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帝國的死生
第1118章 秘密交換秘密
那一刻，百姓們齊齊的拜服在地。
「什麼……」
廚子就坐在方解對面，方解看著書架，他看著方解。當然，他只是一眼一眼的偷看，如果不是他的年紀真的不小了，看起來倒好像他是晚輩方解是前輩一樣。他規規矩矩的坐在那兒，雙手放在膝蓋上，就如同一個在學堂里認真聽講的小孩子。
方解坐在那張老院長萬星辰曾經每天都坐著的椅子上，回頭看著那滿屋子的書有些失神。他回來之後沒有第一時間來這裏，而是先回了一趟暢春園和自己的女人孩子相聚，在家裡很輕鬆愜意的陪了她們兩天之後，方解到了演武院。
到了現在，周半川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他忍不住嘆了口氣，終於明白了那天喝多了之後廚子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廚子愣了好一會兒，然後驚奇地問：「你怎麼知道我有三十二顆牙？我剛剛用舌頭挨著個的數了一遍，居然一顆不多一顆不少！」
「你立刻出發快馬追上散金候的大隊人馬，告訴我要吃一陣子追上他。」
其二，關閉了幾年之後長安城所有的城門終於再次打開，這次迎接來的是一位長安城百姓們熟悉的人，他叫做方解。帶著黑旗軍入城，成為了這座當世第一雄城的新主人。而這位新主人告訴他們，從今天開始長安城不會再有災難。
「那我這樣，是不是算告訴了你一件秘密？」
今天，方解也用了這樣的手段。只不過，鶴唳道長騙的人沒有他多，當然，他們同樣騙的都是人心。
廚子偷看了方解一眼，立刻把頭又低了下去：「我到現在也不記得他們幾個的
方解故意為之。
記得他初到長安城的時候，遇到了才進京觀禮的一氣觀鶴唳道長。當時方解只不過是千百個參加演武院入試考核的生員之一，而鶴唳道長是江湖中地位很高的紅袍神官。那個時候，方解看鶴唳道長，就如同看神仙。
廖生垂首答應了一聲，沒有問方解為什麼要回長安城。他是一個合格的屬下，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方解也沒有多說什麼，交待了幾句之後隨即打了個呼哨。也不知道之前在什麼地方的白獅子渾沌從遠處掠了過來，如一道白色閃電一樣驟然出現。這巨大的百姓雄獅出現之後，百姓們立刻爆發出一陣驚呼。
方解反問。
……
走在長安城東西南北的任意一條大街上，滿眼看到的場景似乎都差不了多少。除了見到的人不一樣，店面的招牌不一樣，也沒有什麼新奇感可言。長安城的建築都是按照標準建造的，基本上除了後來經過長安府衙門核准之後改擴建的地方，都是千篇一律。
永遠看起來那麼乾淨整潔，哪怕就是在被高開泰王一渠圍城的那幾年裡，長安城裡也沒有什麼髒亂的景象出現。這裏的百姓似乎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每天都如長安城的布局一樣，千篇一律。
「你要是問了，我肯定會說啊……你不問，我以為你不感興趣。
但是，沒過多久，劉燕雀被方解所殺的消息就傳回了長安城。驍騎校，長安府以及各相關的衙門，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宣揚了出去。這個消息只比方解到長安城晚了三天，而這三天中，長安城的百姓並不知道方解已經回來了。
前陣子武林大會上冒出來一個叫劉燕雀的人，攪亂了百姓的盛宴。
方解問。
說起來，這幾年來最讓長安城百姓轟動的莫過於三件事。
周半川插了一句嘴，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方解道：「那好吧，現在你用一件秘密來還給我。」
廚子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如同做錯了事不敢抬頭看家裡長輩臉色的頑童。
方解問。
方解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壺酒，老酒。酒壺旁邊放著一碟花生米，廚子的招牌手藝，老醋花生。除此之外還有一碟熟牛肉，醬香撲鼻。還有一盤用糖餵過的白菜心，放了一些特殊的調料，香氣很特別。
方解至今仍很清楚的記得，鶴唳道長在進城之前于百姓面前講道，忽然有一頭耕牛發了瘋，鶴唳道長一指將地面震開了一個大坑，那耕牛跌入坑中摔斷了腿，非但沒有傷到百姓，耕牛也沒有死。
廚子提起他問。
其三，方解召開了武林大會，從各地來了很多很多的江湖客，以至於本來有些死板的長安城都變得充滿了活力，而接下來的日子，這些武林
方解看著廚子的眼睛認真地問道：「這件事，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廚子卻不理會方解那無奈的表情，就好像發現臉色嗎新大陸一樣：「你快告訴我，這是什麼手段？你難道剛才故意以修為之力探查了我嘴裏牙齒的數量？話說你可真夠無聊的，不過這麼好玩的事以後我可能也會趕出來啊，哈哈哈哈。」
方解重重的嘆了口氣，這氣氛想嚴肅起來都不行啊。
從今天開始，慢慢的，也許方解將成為人們心目中的神。
他們早就聽聞過，方解的坐騎不是普通之物，而是一頭獸王。只是這傳說就算再誇大，也不如親眼所見帶來的震撼更重。這些百姓都不曾見過如此雄壯的獅子，那身軀之大足夠嚇住每一個人了。
「喏。」
藏書樓
方解翻身上了白獅子的後背，朝著百姓們振臂一呼：「你們許我五年時間，我給你一個清平天下！」
……
「為什麼是三十二？」
周圍有數萬百姓看著，他本可以有無數種法子殺死劉燕雀，但最後他選擇了這一種……那是因為，他要讓在場看到這一戰的每一個人都深深的記住這一刻，然後宣揚出去。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百姓們都有一種盲從。當他們看到方解從嘴裏噴出金色的火焰燒死了那個十惡不赦的劉燕雀的時候，他們心裏會怎麼想？
「也許是我錯了。」
方解問：「你記得什麼就告訴我什麼，如果你都不記得了，我不介意陪你走一趟十萬大山。你是江湖前輩，而且修為很強
長安城其實歷來就沒有什麼風景可言，雖然城中有矮山有河流有湖泊，但因為長安城太過於肅穆，以至於這些風景都顯得太過嚴肅了些。這城裡方方正正，被人規劃的整整齊齊，怎麼看都是那麼規矩，可正因為這規矩，少了很多鮮活的東西。
就好像今天的百姓，看方解一樣。
這一聲喊之後，方解催動白獅子往前沖了出去。
「月影堂的九先生，這個劉燕雀，還有一個什麼大師兄，還有個叫石灣的。」
方解以前說過，他在長安城裡學到了很多東西。
廚子小心翼翼的問了道。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連竟是有些微微發紅。
他看到方解看向他，連忙收住笑聲。
方解看著書架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其實從一開始我就不該當做沒有找到你，我以為你只是一個習慣了散漫自在生活的廚子，不是一個江湖中人。所以我不願意來打擾你的生活，也不曾問過你什麼事……若我問過，也許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
答案簡單之極。
「你數過自己有多少顆牙嗎？」
方解將酒壺拿起來，給廚子倒滿，然後又給周半川面前的酒杯倒滿：「告訴我，當初是誰讓你把這幾個人藏在十萬大山的，又是為什麼要把這幾個人藏在十萬大山，又是為什麼不是別人偏偏是他們幾個？」
方解沒有多看一眼地上的焦黑痕迹，招了招手叫過來廖生吩咐道：「我要先回一趟長安城，你們所有人不必隨行
廚子顯然驚訝了，然後使勁搖了搖頭：「我從記事開始，便整日在演武院里，也不曾有過先生教授什麼東西，誰會無聊到告訴我，每個人都有三十二顆牙齒？我又怎麼會無聊的去問問別人，你牙齒是不是和我一樣多？」
這是很簡單的菜肴，簡單到了即便在老百姓的餐桌上也是什麼稀罕東西。
「他……也許沒說謊。」
演武院
也許，是因為方解現在不能確定，這個神秘的廚子是敵是友。
青磚紅瓦的建築，青石板的路面。
坐在遠處的，是演武院院長周半川。
「嗯。」
四周的高坡上，緩緩的跪下來一片一片的百姓。
當地上只剩下一層黑灰色的痕迹，圍觀的百姓才爆發出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說實話他們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們知道方解勝了。他們不曾看到過有人能從嘴裏噴出來金色的火焰，而方解則讓他們每一個人張大了嘴巴。
「每個成年人，都有這麼多牙齒，你不知道？」
廚子點了點頭：「肯定算。」
其一，是鐵甲軍控制了長安城，雖然消息壓制了很久但百姓之中還是悄然流傳起來，小皇帝楊承乾被鐵甲軍那個大將軍逼死了，然後就是楊家子嗣都被那個鐵甲軍抓了起來，這件事讓百姓們以為楊家要被滅門。當然，他們也沒有以為錯。
「當初確實是我把他們帶到了十萬大山藏起來，但那個時候劉燕雀還是個孩子，我也不知道他會修行出什麼本事，我只是留下了指點他們修行的書冊，而那書冊也根本不是我寫的……我只是，受人之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