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妖
第八十五章 豺狼的毒計
「哦？」
入了夜，猴子選了個距離白猿和短嘴都不遠的地方坐下，閉上眼睛細細感知，遠遠看去就好像往昔盤著腿修行一般。
手微微一顫，原本被勒緊了的短嘴迅速掙脫，發瘋一般地尖叫躲到猴子的身後，劇烈地咳了起來。
此時，短嘴依舊處於失眠狀態，半夜裡沒事他飛到一棵樹上獃獃地坐著，也不知道是在修行還是在發獃。
「你是說……」老牛張大了嘴巴，這個建議實在歹毒，便是他也有些猶豫了。
「啊？這麼晚了。」
「怎麼啦怎麼啦？」
「嗯。」小狐妖默默點頭。
豺狼白了他一眼：「他什麼時候聰明過？關鍵是，為了保證小妖們的生存，他肯定不會提前去勸說猴子和短嘴讓他們跟我們一起走。」
「沒用的，我談了幾次了。他說猴子走他就走。」
悄悄走到樹下，老牛用刀背輕輕敲打樹榦。
緩緩抬起眼皮看著老牛，豺狼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這麼一大波的妖精四處逃竄，你說，能不能吸引到方圓千里的巡天將的注意力呢？」
「喂，下來。」
踏入營地的時候，老牛那雙眼睛對上猴子，目光隱約有些閃爍。相比之下豺狼則格外鎮定，神色與往常一般無二。
此時老牛的另一隻手已經悄悄提
老牛的臉上一陣錯愕。
其實這種形勢之下，哪裡會需要什麼休息呢？
他猛地抬起頭，眨巴著眼睛盯著猴子道：「別……別殺我好嗎？我知道錯了。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那個念頭在猴子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卻沒有接著往下想。
短嘴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對著老白猿咆哮道：「這個王八蛋想殺我！他想殺我！」
「他……他走了？」老牛一下懵了，獃獃地後退了兩步，無力地靠到身後的大樹上，口中囔囔道：「走了……怎麼能……走了……」
他抬起頭猛地喊道：「豺狼！豺狼！你在哪——！」
不遠處傳來白猿的聲音。
看來，不僅僅他一個人想到這種辦法。
老牛罵罵咧咧地笑道：「嘿，看白猿現在還能怎麼辦！這狗娘養的，死腦筋，現在他就是長出翅膀來也沒用。小妖天生天養，哪裡用得著他當這爛好人。哼！」
其實，辦法也不是真完全沒有，只是……
豺狼卻自顧自地接著說下去：「我們只要殺了白猿和短嘴，那麼這幫子小妖想不被發現都難。」
「下來下來，別那麼多廢話。」
老牛猛
就在這一瞬間，老牛猛地一把將短嘴捉住，一隻大手已經捂住了他的嘴。
不遠處的草叢裡，猴子暗暗攥緊了手中的行雲棍。
稍稍睜開眼睛，猴子提起行雲棍將自己隱入夜的陰影之中。
說罷，他冷笑兩聲，坐到石頭上。
「別怪兄弟，誰讓你不跟著一起走呢？解決了你我們還得解決白猿，也算是讓你路上有個伴了。」老牛壓低聲音在短嘴耳邊說道。
……
「他走了。」猴子淡淡地說。
此時，這些不懂得收斂妖氣的妖怪，一個個一舉一動早已落入了他的掌握之中。
「辦法我倒是有一個，只是，有點懸。」
老牛臉色頓時微微變了變，驚道：「你是說……他不會真那麼傻吧？在這裏呆三五天，那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前方，是一片草原。
老白猿一夜都沒睡，可到底也想不到辦法。
可論力氣，他哪裡拼得過老牛呢？無論如何掙扎，如何玩命，他用自己的手去抓，卻只抓出幾條血痕，無論如何都掰不動。高大的老牛那隻手對他來說就好像鋼鐵一樣。
老牛顯然是怕了，他微微顫
可哪裡還需要什麼答案呢？老牛心虛的模樣已經說明了一切。
豺狼的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條縫直視前方，冷冷地說道：「如果……讓巡天將發現他們的話……」
看了一天小狐妖玩耍的猴子注意到這倆傢伙的動向，當即悄悄跟了上去。
見豺狼一聲不吭，老牛問道：「你幹嘛？現在不是明擺著最終會按我們的方式走嗎？老白猿遲早會想通的。到時候他會自己去勸猴子和短嘴和我們一起走。就他那爛好人，就算真想和那些小妖抱著死，也絕不會想拉猴子和短嘴大角他們陪葬的。哈哈哈哈，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活到三百多歲的。」
「鏘——！」
「我想到一個可以順利穿越草原，到達目的地的辦法了。」伸出手，老牛示意讓短嘴吧耳朵靠過來。
「都這時候了，還管他懸不懸！我只知道在這裏獃著就是等死！這一帶肯定會加強巡邏，只要被巡天將發現我們，很快天庭追緝的部隊就會到！我們不可能每次都做到沒有漏網之魚！到時候大傢伙一塊完蛋！」老牛顯是急了。
忽然被來這麼一招，短嘴頓時傻了，一雙眼睛掙得嚇人。
那蹲在石頭上駝著背的身影，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遇到災荒年
老牛沉重地喘著氣，一咬牙，一拳打在一旁的樹榦上，樹冠猛地一陣亂顫。
他氣喘吁吁地趕來，驚恐地看著猴子與老牛。
「什麼事啊？」
「怎麼，這麼晚不睡覺，是想幹嘛呢？難道牛也變成夜行動物了？」猴子微笑著，緊盯著老牛，往前跨了一步。
「幹嘛？」短嘴低頭問道。
老白猿猛地怔住了，他轉過臉去盯著老牛似乎想尋求答案的意思。
「要不，你再找短嘴談談，讓他和我們一起走？」
豺狼抬起眼來瞅了老牛一眼，淡淡嘆到：「是嗎？問題是，如果那死腦筋想個三五天才想通，我們是不是也要在這裏等個三五天呢？前天我們又殺了一組巡天將，到現在我們才走出幾十里……」
待走到一片密林中，豺狼與老牛停下了腳步。
可大家什麼都沒說話，因為大家都知道原因。便是小妖當中也早已傳播開來了。
「有事商量。」
昨晚猴子在與楊嬋談完之後，也特地奔了十里地去看看那片短嘴口中的草原，當真是無邊無際。
豺狼的臉色則似乎不太好看。
短嘴也沒多想，展開翅膀一躍從樹上跳了下來。
次日一早，白猿就對大家說由於長途跋涉，大家都累了，決定在這裏休養一天。
豺狼忽然陰森森地說道：「現如
低下頭，猴子對在自己身旁玩耍的小狐妖交代道：「今晚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無論聽到什麼，除非我喊你，都別出來，知道嗎？」
越接近黑龍潭，便越容易被發現。只有趕到黑龍潭一百里以內的範圍，才算稍稍安全一些。
說到底，他也不過是一隻普通的白猿妖罷了。小小的能力，撐不起那個大大的夢想。
老牛當即慌亂了，他猛地後退，一雙眼睛不斷在猴子與自己脫手而去的大刀上來回。
聽到這一句，短嘴嚇得猛地掙扎，懸在半空中的兩腿直蹬。
「真的？」短嘴將信將疑地伸長了耳朵。
躺在不遠處睡不著的白猿猛地坐起來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在他的身後的陰影里，兩把彎刀迅速地縮了回去。
待到深夜，猴子感知到老牛躡手躡腳地爬了起來，拿起自己的九環大刀悄悄朝著短嘴的方位摸了過去。
太陽西下的時候老牛和豺狼才回到營地。
毫無徵兆的一聲刺耳聲響響徹了夜空，老牛手中的大刀已經脫手而出重重地插到一邊的地面上。
大白天的，怕死的小妖們都躲在各個角落裡不敢隨便活動，短嘴依舊為偵查而忙碌，老白猿時時發獃，大角趴在一旁的草地上睡覺睡得呼嚕震天，豺狼則拉著老牛偷偷摸摸地跑到遠處。