端的是你們漢人而非我蒙元人！當初要開戰的是你們漢人的皇帝不是我這個蒙元大汗！他們死，不是我害死的也是你們漢人自己！憑什麼，憑什麼讓我跪拜！」
「憑什麼！」
方解擺了擺手道：「從今天開始，你們驍騎校的任務都轉移到軍情上去，配合大軍出征。這個劉燕雀的事你們不必再操心了，我自己料理。」
廖生看了方解一眼，然後繼續說道：「從離開長安城之後，他一路擊敗了九十六個人，都是在當地頗有名聲的修行者。不過這些人多半是徒有虛名之輩，所以倒是無法從他和這些人的交手中精確推測他的修為。現在，幾乎整個中原武林都知道有個神秘來客，明目張胆的要挑戰您了。」
「你做得了主？」
這四個人……蓋赦，蒙哥，闊克台蒙血牙，大自在。
「所以我打算把你送到長安城去養著，本來事情到了這一步你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不過我擔心日後草原上還會有什麼波瀾，不如留著你以備不時之需。另外，我也想讓你活著看到蒙元被我所滅的那一天，雖然這樣做顯得有些小人了，不過我很爽，也就
方解面前坐著四個人。
眾人還想再說什麼，方解只是擺了擺手：「東疆戰事為重，放心，我會追上大隊人馬的。」
蒙哥別過頭，不看方解。
方解點了點頭：「心智不錯，修為也不錯……我倒是越發有興趣，到底十萬大山裡藏著什麼。現在可以知道的是，月影堂的那個九先生最早時候曾經在十萬大山裡生活過，當初是自己偷跑出來的。這個劉燕雀認識九先生，打的是為九先生報仇的旗號。」
方解的聲音越來越遠：「現在我有，你們沒有。」
他指了指蓋赦：「你們兩個人對我來說用處最大，但離用得著你們的時候還有一陣子。」
方解笑道：「這哪裡是愚蠢了，是他很聰明。他雖然有著可以藏匿的本事，但他知道我身邊的高手未必不能找到他。若是引來張真人或是蕭真人這樣的前輩高人出手，他知道自己沒有什麼勝算。所以他便這麼高調的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來找我的，這樣一來，他就時時刻刻處於明處，時時刻刻被人關注，這樣一來，散金候他們反而不好下手。」
「你們接下來會被送到長安城安家。」
蒙哥忽然抬起頭問：「我能不能現在就死？」
「劉燕雀想要什麼，我就給他什麼。想要一場眾目睽睽之下的交手，這簡單至極。」
方解笑了笑說道：「東疆那邊的戰事確實令人心急，大軍自然不能多耽擱。但你也說了，他是個瘋子。如果他找不到我交手的話，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論修為，散金候，張真人，蕭真人或許都能勝他，但這個人似乎有什麼法子能隱匿行蹤，便是散金候當初在長安城的時候不是也沒找到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