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 江南古意
像方國珍這樣的草莽，對於蹴鞠同樣喜愛，平日里也少不了踢一場蹴鞠，章子善平日里少不了在一旁觀看，但他對這個極為喜歡，每次看完后，少不了回去揣摩，甚至習練一番，如此一來，竟被他練就了不少球技。
「攔住他！」楊勇一聲呼喝。
在小河的對面，有一座小小的閣樓，閣樓聳立於與參天古木之下，飛檐翹角，軒廊環繞如詩如畫。
蕭雲自認為辦得到，在這樣急促的情況下，未必能抽射出這一球，更被說打入風流眼。
因為元宵節下了一陣雨，這兩日難得天色放晴，陽光顯得暖和了些，原本陰沉的天色，被春日的陽光一照，去得乾乾淨淨。
文人隊因為章子善這一記好球，士氣提高了不少，根據蕭雲所說的法子，從兩側包抄，前鋒後衛，邊鋒慢慢打，穩紮穩打，慢慢推進。
「咚！！」
文人隊除了蕭雲與方才與武將隊打馬球球頭仲軍速度比他們快之外，其餘眾人的確慢了一拍，但蹴鞠講究的是技巧，並不是橫衝直撞，所以球被斷，蕭雲倒也如何急躁，只要守住球門，倒也不怕武將隊如何攻打。
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從年輕的身後傳了進來。
門外一個沙啞的聲音回答道：「公子，是老奴！」
「好！」文人隊經過他這麼一鼓勵，人人氣氛高漲，蕭雲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吳音相媚好，白髮誰家翁媼？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亡賴，溪頭卧剝蓮蓬。」
「當！」
「大伙兒守住了，可別讓他們進去了？」楊勇一夫當關，守在前面，身後的幾個兵卒，也都相仿他一一排開，上前攔截。
楊勇對蹴鞠十分熟悉，球技也不錯，從剛才蕭雲展現的一手，他已經認定了蕭雲球技不在自己之下，這時看到章子善的一擊凌空飛腳，更是驚訝不已，這一記飛腳，一球入了風流眼，這不是光憑蠻力就能做的，沒有高超的球技，就那月亮大小的風流眼，是無法進去的，少有一絲差錯，很可能這球就偏了。
蹴鞠在唐朝上自皇帝嬪妃、王公貴族，下至庶民百姓，凡夫足子，三教九流，莫不酷愛蹴鞠。在唐朝的大力倡導之下，宋朝延續了其氛圍，舉國上下皆可蹴鞠，甚至還誕生了靠踢球技藝維
緊跟著楊勇身後的楊虎，急忙與另兩名球員同時趕到，一左一右，楊虎居中，成三角形對持，蕭雲腳下不停，以楊虎為中心，慢慢推進，這麼一慢下來，仲軍、章子善總算是跟上來了。蕭雲雙腳墊球，球在雙足之間，忽高忽低，忽快忽慢，頭、肩、背、胸、膝、腿、腳一一走了一遍，楊虎哪裡見過這等球技，眼神一晃，錯過位置，蕭雲抓住機會，身子一側，一個捎頭，一個對障，拗踢拐打之間一個「風擺荷」，聽得空中「呼呼」兩聲，紅色的球從楊虎腳邊劃過，準確無誤地傳了出去，在球傳出的一剎那，武將隊另外一個隊員急忙上前來搶球，而文人隊這邊，章子善雖體力差了些，可眼光絲毫不差，眼看這一球離球門不遠，若是再傳出去，難免被對方所奪，當下一提衣袍，右腳抬起，就在對方球員衝過來那一剎那，腳尖頂起紅球，一個側身，紅球自他腳尖茲茲一轉，夢聽得章子善喝道：「去吧！」
這時對方衝到球門前，正要提腳飛射，蕭雲眼明腳快，撇開對方的一個隊員，身子一側，一個迎風鏟，輕鬆利落地將鮮紅的球鏟了回來，他剛才已經露出一手，武將
「過獎了，過獎了？」蕭雲嬉笑了聲道：「蹴鞠可不是看我一個了，大家都得加把勁，讓對面的武將大哥也看看我們的厲害？」
「哼，這個讀書人倒是小瞧了他？」楊勇目光一閃，腦海里回憶剛才那一球，不禁眯起了雙眼，眼裡湧出一絲戰意：「不要以為憑這一球就能贏得了我！」
咕嚕的水聲，帶著陣陣的水霧裊裊升起，讓這棟江南小樓，充滿了古意。
蕭雲到底是個經驗豐富的人，只看了這一眼，就知道章子善的球技不在自己之下，哈哈一笑，道：「章老弟，幹得漂亮！」
「進球了！進球了！」文人隊呼喊之聲大得嚇人，這難怪，原本以為輸定了，如今不僅進了一個球，還是領先如何不喜？
這一下展露，不斷是文人隊中大聲叫好，便是武將隊也叫好的聲音絡繹不絕，章子善走上前來，笑道：「蕭兄弟你他娘的，還真是深藏不露啊，難怪你應得這麼爽快，原來你是個蹴鞠高手啊？」
年輕搖著紙扇，輕輕念叨著，帶著一絲滿足，一絲安靜。
「屬下，王青山拜見堂主？」王青山走到那年輕公子身後，畢恭畢敬的行禮道。
「咿呀「木門被推了開來，一個弓著身子，一身灰布長衫的王青山走了進來。
這年輕公子不是別人
窗前的年輕人輕搖著紙扇，一雙好看的雙眼，正出神的望著不遠處的小河，小河的另一側，一排茅草屋，也不知是誰家的幾個孩童，在河水裡遊玩，陣陣的嬉笑聲，伴隨著幾聲水牛的叫聲。岸上幾個白髮的老人，絮絮叨叨，還帶著幾分醉意，帶著幾分嬉笑，東家長，西家短說些瑣事，陣陣爽朗的笑聲，緩緩送來。
「章老弟好腳法啊，看不出來啊？」蕭雲知道剛才的那一腳，無論是時機、腳法、尤其是力度，這一腳需要高高拋棄紅球，然後看住紅球的在空中的方向位置，以及對方球門」風流眼「的位置，錯過了其一，就很難把握。
年輕人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那笑意淡淡的，帶著一種羡慕，一種嚮往。
但為時已晚，紅色的球迅速無比，帶著呼嘯的轉動聲，化作一道長虹，射入「風流眼」之中，鐵質的風流眼，還兀自蕩漾，發出呼呼的聲響。
眾人吆喝聲一陣接著一陣，那聲音比起戰場上的廝殺毫不遜色。
年輕人眉頭微微一皺，剛才的笑容迅速收起，換上了一副陰沉的臉色，他緩緩轉過身來，一雙好看的眸子射出兩道陰鷙的光芒來，他盯著茶几旁的一扇門木道：「誰？」
那球發出「啪！」地一聲脆響，穿過兩個對方兩球員，直接射向了球門。
武將畢竟是武將，身子素質多少
一記鐘聲，裁判上前，對著文人隊豎起一個舉牌，牌子上這一個大大的「一」字。
好一派江南風光！
場外氣氛熱鬧，數十萬大軍將整個球場團團圍住，人人奮力吆喝，聲響如雷。
「進來吧？」年輕人蒼白的臉上湧出了一絲紅暈，重重地吐了口氣。
晴空萬里，萬里無雲，四周參天古木，花香鳥語，前方一條小河，河水涓涓，清澈無比。
蕭雲有意讓文人隊長些信心，並沒有急著拋出這一球，而是身子一跳，蹴鞠叫給右腳，用右腳控制著蹴鞠，只見那紅色球在他右腳上上下飛舞，腳尖、腳背、腳緣、膝蓋、足踝，前胸、後背，被他隨意撥弄，任意飛舞，看得旁人眼花繚亂，那球卻始終不曾落地。
「嘿嘿，僥倖僥倖！純屬僥倖！」章子善也有些得意，剛才的膽怯因為這一球徹底的放開了。
小樓一共三層，此時頂層，一扇雙推的雕花窗欞大開，一位白衣、白帶、白扇的年輕人正站在窗前，身後一張紅漆古桌，桌上一壺、一爐，爐中有火，壺中有水，水已滾沸。爐旁擺著一張小茶几，茶几的古色相盒裡，擺放著茶具、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